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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闲御神录-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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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嘴,象牙?旁观群众楞了一楞才反应过来,顿时哄堂大笑。那人面上强忍怒气,拂然道:“我这是好心帮你,小姑娘太不识好歹!”

    宁小闲淡淡道:“我也好心帮你。我出三倍的房费拿下你的房间好了。你晚上去找一位好心的哥哥挤一个房间怎样?我猜——”她故意拖长了语音,顿了顿接着道,“他也不收你的钱。”只逞口舌之利,谁不会啊?她可不会像一般女生那样气得胀红了脸,软绵绵训斥他几句登徒子了事。

    她这话听着普通,但大家越琢磨越觉得邪恶,有人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这男子也反应过来,顿时气得暴跳如雷,张开大掌就来抓她。旁边的人见他调|戏小姑娘失败反而还要动手,都面露鄙夷。

    宁小闲夷然不惧,獠牙在她袖中轻轻颤动,似乎也正替主人生气,不过她还没到一言不和就拔刀伤人的凶残地步。她嫌这人太脏,连碰着他也不愿,顺手从柜上抽出一册登记顾客的竹简,“啪”地一声打在他的臂弯上。

    她这一下出手可算后发而先至,这男子臂上的麻筋被击中,手臂不由得缩了回来。场中许多人还没看清,这出手的人反而就已经退了一步了。

    这单身的小姑娘原来也不好欺负喔。旁观的群众顿时来了精神。

    这时人群里却闪出一个人,挡在她身前,冷冷道:“住手!飞云商队的人,已经没种到只会出言调|戏小姑娘了么?”这熟悉的木讷声音和看起来依旧普普通通的背影——

    哨子。这个跟她是半师半友的家伙,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那名登徒子原本就要欺身而上,现在见到他出现骤然一愕,停下了脚步,脸上还露出了几分不自在。飞云商队的其他同伙听他指着整支商队骂人,面上也有不愉之色,但没人吱声。

    看来,这些人曾经在哨子手上吃过亏嘛。她撇了撇嘴角,话说云虎商队刚抵达岩城,正是忙得团团转的时候,哨子跑到东区来做什么?

    此时那名男子的同伴拉了拉他衣角,劝道:“城中禁止打斗,别引来了军巡铺的人,到时谁都不讨好。”他声音放得很大,那男子听了也就借坡下驴,恶狠狠地盯了她和哨子一眼,上楼去了。

    哨子也不理他,低声在宁小闲耳边道:“这人虽然爱占口头上的便宜,但罪不至死。你没对他下狠手吧?”这丫头向来是不肯吃亏的主儿,那登徒子惹到她头上可算是要倒霉了,只希望她下手不要太重。

    “没哪没哪,我这么纯真善良的姑娘家,手上哪能沾染人命?”将脸上的怒气一收,她笑眯眯地伸出了青葱十指,果然白晰柔嫩,不沾半点灰渍。

    哨子的面瘫表情都塌了半边。她既都已经上升到“人命”的高度,看来那个倒霉蛋不会过得太舒服了。

    罢了,与他何干?哨子沉吟道:“你可是找不着下榻之处?城中客栈多半已经住满了,何不去试试民宿?且跟我来。”

    他们才走远不久,悦来居二楼的某间客房里很快就传来出了动静。那登徒子刚唤店小二过来要了茶水,就觉得胳膊上开始发痒。这感觉一开始并不明显,他也不在意,随便伸手挠了挠,哪知道这一挠就不得了了,淡淡的麻痒像在胳膊上生了根似的越发厉害,过了几十息后,简直便是奇痒难熬,恨不得抠下一层皮来。

    他反复伸手抓了又抓,连皮肤都抓得红肿流血了,这感觉也没能消下去一星半点,这才觉得不好。他捋起袖子一看,臂弯的皮肤上冒出一片水灵灵的疱疹,挠破一个就立马催发出好几个新的小泡泡来,这麻痒中也渐渐掺入了疼痛,让他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躁闷得几欲发狂。

