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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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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达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接过担子说,“强子,让我来吧。”然后,就到半山腰的泉眼边挑水去了。

  当他把清凌凌的泉水挑满了两大水缸后,豆二嫂早笑盈盈地递过来一条白底蓝条纹的毛巾让他擦汗,然后,又给他盛了一大碗热乎乎的豆腐脑儿。

  黑达也不看豆二嫂,只接了豆腐脑吸溜吸溜喝了。有一股豆花香直钻入肺腑,舒坦得很。黑达好象头一次觉出原来豆腐脑滑溜甜软,喝起来竟是如此之香啊!

  看着他呼噜呼噜喝完,豆二嫂又笑盈盈地给他盛了一大碗。黑达低着头接过,很快喝完,抹抹嘴,下山去了。

  到了古镇,黑达直接去镇政府找杨大虎,镇里人说,杨镇长不在。他又去杨大虎家里,家里人说,杨大虎在工地上。

  黑达问:“啥工地?”

  “就是你家老宅院呗!”

  黑达这才奔了自家的老宅而去,老远就看到尘土飞扬。等走到近前一看,一帮人在杨大豁子的指挥下,已经把黑达家老宅的南房拆掉了。此刻人们正在掏院里那眼多年未掏过的老井。

  黑达的心里象是被谁揪了一下地生疼,毕竟这是他生长了二十多年的家呀!就这样,眨眼成了人家的,还任由别人在这里作为。都怪自己没能耐,连自己的窝也守不住。

  这样想着,黑达已来到了院子里。

  还没等他开口,杨大虎就笑开了:“哈哈,哈哈……这不是黑达吗?真是想谁谁就来呀!你来的正好,快帮我抢水吧,现在正是紧要三关。”

  “杨镇长,你这是?……”

  “啊,先把这口老井掏出来,然后,我要在你们家南房的地基上,盖一座临街三层小楼。这正屋,我暂时就不打算拆了。怎么样?”

  “那,那当然好了!”黑达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

  “你?你找我有事?要是没事,就赶快下井帮着抢水吧。”杨大虎瞅瞅愣愣站着的黑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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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镇长,我,我没啥事,就是来问问,我开煤窑的手续……?”

  “好说,好说,你别问了,都办妥了。”

  黑达一听,心里一块石头才落了地。他不再说二话,下井去帮着抢水去了。

  开始从井下打上的都是多年淤积的乱泥糊糊,石头瓦砾。等到清凌凌的水上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人们一个个累得筋疲力尽。

  这时,杨镇长望着那眼水头很旺的水井,满面笑容地说,“走,咱镇里新开了一家自助餐馆,今儿我领大伙去吃自助火锅,羊肉、白酒管饱儿!”

  大伙儿一听,“噢”地一声叫,就拥向了大街。

  黑达正要走,被掏井掏出的乱泥堆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定神一看,是块裹满了泥浆的石头。他气得骂了句“他娘的!”一抬脚踢了一下,那块石头滚出去老远,在太阳下“倏”地闪过一道银光。
意外获宝(6)
意外获宝(6)

  黑达眨眨眼,追过去一瞅,还是一块坑坑洼洼的泥石头。他蹲下去用手抹了抹,又用一块瓦片擦了擦,就见里面晶莹剔透,白中透绿,色泽如玉。啊?他禁不住耳热心跳,出了一身的大汗。忙用旁边泥坑里的水洗了几把,又胡乱抠掉了坑坑洼洼、壕壕堑堑里的烂泥沙,那块坑洼不平的石头竟然在他手里起了变化,变得象一棵白菜模样了。“啊?这是啥?”黑达心里一激凌,四下一瞅没人,赶紧脱下沾满泥巴的褂子,很快包起来,紧忙揣进怀里。

