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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方同样气息不稳。横竖是看不见,他索性闭起眼:“花想容,你为何三番四次折辱于我?”
“唔?”她似是一怔,“谁?”
“莫要装了。”他冷笑,“我知道是你。”
“你说是就是。”她没有急于分辩,“你喜欢就好。”
喜欢?他简直恨死眼前这女人!
他还未出声,花想容忽然问他:“你是哪里人氏?”
唐方微愣,连怒气都忘了提起来。女贼问他这个问题,可不像陌生人偶遇提问那么简单吧?
“告诉我嘛。”她的声音细细切切,“说不定我今晚就不吃糖了。”
吃……就一个字,成功激起了他的反应。
头一晚,她就、就是……都怪这女贼,在他身上用尽手段!
幸好她没趴在他身上,未必能察觉到他丢脸。唐方咬着牙努力平复那一股子冲动,不假思索道:“燕元州、拢贵城。”
她屏住了呼吸。
见她好一会儿都不说话,他神智越发清明,沉声道:“你立誓,以后再不纠缠于我。我可以既往不咎,今后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否则呢?”她回过神,附在他耳边低笑,“你要去告状?”
找隐流的妖王告状?结果只能是他更难堪吧?“你最好将我杀了。”他咬紧后槽牙,“否则我终有一日要将你斩于剑下!”
“唐唐真是大度,清白为我所夺,这都可以不计较。”她抚着他精致的眉眼,忽然叹息道,“你当真厌恶我?”
他蓦地睁眼,声音比坚冰还冷硬:“我恨不得杀了你!”能把他的尊严扔在床上这样践踏的,她真是头一个。
“好罢,如你所愿。”她诶了一声,“亡羊补牢犹未晚不是?我该补偿你……唔,你喜欢南霜晚么?”
她这神转折让他怔了半晌。
“不说话,那就是不喜欢喽?”
他不吱声,不知道她还有什么诡计要使。
“你放心。”她拍了拍他的胸口,郑重其事,“你的清白已经坏在我手里了,我绝不会让你被坏第二次!”
……能不能不提这一茬?他脸皮一抽:“你想作甚?”
“这里有点儿凉。”她的声音却变得又娇又嗲,“你抱抱我好不,抱抱就不冷了。”
唐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果然是你!”藏在桃林中那一抹影子果然就是她。
“抱我一下,我就放过你了。”她将螓首靠在他颈窝里,恰好就是南霜晚下午倚着的位置,分毫不差,“我说真的。”
她声音里透着执拗,吐出来的气息温热,喷在他脖子上麻麻地、酥酥地。唐方觉得自己一定不清醒了,居然真地伸臂揽住了她,鬼使神差。
就一下,干脆利落地放开。
她像是低笑两声,纤指沿着他弧度美好的唇线勾勒:“真是可惜了。强扭的瓜,不对,强扭的糖最甜了。”
她声音里有些情绪。唐方还没来得及分辨,她的指尖就拂过他的太阳穴。“睡一觉,你就如愿以偿了。”
困意袭来,他和从前两次一样,阖目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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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唐方就知道这个该死的女贼所谓的“补偿”是什么了:
定制番外:小白龙与唐方(8)
他的未婚妻南霜晚,和千秋阁掌门最看中的徒孙肖平楼赤身果体睡在了一起!
被捉#~奸在床时,两人兀自交颈而眠、难分难舍。
南霜晚平素早起,但这天直睡到卯辰交际时还未起身,侍女不免奇怪。再者她前一天与未婚夫有约,因此唐方已到她阁楼一楼等候。侍女敲门几下不见应答,只得推门进去,于是见到了白花花一片大好风光!
她失声惊呼。
等想起家丑不可外扬时,唐方和牧云府的长老们都已经赶过来变作了目击证人。
被抓了现行的南霜晚清醒后羞愧欲死,却也指天立誓,自己绝非心甘情愿。但牧云府德高望重的女修下手检查后,证实她确与男子同¥~房,体中犹有污物。
这结果如晴天霹雳,将南霜晚砸昏过去。肖平楼却在千秋阁掌门面前跪下来坦然认罪,称自己爱慕南霜晚多年而不可得,眼见心上人即将出嫁,一时糊涂对南霜晚施了药物,共渡春¥~宵。
千秋阁掌门暴怒之下,将他击得奄奄一息,肖平楼幸得长老们求情才没被直接打死。他能得师门赏识,天赋、修为、心性、智谋都是上佳,若非亲见,谁也不相信他能做出这等事情。
不过,铁证如山。甚至他本人都当场认罪,谁也不能再有异议。
这时千秋阁掌门再转向牧云府时,震惊之余就是深深的愧疚,声音在喉间哽了半天只挤出来半句:“宗门不幸……”
女儿曝出这等天大丑闻,还是在未来女婿面前、在未来亲家门派面前。
真把他三世三世的脸都丢尽了!
牧云府掌门铁青着脸,一字一句道:“南掌门,这门亲事从此作罢!你的女儿想嫁谁,都与唐方无关!”目光在南霜晚面上一扫,重重哼了一声,拂袖而去。今日出丑的何止千秋阁,他也被狠狠打脸!
至于肖平楼,他没被打死就说明南掌门多半要他负责。否则女儿的名节已失,女婿也丢了,千秋阁的脸面也没了,要是肖平楼直接就被打死,那才算是千秋阁一输到底。
南霜晚悠悠醒来,肿着双眼去抓唐方袖子,一边哭泣道:“我是被他所害!唐方,我从来喜欢的只有你……”
她手才伸到一半,唐方已经避让开去,面无表情。别人都道他这个苦主气怒交加,哪知他心底却在震骇不已。
这件事,明显就是那女贼的手笔!
