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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老爷去了书房,那一夜没有回来休息。”冉秀蓉说的缓慢,眼神愤恨,这是她跟苏老爷成为夫妻之后,唯一的一回决裂。
见苏敏紧紧地盯着她,那种神态,阴霾沉重,仿佛要将她吞吃入腹的狠然,冉秀蓉不得不补上一句。“你想想看,虽然是生气之极,但他既然心里念着你,怎么会舍得撒手人寰,毕竟他心心念念要等你回来的。”
“你只是为了解释,你可以洗清冤屈了?”苏敏眼神如炬,一眼就看穿,她解释的最终理由。
“听我说完,苏敏。”冉秀蓉面色一变,神色变得慎密起来,显得诡谲深远。“在早晨的时候,我想过要给老爷送点食物,跟他重归于好,讨得他的原谅,不过他的书房门紧紧关着,我凑近去听,似乎是他跟商号的人在谈论什么,我就没进去。毕竟,他是不喜欢女人家家管商号的事,我也谨记。”
眼波流转之间,尽是一派肃然,苏敏抬高下颚,语气已然像是命令。“说下去——”
“等我再去的时候,门已经开了,进去的时候老爷埋首不语,我也就没多想。不过,没过三天,老爷就出了事。”冉秀蓉,这才道明了重点,还有疑点。
苏敏陷入沉思,直视着她的双眼,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里面那个人,才是让我爹猝死的真凶么?”
“我始终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真面目,但这个消息,绝非胡编乱造,对你应该有价值吧。”冉秀蓉点点头,一脸坚定。“以你的聪明头脑,应该可以从你爹生平信任的那些人里面,找出真凶。”
“别给我戴高帽,跟我爹打交道的手下,十个指头都数不完。”苏敏冷哼一声,嘴角翻卷起不屑的笑意。
冉秀蓉不以为然地丢下一句话:“我听过那个男人的声音,虽然如今没什么印象,但应该是个年轻人。”
年轻人?
能够出入苏家书房的人,应该不是一般的手下才对。
她默默在头脑中找寻可疑的对象,微微失了神。
冉秀蓉却没有多余的耐性,一手伸了出去,再无任何敷衍虚伪的笑容。“好了,这就是我能够提供你的真相,拿来吧——”
“什么东西?”苏敏扫了她一眼,心中虽然了然,却没有呈现在脸上。
对方,说的理所应当,再自然不过。“你不是商人嘛?我还你真相,你总不能不给半点报酬吧。”
“不是你自愿告诉我的么?”苏敏嘴角的笑花,却渐渐蔓延泛滥,显得愈发从容和善起来。
冉秀蓉没想过苏敏会耍赖,猛地骂道。“你说什么混账话?如果不是我告诉你,你哪里有机会知道到底是谁害死老爷?”
听着这露骨的话语,苏敏眼神一沉,蓦地逼近两步,咬牙的愤恨。“为了这个小事,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吗?你说出来自然最好,如果不说,我会继续恨你一辈子。”
伸出手,轻轻拂去冉秀蓉肩头的灰尘,她檀口微启,万分平静。“所以,就当是往后良心安稳的付出吧。”
冉秀蓉见她这般的举动,胸口的情绪肆意翻滚,几乎要将自己灭顶。
她确实咬着牙,捏着拳头,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无声冷笑,那一双柔和美丽的眸子,却只剩下满满当当的幽深,令人不敢忘入其中,仿佛要落下万丈深渊。“没有人可以拿我爹做文章,再从我手里得到一分钱。”
“你够狠。”挤出三个字,冉秀蓉又一回,败在苏敏的手下,这是她无法意料到的结果。苏敏的手太紧,不,或许她的心太硬,她根本没办法,跟她做交易。
“你们母女不是一向很有手段吗?要在这个可怕的世界上活下去,怎么会难得到你们?”
眼眸一转,苏敏的笑意,更加沉了。
“苏家的钱很多,这不是秘密,不过,我宁愿资助其他的穷人,也没办法让自己对你们宽容,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她凑近一分,在冉秀蓉的耳边,低声耳语。
“当年那药,怎么没有毒哑了你!”
冉秀蓉被逼急了,激动的丢下这一句话,等到自己发现,已经太晚。
她不经意说漏了罪,说出世人不知的真相。
苏敏微微蹙眉,顿时脸上血色全无。
她只是惊诧,只是当怀疑,变成血淋淋的事实之后,不必再隔着一层看不清的浓雾。
但,苏敏微微怔了,下一瞬,却绽放出一抹诡谲而深沉的笑意。“你说过,我是不同常人的怪物呀。”
冉秀蓉不禁捂住了嘴,她是对她下了哑药,其中没有出任何问题,怎么这件事这么诡异,让人感到阵阵寒意刺骨呢?
冷汗,仿佛爬上了她的背。
“你是怪物。”她望着一脸平静的苏敏,那一双眉眼,仿佛没有任何沉重,谁可以面对当初曾经想要毒哑了她的人,能够用这等波澜不兴的眼神看人?
看得人,心里更多了几分寒意。
“不折不扣的怪物。”
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正因为看不到些许常人该有的愤恨和怨怼,仇意和不满,而更加可怖。
“是啊。”没有否认的想法,苏敏的笑意猝然转冷,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漠然不语。
她扫了一眼旁边的街巷,眼底的意思不言而喻,示意冉秀蓉,该走开了。
冉秀蓉望着她径直走远的背影,突地愣住了,还记得苏郁说过,她或许是不是被附身的妖怪,一想到跟这么可怖的女子过了招,她更加脸色苍白。
转身的瞬间,她仿佛将全身的力气用光殆尽,只能无力地低声喃喃。“你究竟是什么?”
真的,是怪物吗?
