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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娘郑重其事的说道：“这就要看你了！”
“还是要我去三趟那茅庐？”夏柳苦瓜脸道。
四娘嫣然笑道：“其实当初打压东林党，虽然扭转了清谈之风，可也同时把东林党中的务实一派给打散了！你若真的想改变现在这个社会，必须要以身作则！”
说着，四娘娓娓讲述起来。原来当时朱由检打压东林党，也曾挽留过一些主张务实的人物，但是由于当时大局所致，东林党的一些人重情谊，即便不被贬斥，也都纷纷引退。东林党人中，大部分是好清谈的，但是比如死去的顾宪成，以及退隐的高攀龙，都是把王学末流的空谈心性而不务实学，看成是“以学术杀天下”，把能否治国平天下作为衡量学问是否有用的尺度。高攀龙还提出了“学问通不得百姓日用，便不是学问”的观点，他的“格物草木”之说，既反对王学的“格物”即“格心”，也不赞同朱学的把“至善”作为“格物穷理”的主要对象。还严厉批评“良知”学说，反对王学末流的“空言之弊”，而“贵实行”，重视“躬行”，提倡做学问要“参求”、“理会”、“判明”、“印证”、“体验”和坚持，要“讲”、“习”结合并进行“印证”。
这些理论上的东西在社会上曾引起过很大的影响，但是由于东林党并不是每一个都是这么有水平的，大部分人只知道众口相传，嘴皮子功夫了得。办起实事来根本摸不着边，被朱由检一下子全部捋了下来。
现在这些人都不再当政，像高攀龙等人都开始专心写书著作起来，把这些年的所得一一记录下来。尤其是趁着朝廷的新政之风，把务实的道理整理成了条条杠杠的理论。
而其他的学派，也都有很大的发展，其中尤其是以王艮、何心隐、李贽等为代表的“异端”学说，形成一股潜在的思想力量！加上新政的施行，为这些思想恰时的奠定了必要的基础。
“这么说，现在社会上其实也在酝酿着这一股风气？”夏柳一直在外忙活，对这些方面了解的并不多，没想到自己的要印钞权，其实是这实学思潮的一个爆发点！
四娘点点头，“确实是有这样，不过自从何心隐、李贽被朝廷杀害，各大学派他们大多数是各自在有限的范围内散播他们的学说，这些人的影响力远远不及当年！”
夏柳笑道：“影响力的问题其实也就是广告宣传的问题嘛！有咱们帮他们做广告宣传，让全天下都知道，这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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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龙昨天晚上没有一丝的睡意，在心里琢磨了半天，等到雄鸡唱晓，天麻麻亮了，他便起身，裹了身厚厚的棉袍子，步行去古云斋！古云斋还没有开门，陈子龙敲了半天，确定里面没人后，这才匆匆的赶去城外。
马经纶，官居御史，后辞官，家住通州，经营书坊生意，古云斋号称天下第一书坊，赀财富有。
陈子龙抵达马经纶的庄院时，富态的马经纶才刚刚起床，听说陈子龙急匆匆的来找他，便连忙出迎。这马经纶也是有些才学的人，对这些文人墨客、才学拔萃的人都很有好感，当年他对李贽也是极为推崇，奉为上宾。这陈子龙乃是江南后起之秀，将来前途不可限量，马经纶对他也是礼敬有加。
“最近几天天气趋寒，卧子兄为何突然造访？可是那书坊中的书籍已不够你阅读的了？”马经纶脱下披在身上的绒披风，笑着走进温暖如春的客厅内，自从夏柳发明了这暖气之后，有些钱财的人都纷纷效仿安装制造。陈子龙字卧子！
陈子龙在客厅内早就坐立不安了，此时见他笑呵呵的进来，连忙起身，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道：“马员外！有大事要发生啦！”
“大事？”马经纶慢悠悠的坐下，他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此时笑问道：“卧子兄请说。”
陈子龙便急忙把昨天遇到卫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明，然后才激动的道：“马员外，此人的后台必然是个极大的人物，绝不输于四大家族！现在朝廷倡导官员务实，而此人又偏偏寻找此等‘离经叛道’之人，我敢断言，在不久，我大明必然会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浪潮。”
马经纶沉吟了半晌，眼珠子一动不动，忽阴忽晴，最后才道：“卧子兄，朝廷这两年的变数让人目不暇接，你凭这小小一个仆从的话就能断定么？恕我直言，这太过草率了！”
陈子龙不以为意的笑道：“马员外，你有所不知，昨天的那人叫卫明，此人虽然我不认识，但是我也曾在江南，当年做过杨鹤大人半个月的幕僚，围剿太湖帮时，那太湖帮的帮主赤脚刘三有一名叫卫明的手下曾去京城，带了皇上的诏书来要求杨鹤大人招降太湖帮！当时我不曾在场，但是听别人说起过。晚上我想了一宿，此人必然就是那个卫明！听说他已经做了……做了北海庄院夏柳的亲随！”最后一句话是轻声说出，很怕人偷听到似的。
马经纶前面倒是一直安稳的听着，但是听到最后一句时，心中一震，眉毛不禁跳了跳，“真的？”
“当然！”陈子龙郑重的点头道：“此事如果是那个夏柳要做，马员外，您想，像他这样的大人物，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掀起大浪绝非虚言。”