她到底用出什么花招,让这一切看起来像是肖平楼的个人冲动所致?她有蛊#~惑人心的本事?
南霜晚本人和她没有深仇大恨,只不过因为唐方之故碍了她的眼,她就下此毒手,让人心底直泛寒气。相比之下,她对待唐方的手段可算是温柔已极。
出了这等丑事,南霜晚多半要嫁给肖平楼,哪里还有脸来纠缠唐方?千秋阁对不住牧云府,亲事是吹了,但多半要拿出合作协约来平息对方的怒火,谁让自己理亏在先?
可要说唐方和牧云府得了实惠,那又不尽然。这等丑闻无论对个人还是仙门来说,都是脸面无光。
千秋阁的反应速度很快,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将此事料理完毕。双方约定,对外宣称婚约解除,但不提及原因。千秋阁将最大的一条脉矿开采权作为赔礼,两宗仍行睦邻守望之约,对唐方个人也有丰厚补偿。
这女子的行事方式阴险毒辣,不给人留一点余地,为正道人士所不齿,却着实有效。至少她真地履行自己承诺,一劳永逸解决了唐方的婚约。他离开莫泊崖前回望最后一眼,想起昨晚睡意朦胧时依稀听到她在耳边的一句絮语:
“此事过后,你若去找心爱的姑娘成婚,我绝不阻拦!”
他返回清源山后,同门得知婚约取消的消息都来安慰他。有人幸灾乐祸,当然女弟子们其实难掩心内窃喜。即便不能和他结成道侣,但放着这么一个美男子在山中可太养眼了。只要心情舒畅,道心自然也就通明了。
又过几天,有个消息传来:南赡部洲中北部又有两个仙宗打了起来。自数年前奉天府弃守北境边线、北方仙宗大举南侵以来,大陆局势越发混乱,宗派之间倾轧火并,每过数月,势力版图就得重新画过一遍。战斗中的一方受到隐流庇护,因此撼天神君是派出妖军前去调解。
所谓调解,要建立在隐流大军的震慑力之上,因此这一回领军前去的大将,就是白龙!
更有确切消息说,白龙在这一争次斗中受伤不轻。全战场几万双眼睛盯着,作不得伪。
唐方听到这消息时,出神了大半天。算算时间,女贼出现在莫泊崖时,白龙正在北部领军战斗,怎么能擅离军队。那战场离清源山何止十万八千里?何况她还负了伤。
这般看来,花想容并不是女贼?
从此以后,她没有再出现。
他曾想过前去求证,可是几次要踏出清源山,他又强抑下这个冲动。
证实了又能怎样?他们之间已经达成约定,斩断这段孽缘,谁也不再追究。
南赡部洲混乱至此,他正该勤修苦练,以求安身保宗之力。好不容易求来的安宁,要加倍珍惜才是。
就这样罢。
一年复一年过去。
隐流越发强盛,而花想容出手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最后一次有人见过白龙,在东海之滨。
唐方也变成了唐长老,风仪更胜从前。时间剥走了少年人的青涩,教会他沉稳与谋断。牧云府与其他宗派的竞争逐渐白热化,他一旦崭露锋芒就被师门倚重,并在屡次大战中声名渐渐远扬。
大陆中部有好事者笑排南赡部洲十大美男子,他被位列其中。
经历过无数刀光剑影、惊心动魄,好似微不足道的那一点前尘旧事,真地还有人会记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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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后。
撼天神君集结南赡部洲所有宗派齐聚四方天城,共商抵御蛮族入侵大计。泛大陆仙宗也很给面子,到场率七成以上。过去三万年以来,未有如此规模之盛典。
人多的地方就有恩怨、就有江湖。现在的四方天城像是填满了火药的铁桶,若非还有隐流、奉天府等大派镇场,早早就一点即着。
中京一处废弃农庄里,就有一起恩怨进行时。
巨大的猿妖仰天躺在地上,手筋脚筋都被挑断,左腿被齐根削掉,鲜血淌了一地。胸口上有个开放式的伤口,因此他每一下喘息都像拉动风箱,咝咝作响:“求你给我个痛快,当、当年我真地没有吃你父亲!”
定制番外:小白龙与唐方(9)
“你在一边望风。”这是个陈述句,说话的人往前一步,于是透过屋顶破洞照进来的月光就正好打在了他身上。“同样该死。”
长身玉立,俊秀无俦,仿佛画中走出来的谪仙,与破败而血腥的现场格格不入。
唐方。
只不过与从前相比,他精致的眉眼笼罩在锋锐与冰寒中:“谁端掉你们妖巢?说出来,我送你痛快上路。”他找了这群人三百年,哪知查来查去,一个个早都死了,最后只抓到这么个漏网之鱼。
“我不知道。”
唐方目光一寒,这人当即叫了起来:“三、三百年前我下山办事,回去以后吓得腿都软了。老大被大卸八块,每一块都钉在山门上。”他咽了一口唾沫,“整个寨子都被屠灭,山上横七竖八躺满尸体。所有人、所有人都死了,连几十匹驳兽血脉的座骑都没幸免。”
“没看到行凶者?”
“没有!”他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我要亲眼见着了,还能活到现在吗?我们黑虎岗也杀过不少人,手段这么凶残的很、很少见哪。”
唐方缓缓站直身体:“吃人就不凶残了?”
猿妖无言以对。
眼见这条线索断了,唐方换了个问法:“黑虎岗虽在燕元州,与拢贵城相隔至少六百里。唐家只是平民,从没得罪过你们,为何上门杀人?”
“这个……”
“实话。”唐方缓缓将长剑伸入猿妖胸口的破洞当中。再翻搅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