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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地主-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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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印象,魏徵侧身道:“郑兄……”
    “一个远房亲戚,长年居于乡野,见识浅薄,失礼之处,诸位多多体谅。”郑仁基拱手道,心中大悔,果真不该带他来的,看吧,真闹出笑话了。
    “哈,原来乃是郑氏良才,怎么不早说,恕某失礼才是。”魏徵笑道,连忙吩咐仆役添加案席,奉上酒食。
    见到韩瑞没有动静,郑仁基沉声道:“还不过来,参见魏侍中、阎侍郎、马御史。”
    韩瑞连忙走了过来,跪拜行礼,近距离接触,心中滋味复杂,欣喜、失望、淡然,各种情绪掺杂,表情之上,倒是有节有礼,但郑仁基却站了起来,拂了下衣袖,韩瑞还以为什么地方出错了,暗暗自查。
    不过郑仁基倒没说什么,径直朝厅旁的侧门走去,韩瑞才恍然大悟,轻笑了下,原来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喝多了,要去解决。
    对于韩瑞的见礼,魏徵微笑点头,自然是给郑仁基面子,马周一声不响,那是本性,倒是阎立德十分友好,和气笑道:“小哥怎么称呼,家乡何处。”
    “小子韩瑞,扬州人士……”韩瑞再次重复起来。
    “扬州韩瑞!”魏徵疑惑道:“好生耳熟。”
    “耳熟?”韩瑞也有点儿惊讶,尽管觉得自己如今在江淮两地名声还算不错,当然也包括长安城附近,确切地说,只是在一帮少年之中,小有名气而已,以魏徵如今的身份地位,应该不至于关注到自己吧。
    “古之学者必有师……”突然眼睛微亮,魏徵吟诵几句,直起身体,嘴角含笑道:“是否你所为。”
    “一时写得几句妄语,却没想传入魏阁老耳中。”韩瑞表情惭愧,轻声道:“胡言乱语,怕是贻笑大方之家。”
    “不然,观你文章,便觉得如同洪钟大吕,振聋发聩,大有酣畅淋漓之感。”魏徵兴奋击案,却有几分怪异道:“起初,还以为是哪位名家大儒妙手偶作,没想却是出自未及弱冠少年之手,本是不信,乃何虞学士誓言旦旦,某依然半信半疑……”
    呵呵,韩瑞只能憨笑,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自古少年出英才,果真如此。”魏徵惊叹起来。
    “英才可不敢当,年纪轻轻,才疏学浅,见识浅薄,还须魏阁老。”韩瑞谦虚拱手:“以及阎侍郎、马御史多多指点。”
    “身负盛名,却不骄不躁,谦虚上进,难怪虞学士对你称赞有加。”魏徵似乎不介意表露出自己的赞许。
    韩瑞连忙回应:“那是虞学士提携后辈之语,不能当真。”
    一赞一推,却把旁边的两人弄糊涂了,半响,阎立德干笑了下,轻声道:“魏侍中,你们在说些什么呀?”
    明天要上架了,或许是凌晨,心里很紧张,关键时刻,面对未知,恐慌之极,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给个机会
    韩瑞愕然,满面通红,几欲掩袖。
    什么身负盛名,弄了半天,只有魏徵知道而已,那还谦虚个什么劲啊。
    魏徵也十分尴尬,连忙解释其中的来龙去脉,听闻韩瑞在扬州的事迹,阎立德与马周眼睛异彩涟涟,颇有几分动容。
    “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魏徵吟咏两句,感叹说道:“炀帝就是因为骄奢yin逸,才落得败身亡国的下场,其中鉴戒之意,发人深省。”
    众人明白他的意思,马周深以为然,阎立德却小心翼翼道:“今上乃是明君,兴建宫殿,并非为已,而是为尽孝道……”
    “陛下圣明,不同于炀帝昏庸无道,我等自然清楚。”魏徵说道:“然而,现在天下初定,百业待兴,百姓贫困,应以休养生息为先,等到以后国库充裕,再修建宫室尽孝道也不为晚。”
    “甚是。”马周赞同。
    反正表达了自己意见,阎立德顿时无话可说,微笑附和起来。
    “帝有过失,我等自然应当据理以谏,此乃朝臣本分。”魏徵轻描淡写道,态度却十分坚决认真。
    朝政得失,不是自己这种普通百姓可以理会的,所以韩瑞保持缄默,安静聆听就是,不想,或许是兴致来了,魏徵突然偏头问道:“你觉得如何?”
