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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广王道:“正是。大衍鼎乃地狱道镇界之宝,你打伤了它,使得地府震荡,犯下这等弥天大祸,敢不认罪?”
宁小闲眨了眨眼:“这因果不对!”
秦广王执掌第一殿,从来生杀大权在握,已经很久不曾有人胆敢这般顶撞他,这时不由得道:“哪处不对?”他辨善惩恶,数万年来从无错漏,这小姑娘居然敢说他不对?
宁小闲一手别在背后,对小鲤妖姐弟比了个手势。后者意会,后退两步,纵身跃入了底下的深涧当中。
宁小闲低头一扫,望见涧底浮起两尾红灿灿的大鲤,赦啦啦扑腾得正欢,不由稍稍放心。第五波大浪马上要来了,她和这两大阎罗斗嘴的功夫,也没忘了正事。
这两个小家伙要是能成功跃过龙门,宁小闲这一边立刻就多了两大助力。
她这一定心,才娓娓道来:“举个例子,我现在打你一拳,十年后你挂了。那么这笔账能算在我头上吗?”
秦广王一愣,居然真想了想道:“那要看你这次出手是否造成不可磨灭的损伤。如果你这一拳是因,对象的死亡是果,那么就有关联。”
呃,好吧,好像失误了。没事,她可以换个说法:“如果这拳只造成一点点皮肉伤呢?”
“那自然不算,要另循因果。”
“判得好!”宁小闲笑眯眯地一击掌,“同理可证。我所作的不过是从山岭那般巨大的大衍鼎身上,剐了指甲盖大小一块定魂铜下来,你既然把它当人看,不对,是当顶头上司看,那么就相当于人身上掉了根汗毛,根本没有实质性损伤,我说得可对?”
秦广王和转轮王互视一眼,均觉不妥。可是大衍鼎被削下这么一小块铜片,好像、似乎、的确……于它本身没什么大碍,它依旧是镇界之宝,威力不曾减损分毫,孟婆汤也照淌不误,这一点却不可否认。
果然宁小闲道:“既然我对它根本没有造成致命伤害,那么它后面又下红雨又停产孟婆汤,只能说它自己脾气不好,难道要怪在我头上吗?它要是变作疯狗去咬人,难道还是我传染给她的狂犬病菌?”啊呸,这么说好像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在场众人,包括长天自然都不知道狂犬病菌是个什么东西,但料想来不是好话。她气哼哼继续道:“你们若真这样重视因果,何不重新推论一番?就事论事,我偷了它身上的定魂铜确实有错,给些相应的赔偿也就是了,却和地狱道的震荡扯不上关系。话说回来,这大鼎如此傲娇无礼,只凭一己之私就擅自扰乱地府秩序,你们怎不去捉弄它来问罪?难道地府的律法不是众生平等,还要像阳世凡间一样看人下菜吗?”
这时就连长天也要佩服她了。这小妮子凭着两张薄薄的嘴皮,三言两语就将责任泰半推到了大衍鼎身上。听她这么说下来,似乎他们潜入地府窃取定魂铜只是小事,与地府发生的震荡当真没什么关联。
她的言辞妙就妙在,谁知道都不是这么回事儿,可是真要找出反驳她的话由,一时又无从辩起。
这时候,地面再一次震颤起来,幅度之大,前所未有,似乎连大地都对即将发生之事满怀恐惧。
在场所有人不消抬头都明白,第五波,也就是最后一波大浪即将杀到。第四和第五波浪潮的间隔时间,居然只有短短不足二十息!
宁小闲想,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一波大潮能将黑石坝完全击溃了:
旧力未去,新力又生。这根本就是两**潮叠加在一起的威力!
转轮王抬起秀眸,看秦广王兀自皱眉,不由得好笑:“你满口胡言,不就为了多拖耗时间?”他轻轻摇头,“休要再做这无用功了。我知道巴蛇愈合之力强大,可是我们留在他身上的伤势,短时间内是好不了的。”
明知灭世将至,宁小闲还要这么东拉西扯,其实也就要为长天多争取一些时间。方才她也看得分明,长天为了回护于她,后背硬吃了秦广王一记玉笏,那砰然一声沉闷得她到现在都还心疼不已。
阎罗的一记绝杀,哪是那么容易捱的?长天必然已经负伤。
这时她再转头去望长天,不由得一惊:他脸上那一道浅浅细细的划伤,居然到现在还未完全愈合。宁小闲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巴蛇的生长之力有多强大,鲜少有人比她更清楚。昔日与鬼王尸陀舍一战,他受的创伤可谓是转眼即愈,生命力强大得无以伦比。怎地这次秦广王留在他身上的伤口,居然就迟迟不能合拢?
(未完待续。)
第1791章 披膊覆甲
更糟糕的是,脸上的小伤尚且如此,秦广王方才击在长天身上造成的内伤呢,岂非更加愈合无望了?
长天看着转轮王微微一哂:“彼此、彼此。”
阎罗出手,都带着地狱中的业力。修仙之人最怕被业力沾身,那其中包含了无尽因果,比附骨之蛆还缠人。没有将这些因果消除,伤口是不可能愈合的;但反过来说,转轮王被长天击伤,伤口中有巴蛇神力沾附,同样不是那么容易被驱除出去的。
以伤换伤,两人半斤八两,谁也讨不了好。
宁小闲耳边也同时接到长天的传音:“等下一开战,你就往天瀑而去,尽力奔行!”
