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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色,王爷好福气。”
“两位公子喜欢就好,还请自便。”内侍谄笑着退下去,他得赶紧去向王爷汇报试探结果,看来这两人也不怎么样,王爷的担心,完全是多虑了。
两人似乎全心神都系在那些舞女身上,内侍告退,其中一个忙着打拍子,理都没理,另一个也只摆了下手,头也没回。
内侍走时,对领头舞女,悄悄打了个手势。
赫连无忧对这声色犬马纸醉金迷完全没兴趣。
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表面上再怎么装正经,骨子里都一个样!别人不管,但以后白瑞祺要是也敢染上这些恶习,可别怪她不客气!还有她哥,回去也要耳提面命好好教育,不准在外勾三搭四嬉笑悠游,要洁身自好!
洁!身!自!好!
她越想越怒,眼珠骨碌碌直转,明亮得如星辰燃烧,全身都在冒冷气。
叶瞳奇怪地看她一眼,心想好端端的这丫头抽什么风?他们这里好像没人招惹到她,这丫头也机灵识时务,从来不和她自己过不去,现在这是怎么了?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是中邪了?
丝竹悠扬,歌舞翩翩。两个同伴都比叶瞳会享受。
一人半躺在长绒躺椅上,面对着舞女,手边一方小几,上面紫乌乌的葡萄凝着水珠,水润饱满的橘子如玉雕成,梨子镀着灯光微带淡粉,还有切开的一片片红心蜜柚,用白玉般的瓷盘盛好,红艳艳果瓤半透明淡白内皮,色彩鲜丽如名画。
他身边有仆人小心守着,端着小盘随时等着接他吐出的瓜皮果壳。
另一个占据软榻,悠闲躺着,抱着个石榴啃得七零八落,豆青长衣上暧昧可疑红色点点,下巴上仍沾着细碎透明宛若碎玉的石榴子。
赫连无忧第一眼看过去,忍不住满头黑线,这人是有八辈子没吃过石榴?有必要吃相这么凶猛吗?第二眼看过去倒觉得这人还真有种随心所欲的旷达潇洒。第三眼再看过去忽然觉得这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在意他人眼光,想必过得挺滋润。
她转头去看叶瞳。
叶瞳只能坐垫有软垫的花梨木椅。
他也没闲着,那两个吃水果,他吃核桃。他剥核桃手法纯熟,伤壳不伤肉,手指一搓,松开时核桃肉完整不散架。
赫连无忧发现他似乎很喜欢吃核桃,莫非是觉得自己太笨,所以才要拼命补脑,想要变聪明?她满是恶意地想。
她满脑子胡思乱想,很快淡定下来,甚至沉浸在自己乐淘淘的思绪里心情愉快,还有兴趣看歌舞,可惜这些舞女虽然还算不错,但在她看来也就那个样。不仅比不过她,也比不过她姐姐。她兴致索然看了一阵,也就懒得看了。
环顾四周,三位贵客或坐或躺,气氛轻松,任谁看见也猜不到自己是人质俘虏。
她心底暗暗叹气,不知道自己这算幸运呢?还是不幸。
他在看那三个,那三个也在看她,见她不仅笑得出来还笑得这么开心,心里都暗暗称奇。
这位是真无畏呢?还是傻大姐?
三人直觉是前者。
赫连若水的妹妹,不可能脑子有问题……吧!再说就冲这丫头折腾得平康王府人仰马翻不得安宁,逼得叶瞳都不敢对她放松警惕,怎么可能是傻子?
躺椅上的那个看她一眼,微笑一下。
他觉得很有意思。
他雪白的手指随意拈起一枚葡萄,仆人立即殷勤地要帮忙剥皮,他摇手拒绝,眼睛犹自盯着歌舞,仆人又赶紧端上玉盘,等着那一点葡萄籽落下,清脆有声。
吃石榴的青衣人看一眼赫连无忧,确定这是个有脑子但性子大条看起来不正常的姑娘。
叶瞳直接无视她。
如此异宝,自己消受不起,既然这两位都有兴趣,就让他们费心吧!