  此时,他的耳边好象有一个遥远的声音响了:玉白菜……玉白菜……

  很小的时候,黑达就听说过“玉白菜”这三个字,可他懵懂的心里,并不知玉白菜为何物?等到他长大了,又听古镇的老人们总在讲着一个传说,就是关于“玉白菜”的传说,说那是一棵何等神奇的白菜,完全是用天然玉石雕刻而成,想大就大,想小就小,象孙悟空的金箍棒。那可是有钱人家的镇宅之宝。还说,这宝贝有一雌一雄,雄的在台湾,雌的在大陆。曾经有好多人为这宝贝,争得你死我活,家破人亡。还有人说,这宝贝弄不好就会给人带来血光之灾。说到这宝贝的主人家,谁也说不清究竟是谁。可他们都肯定地说,这是古镇里的大户李姓人家的。黑达知道,自己的娘就姓李。

  这会儿,再低头端详手里那块泥石头时,越看越像一株白菜。“莫非这真是传说中的那株玉白菜?”黑达心里“咚咚”直打响鼓。

  等到他再站起来的时候,就觉得全身都在打着哆嗦,好好地连步子也挪不动了。他暗自稳住了一颗狂跳不已的心,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好象周围有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可他前后左右都看了,街上行人稀少,偶尔有人走过,也并没有注意他这个一身泥水一身臭汗的男人。

  黑达呼哧带喘地往前走,心里想着走快点,可是腿脚今天却不知怎么的,一点儿也不听使唤,老是嗑嗑绊绊。好不容易,他才追上已经走到饭店门口的杨大虎。

  “杨镇长,杨镇长——”黑达在后面喊。等走到跟前,他才面红耳赤地问,“杨镇长,我那开煤矿的证明,您给办好了没有?”

  “啊,早办好了,在我家呢。吃完饭,我给你取去。”

  “杨镇长,我想现在就……”

  “你这小子,不吃饭了?我告诉你黑达,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先喝酒,有事下午再说!”

  黑达不好再说啥,只是使劲摁摁怀里,然后进去跟大伙一块儿吃了几口涮羊肉,喝了小半杯白酒,任别人怎么说也不喝了。要搁在平时,好不容易逮住一顿涮羊肉,不吃个三斤五斤,黑达是不放筷子的,白酒一瓶根本打不住砣。今天,他肚子里明明饿着,可就是咽不下去。他很快地把筷子一扔,把嘴一抹,把杨大虎叫到一边说:

  “您老能不能现在……现在就给我取那手续去?”

  “你小子,着啥急呀?”杨大虎腆着肚了,举着酒杯,斜着黑达问。

  “不是,杨镇长,你听我说,我开煤窑还急等着用哩。等我的煤窑开了张,我说话算数,每年一定给杨镇长您分三成红利,你看行不?”

  黑达发现杨大豁子的水泡眼早迷成了一条缝儿,还伸出胖乎乎的手,在黑达黑亮结实的脊梁上一拍,“好小子,有你的,跟我一样的急性子。走,咱这就回去拿。”其实他早就等着黑达这句话哩。

  黑达随杨大虎取了镇政府的《开矿许可证》,就急三火四,赶回了桦树湾。
第四章  神笛传人(1)
第四章  

  神笛传人(1)

  桦树湾的夜幕降临的早。

  山里的十几户人家,房子依山而造,一家高过一家。晚上灯光闪闪,远远望去,真象城市里的高楼大厦。



  李桂文在屋里的炕上盘腿黑坐着。

  今儿前晌,自打儿子黑达下山去了古镇以后,她的心里就象有什么牵着,好象自己的魂儿也随着儿子下了山。说心里话,她是一百个不愿意让儿子来这山上开煤窑的,她知道那钱不好挣。再说一想到丈夫黑林山在那个年代里,因为煤窑冒顶惨死在矿井里,她就心寒得厉害,发誓一辈子不让儿子跟煤矿挨边儿。

  可是,父母跟不了儿女一辈子。儿子的主意还是让他拿吧!李桂文坐在炕上呆呆地想着。

  想到儿子把自己住了几十年的老宅院卖给了那个杨大豁子,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想到那个狼不吃的杨大豁子,她就气撞脑门。当年就是这个笑面虎杨大豁子,趁丈夫黑林山不在家,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闯进了她的老宅,象饿狼扑羔羊一般把弱不禁风的她摁倒在了那条土炕上……