从转轮王一露面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同时面对两大阎罗的胜算太低,再也顾不得进入归墟的任务。当务之急,是将宁小闲安全送出去。
再说现在大坝已经修复,龙门也已开启,他向两只小鲤妖的承诺全部完成。能不能跃过龙门化作真龙,就看这两只小妖怪自己的本事,与他再无关系。
宁小闲也知道这等性命攸关的当口,没必要矫情等候。秦广王方才能潜伏在黑烟中,就说明他不惧灭世之力。这位大阎罗的力量看起来不比长天更加强大,所以推导下来,归墟的湮灭之力应该也奈何不了长天。
所以,现在她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住自己的小命。
她安然无恙,就是帮了长天大忙。
她正要应承下来,忽然觉出不对:“慢着,长天你为何不变回……”
为何不变回巴蛇真身?对手是地狱道中的大拿,他现在以一敌二,表面看以伤换伤还未吃亏,实际上却已经处于劣势。这种情况下,为何不现出真身,以最强的姿态迎战?
除非……
宁小闲突然记起一事,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果然长天摇了摇头,面色凝重:“不能,我受到这一次轮回的法则之力限制。”
先前在平原遇上修罗道的迦夜魔君时,那人要以归墟的秘密交换宁小闲,长天不肯,只迫他说出了两项法则之力,即是不可使用飞行法术,不可使用储物空间。至于第三项,这魔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讲了。
他隐而不发的最重要秘密,就是这个:
在归墟的这一次轮回当中,任何外来者都必须保持原样,进来之后,就再也不能变形了,此曰“存乎己身”。
所以,迦夜魔君才是那般顶天立地的模样,他是以最强状态的真身进入归墟;所以秦广王才是一团烟雾的模样,因为这才是他的本来法身。
所以,长天在归墟中是化不出巴蛇本尊的。
这与宁小闲当年进入的云梦泽完全不同。云梦泽是玄武身躯化成的小天地,长天身负星力,可以不受那里的天地规则影响。然而这里是归墟,掌控者就是天道。除非他的实力强过了天道,否则一样要对这里的法则俯首听从。
这才是致命的问题所在:他在这里,根本发挥不出自己最根本的力量。
他们吃亏在进来得太晚,还未完全摸清这里的规则就要直面如此强大的敌人。
长天变不出巴蛇真身,就无法将同伴收入腹中乾坤,同样受这里第二条法则的影响,也不能将他们放入神魔狱中安全带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已经变作了长天的累赘和包袱。在面对两大强敌的局势下,他很难一心二用,再护得宁小闲等人的周全。
并且别忘了,他识海当中还镇压着一个阴九幽。这妖人必然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脱困机会,那还不得玩了命地兴风作浪?
不知不觉中,局势竟然已经这般危急。正是想到了这一点,她才明白自己帮助长天的最好办法,就是尽快离开归墟,逃入大千世界!在那里有时空壁垒的保护,秦广王鞭|长莫及。
她这里心念电转,长天身上又起了变化:原本宽大的黑袍迅速变形、加厚,由极柔软转为极坚硬,并且也长出了棱角,同时向裸|露在外的脖颈、面部肌肤延展开来。
只用了短短两次呼吸的功夫,黑袍就化作冰冷的玄甲,将主人全身都包裹起来。即将在此刻昏黄的光线下,甲片依旧闪着黝黑的光芒,覆在肩臂的披膊、腰胯上的垂缘都有金纹缀边,胸口正中央的板甲上镌着的图案,是张开大嘴的狰狞蛇头,一对冰冷无情的金眸,与长天如出一辙。
原本执在他手里的南明离火剑也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杆长达一丈的方天戟,尖端若针,戟身两侧各有半月形的锋刃,白亮如雪,却不时有血光闪过。若说南明离火剑给人的感受,是炙烈、锋锐、无坚不摧的话,这把长戟传递出来的,则是极度嗜血、暴|虐、无血不欢的气息。
这杆长柄武器,正是被她从四年前的白玉京发卖会上购得,随后一直雪藏的刺龙戟!它原是上古蛮族大首领之一啚伏的武器,但因遗失了戟身上镶嵌的蛟珠而降作准神器。不过现在掣在长天手里,却比昔日看起来犹要杀气腾腾,却是因为戟身上重新嵌入了龙珠——隐仙峰大战后,黑龙的尸首被宁小闲收走。这家伙浑身都是宝,她自然要将它的剩余价值榨得一丝不剩、拾掇得干干净净,龙珠也被长天安放在刺龙戟上,使这神器重新名符其实。
不过这般重型武器虽然号称一寸长、一寸强,却失之于不够灵活。昔年啚伏能以它守住隘口,一夫当关,乃是因为他身高达到了两丈之故,使用这神物游刃有余。长天身形虽然比普通男子伟岸些,却不脱正常人类身高范畴。他现在不能变回巴蛇原身,却化出了战铠,除了应对两大阎罗的攻击之外,必然另有计划。
现在秦广王、转轮王和长天的气机彼此绞缠在一起,反而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正是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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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1792章 点睛
地面上的地狱入口已经完全闭合。下一秒,沉闷而宏大的撞击声自宁小闲身后响起,如同天边突然炸开的滚雷。他们立足的这片高地,顿时颤抖得如同遭遇七级地震。
第五波大潮,终于撞上了石坝!
这一波超级大浪沿着越发狭窄的河道推搡着前进,挤到大坝前,潮头已经高出宁小闲等人所站的高地至少百丈(三百米)之多!看上去就像一堵高高矗立的水墙,带着锐不可挡的气势平平往前推进。
无论这堵大坝原本有多么坚固,在经历了先前四次浪潮的攻击之后,也已经伤痕累累,面对这世间罕见的惊滔骇浪,终于像沙子堆起来的城堡一样,瞬间土崩瓦解。
狭窄的河道承载不了这么多水量,于是海水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