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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宁心中苦笑，暗想：并不是我主动要求的呀。
要是可以，我也想拒绝的啊。
殷宁还未答话，便看见她们所在的空间里一阵晃荡，桂月仙的身体再次扭曲了起来，但她这一次却没有像上一次一样逃开，而是咬牙坚持，捂住自己的脑袋，看着虚空中的一处。
殷宁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那里模糊的出现一个影子。
那影子刚刚凝实，就扑到了她身边，将她整个抱在怀里。
对方的力道，让她心里一颤。
她安慰地拍了拍来人的后背，却听见仞寒在自己的头顶，冷声对着桂月仙说：“即便你生前是大陆上香火鼎盛的神仙。但是若是你想要对她不利，我也不会尊重你神仙的名头。”
没想到仞寒这么大胆，竟然敢威胁曾经的神仙。
殷宁伸手，想要把他的嘴巴捂住，却被仞寒抓住了手腕，放在了自己的唇角边，而后执着地看着桂月仙，显然是要让对方给他一个答复。
桂月仙死死地盯着他，胸口起伏，这显然是气到了极致。
但她很快又顺了顺自己的气，看着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冷笑一声，说道：“整个大陆，都曾在我的管辖之下，我一直对这个大陆有着一份责任，她是唯一能够救大陆于水火中的人，我又怎么会对她不利？之所以要召唤她过来，是因为我发现云中塔里，尚且存有一丝生机，想要告诉她。你这般警戒，是否太过了？”
仞寒冷冷看着她。
“你尚且与那玄族不清不楚，我又怎么知道，你所说的都是实话？说不定你这面与我们和着稀泥，另一面却是帮着玄族！”
桂月仙的手紧紧捏住，眼看着就要抬起，殷宁连忙打断。
“我相信桂月仙，她肯定不会害我们。”
而仞寒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就是死死咬着桂月仙，听她这么说立，刻反问道：“只是不知，她当不当得起你这信任。”
桂月仙眼神冰冷，看着仞寒像是看着死人。
她说道：“你可真比最初，差了太多。”
仞寒眼神一厉，反问道：“就是你那所谓的东君吗？我倒是比他好上不少，至少懂得是非，没有将祸端引进大陆。”
他话音一落，殷宁还未反应过来，桂月仙就瞪大了眼睛。
她猛然冲到了他跟前，急切地问道：“你得到了东君的那一缕魂魄？”
若不是得到了魂魄，他怎么知道这些辛秘？要知道古神转世，要想最初的记忆，是必须要将分割开的一抹神识找回。
仞寒冷淡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眼眸中互不带任何情绪。
东君所做的事情，他自然是猜出来的。
一共就只有四位上仙，两男两女。桂月仙和霜月肯定不是引起祸端的，那么问题，肯定出在另外两个男人身上。一个是自己，另外一个便是造就了玄族的人。
造就了全族的人，肯定不是引起祸端的。
因为按照桂月仙跟殷宁的解释，玄族是应运而生，也就是帮助荒古邪魔融入大陆的一个重要环节。只要稍有偏差，可能就会酿成大错，所以肯定不会交给曾经犯过错事的人去做，那么在游离边缘的他的前世，便是那个做错事的人。
这个人便是东君。
他分得清自己和东君。那种危险的东西，他肯定不会与之达成协议，即便是为了殷宁的安全，他也要远远避开。
更甚者，她肯定会亲手抹杀，怎么可能还与之勾结呢？
这就是，他跟东君最大的不同。
桂月仙却因为急于知道东君的事，所以脑子都不转了，只是直直地望着他，就希望他能够给予自己一个答案。
仞寒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他看着殷宁说道：“你瞧她，其实还是有事瞒着你的。”
殷宁根本就没有从桂月仙的话中，听出破绽，只能望着她，以期解答。
桂月仙猛然一颤，才发现自己行动中的破绽，而不等她解释，仞寒就冰冷地戳穿了她的面具。
“你们四仙转世之后，应当不带记忆。要想起前世今生，那便是有一个契机，能够引导我们回忆起曾经。而这个契机，也带着巨大的机缘。就如夏敏一般，她在觉醒记忆之后，又迅速得到了强大的力量。可是我们俩人不同，你虽然接受了记忆，但是力量一直被封印着；我虽然得到了力量，但是却不记得曾经的事情。”
第二百七十七章 只有一诉（）
他看着桂月仙越来越苍白的脸，冷笑。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所得到的这个契机并不完全。刚才桂月仙所说，这世间还残留东君的一缕魂魄，而那缕魂魄，我猜测，就是我回复整个记忆的另一半契机。而桂月星本身不仅藏着你的记忆，还应该有那本源力量，但她却不愿给你。”
眼瞧着桂月仙愣在原地，一张脸或白或红，变幻无常，俨然是一副秘密被戳穿的样子。
殷宁原本想帮她说话的心思，也就歇了。
她转向桂月仙，严肃的问道：“你真有事瞒我？”
桂月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瞧着仞寒熟悉的轮廓，只感慨沧海桑田。不过是东君的转世，却对她有这般大的敌意。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就如你对仞寒如此执着，我对东君也怀着同样的心思。在生前，我未能说出口的那句话，我想在见到他之后，完完整整地说出来，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愿意与你融合的原因。”
殷宁这才有几分恍然。