赫连无忧想累了,觉得口渴,伸手去捞葡萄。
她的指甲正碰上另一只手。修长有力,雪白干净,骨节精致分明,指节如玉雕,指甲如冰贝。嗯,看这双手就觉得对方是个美男。
事实上,也是。
好巧不巧,两人看中同一串葡萄。
赫连无忧有些呆地抬头。
她抬头的刹那,正对上一双艳绝天下的漂亮眼睛。黑白分明,如黑玛瑙衬白雪,清透如朗月,炯彻如水晶,转动时流彩逼人,凝视人时则静若明渊,一个眼神便是一段清华风致,如月色一泊照耀人心,写尽风流。
她看看对方。
对方看看她。
赫连无忧果断松手。
对方瞟一眼葡萄,微微一笑。
……
赫连无忧端端正正坐着,欣赏歌舞,沉默等待。
“我总觉得她有点傻。”青衣人踢了踢叶瞳,扔开石榴开始嗑瓜子,边嗑边由衷道。
赫连无忧当没听见。
这话如果是叶瞳说的,她或许还敢顶回去,但换做另两个,她还真不敢。
二小姐不傻,知道青衣人看上去嬉皮笑脸好说话,但实际上恐怕比叶瞳还要不好说话。
她敢和叶瞳闹,是因为和叶瞳相对较熟悉,知道他对自己的容忍度在最近的磨练中不断增强,笃定叶瞳不会和她计较,哪怕仅仅是因为不屑不和她计较,总归不会有后患。但这人不同。再怎么没个正经,她还是看出了他眉间杀气。
她相信,触怒叶瞳,只是会倒霉。但触怒这人,那就是死!
当自己明显弱势时,她不敢造次。
她默默算了下时辰,头一次觉得时辰难熬。
姐姐,你怎么还不来?不知道我这里很烦很难缠吗?
叶瞳冷冷斜他一眼,“在你眼里谁不傻?”
青衣人笑得满不在乎,“也对,你在我眼里,也是个傻子!”
叶瞳的回答是狠狠给他一脚。
赫连无忧听着他们的对话,目光在青衣人和叶瞳之间游移,心里忽然有些不安,但表面上特别淡定。
越是心虚越要理直气壮。
她耐心等着。
被她盯上的仁兄似乎也没发现她的心不在焉,姿态闲散,不时拈一颗葡萄,手指缓缓剥开深紫的果皮,红唇白齿咬开碧绿的汁液,这一幕其实很美,但心怀鬼胎的人们,没一个懂得欣赏。
他凝神听着外头风声,眉头微蹙,吩咐歌舞姬,“你们都下去!”
“是!”莺莺燕燕依依不舍地退下,临走前那欲语还休流媚生波的眼神,看得赫连无忧心头感叹不已。
安安分分等了半个时辰的赫连无忧,没等到自己想看的结果,她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要转头去看吃葡萄的仁兄,头转到一半猛的反应过来,强迫自己扭回头。
一只手,忽然平静地搁上她咽喉。
手指稳定,指尖微凉,衣袂翻飞间,一抹淡淡的兰芷芳桂清华香气散入她鼻中。
随即那只手,缓缓收紧。
第一百一十八章 心软
畅园里赫连无忧等待时机时,正厅里平康王已被气吐血。人群顿时乱套……
兰倾旖面无表情看着,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开始剔指甲。
满厅人面面相觑,当真是恨不得掐死她,但又不敢。最后还是一个老头过来应付她几句,命人请她去客房休息,就再没人理她。
王府下人将兰倾旖送到前院的一处精致客房,安排人伺候她休息后,便忙不迭逃开。
兰倾旖当然不肯睡觉,花这么大功夫才气吐血平康王,让他暂时不和她斗,她当然要趁这个好机会找无忧。
但平康王不可能猜不到她的打算,却并没有派遣大量护卫看守她,一路行来,王府里除开必要的守卫巡逻,根本看不出有加派人手的迹象。
“他对黎国帮手就那么有信心吗?肯定能让我有去无回?”兰倾旖站在窗口,凝视着寂静王府,仿佛在问韦淮越,又仿佛在自言自语。
韦淮越不吭声。
“咱们分开找。”兰倾旖很快下决定,神情淡然自若,“你去畅园救人,我去别处有可能关人的地方看看,顺便问候一下平康王。”
“好!”韦淮越唇角绽开一抹笑,轻淡如疏烟。
“那走吧!”