    他的同伴闻声而来,看到这一幕吓了一大跳。“赤蝎粉!”总算有人认出了在他身上作怪的毒素,不禁惊叫了声。

    大伙儿心里都是一沉,这赤蝎粉是好厉害的药物,常规治疗手段恐怕没什么作用。但他们还是往这男子口中塞了一粒百解灵丸,又取出药膏敷在伤口上,随后琢磨着去找领队帮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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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投宿民居

    哪知道才过了十几息,这男子手上的疱疹就渐渐消肿;又过了一刻钟,整条胳膊上的水泡都无影无踪,只余下他自己抓伤的红肿。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正待骂上两句解恨,边上的伙伴一把堵住了他的嘴:

    “这赤蝎毒哪是这么好解的?人家明显放了你一马,别再不知好歹了!若再让那姑娘恼了,把你骨头都化成了灰!”

    此时,在远处。“你在他胳膊上放的什么毒?”哨子问。当师傅的阴险,当徒弟的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一点点蝎子粉而已。前几天在路上逮着的蝎子,让它贡献了一点点毒液给我。”宁小闲道,“我降低了毒效,他不会有事的。就算不用药,两刻钟后也自然消肿了。”她心肠软得很,对冒犯她的人略施薄惩就好了,没必要弄出人命嘛。

    哨子叹了口气。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偏要蹲在路边逮毒虫挤毒液,这一幕场景光用想象的都觉得十足怪异。

    宁小闲与哨子边走边聊,才知道这几日来入驻岩城的商队络绎不绝,许多商队的领队可不像邓浩这样与手下同甘共苦,而商队成员只要手里有闲钱,自然也能找一张好床来睡。虽然房价水涨船高,普遍比淡季要高出六成不止,可是城内的客栈基本已经客满,别说是单独的上房了,现在的基本局面就是一房难求。

    而所谓民宿,说白了就是私人经营的小型家庭客栈啦。不过她以前只听说在乡村野地里有农家经营民宿,这堂堂一座大城。难道官方也允许民宿自由抢客么?

    哨子实在不是个好的解说员。她问了半天才从他嘴里撬出来个大概。

    原来自岩城成为远近驰名的茶城之后,每年春秋两季来此收茶的商队越来越多。哪怕是城主下令将整座岩城都扩建了两倍有余,又修建了商栈。投宿问题还是越来越大。

    多建些客栈的主意虽然诱人,却是实施不得的,因为旺季过后客源大减,这么多客栈恐怕要连老本都亏干净,说不定还关门大吉了。因此城主想出了办法,即是开放民宿来解决客商们,尤其是自由行商的居住问题。

    原本岩城的城规不允许居民在自家做买卖,但凡生意都要到城市开设的东市去做。可是城主几年前就改了规矩,不仅允许居民的大门方向开在大街上。也同意大家在街上开店设铺,在沿街做些买卖了。尤其一到旺季,官方就特别开恩,允许居民将家中的空闲房屋租给外地来的客人们居住。

    岩城拥有居民三万多户、十七万多人,本身又是个刚刚扩建的新城,地皮离寸土寸金还有很大一段距离,殷实人家手里藏个三两套房契的多了去了。银子是天大的好东西,每年两次的旺季是吸金的好时节,这笔钱当真没有谁是不愿白赚的。这个政令一出。大大缓解了客房不够的矛盾,甚至有些小型商队直接栖息于民房内。

    当然了,商队之中多的是草莽汉子,也有原本就是做贼为寇的。手脚不太干净。岩城为了警示宵小,在大街上每隔九百步设一个军巡铺,铺中的防隅巡警。白天维持交通秩序,疏导人流车流;夜间警卫官府商宅。防盗、防火,防止意外事故。

    第一年开放民宿之后。发生过两起盗窃事件,然而很快告破,被捕的盗贼和所属商队遭受严厉惩罚。后面由于警卫措施得力,商队也自行督管,这么多年下来基本还算相安无事。

    哨子带着她熟门熟路地往民住区走,九拐十八弯后轻轻叩响了一户人家的大门。应门的是一位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女子,一身素淡,眉目清秀,见到门外站着的是哨子,脱口而出道:“华先生?”