  说来也巧,她跟丈夫结婚两年多没怀上。自那以后,却有了身孕。她不知肚里到底怀了谁的种。就那样提心吊胆,含着满腹的屈辱和忧怨,一把心血一把眼泪,一股仇恨一份爱怜,忍受着巨大的磨难,李桂文把孩子生了下来。

  李桂文的丈夫黑林山高兴地给大胖儿子取名叫黑达,希望儿子将来有出息,能比他强。尽管他心里清楚杨大豁子让他上山当会计是假,而下煤窑挖煤是真,尽管与贤慧温柔的妻子离多聚少,可是有了儿子的喜悦,一下子冲掉了他心头所有的愤懑和愁烦。他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儿子身上,盼望着儿子这一代能比他过得好,过得强,能发达起来。

  李桂文在丈夫面前强装欢颜,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眼看着黑达一天天长大,她的心里也是一天天揪扯着,生怕古镇的人们看出个端倪来。可是说来也怪,黑达的五官眉眼越长越象丈夫黑林山,跟那个杨大豁子根本沾不上边儿。真是老天有眼,儿子就是自己和丈夫的儿子。这样一想,黑达娘心宽了,面色也红润起来。觉得自己的苦和委屈总算没白受。

  谁知好景不长。就在黑达五岁那年,桦树湾煤矿发生冒顶,李桂文的丈夫黑林山砸死在黑乎乎的矿井里。……霸气书库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神笛传人(2)
神笛传人(2)

  每想到这些,李桂文的心就打颤。她的一双曾经美丽多情的大眼睛就是哭丈夫哭成了气闷眼。她怎么也不相信,一个活巴巴的身强力壮的大男人,进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洞里,咋就再也出不来了?那煤窑的井口分明就是吃人魔鬼的血盆大口呀!

  二十多年了,她不愿去想,也不敢想自己的丈夫,可是那血淋淋的一幕却总是出现在她的梦里。她常常会从梦里惊叫而醒,她也常常会在半夜里悲悲切切地偷偷哭泣。

  她乞求老天爷保佑儿子平安长大。

  现在儿子长大了,却鬼使神差又要去开啥煤窑,这能不让她胆颤心惊吗?

  她也曾后悔当初吃苦受屈生下了黑达,却并没有给家里带来多大希望,而是把家里的顶梁柱给折断了。也许这孩子注定就是黑家的灾星,如果不生下他,也许丈夫还不至于惨死,她的眼睛也不至于瞎掉呢!

  这是李桂文对生活灰心失望时,心里涌上的一些怪念头。丈夫死后,她就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尚年幼的黑达身上。她下决心守着儿子过日子,不再嫁人。不管多苦多累,也要把儿子拉扯大。如果能给儿子娶房好媳妇,给黑家续上香火,她这当娘的就算尽心尽力了,也算对得起自己那早逝的丈夫了。

  现在,儿子要开煤窑,要干自己的事业,尽管李桂文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职业,可是,深思熟虑后,她没有再去阻止,而且也不可能阻止了。因为她知道,儿子的犟劲上来,十头牛也拉不回。况且他那么大的人了,早该在风雨中摔打摔打了,要不啥时候能成人成事?啥时候能让她安心地去见他爹?想通了,她就心甘情愿搬出老宅,跟儿子上了山。

  要说,儿子开煤矿曾经让她惆怅,让她伤心。那现在更叫她惆怅,更叫她伤心的是:儿子跟那个杨大豁子搅和在一起,任由他这样下去可怎么好呀!她揪心扯肺地想了大半天,直到后半晌,听着儿子“咚咚”的脚步声,她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

  黑达回家后,并没有理会问这问那的李桂文。他找来几张旧报纸,悄悄取出怀里的泥疙瘩包好,藏进墙角那个半截瓮里,上面撒上风沙土,又塞进去一堆烂棉套,这才轻轻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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