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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又不是你的命被人捏在手里晃悠!
柳义在心里恶狠狠的腹诽道,却分明不敢将这种情绪表达出半分来,哆哆嗦嗦的脚不受控制的跟着钟青叶的步伐挪动,眼着她渐渐离开了包围圈,年近五十的半老头子几乎要哭出来了。
就是用膝盖也能猜到,要是真的让钟青叶逃了,他这个人质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的。
柳义的豆豆眼不断的在眼眶里转悠,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恨不得要脱框跳出来一样,绞尽了脑汁的琢磨有什么办法可以保证自己多活一会。
冷不防的,钟青叶突然开口道:“你们的监军大人,叫什么名字?”
“啊?!”柳义正沉在自己的思绪里,闻言微微一愣,条件反射一般问道:“监军大人叫什么名字?”
钟青叶抽空低头了他一眼,火光映射在她的瞳孔里,明明是暖色,温度却怎么也不觉得高,似笑非笑的模样的简直让人心底发寒。
柳义吓的小心脏一颤,慌忙低下头,哆嗦道:“我不知道他的……”
脖颈间的疼痛突然加剧,柳义清晰的感觉到那把冰凉凉的匕首往皮肉里面进军的痕迹,冷冷的温度吓的他额头冷汗直冒,猜都不用猜也能知道这是钟青叶声的恐吓,顿时什么都不敢嗦了,加快了声音道。
“我真的不知道他的全名是什么,但是他给我们介绍的时候说是姓风……”
匕首突然顿住了,随即着,连钟青叶的脚步也跟着停顿下来。
柳义吓得够呛,还以为钟青叶不相信他的话,急忙为自己辩解道:“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说谎,他真的是姓风,但是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名字,不信的话你随便找个士兵问问就知道了,我真的没有说谎,你相信我……”
“姓风……”钟青叶根本没有注意他嗦嗦的辩解,蹙着眉毛停在原地,突然低头盯着柳义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你确定,他自己亲口说他姓风的吗?”
柳义一愣,突然反应过来,点头点的就像鸡琢米一样。
但是,眼前这个黑布裹面的古怪刺客非但没有将紧蹙的眉头松开,反而有越皱越紧的趋势,柳义的心里直打鼓,生怕是自己不小心说错了什么,惹来不必要的横祸。
然而,他却再也没有听到钟青叶的声音响起了,只是突然,脖颈处紧贴的匕首突然松开了,柳义一下子全身发抖,两眼紧紧的闭上,心不断大叫着这次真的是完蛋了。
这一等就是好一会,想象匕首刺入的疼痛却久久没有到来,甚至连身后的动静都跟着消失了,柳义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小心翼翼的将小眼睛撑开一条缝隙,谨慎的朝外望去。
一大堆手持火把的士兵站在十米开外,目瞪口呆的着他,两方一对视,大眼瞪小眼。
柳义愣了好一会,突然回过神来,整个人像火烧屁股一样猛地往前一窜,大声咆哮道:“快,快保护我!快啊……”
没有人动,也没有人说话,所有的士兵呆滞的站在原地,着他们“英明神武”的柳大人像个赖皮蚱蜢一样又蹦又跳的冲到他们间,躲在一个士兵身后,全身瑟瑟发抖时,所有人都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抖了好一会才敢相信自己真的脱离人质行列柳义长出了口气,庆幸自己命大之余,还不忘将一腔火气全发在周围的士兵身上,又踢又打的愤怒道:“你们一个个都傻了吗?本大人说话听不见吗?还不快去给我抓刺客!”
一个士兵挨了两脚,满脸奈的着抓狂一般的柳义,伸手朝他逃来的方向指了指,欲哭泪的道:“大人,刺客已经被抓住了。”
抓住了?什么时候?
