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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部人员感到惊诧的是,师长钟耀威经常会进入那里,而军区总司令耿天生上将和第五集团军军长曲友怀上将,在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里,也来过三次了。
到底是什么人?
有着什么样非同小可的身份?
为什么会住在里面不出现?
午后。
明媚的阳光让驻地站岗的士兵,都有些暖洋洋地有了困意。
远处的训练场内,一队队士兵正在热火朝天的训练着;军营间的道路上,时而有装甲战车轰鸣着驶过,天空中偶尔有武装直升机和战机的身影出现,只有师部办公楼这里,难得地安安静静。
忽然,一架黑色战斗飞行器急速俯冲而下,落在了办公楼大门前的空地上。
师长钟耀威和一名穿着黑色战甲,神色凌厉威严的中年男子走下飞行器,脚步匆匆地进入办公楼内。
几分钟后。
又有一架黑色飞行器急速驶来。
这次来的人,竟然是军区总司令耿天生上将、集团军军长曲友怀上将,还有一位穿着休闲服饰,看似朴素无华的老人。他们似乎得到了什么好消息般,神色间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喜悦,还有一丝焦急,似急不可耐般挥挥手示意随从人员在外面等待,便匆匆进入办公楼内。
没有人注意到,办公楼四层最西边那间半个多月以来一直都严严实实封闭着的窗户,终于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
又过了几分钟后。
那间窗户里忽然传出了一声悲愤凄厉的嚎叫声:“天杀的,你们赔我!”
声音很大,悠悠荡荡地传遍了整个十三师驻地。便是那些正在热火朝天训练着的士兵们,也都禁不住很是诧异地看向师部办公楼方向。
什么情况?
谁这么肆无忌惮地在军营内大喊大叫?
听那声音,就好像一个被人摔坏了心爱玩具的孩童,又像是一个被人抢走了丈夫的怨妇。
四楼最西边的房间里。
耿天生、曲友怀、钟耀威、陈天南、洪真、周浩几个人全都面面相觑一番,随即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中间那张大床上。
穿着一身淡蓝色道袍的余文生正像个愤怒的孩子般,坐在那里龇牙咧嘴地拍打着床铺,一边愤愤地近乎于哭丧般哀嚎着:“抓捕那么多野兽容易吗?把它们全都关起来容易吗?那可都是经过了残酷的厮杀幸存下来的,一个个都是同类中战斗力最强的佼佼者,你们怎么就不保护好,全给道爷我丢了!”
那群野兽被诡异的大火烧死,怨得着别人吗?
事件的详细情况,刚才也都给余文生讲了,可这小子愣是像个不讲道理的泼妇般,没头没脑地就是一通抱怨。
室内几人却没有开口反驳,也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任凭余文生毫无道理地撒泼发火。
他们,甚至还有些尊敬、钦佩、爱怜地看着余文生。
战胜心魔,从修行中醒来还不到一个小时的余文生,在发泄完憋闷了许久的积郁后,发现众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很复杂,很古怪,不禁有些诧异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和四肢状况,又撩起袍衫看了看裆部,老二在啊!
他松了口气,随即露出紧张的神色,拽过来被褥双手扯着挡在自己身前,像个被人扒光了衣服的少妇般,羞红着脸颊道:“你们,你们怎么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不要太崇拜我好不好?”
……
……
336章 发如雪,人如鬼
噗!
洪真、钟耀威、周浩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贱得人——如果只是自我感觉良好也就罢了,可看他那副又紧张又羞涩的模样,好像生怕被这群大老爷们儿给玷污了似的。
耿天生、曲友怀、陈天南五个岁数大点儿的,也都面带哭笑不得的笑容,被余文生的作态给整得彻底无语。
余文生越发诧异。
这时候,一阵微风穿过敞开的窗户刮了进来。
余文生顿觉得脸上像是被一些毛发扫过般,轻轻柔柔,有些痒。他很自然地抬手抹去,然后愕然怔住。
手还未抚到脸颊上。
眼前却飘荡着丝丝缕缕、长长的发丝,如雪般白净。
他低着头呆滞了半晌,这才慢慢地抬起了双手,用手拨开发丝,轻轻地,缓缓地顺着长长的发丝摸到了自己的头皮上,心中吃惊道:“这白如雪的长长发丝,是,贫道的头发?”他再次怔住。
室内几人全都沉默不语,心中有些发酸。
余文生为什么会突然遭遇如此巨大的不测和磨难,他们无法肯定。
但他们却知道,自余文生冒着极大的风险强行空降,与第五集团军领导人会师之后,直到他遭遇不测陷入昏迷。在长达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全世界恐怕也找不到几个比他更忙,比他更累的人。之后,他因为某种常理无法解释的神秘原因,差点儿葬身诡异的火海中,获救后便陷入沉沉的打坐修行状态,不吃不喝半个多月,整个人都瘦得没了人样,头发也疯了般长到了近二尺的长度,而且是满头白发如雪。
他今年才二十岁啊!
“有镜子吗?”余文生轻轻地问道,低着头看着自己满是污垢脏兮兮的双手,干瘪枯瘦,像是鸡爪。
“有视频。”
钟耀威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旁边桌子上的遥控器开启。
房间内安装的摄像头将实施画面传到了墙壁上的虚拟屏幕上,很清晰。
“啊!”余文生被屏幕上那个坐在床上的“鬼”吓了一跳,当即从床上蹦了下来,傻愣愣地看着虚拟屏幕上那个刚从床上蹦下来的“鬼”——屏幕中的人穿着脏乱不堪的淡蓝色道袍,皮包骨头瘦得像是一具干尸,蓬头垢面,长达两尺的头发白如雪,乱如草窝,十足十的鬼模样。
“这他妈…的鬼模样,是贫道?”余文生扭头怒视着钟耀威:“姓钟的,你敢故弄玄虚逗道爷玩儿?”