“这……”马经纶双眸凝起，陷入了深思之中，过了半晌才悠然道：“我听说这个夏柳为人机智，他的夫人们又都很能干，家业已经赶超了四大家族，隐然成为大明第一富！可是他们比四大家族更聪明，组织义云社，博得百姓的好感！不仅生意人的名声好转，他们夏府的名声更为响亮，百姓都是交口称赞。现在只要做生意的都要跟他打交道！若真的如此，凭他的威望，想掀起大浪确实很容易，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我没料错的话……”陈子龙内心也是很激动，他平生第一次遇到了这么重大的事情，而且此事极可能改变历史，言语都有些颤抖了，“我听说，他最近向皇上要印钞权！可是满朝的文武大臣们接近半数不同意！双方僵持，他……必然是想借这些‘异端’思想，来获得印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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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4章 … ～北方战斗（恢复三更）～
这倒把马经纶给提醒了，自己似乎也曾风闻过此事，只不过当时没太在意，认为是无稽之谈，因为在他心里这印钞权交给一个人确实有天方夜谭之感。
沉默了半天，马经纶似乎想到什么，说道：“卧子兄，这异端思想曾被朝廷压制，但是今年似乎有所不同，这个夏柳到底想干什么？”
陈子龙一副已经猜到夏柳计策的样子，得意的道：“马员外，当年你为了一个李卓吾（李贽，号卓吾），与朝廷相对，现在李卓吾已经身死，可他的思想著作都还留在世间，难道你愿意看到卓吾先生的著作湮没后世？”
马经纶看着陈子龙，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那时也是如此的冲动，热情奔放，凭着一腔的热血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可是……在现实社会的浪涛中，狂傲不羁的李卓吾自杀了，而他，则收起了理想，做起了安分享乐的员外！
现在，一缕缕澎湃的热血在胸膛中似乎又重新恢复了活力，奔腾起来！
陈子龙继续道：“云古斋已经名存实亡了，这是你当年亲手创造的事业，如今日渐垂暮，难道你愿意自己的事业败落？消亡么？我们可以利用这次机会，重现李卓吾先生当年的风采，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些学说思想！”说到兴奋处，陈子龙挥起了手臂，在空中晃了晃，“云古斋也能够借此再次成为大明的第一书坊！”
马经纶终于被说服了，他蛰伏了这么多年，做梦都想着能够完成自己的愿望，这次机会他当然是不愿意放过的。
“卧子兄，不是我马经纶怕什么，朝廷虽然烧毁焚掉了卓吾的大量书籍，但是他的众多重要的著作却都还藏是我这里。现在朝廷是提倡务实之风，可卓吾兄的思想毕竟有些‘离经叛道’，我们不能再吃亏了！”马经纶神情郑重的说道。
陈子龙点头道：“马员外说的当然很有道理！但我们这次可是有夏柳在身后，他会帮我们的？”
马经纶明白了，终于点头大声道：“那好！明天我们就去卓吾兄的坟前，为他烧一柱香！告诉他，他的思想又重现天下啦！“…………………………………………………………………………………………
北方阴冷，草原棉花般的雪绒，大朵大朵白色的晶体，在寒气迫人的风中飘落。
海兰珠立在明军驻扎的临时城堡三里外，那里是一片白茫茫的草原雪地，一眼望不到边。她仍旧穿着白色的裘袍，肩头立着那小团的雪貂！浑身上下一片雪白，若不经意，在这白雪分飞的天气，根本难以发觉。
海兰珠的眼睛一直望着那数里之外的北方，那里是沙俄的城堡！不过高大巍峨的城堡即便是在晴天也由于太远而难以看清，何况是现在。但是现在她的目光却在这白茫茫之中发现了些不同。
草原上的雪，漫无边际，像极了广袤的地毯，可是在她所在的半里之外，却发现这雪毯并不平坦！那里是一丛矮小的树林，较为稀疏，如果在平时，海兰珠也绝对不会起疑心，可是现在，她却发现这个小林子里很不对劲！
因为林子里由于一些植物的生长，造成地面的坑坑洼洼，这可以理解，但是如果那林子里的凸凹太过整齐，那……
这里面藏着什么东西？海兰珠心里动了一下，那林子里的积雪也很厚，但是凸凹的部分就像是安排好了似的，一个个排列有序的隆起！
海兰珠发觉到这一现象之后，没有动弹，而是命令肩头的雪貂悄悄的溜了过去，在那林子里探查了一番，这才回来。
这雪地中竟然藏着百十个生物！海兰珠虽然不能够确切的知道那生物到底是人还是怪物，但是她的震惊却显然易见！这段时间以来，驻防的一线连续遭受到沙俄特殊人马的攻击，损失不小！为了防止被偷袭，海兰珠每天都要在这前线上奔波上百里，查探敌情。今天果然被她发觉到一些情况。
身后三里外，就是总兵祖大寿的两万人马驻扎的土城！
祖大寿听到海兰珠的话，霍的站了起来，满脸的杀气，大声道：“不管是什么东西，现在我们就去把那东西给扫平了！”
他身后的吴三桂却道：“总兵大人，这沙俄屡次侵犯我大明军马，而且据悉，这些人都有特殊的盔甲，身形高大如熊，我们不能跟他们硬拼。”
“废话！”祖大寿瞪了身边的外甥一眼，虽然吴三桂现在已经升为副总兵了，但是在他眼内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沙俄的这批人确实很厉害！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如果真是他们，我们得好好定个计策！”
海兰珠神色平静的看着这对言语粗俗的舅侄俩，说道：“现在还不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如果是他们，那么今天晚上定然会来偷袭我们！我们是不是应该从这里下手？”
祖大寿点头说道：“海兰珠姑娘说的是，不过这土墙也受不了那些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