柳义停下虐待士兵的动作,满头雾水的抬头去。
只见原本两人的地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全身雪白的男子。现在是午夜时分,他的头上却带了一个奇怪的纱帽,层层叠叠的白色薄纱从帽沿处垂落下来,一圈一圈被风吹的荡漾,搭在肩膀上,不清他的容貌。
他的怀正躺着原本还持刀挟持柳义的刺客,软软的靠在他身上,双目紧闭,似乎是昏迷过去,两条手臂软绵绵的垂落下来,右手的匕首早已经掉落在地上,静静的反射着寒光。
两人一黑一白,相拥而立,明明不清任何一个人的面容,一众士兵却纷纷起了一种奇怪的感情,好像这两人从天开地沉之时就已经如此存在了,风缄默的来去,吹动男子的薄纱与长发一并飞扬,犹如长久未变的亘古洪荒。
柳义咳了几声,总算从士兵群走了出来,快步走到那男子身边,皱着眉毛着他怀的黑衣人:“风公子,您这是……”
他似乎对这个白衣男子很是敬畏,连说话都用了敬语。
白衣男子微微摇头,薄纱一动,露出小半截玉锥一般的下颚,右手抬高了些许,雪白的衣袍上赫然是大片的血迹,那是从钟青叶肩膀上流淌而出的血液,他没有说话,却是伸手挑开了钟青叶的黑色面纱。
男子放下手,声音如山泉一般,叮咚流淌而出,淡淡的,却分明有种挥之不散的寒意:“这张脸你应该认识,柳义,如何她死了,你觉得睿王爷会怎么做?”
“这是……”柳义原本还满头雾水,定睛一,吓得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连退了几步,两只眼睛瞪的滚圆。
【】
第262章 谁是老虎()
柳义的脸色急剧惨白,简直比刚刚被人挟持差点丧命时还要严重,睿王妃离奇失踪,睿王爷心疼妻子,雷霆震怒,将北齐京阳城搅的翻天覆地,这件事即便他远在东商荣城都有所耳闻。【】
早在很多年前,睿王爷齐墨就以强悍的领兵天赋以及战不胜的作战能力名震天下,其他官员对于他是又羡慕又嫉妒,羡慕他的天赋之高自身难以企及,更嫉妒他的权势之大,相当于北齐的第二个皇帝。
在此之外,齐墨的专一也是使之成为众多深闺小姐梦寐以求的夫婿的重要条件。
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他却独爱一个钟青叶,先不说娶她之前没有和任何女子有过接触,就连娶她之后,王府内也只有她一个妻子,这在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寻常的古代确实是极其难得的。
亲自上门提亲,十里金妆出嫁,珍奇异宝堵塞了半边京阳城,齐墨和钟青叶的结合上去颇有些浪漫离奇色彩,婚后的两人更是鹣鲽情深,从没有传出齐墨有纳妾的念头。更有甚者,他甚至“为了钟青叶”拒绝了东商的和亲。
论从哪一点来,睿王爷对他的王妃都是极为爱恋的,所以在王妃离奇失踪后,他才会如此震怒,甚至动用了军队围城搜查,并为此差点和皇帝翻脸。
柳义完全可以想象的到,爱妻爱到这种地步的齐墨,如果知道他宝贝的王妃死在东商,那将是一场什么样的局面悲愤的睿王,势必会让铁骑踏平这片土地!
至于柳义为什么会认识钟青叶,这也要归功于齐墨“为了她”拒绝了东商的联姻,几个老奸巨猾的狐狸猜测到齐墨这头猛虎很在意这个女子,或许是好奇,也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柳义是过了钟青叶的画像。
画像和真人毕竟所有差距,再加上之前钟青叶都是做男装打扮,柳义就算到了,也不会联想到睿王妃身上,现在经过这白衣男子一提点,顿时就明白过来。
白衣男子见柳义脸上的神色变动频繁,也明白他是终于知道了厉害,不再多说什么,直接把钟青叶放在地上,转身就要离开。
“风公子……”柳义急忙在身后唤道。
白衣男子停下脚步,回头了他一眼,即便隔着层层白纱,柳义依然可以感觉到纱帘后面的那双眼睛,温淡暗藏着尖锐,平和里却透着冷淡,不是太过凌厉的视线,却总能激起人脊背一层的冷汗。
柳义心抖了抖,大着胆子指了指地上的钟青叶,喃喃道:“那……她要怎么办?”
