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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燕过来禀告，说是蒋夫人昨天晚上，在天牢中暴毙了。
元绣玉这会儿还在给慕翎宽衣呢，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手指触碰到慕翎的时候，他身子会紧绷绷的。
昨天晚上也是，自己被他死死压着，都很难动作。
他还不让自己出声……
羞涩地看了慕翎的侧脸一下，元绣玉这会儿衣衫不整，隐约能从肩膀上看到痕迹，丁燕说话都比之前要生硬了几分。
元绣玉就是想看她憋屈的样子，脸颊上出现一丝绯红，还娇娇地和慕翎说：“真是没想到，蒋夫人这就在牢中暴毙了。”
元绣玉没说的是，她觉得，蒋夫人死的太轻巧，是得了便宜。
慕翎的脸色也很差，拿开元绣玉的手，自己穿了起来，随即皱眉问丁燕：“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头半夜的时候，蒋老爷刚从牢房中出来不久，她就暴毙了。”丁燕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不想让元绣玉把自己看扁了。
慕翎现在除了气愤，已经不剩下别的了。
这个蒋老爷，下手还真是快！他本来以为，审讯一下蒋夫人，能得到什么威胁蒋府的消息呢！这样他就能趁此，把蒋府给一网打尽了！
毕竟他们可是依附慕阙的，少了这么一个世家，就相当于是断了慕阙一条胳膊了。
“真是便宜他了。”慕翎说完，也没管还在自己身后站着的元绣玉，只是和丁燕道：“你随我到书房来。”
丁燕喜上眉梢，紧跟在慕翎的身后就走了。
给元绣玉关门的时候，她还得意地瞧了元绣玉一眼。
能在床上服侍王爷又怎么样？她也可以。
她还能给王爷排忧解难呢！甚至她会武功，必要的时候，可以帮王爷做些不能说的阴私事，这个相府嫡女能么？
元绣玉不得不承认，丁燕那个目光，成功挑起了自己的怒火。
她一生气就想要摔东西，这次还是硬生生地克制住了。
呼……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慕翎对自己改观，不能浪费时间在丁燕那种小虾米身上。
到了书房后，慕翎问丁燕：“宫中传来了什么消息没有？”
“没有。”丁燕的手还伸不到那么长。
“罢了，我进宫一趟。”说完后，慕翎利落地换上了朝服，丁燕唯一满意的，是自始至终，从他的眼中，看不出对元绣玉的一点情谊。
……
慕阙知道蒋夫人的死讯后，总算是放心下来了。
他让人给蒋老爷捎话，表示善后的事情，交给自己就好。
蒋老爷乐于有这样的一个大靠山，所以他没有进宫，只是重新去宁王府拜访了。
今日还像是昨天那样，蒋老爷吃了一个闭门羹。
银杏还道：“王妃娘娘说，既然蒋夫人已经死了，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蒋老爷以后也不用来道歉了。”
蒋老爷心中还是害怕啊，就小心翼翼地问着：“那王妃娘娘是……不怪罪微臣了吗？”
“奴婢不清楚。”银杏不卑不亢地表示：“小姐只说了不见您。”
蒋老爷简直都想给银杏跪下了，元锦玉一直不表态，让他也猜不出她的心思啊。
自己总不能****都过来啊？
于是蒋老爷只能满怀疑惑离开了，银杏回去禀告的时候，还笑着道：“当时蒋老爷的面色特别差，奴婢都差点笑出来呢。”
元锦玉不见蒋老爷，无非就是不想应付他，加上他本来就不怀好心，自己也没必要和他有太多的接触。
……
慕翎早朝后，就去见了皇上。
皇上确实知晓昨日发生的事情了，估计很多细节，他都比自己要清楚。
慕翎先是和皇上请罪后，才问着：“父皇，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么？”
皇上昨天晚上是宿在元妃那里的，现在元妃是两不相帮，慕翎也不知道她会给皇上吹什么枕边风。
皇上从案头抬起头来：“不这样，你还想如何？”
慕翎扑通就跪了下来：“父皇，儿臣绝对没有不饶人的心思！”
“嗯。”皇上点了点头，赞许地道：“既然你道理都明白，朕也就不说什么了。”
皇上这是表示，蒋夫人一个人的死，算是把所有事情都给压下去了。
现在老四获得了相爷的支持，老七身后则是蒋家，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啊。
至于元妃？昨天晚上，她还真的是什么都没说。
如今她需要让皇上知道，不管皇上做什么，她都是站在皇上那边的。
她心中只有皇权，而没有娘家和世家。
那个蒋夫人既然差点杀人，偿命不也是应该的么？
她对这个姐姐虽然有些不舍，可是既然她挡住了这么多人的路，元妃就不能救她了。
只希望她下一辈子托生，能稍微聪明点儿，可不要被人利用了，临死还不得知呢。
京城中，因为蒋夫人的死，又掀起了一阵狂风，街头巷尾谈论的，都是她们这对可怜的母女。
“你说说，这端王妃才死了多长时间，蒋夫人又死了！听说是在牢房中自缢的，死状特别惨，舌头都伸得老长！简直就是死不瞑目啊！”
“昨天蒋夫人下葬，蒋府的排场还挺大呢，听说蒋老爷在府中都快昏过去了！唉，他也是个可怜人啊，女儿和夫人都做错了事，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件事确实和蒋老爷没什么关系，那两个女人死了也好，省得他们拖累了整个蒋家。”