钟耀威面露同情怜悯之色,劝慰道:“文生,你别担心,会好起来的。”
“真是贫道?”余文生依旧难以置信地,不甘地看向其他人。
“文生,你半个多月不吃不喝,缺乏营养,瘦一些是正常的。”曲友怀开口劝道:“现在好了,慢慢将养些日子,会恢复的。”
“是啊是啊。”
“人活着就好。”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劝慰。
余文生犹有些不甘地冲着虚拟屏幕扭了扭屁股,挥胳膊抡腿地做了几个伸展运动,才终于确信,屏幕中的那只“鬼”,就是他目前的形象。于是他当即嚎啕大哭起来:“天可怜见啊,贫道英俊的形象怎生变得如此难堪,贫道,贫道我不活了……呜呜呜……作孽啊,柴老头儿,白尊秋你个老妖怪,道爷我跟你们没完……”
室内众人怎么也没想到,余文生会忽然像个孩子般哭得稀里哗啦。
至于吗?
钟耀威赶紧冲到窗前将窗户关上,生恐余文生哭嚎的声音引来十三师官兵们的怀疑,传出去也是个笑话啊。
一群大老爷们儿看着余文生哭得撕心裂肺,哭得都躺在地上打滚儿了,一时间全都束手无策。
这货不会是修道修得走火入魔,精神出现问题了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于是通过眼神全都变得心有灵犀起来——他受了苦,受了罪,鬼门关前闯了一关回来,精神上有压力需要宣泄出去,可以理解,谁也甭劝他,让他哭吧,反正男人哭吧不是罪!
就这样,余文生打着滚哭得惊天动地撕心裂肺鼻涕眼泪一大把……
足足过去十多分钟后,他承受了半个多月孤独寂寞恐惧凶险积攒下来的压力,还有刚才发现自己形象被毁后的打击,终于用这种很丢脸很伤人的方式,一股脑地宣泄了出去,然后他一咕噜翻身而起,双手抬起很利落地抹去了脸上的泪痕和鼻涕,擦出一个大花脸来,然后很诧异很不满地瞪着因为脸颊瘦成了骷髅状所以显得大了些的眼睛,愤愤地说道:“你们怎么也不劝劝贫道?”
所有人一下子被噎住了。
这他妈跟谁讲理去?
他怎么说哭就哭,说停就停?太
太没下限了!
“一群没良心的!”余文生撇着嘴苦兮兮地抱怨道。
众人纷纷扭头不去看他,或干咳或低头思忖军情大事,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是在十三师的地头上,钟耀威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文生,先去洗个澡吧?”
“嗯?”余文生有些诧异地抬起瘦瘦的胳膊,低下头把鼻子往腋下凑,隔着宽松的道袍使劲嗅了嗅。
“我…操!”
余文生翻着白眼噗通一声仰面摔倒。
……
……
浴室内。
没有朦朦水汽,良好的排风系统保证了浴室内空气的清新干爽。
余文生赤条条地躺在浴缸中,仰着脸尽量把脖子也都沉浸在水里,眯着眼,满脸惬意舒适地享受着温水的浸泡。
敞开的浴室门外,洪真和陈天南两位战神哭笑不得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浴室内那个瘦成了干尸状的家伙那副极为享受的贱人表情——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生拉硬拽非得让两位战神为他搓澡,而且还以两位战神没有保护好他才让他身临险境差点儿死去为理由,让他们以搓澡来弥补自身过错,抚慰余文生那颗受到了深深伤害的,脆弱纯洁的心灵。
这种要求明显不合理,也很匪夷所思,一般人谁会这么做?
但余文生做了。
他能拉得下脸来,可陈天南和洪真两位尊贵的战神,却实在是不好意思婉拒余文生如此小小的要求。
就好像一个朋友,一位战友说:“来,帮我搓搓澡。”
你能拒绝吗?
不能!
余文生身上那个脏啊,那个臭啊!足足换洗了三遍水,又在淋浴下冲了好几遍,搓下来足足有两斤多污垢。
现在总算是干净了。
而当余文生的身体冲洗干净时,陈天南和洪真,终于确定了之前他们内心里的判断和猜测,于是越发震惊——他们知道,余文生那一身油腻的污垢,以及那令人闻之欲呕的臭味,是几乎所有人体内都积存的污秽通过汗毛孔排泄了出来。之所以洪真和陈天南知道,是因为他们曾经亲身有过此类如洗涤了五脏六腑和浑身血管、每一寸肌肤乃至每一个细胞的经历——那是他们前脚踏入战神境界时,如脱胎换骨般的神奇经历。
如今,余文生竟然也有了这般经历。
难道,他已经步入战神之境了吗?
浴室内传来了余文生轻轻淡淡地声音:“陈老、洪叔,现在我军的绝密厂房建立起来了吗?外面的局势怎么样了,跟我讲讲。”
“嗯。”
在两位战神简单的讲述下,余文生很快了解了半个多月时间里所发生的一切重要事件,也知道了目前的第五集团军所面临的状况,灵关基地市的基本局势环境。
还好,局势不坏。
即便是在磁场紊乱地带边缘发生了那么诡异神秘的事件,磁场紊乱地带内更是爆发了数十次小规模的激烈交锋,第五集团军一方出现了十几名九段高手,柳氏集团和梁海东集团也没有贸然采取行动。
这说明,他们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
他松了口气,道:“陈老,洪叔,接下来还要麻烦你们,进入昌南禁区,想尽办法抓捕凶禽之王或者猛兽之王,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不是组建庞大的兽军军团,而是足以震慑敌人的顶尖兽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