两人飞快出门,疾驰在王府的连绵屋瓦之上。
兰倾旖在王府中飞奔,整个王府的地形图她已记熟,哪些地方有可能关人哪些地方可能另有用处她和韦淮越都烂熟于心,所以她并不担心找不到地方。
她身姿轻盈轻功极好,直奔王府东南角的废园,这里关押的是犯错的女眷,相当于王府里的冷宫。一般人都不愿意接近这里,是个关押人的好地方。
老远看过去,墙壁剥落,飞檐残缺,围墙却造得结实,挂着些年深日久的蛛网,树木的枝桠越过围墙在秋夜凉风中瑟瑟颤抖,枝干枯败,透着阴沉的死气。
她的目光落在墙头探出来的枯叶上,微微摇头,为平康王的智商捉急。
富丽华贵的平康王府有这么一个荒凉颓圮的园子就已很引人注目,还多此一举搞什么假枯叶?明眼人一看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谁见过风吹过后,还完完整整毫无损伤的枯叶?
说这里没猫腻都没人信!
她伫立在墙头,红衣飘荡在夜风中,姿态悠闲像在踏青郊游。
今夜的月光很亮,反射到地板上更亮,她仔仔细细看了又看,门板上确实没连任何东西。
她放心地推开门,进去后贴墙走两步,环视四周。
尼玛这院子里什么都是假的残的!灰尘是粘在地上掩人耳目的,树木是铁做的外头贴着树皮暗含阵法,墙里藏着毒烟能放倒翻墙的,檐下铃铛里有细金线连机关,房前台阶下有暗器正对院门口,地板下有机关连着火药或者毒药……总之都能让人有来无回!
可惜的是这些在她眼里还是不够看,比起月下山庄,和小孩子过家家没啥区别。
她看都没看那间废屋,更没打算进去。在门后地板上跺了跺脚,地面无声滑开入口,露出暗室门。
地窖不大,一眼就能看清,果然里面不见人。
她悠悠叹气,心想果然不能抱有侥幸心理,看来无忧那丫头百分之百被拎到畅园了。她现在不能过去,就要看韦淮越的本事了。
她也没闲着,动作飞快在墙底找到机关标记,拔剑撬开地板,三两下解决总控机关,把院子里的机关毁得干干净净。
这才是平康王府最重要的地牢,关押的肯定也是最要紧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就做点好事了。
机关没怎么改动,看来黎国人也知道这些玩意对自己没用,还不如省点力气。
她很操心,很忧郁。
这到底是黎国人的智慧水平普遍都比云国人高?还是仅仅因为闻人岚峥的下属很了得?
韦淮越单独前去到底行不行?如果闻人岚峥真的亲自赶来,就凭他一个人,就足够韦淮越大伤脑筋,再加上他实力不弱的下属,恐怕无忧很难无忧。
怎么办?自己到底要不要过去看看呢?
兰倾旖和韦淮越被送到客房时——
畅园里铁钳般稳定的手指,正掐着赫连无忧的喉咙。
水色衣襟垂落在她面前,对方俯下的眉目如画,眼眸清水流月般漂亮。
“你……”赫连无忧只说了一个字,喉间的手便是一紧。
她瞪大眼睛。他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