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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卿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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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雪中,红衣女子身形飞掠,单足立于屋檐之上,身姿优雅轻盈,她身周起了淡淡光晕,生生将满天雨雪隔在光华之外,俯首睨笑的姿势,宛如一抹遥及千里照过来的溶溶月色。

    衣帛碎裂声接连响起,纷飞的布料如一只只不规则的蝶,飘飘扬扬地落了满地。

    一溜血珠泼雨般掠过,在雨雪中急射而出,惊虹般拉开,瞬间划破这无尽黑暗,又很快被雨水浇灭,惊艳一绽,刹那光华。如肆意燃烧的生命,瞬间被雨打风吹灭。

    兰倾旖收剑,负手淡淡看着倒地的狼藉尸体,绯柔如樱的唇边,缓缓掠过了低低的叹息。

    这千里追杀大半年逐命,终于在今夜彻底结束,她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也给了那玉堂金马的强大世家沉重一击,获得了心灵的解脱。

    雨雪无声,她的衣袍已被刚才极速运行的真气蒸干,飘逸如林下高士。

    淡红的水流在地面上到处蜿蜒,那些血和平常人一样颜色,似乎没有因为死者身份的惊人而有所区别。名动安国,让人闻风丧胆的青竹堂长老,在安国近乎传奇的人物,竟然于这样一个最平凡的雨雪之夜,死于陋巷,死于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女手中。

    这一战如若有知情人眼见,必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还是有人亲眼看清楚了一切,不远处黑暗中,默然屹立的元铭久眼神里一片赞叹——他看见了整个对战过程。

    他怔怔站在那里,不敢置信地望着那身姿纤秀笔直的少女,看她明眸璀璨神态潇洒,看她唇边淡淡平静笑意,看她气质温暖又凌厉,最终,只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那里杵着干什么?还不出来?”兰倾旖跳下屋檐,轻笑道。

    “好俊的功夫,连我也要自愧不如了。”元铭久摇头苦笑。

    本以为自己身为黎国三大江湖名门之一的苍灵宗少主,论武功已是年轻一代顶级高手,但今日才真正领略到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兰倾旖哈的一笑,懒得理他,蹲下了身子,熟练地在六长老的尸体上掏啊掏,从那鼓鼓的怀里掏出了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顿时眼睛一亮。火参果?!好东西!有了这个,她的药就可以配成了。

    “阿兰小心身后!”元铭久焦急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喜悦。

    与此同时,她感到身后寒意大盛。

    银色流光划开亮丽的弧线,鲜血锦带般飘洒一地。倒地的尸体喉间分别插着一把飞刀和一只细镖。

    “阿兰,下次小心点,不是每次有人装死偷袭,你都能这么幸运地躲过去的。”元铭久暗暗捏了把冷汗。

    兰倾旖不语,这次的确是自己大意了,险些阴沟里翻船。她取回飞刀在尸体上擦干净收起来,将火参果塞进怀里,站起身,衣袖轻轻一扫,一些细细的粉末骤然往身后扫了过去,“哧”的几声轻响,眨眼间那横躺在小巷里的二十多具尸体如蛇般不断扭曲变形,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连灰都没留下。

    元铭久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直到她处理完了,才开口道:“找个地方歇歇吧。”

    兰倾旖点了下头,“跟我来。”

    两人没走多久,就看见前方隐隐约约的亮光,清醇的酒香顺着寒风弥漫而来,亮光处隐约可见前方是间小酒馆,酒旗正肆意在狂风之中飞扬着,憨笑声、咒骂声也传了过来。

    酒馆里没多少人,只角落里坐着几个壮汉,穿着狐裘,一幅风尘仆仆的样子,身边堆积着囊鼓鼓的布袋包,操着不知道哪个地方的口音,倒是挺像外地过来的商人。

    “小二,两坛烧刀子,三斤牛肉,四样下酒菜,动作快些。”兰倾旖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和对面的元铭久聊天。

    不多时酒菜都上来了,酒自然是温过的,兰倾旖倒了一杯喝了下去,火辣辣的味道顿时燃烧了整个喉咙。

    “刚才那些人,就是当初给你下毒的人?”元铭久猜测道。

    兰倾旖点头:“不过都解决了。”她看了眼元铭久,微笑道:“上次不小心着了道,多谢你出手相救。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日后可以随意向我提一个条件,刀山火海也为你完成。”