    嗯,韩瑞惊讶抬头,眨眼说道:“朝廷大事,小子不知缘由,不敢妄言。”
    “你旁听了许久,也应该了然事情经过。”魏徵目光如炬:“是不知,还是不敢?”
    犹豫了下,韩瑞说道:“靡不有初,鲜克有终,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兴修宫室,必徭役不休,百姓欲静而不得,自然要加以劝谏。”
    “不错。”魏徵笑道:“连布衣小子都有这般见识,我等食君之禄,自然要忠君之事,思竭其用,知无不言,怎能惧帝之威,退缩避之。”
    “魏阁老忠心奉国,犯颜直谏,小子一向佩服。”韩瑞真诚说道,易地而处,换成自己遇上生杀予夺的李世民,恐怕连大气也不敢出,更加不用说触犯龙颜了,别说什么平等不平等的,就是因为知道平等的可贵,才清楚尊卑之分的可怕。
    “此话似乎暗藏玄机啊。”魏徵爽朗笑道:“是在讥讽我吧。”
    “怎敢。”韩瑞辩解,也在迷惑魏徵怎么得出这个结论。
    “官盛则近谀,岂不是把我归类于士大夫之族。”魏徵笑着,亲自给韩瑞奉了杯酒,认真说道:“也有人云,你这篇文章不伦不类,对仗不通,只会标新立异,危言耸听,其实根本没有丝毫可读之处……”
    本有两分受宠若惊的,但是听闻这话,韩瑞立即皱起眉来,尽管是投机取巧,但是文章的确是字字珠玑,怎么到了他们口中,却一文不值了。
    “别怒。”魏徵冷笑道:“若非戳到他们痛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虞学士几次三番替你辩驳,奈何疑虑之声不止,特别是闻你未乃弱冠,更是嗤之以鼻……”
    哼,韩瑞也不屑应声,但却没见有多少怒气,一脸不与之一般见识的模样。
    “唉,可怜虞学士……”魏徵忽然止声。
    韩瑞没有防范,自然上当了,迷惑问道:“虞公如何?”
    “不提也罢。”魏徵摆手,表情惋惜,继而问道:“你此来长安,是否准备参见明年科举?”
    “算是吧。”说来话长,心里微急,韩瑞干脆含糊答应,同时皱眉问道:“事情与虞公有何干系?”
    “有人诽议,你与虞学士关系菲薄,指不定是近亲之流,他在为你造势,如此云云,可怜虞学士多年德行无瑕,却无故清誉受损。”魏徵感叹,又摆了摆手,淡然说道:“不过,只是些闲言碎语,当不得真,至少我等,全然不信的。”
    韩瑞默然,低头凝神,若有所思。
    “对了,你来应试,应有行卷,可否予某观之。”魏徵似乎在暗示什么。
    奸猾若狐,阎立德与马周对望了眼,心中立即了然,说了这么多,这才是目的。
    这是魏徵惯用手段,跟向皇帝进谏时差不多,先抛个引子,当你接受了的时候,他才拿出他想说的事情,此时你就不得不跟他往下走,自然一步一步被带进沟里,云里雾去说了大堆,其实就是魏徵想观看下韩瑞的文章,是否跟虞世南所说的那样出众。
    而所谓行卷,就是应试的士子将自己的文学作品编辑成集,写成卷轴,送呈当时在社会上、朝廷上有地位声望的大儒权贵,请求他们向主司即主持考官员推荐,从而增加自己登科及第成功率的一种手段。
    因为唐代的科举,考试时并不糊名,主试官员除详阅试卷外,还要参考举子平日的作品和才誉决定去取,而那些高官权贵、大儒名士,都可以推荐人才,参与决定科举的名单名次,自然使得行卷之风大行其道。
    只是,韩瑞此来长安的目的,并不是参加科举,自然没有准备行卷,不过他却没有据实以告,笑了笑,轻声说道:“明日,魏阁老是否要上疏进言,劝谏天子勿修宫室。”
    “然也。”魏徵说道,目光闪掠,不明其意。
