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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要去哪儿。”
只不过，不管是去哪儿，总让人觉得，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敌意。
毕竟这温暖的光晕就让人觉得，应该不是敌意。
否则的话，何必搞得这么温暖？
下落的感觉似乎依旧在持续着。
然后，陡然停住了。
眼前仿佛一瞬间就豁然开朗了几分。
空旷一片，比起说是一个地方，更不如说，是一个空间。
叶风回眉头浅浅蹙着，对这样的空间，似曾相识。
“意识空间？”
她脱口而出四个字。
曾经自己将半边圣物之眼拔扯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也曾经能够进入这样的意识空间，但那时候，是自己的意识空间。
而眼下，这是谁的意识空间？
她眉头拧了一下，抬眸看着千陨。
谁的意识空间还能让他们两口子都能进来？
叶风回抬眸看着千陨，很快就看到了他眉目里陡然凝重的情绪，他目光直直看着前方，已经有了焦点。
叶风回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是一怔。
就在他们的前方，一个人影依稀的缓缓出现。
像是拨开层层迷雾走过来的一般，身形从先前氤氲的朦胧而逐渐清晰。
一身湖水绿的衣裙，裙裾翩翩，款式并不繁复，就是最简单的一袭湖水绿的裙子。
却被穿出了倾国倾城的感觉。
她一头长发只在身后松松的束着，一张绝丽的容颜，哪怕不施粉黛，也能诠释什么叫做完美。
原本叶风回觉得，自己见过最完美的容颜，就是千陨的脸了。
的确，在男人里，他的脸已经能够叫做完美。
但是在女人里，叶风回从眼前这个女子的脸上，看到了什么叫做完美。
这就叫完美。
而且她的面容，哪怕没有任何表情，都能够让人感觉到，温柔……
那种悲悯众生的温柔。
只一瞬间，叶风回和千陨就已经意识到了，眼前这个人，是谁。
灵神，迦娜。
她缓缓而来，裙裾翩翩。
每走一步，身后的地面，就会有一团花开，像是走在一条花做成的路上。
说是步步生莲也不为过了。
叶风回和千陨都已经意识到，这是谁的意识空间。
倾城的女子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垂眸看着他们，温柔的面容上，似乎有着几分惊讶，只是很快敛去。
只有那悲悯众生的温柔。
而后，目光就缱绻流连，落在了千陨的脸上。
“多少年了？已经有近万年了吧？”
说着，她已经蹲下身来，平视着千陨和阿回，唇角弯起了笑容点点。
“阿克萨尔，你还是来了。”
第2112章 神之界（2）
阿克萨尔。
这个名字，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阿回和千陨清楚得很。
这是魔神的名字，魔族尊崇敬仰信奉的神，泰坦大神阿克萨尔。
而眼下这个灵族的女神，叫千陨……阿克萨尔。
像是一瞬间就诠释了，为什么千陨会是圣物之眼选定的人。
像是一瞬间就诠释了一切。
或许，冥冥之中自然有天注定。
叶风回心跳得很厉害，千陨眉头微微一皱，看着眼前这女子。
他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任何的反应，唯一做的动作，就是将怀中的妻子，搂得更紧。
迦娜的目光缓缓看向了叶风回。
“异灵体。”
她吐出三个字来，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似是敌意？又似是什么都没有。
叶风回只定定看着她，没有说话。
片刻后，她才缓缓呼了一口气，仿佛透着无尽的苍凉。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曾经被异灵体逼到无路可走，没有想到，今天却是异灵体来解救我族。”
迦娜的手朝着叶风回的脸伸过去，却还没有触碰到她的脸。
就被截在了半途，千陨陡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想干什么？”
他沉声问了一句。
“我能干什么？我只是个意识而已。”
迦娜缓缓笑了，“阿克萨尔，你不要太紧张了。”
“那不是我的名字。”
“曾经是。”
迦娜看向千陨，依旧笑得和缓，“曾经我就知道，你这样骄傲的人，不会认输，总会留下自己的手笔，果不其然。”
“你是迦娜？”
叶风回终于出声，问了一句。
迦娜轻轻点了点头，“我是迦娜。”
语毕，她似是又不太肯定自己这话，轻轻摇头一下，“或者说，我只是迦娜的一个意识，毕竟……迦娜早就死了。你们现在看到的，是我的一个意识罢了。”
“这里是哪里？你的意识空间么？”
叶风回追问一句，比起知道更多的秘辛，她更想知道的，是自己和千陨目前的处境。
“意识空间？”
迦娜反问一句，笑得温柔，“有趣的说法。不过，这不是我的意识空间，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便与天地同寿。”
“化境上有天，天境之人，与天地同寿，是乃神明。”
叶风回吐出一句来。
迦娜点点头，“说得不错。所以，这不是意识空间。修为到了天境，便能够掌握这个世界绝对的规则。”
“绝对的规则？”
叶风回眉目里似乎多了几分深思。
“是的，这世间绝对的规则，就像是，重物定然是会下落的，水是可以灭火的，而火是可以点燃木头的，绝对的规则。”