……
苏敏无声地俯下身子,坐在丝厂中央的庭院,周围的风景,她无暇顾及。
爹曾经想要连夜把她带回来…。。
这一句话,依旧落在她的心上,弄湿了眼眶。
只可惜,最终似乎被什么事耽误了,她跟爹最终生死相隔。
既然无法推翻过去,那么,就只能全部接纳。
太过追究过往,不过让生人难过。
南宫政一直紧跟其后,甚至,在她跟冉秀蓉说话的期间,也不过是隐身在角落,将所有的话,都听在耳边。
他一步步,走向那个沉静思考的身影,俊美面容上了寒霜,冷漠无情。“为什么。”
“你又想知道什么?”听得出是谁,却没有抬起头去看他,她的嗓音听起来,宛如被狂风折断的枝桠一般无力飘摇。
“为什么说自己是怪物。”他握了握拳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的苍白面容,语气万分冷沉。
“一时气急说的话,也能当真吗?”苏敏闻言,蓦地心头一紧,从未想过,他居然能够洞察一丝一毫的可疑之处。
她挽唇一笑,眼神中的幽深一转即逝,仿佛平凡的微光,将原因说的再平淡不过。
南宫政的心中,却因为她太过冷静的回应,激起了一圈圈无声涟漪。以他对她的观察和了解,他感觉的到,其中并不如此简单,并不是她说的这样轻描淡写。
“苏敏,别把我当傻瓜。”他眼神一闪,握住她的纤细肩头,寒声道。
苏敏直直望入那一双寒冰般的黑眸,紧抿着双唇,坚守着心中的底线。
南宫政的语气,愈发冷沉深远,连连的发问,代表她休想蒙混过关。“你为什么喝了哑药没有事,为什么能够帮助桐恢复身体,为什么又瞒着我这么多事,你应该有很多原因来解释才对。”
“我不能说。”她嘴角的笑意,渐渐绽放,宛如春日娇美的粉色花瓣,让人心神愉悦。不过,她的嗓音,却冷漠到了极点。
“这个秘密,我想要带到棺材里,如果想要我早死的话,再看看有没有办法逼我说出来。”她暗中咬牙,她只想要以一个普通的身份过活,她也相信只要她不说,没人会知道。
“是真的吗?”南宫政见她的神态已然太过紧张防备,这是这两日他都不曾见过的,这是她最近鲜少对他流露的敌意。
不,或许不是针对他,而是对每一个想要挖出她心里秘密的人,她都会展开全身的刺,闭口不谈。
南宫政微微眯起黑眸,打量着苏敏防备的姿态,语气渐渐放的平缓,“这个秘密,看起来与其说是让你想要守护它,更像是你害怕它。”
“别说了,也别放在心上。”他的话,重重落在苏敏的胸口,那种沉重是她无法忽略的。低声呢喃一句,她缓缓将目光,移开,落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再度重复了一句。
“我现在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所以,别放在心上。”
当然会害怕。
何时,被戳穿了她的存在,被当成是追赶拥有的人,会不会让她如今的安逸生活,彻底被颠覆打破。
南宫政沉默了,苏敏的脸色也渐渐退去了苍白,恢复了些许血色。她很慢地转过脸来,望向伫立在原地的男人。
“如果不是她亲口承认,我甚至还可以继续忽略,到底我爹娶得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的声音和缓,很轻很轻,宛如跟身边人,谈着一个随意的话题。
她甚至不知,爹被蒙蔽了那么多年,在最后,发现这个真相,到底是何等的感*受。
如今,她想起,还是为爹不值。
“你的味觉,也是因为她的诡计。”南宫政的脸上没有表情,看起来却毫无冷漠的颜色。
她的神色不变,淡淡笑了笑,笑意却不无苦涩。“还是孩子的时候,很容易把每个人,都当成是好人,也曾经犯过那种愚蠢的错误。”
摇摇头,她无声望入南宫政专注而灼热的眼神,她站起身来,似乎觉得惭愧。“不说了,那些都是过去而已。”
“小当家,要不要去看看丝厂的进度?”监工头子笑着候在一旁,看苏敏已然起身,才迎了上来。
笑着点头,她神态恢复了一如既往的从容。“好。”
“你要留在这里吗?”将目光转向南宫政的身上,她淡淡睇着他,压低声音问了句。
南宫政抬了抬眉,不置可否,依旧留在原地。
监工头子尾随其后,跟着苏敏,小声问了句。“这是新客人吗?”
苏敏但笑不语,径直走了进去。
“看起来脾气很不好呢,怪不得要小当家亲自应付招待。”
苏敏安静地转了弯,走入敞开的屋子,其中清点丝绸的下人见了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着她行礼。
她跟下人们交代着什么,南宫政只是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她。
一批批精致华美的丝绸,她仔细检查,时不时跟下人嘱咐其中的细节,眼神清明,眸子黑白分明,专注的无暇分心。
他的目光,始终无法移开。
什么时候变得不对劲了?
其实,在很久之前。
得知苏敏被掳走甚至生死不明的消息后,某种情绪就萦绕在他胸口,始终盘桓不去。他焦躁、他烦闷,他牵挂者她的安全——
这样的情绪,对南宫政来说,是那么陌生。
他一直是一个人。
二十多年,他总是一个人吃、一个人睡、一个人独来独往。
如果身边多一个人,会是何等的人生。
开始觉得,他很害怕她讨厌他,那恐惧,超乎他自己想象的巨大。
好希望将她留在身边。
。。。。。。。。。
111 因为是你
交代完所有的工作,直到新出的丝绸都送出了丝厂运往商号,苏敏才扶着茶几,坐在一旁喘口气。
半响之后,突然想起什么,她将目光移向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