    韩瑞正容说道:“若是魏阁老,不嫌小子见识鄙陋,愿意代笔为之。”
    魏徵微怔,突然笑了起来:“马御史,你觉得如何。”
    众人知道魏徵为什么会问马周,因为当年,马周就是胸藏济世之才,却一直很不得志,后来因生活贫困无依,投靠了中郎将常何,做了个门客,期间李世民要求朝廷官员,每人写篇文章,论述时政得失,常何是个武将出身的,自然不会舞文弄墨,情急之下,请马周代笔。
    借此机会,马周即兴飞毫,直抒己见,李世民看了,立即招来垂询,一通畅谈,觉得此人乃是大才,当然赏识有加,马周也开始走上平步青云之路,不过是一两年间,就由区区卑微布衣,成为朝廷的监察御史。
    回顾往事,马周心中颇有几分感触,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目光灼灼,打量韩瑞,是不知天高地厚,欲以一步登天,还是胸怀大才,想要一鸣惊人。
    韩瑞毫不躲闪,抬头直视,坦然相对。
    半响,马周稍微点头,说道:“先观其文,再言其他。”
    也就是说,愿意给韩瑞展现的机会,但是决定权力,仍在他们手中,毕竟,无论是魏徵,还是马周,胸有经天纬地之才,怎么劝谏,都有自己的主见,岂会轻易听信韩瑞之言。
    “笔墨纸砚。”魏徵扬声道,饶有兴趣观望,心中暗叹,虞伯施,倒要看你整天挂在嘴边的江淮英才,到底有何本事。
    一声令下,仆役速度极快,须臾之间,就已经开始铺纸研墨,韩瑞跪于案前,双手抚膝,腰身挺直,闭目养神,旁边铜炉燃起了袅袅香烟,如云如雾。
    片刻,仆役取来一支上好毫管,轻轻沾墨,搁在笔架之上,悄无声息地却步退下。
    也不须旁人提醒,韩瑞睁开眼睛,捋袖执笔,寻思片刻,笔尘落于纸上,自上而下,笔走龙蛇,蜿蜒顺畅,一行浓墨却飘逸的字体跃然纸上。
    韩瑞写得认真仔细,魏徵也有几分好奇,悄悄走了过来,细读几字,眼睛忽滞,再看下去,突觉胸中豪气云生,颇有热血沸腾之感,忍不住开口喝道:“妙绝……”
    才开口,声音就戛然而止,只见魏徵掩袖,神情激动,几欲高呼称赞,又怕打扰了笔耕不孜的韩瑞,旁边阎立德与马周见了,也有些按奈不住,悠悠走来观望,才看了几行,脸色就如同魏徵一样,心情激荡不已。
    终于,韩瑞缓缓放下手中之笔,却听魏徵兴奋喝道:“指陈时弊,精辟妙言,观之令人酣畅痛快。”
    “那依魏阁老之见,此文可否供奉御览。”韩瑞微微笑道。
    “自然,这篇疏奏奉上,若是陛下执意不纳,魏某立即辞官退隐。”魏徵大笑起来,望着韩瑞,感叹道:“果真如虞学士所言,当得少年英才之赞。”
    眼神有点儿复杂,马周严肃的脸孔多了几分和煦,缓声道:“日后有暇,可来寻某举杯畅叙。”
    望着年少俊逸,才华横溢的韩瑞,阎立德胸中突然一动,脸上的笑意更浓,和蔼说道:“你应该未曾婚配吧。”
    “呃,还未。”韩瑞回答,有点儿奇怪,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阎立德愈加欢喜,呵呵笑道:“如此甚好,某家中有女,年约十五,有几分标致,虽不敢言贤良淑德,却是温柔脾性,而且知书达理,最喜诗赋文章,你若是有意,择日不如撞日,待会不妨先见个面……”
    突如其来,是在做媒么?这也未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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