迦娜的声音不疾不徐，两只手掌已经摊开。
一只手里腾出一团火焰。
淡蓝色的火焰，像是有着可怕的温度，却又仿佛没有温度。
这样矛盾的感觉，让人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因为，人的心里总是有一种固定的思考模式，火的温度肯定是很高的。
这种固定的思考模式，就是这个世界绝对的规则。
迦娜的另一只手，是一团悬浮在掌上的水珠。
此刻她将手中的这团水珠，覆到了另一只手上的蓝色火焰上。
水浇熄火的场面没有出现。
反倒是，这团水在接触到了蓝色的火焰之后，瞬间结冰，成了一团晶莹剔透的冰珠子。
颠覆了固定的思考模式，颠覆了绝对的规则。
这就是神力。
阿回和千陨恍然有些明白了。
“这就是掌握了绝对的规则之后所能做的，颠覆规则。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让火是冷的，水是岩浆一样的温度，木头比铁还要坚硬，重物不会下落，反而会悬浮，你们看到的这灵界，是悬浮在天上的一座巨大的浮岛。甚至，开辟出一个空间来，就像你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这是我的……神之界。”
迦娜笑了笑，轻轻抬手，一挥。
周遭的场景陡然就变了，花红柳绿，世外桃源。
好吧，叶风回知道，自己和千陨不管是在哪儿，肯定是不在那个已经轰塌了的灵族密殿了。
神之界？
果然不简单，这就是神力了吧，只要她愿意，这个空间可以按照她的心意随意变化，各种规则都能够按照她的意思来制定。
难怪会视为神明，神难道不是应该就是这样么？
神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叶风回担心的，并不是其他的，她没有感觉到迦娜的敌意。
并且迦娜已经微笑着说了，“我对你没有任何敌意，事实上，灵界发生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你一直在为了拯救我的子民努力，也知道，你救了他们很多。”
好歹是个神，起码不会扯谎吧？
叶风回倒是放心了不少，毕竟，自己这异灵体的身份在面对灵族的时候，的确会有些尴尬。
于是，她关心的就是……
“我们要怎么回去？”
叶风****了一句。
毕竟，这神之界再美好，再花红柳绿，她也不感兴趣。
千陨当然也是一样，但是，很显然，他被迦娜的一声阿克萨尔叫得有些心乱。
好端端的，自己就顶上魔神的名字了，难道是因为……自己长得和魔神一模一样么？
“回去？”
迦娜轻轻扬了扬眉毛，“是了，得说说正事了。”
她掩唇一笑，大抵是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见过活人，难免有些忘了正题。
所以，叶风回的这一句，才让她回到了正题来。
迦娜点了点头，“我们被子民视为神明，不是没有道理的，一旦迈入了天之境，与天地同寿之后，就不能插手人世间的事情了。我们不能和神明以外的人战斗了，像是一个枷锁，也像是一种天生的克制，为了保持这世间的平衡吧，否则如若神明能够参战，这世间早就亡了，哪里还有人类什么事儿，哪里还有异灵体什么事儿。”
“所以当初异灵体族群那样屠戮我的子民，我也没办法做什么，因为……异灵体没有神明，人类也没有神明，我只能和魔神阿克萨尔，鲛神米拉，凤神十焰，还有龙神他们，偶尔切磋切磋。我们不能对神明之外的人战斗。”
“但我不可能看着我的族类就这么亡了，异灵体那时候的普遍实力太强大了，因阿克萨尔只能帮我。我选择牺牲自己，来保住族群。阿克萨尔用了他一半有余的神力，和我的全部神力一起，开辟了灵界。显然后来魔族也只能开辟魔界，但阿克萨尔显然是留了一手的。”
说道这里，迦娜皱了皱鼻子，“他没我有牺牲精神。”
第2113章 神之界（3）
“他没我有牺牲精神。”
迦娜鼻子皱了皱的模样，倒是显得少了几分身为神明该有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宝相庄严。
多了几分少女的俏皮。
“你牺牲了一切。”
叶风回想到自己所知道的那些，灵神迦娜为了灵界的完美，的确是牺牲了一切。
已经好比是盘古开天地一样了，骨骼为山川，血液为河流，头发成为了植被。
总之，牺牲了一切。
迦娜点了点头，“嗯，我牺牲了一切。”
她没什么不乐意的，大概是因为神明也的确无聊得很，没什么乐子了，寿命又冗长得很，活得差不多了，能为自己的族人做些贡献，便做贡献吧。
“阿克萨尔刚开始是不同意的。”
说到阿克萨尔的时候，迦娜的目光就会忍不住朝着千陨看过去，这不能怪她，谁让这个男人长了一张和阿克萨尔一模一样的脸呢。
“因为到我们这个境界了之后，就算不是同族，也算是朋友了。只是，都到了我们这个境界了，倔起来也不是旁人能够劝得动的。所以，后来也就这样了，有了灵界，我的族人们都安全了，能够避世安全的生活。”
迦娜轻轻点了点头，一脸满意，似乎哪怕到现在，都依旧对自己当初的举动很是满意。
“我近乎牺牲了一切，我的神力本源存在灵界这密殿的结界里，只有历代的族长和长老有着我灵力本源印刻的传承，他们的血液和灵魂都能够打开这个结界。”
迦娜轻轻摊了摊手，“也就导致了之前这一切。事实上，阿克萨尔的确没我有牺牲精神，哪怕他看似为魔族牺牲了，弄出了魔界来，但想必不如我这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