    咦,哨子姓华?宁小闲眨了眨眼,以前一直哨子长哨子短地叫,最多加个后缀的“哥”字,却不知道他的姓名。

    哨子轻咳了一声道:“谈……姑娘,这位宁姑娘是我们商队的客人。现在外头客栈已满,想在你这里借个宿头。不知还有空厢房么?”和女人说话,他就显得别扭得很。宁小闲心想,难道咱不是女人么,你和我说话咋就没这么不好意思?

    “有着呢。只管住进来就行。”这姓谈的女子爽快地答应了一声,开了门将二人迎了进去。

    交谈了几句,宁小闲才知道这谈姐的名字是清荷,几年前守了寡,和小儿子两人一起住在亡夫的宅子里。两年前哨子单独经过这里时,就投宿在她的家中。

    “一个大男人住在小寡妇家里,不怕别人说闲话么?”宁小闲怀疑道,哨子不像这么不谨慎的人哪。直至看到客房,她才释然。原来谈清荷所说的厢房,竟然是一所单门独栋的小院子,有独立的门户,且离她的宅子有几十步远。

    这院子,她一看就十分满意。院内有厢房数间,还配有一个小小的厨房;院子里有清浅池塘一口,迎风徐徐摇曳的修竹几丛,颇有几分雅气。最重要的是,院门一关,里头自成一个小天地,谁也吵不着她。这要放在华夏的一线城市,那可是带庭院的小别墅一栋啊,值老多钱了!

    趁着谈清荷走开的功夫,宁小闲拿胳膊肘撞了撞哨子:“这谈姐看起来也不缺钱啊,不然这院子少说能住上四五个人,她咋不租出去?”

    “她亡夫原本在主街上有几家面铺,手里比较宽裕。”

    不缺钱还租给你?她不说话了,只拿眼睛上上下下瞅着哨子,瞅得他脸上发红,佯怒道:“莫要胡思乱想,败坏人家名声!”

    可拉倒吧,她都还没开始败呢,咋人家的名声就会坏了?

    长天也在她耳边无奈地叹气道:“你真是八卦。”这词还是他前不久刚学会的,活学即要活用。

    也许是看在哨子的面子上,谈姐收的租金也便宜,每天二两银子,若宁小闲愿意,可以回谈姐的院落和他们共进三餐。这价格十分公道了,在收茶旺季,悦来居一间上房每天要收五两银子,并且还不是自带院子。于是这事就算谈好了,哨子望望天色,告辞离去了,宁小闲总觉得他的背影看起来有点儿狼狈。

    这第一天住进人家院子里,出于礼貌怎么也该和主人吃顿饭吧?所以这天的晚饭就在谈清荷的院里用了,这女人一个人带孩子带了这么久,煮饭的手艺也很不错,吃得宁小闲直点头,心里却一边苦恼着,等下进了神魔狱还要再煮云香米,可怎么吃得下去?

    谈姐的儿子今年还不到八岁,乳名琤琤,小脸方正白净,笑起来一边脸上有酒窝,很招人喜欢。宁小闲一看到他,心中莫名就想到了二虎,接着又想到了宋嫂,今后恐怕难再有机会相见了,忍不住就有些神伤。

    这琤琤却是个自来熟的,看到漂亮姑娘在家里作客,立刻姐姐长、姐姐短地喊上了,一丁点儿也不认生。被他这么一闹,宁小闲心里的难过也冲淡了不少,加上谈姐不愧是姓谈,言行举止都十分得体,一顿饭吃下来谈笑晏晏、宾主尽欢,竟是这一个多月来宁小闲吃到的最安生的一餐。

    长天却有些郁闷了。这丫头粗心大意,他可是看在眼里,这小子总趁着两个女人在说话时,偷偷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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