桂月仙之前一直说，她能回复前世三分之一的能力，然而她却并没有感觉自己的提升，她本以为这是个循环渐进的过程，又或者桂月线的能力，藏在她不知道的某处，需要提高能力之后，亲自去取。而现在听桂月仙和仞寒的话，她便明白，代所封印的力量应该在这里神识当中，但是这神识自有执念，并不愿意把那份力量给她。
“你与我融合之后，我定然会帮你，找到那缕东君的神识。”
要让仞寒的神魂完全恢复，那一缕东君神识必不可少。
桂月仙摇了摇头，哑声说道：“你分得清我和你，分得清东君和仞寒，那我亦是如此。”
殷宁无言以对。
她看了看剑拔弩张的两人，叹了一口气，暗想这两人之间的怨怼，恐怕无法调解了。
这时，仞寒似乎还嫌条件不够，又说：“你还有什么瞒着她的，全部说出来，不要被我们一一揭发，丧失了对你的信任。”
他不害怕桂月仙，是因为她想拯救大陆，也要通过他们。确切的来说，是通过殷宁。所以不论如何，她是不会做出威胁殷宁生命的事情了。
至于他，只要确保殷宁的安全，就够了！
但凡是威胁到她的，他都会尽力为她斩除。
桂月仙深深地闭上眼睛，也自知再怄气也没什么用。这早已不是她随便能呼风唤雨的大陆了。
她最终决定解释清楚。
“他说的对，我们在转世之前，的确是用了秘法，将封印着部分力量和记忆的神识，与主体分离。只有找到了这一缕神识，与主体融合才能恢复全部的力量以及记忆。这样做，是因为我们四大古神并不是想轮回，就能轮回的。本体充盈了太多的力量，在轮回之时会被压制到极限，想要找回那股力量艰难万分，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分出一部分，这样在轮回之时的消耗，也就会更少，受到天道的惩罚也更轻。”
她看向殷宁，沉声说道：“除此一件，我再没有其他瞒着你的事情。但是我能保证，只要我找到东君的那缕神识，我定然会与你融合，剩下的那部分力量，我也会全权交由你。”
仞寒在旁边冷哼一声，说道：“这本就是她的，莫要说的好像施舍一般。”
桂月仙的胸口起伏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发作。
“另外，你之前问我，是否与玄族的人，有勾结。我明白地告诉你，我们一开始，的确是这样设计的，毕竟要将整个大陆从危险之中剥离，就必须要有一部分人牺牲，我们古神首当其冲，不容推卸责任，但大陆上的民众，也当担起责任。更何况，他们本就身有贪念，所以被诱惑，也只是一段因果。但是我没有料到，他把事情做得这么极端。原先在天界之时，他还是个沉默寡言，但总会一针见血的智者。”
殷宁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事情已经发生，再说那人曾经是如何的，也不过是一番感慨，还不如解决眼前的问题。
“你说四位古神，都有一缕神识被分离出来，那么那一位创建玄族的人，应当也……”
“是的。”她轻叹一声，说道，“这也应当是你们另外一个任务，必须要在他之前，找到那一抹神识，但最终让不让这抹神识与之融合，就要看你们的判断了。”
她虽然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但听这话，显然是已经把那人当成了敌对方。
殷宁却不由想到，得到那一抹神识，能够强大，但同时也会恢复记忆，兴许他便能改邪归正，协助他们一起将荒古邪魔消除。
但这也只有一半的可能，风险太大。
“我们会尽力而为。”
桂月仙看着殷宁，带着几分将功补过的味道，询问她神识中为何住着另外一人。
殷宁看了仞寒一眼，倒是没有掩盖事实，把自己去东海城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着重询问她那老前辈，为什么要让她担负起妖族兴盛的事情。
桂月仙听到一半，脸上就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而慢慢那一副了然，变成了气急败坏。
她声音有些尖锐地说道：“这老妖怪竟然敢占我们的便宜。”
殷宁不明所以，仞寒环胸而立，冷冷看着她，一副“任你施为，我且站此”的姿态。
桂月仙这次连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指着自己的脑袋说：“你识海里的那个老妖怪，活得跟我一样久。但是我大半时间都在天界，而她在人间四处流浪，知道的大概比我多，也看出了毁灭荒古邪魔的方法，掌握在那几个老妖兽的手中。”
她顺了顺自己的气，像是在压抑什么，接着说：“她恐怕是以为破灭荒古邪魔，需要那几个老妖怪献身。但那几个老妖怪，在妖界里都是至宝，相当于顶梁柱的存在。我们随随便便把那几个宝贝借出去用了，她不讨个大利回来，是不会满意的。她之所以跟你说那么多，就是要给你打一个预防针，只怕是如果事情真如她所料那般，她恐怕还要索要更多。”
她说到这里，狠狠地瞪了殷宁两眼。
“我当年可没你这么笨，竟然为了那所谓的灵宝，就把自己当成了别人的奴才。”
殷宁被他骂得不痛不痒，自己经历过的，可比这狠的多了去了。
听到她这么说，她心中反而有一个疑虑出现。
“按照你的说法，她应当知晓，我该去找那些年纪大的老妖兽，但是她为何一字不提，反而说自己什么都不知。”
第二百七十八章 暗藏一手（）
桂月仙翻了个白眼，上下打量着殷宁说：“她即便是跟你说了，你又能做到什么？按你刚才所说，你连一个小小的灵尊都打不过，当时的实力恐怕只在大灵师。你这样的水平，就算是去北海，都只是给那些海中的妖兽送口粮罢了，难道还想指望你做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