蒋家是高门大户，若是平常，死了一个嫡小姐，还有嫡夫人，那些长老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第1352章 子翠道谢
可是这一次，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追究什么。
那些老奸巨猾的人，都知道蒋老爷作为一家之主，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是他保住了蒋家上下性命。
至于那些年纪幼小不懂事的，有的是大人管着他们的嘴。
总之，蒋家上下就像是铁桶一样，什么消息都流传不出来。
元锦玉翻看着线报的时候，还和银杏笑着说：“如今这几个世家都在整顿内线上花了大工夫，看看，线报越来越没什么干货了。”
现在她手中的线报，也只说了几句话，蒋老爷和少爷都很难过云云。
毕竟死了妻子母亲，能不难过么？
蒋家的那个大少爷还算是冷静的呢，竟然没嚷嚷着要给他的母亲报仇。
这样的人，是被蒋老爷蒙在鼓中了，还是他知道真相，却选择接受了这件事？
若是后者，那也太可怕了。
银杏低头认错：“是属下们的不当。”
“没关系，这不怪你们。”元锦玉不放心地叮嘱：“就是你们要看好了蒋府，有什么风吹草动，还是要及时报给我。”
“奴婢明白了。”
元锦玉又抽｜出了另外的一份线报，那上面正是对蒋府几个少爷的调查。
蒋家大少爷如今已经入朝为官，是彻底站在蒋老爷那边了。
其他人呢？大房似乎还有个小少爷，叫蒋子泽，比蒋子翠的年龄还小一点，一直在外游历，武功不错。
肖承走了之后，皇上也没找人补上他的空缺。蒋府二房少爷年纪小，估计皇上不会考虑他的吧？
慕泽晚上回来，元锦玉还特意问了这件事。
他只道：“皇上并没有让我在军中物色。不过大臣们已经上书过几次了，皇上的安危毕竟是要放在首位的，这位蒋府二少爷，马上就要云游回来，皇上指不定真的会派让他进宫当几年御前侍卫，等磨砺好了，就给他提拔为统领。”
这个职位太重要了，那蒋家二少爷，恐怕很难活着回京。
就说慕翎是个心狠手辣的，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
慕泽也问元锦玉：“锦玉想让他当这个御前侍卫统领么？”
“当然不想。”元锦玉眼神冷然：“他若是当了，那慕阙的势力就更大了。九哥，你过两日也上折子，给皇上举荐几个人吧，这个位子，我觉得还是握在手中比较心安。”
既然是元锦玉说的，慕泽当然不会拒绝：“好，我明日便选拔人手。”
元锦玉在府中无聊得很，现在她又不能出府，于是就拽着慕泽的袖子表示：“九哥，能不能在府中选拔啊，让我也跟着看看？”
担心慕泽不同意，她还一个劲儿地表示：“就是在屏风后面，绝对不会耽误你的正事的。”
慕泽看着元锦玉那软软的眼神，就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都听你的。”
两个人都已经商量起了选拔人才的事情，京城中那股关于蒋夫人的邪风，还没过呢。
就连一向不怎么关心这事的元翠玉都知道了。
她来看元锦玉的那天，刚好蒋子翠也来给自己道谢。
不同于不见蒋老爷，元锦玉对这个蒋子翠印象还是不错的，就让银杏把她请了进来。
元翠玉都已经来了有段时间了，如今孩子差不多会走路说话了，她也就能撒手了，这次有奶娘带着，她就根本就没往宁王府中领。
此刻她还和元锦玉义愤填膺地说呢：“那个蒋夫人也太大胆了，竟然还想要拔剑杀了你……”
元锦玉适时打断了她的话：“你这都是听谁乱传的，她又不会武功，上哪儿拔剑去？”
元翠玉愣住了，她的小苹果脸胖乎乎的，还红润润得很，这会儿则是彻底熟透了：“她没想杀你啊？外面不都是那么传的么。”
外面的话还能信？元锦玉无奈地看了元翠玉一眼。
元翠玉轻咳两声，不确定地小声说：“他们还说，蒋夫人会死……是宁王殿下晚上潜进了地牢中……”
“得，这就更离谱了。九哥若是想杀人，还用半夜去动手？蒋夫人被带下去的时候，他就在我身边，若是想动手，早就动手了。翠玉啊，虽然女孩子都有好奇心，但是也不能什么话都信啊。”元锦玉还摆出了长辈的样子劝着元翠玉。
元翠玉羞得恨不得钻进地底去：“我没信的！”她着急地解释：“我当时就说，殿下想杀人，才不会畏首畏尾！”
“本来这事，和宁王府关系就不大，还不用九哥出手的。”元锦玉略略得意，因为她一个人就能摆平了。
元翠玉羡慕地看了元锦玉一眼：“你们的相处方式，真是让我羡慕。我在府中，豫哥哥什么心都不让****，这几****正收拾行李，说是要去一趟汶水，我想着孩子也大了，要跟着他一同去，他怎么都不同意。”
元锦玉刚想劝他，李豫若是出远门，肯定是有大事，她又不会做生意，又不懂武功，跟过去不是添乱么。
还没等说话，蒋子翠就过来了，于是她们的谈话就暂时被打断了。
蒋子翠今日明显是刻意打扮了一番，比那天还要郑重。
跟随她一起来的，还有蒋家的长老。
不过元锦玉也没请这人进来，他只能在门外等。
蒋子翠是真心实意来道谢的，唯一没想到的是，屋中还有别的女人在。
她也没见过元翠玉，所以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元翠玉也愣住了，心想，这就是蒋子翠？怎么和外界传言得也太不一样了。
不是都说，她是个勾引了姐夫的狐狸精么？可是样貌明明就很端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