一阵风突然吹过来,撩起白纱肆意翻动,露出来的半边脸颊清和如玉,嘴角微微上挑,弧度清淡美丽的惊心动魄,金粉勾勒的弯月图案熠熠生辉,光芒简直刺人心脾。
“先关起来,记得给她上药。”
男子说完这句话,转身便离开,脚步不快不慢,身影一点点隐没在黑暗。
直到眼瞳里再也不见他的背影,柳义缓缓吐了口气,突然发现自己形间居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金粉勾勒的弯月,每次到男子左脸上隐约的痕迹,都知道背景的他总忍不住脊背发凉。
比起远在北齐的齐墨,眼前这个一身雪白的男子,才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猛虎,更可怕的是,他从来不会轻易露出他锋利的牙齿……
柳义全身打了个哆嗦,急忙遏制住自己的想法,喝令士兵将不知为何昏迷不醒的钟青叶抬到地牢里去,又下令赶紧叫大夫去地牢给她包扎上药……
于是,钟青叶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莫名其妙的牢狱之灾,就在这种昏迷不醒的情况下乱七八糟的开始了。
黑暗、疼痛、鲜血……
蜷缩在稻草堆的少女紧紧蹙着眉心,光洁的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出了一大片的冷汗,她不时晃动着脑袋,好像身陷在一片法自拔的梦魇一般。
包裹住视线的黑夜突然出现了很多很多人脸,父母的、阿轩的、齐墨的、春夏秋三个丫头的、风瑾的、研紫的、习昃的……
甚至连一些以前军情部的人也出现了,认识的、不认识的、陌生的、熟悉的,各种各样的面容交错缠绕,搅的人不得安宁。
疼痛蔓延的到处都是,钟青叶死死的皱着眉毛,黑暗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她像个溺水之人刚刚挣脱出来那般,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仿佛从未发现能呼吸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情。
喘息了好一会,感觉胸口快要炸开的疼痛稍缓了一些,面色如雪的少女缓缓抬高了浓密的睫毛,反手习惯性的按住自己后肩上的伤口,指尖传来异样的触感,钟青叶微微一愣。
指尖摸索了几下,那种感觉越发清晰,钟青叶皱着眉毛扯了扯自己的衣襟,低头一,果然,伤口居然已经包扎好了?
谁给她包的伤口?这里是哪里?
钟青叶这才想起观察周围的环境,急忙抬起头来四下张望,入目居然是熟悉的景物,长出了青苔的石壁,粗壮的木质围栏,肮脏的地面,以及空气弥漫着的血腥与腐烂的臭味。
大概所有地方的监牢都是这一个样子的。钟青叶苦笑一声,想将身子从脏兮兮的稻草堆立起来,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顿时疼的她龇牙咧嘴,忍不住低声咒骂了几句。
没想到她心血来潮跑出来摸宝,宝没摸到,反而把自己弄到监牢里来了。
钟青叶苦笑着摇摇头,如果让齐墨知道了,不晓得他会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一摇脑袋才觉得颈肩后方一阵酸涩的疼痛,钟青叶身子一僵,急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后方,手指触碰的地方,顿时传来一阵钝钝麻麻的疼痛。
【】
第263章 总要试一试才知道后果()
触摸到脖颈后方的疼痛,终于唤清了钟青叶的思维,昏迷前的那一幕,逐渐在头脑清晰起来。【】
她只记得,她明明是挟持着柳义想要趁机逃跑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脖颈突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