    元铭久静静地看着兰倾旖,一手拿着酒壶给她倒上了酒,旁边的火炉燃烧得正旺,这样闻着,酒香倒是更浓郁了。他沉默片刻,突然道:“你知道吗?阿兰。我家里为我定了亲,女方是青阳门大小姐吕可妍。”

    兰倾旖一愣,随即恍然低笑。

    黎国三大江湖名门,苍灵宗元家,青阳门吕家,云光堡常家。三足鼎立,明争暗斗。

    苍灵宗近年实力一日不如一日,另两个门派却蒸蒸日上,尤其是发展势头最猛的云光堡,早有吞并苍灵宗之心,最近没少搞小动作。和青阳门联姻,对于走下坡路的苍灵宗来说,的确是个不错的法子。

    “你们门当户对,很般配,恭喜。”

    见她神色如常,元铭久眼中掠过一丝失望,不语。

    兰倾旖瞅了他一眼,面具下的脸岿然不动,淡淡道:“别多想了,我们是不可能的。我对你也没那意思。”

    元铭久一惊,抬头正对上她平静如深海的目光,不知为何,心底泛起了些许凉意。

    原来,她都是知道的。元铭久摇头苦笑,心里五味陈杂。

    “你身为苍灵宗少主,有你该背负的责任,不用我多说。”兰倾旖拒绝起人来也是轻描淡写,“我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最好的结果,也只是做朋友。”

    元铭久深吸一口气,一连喝了好几杯酒,似要用酒压下心中绵绵密密的情绪。

    兰倾旖也不管他,提起筷子吃菜,静静等着。

    “我前段日子欠了许家当家的一个人情必须得还,他弟弟患病多年,一直在寻天下名医,但凡有一线希望,都不介意一试。本来我是想请太元长老去试试的,但现在……恐怕不太方便。阿兰,你去看看吧。不论成与不成,你欠我的救命之恩一笔勾销。”良久,元铭久低声道。

    酒水下肚,喉咙里便是那么一股燃烧的感觉,喉间火辣辣的一片,如他那些注定深藏的心事。

    “哪个许家?”兰倾旖喝酒吃菜嘴上不停,头也不抬地问。

    “皇商许家。”元铭久倒了杯酒,仰头饮尽,答。

    “玉京皇商?”兰倾旖咬着牛肉,挑眉。有点意外。

    黎国的皇商地位很高,与朝廷政事宫廷内政的联系之紧密,也非常人可比,而且黎国还有给皇商赏官赐爵,出入宫廷之权。

    成为皇商,首先要成为京中乃至天下的巨商,有足够的财力支撑诸般种种需索,有庞大的势力进入朝廷户部挑选合作者的视线。

    而黎国为了不累民,有明文规定,在京皇商,只能有一个。

    是以,许家的势力不可小觑。他们的人情,也不是那么好还的。

    她记下地址,给两人满上酒,点头道:“知道了,我明天就过去。”

 

第二章 艳遇(上)

    许家,后院。

    引路的下人正彬彬有礼,态度亲善地领着安顿好的兰倾旖往随园西厢而去。

    兰倾旖一路上随意打量着四周环境,态度淡然,神情漫不经心。

    许家不愧是玉京财阀,宅邸布置一流。华丽中不失清雅,富贵却不奢侈,她瞧着甚满意。

    许家的当家人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仪表堂堂,爽朗英伟,看着倒有几分将门后裔的感觉。至于她的病患,听说很低调,很神秘,外界少有人知。

    看许家的态度似乎不相信她这么个少女能有什么高明医术,不过表面功夫还是做足了。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总还要给元铭久几分面子。

    这也是人之常情,只要许家别太过分,她也不在意。

    一路行来护卫不多,环境安静。兰倾旖看着,心中暗暗提高了警惕。她不会傻到以为人不多,防守就很松懈。事实恰恰相反。就拿从她暂居的客房到病患院子之间这座毫不起眼的小花圃来说,和她在师门典籍上看见的某种阵法极其相似。只要有人敢于在此闹事,必定会五马分尸。

    当然这是她的观察,这座花圃在外人眼中毫不起眼,就是座普通的平静祥和的富户宅邸。

    有点意思。

    一个皇商家里,也有这么大手笔?黎国果然卧虎藏龙。

    水磨石的地面光亮可照出人影。被晾在原地的人,也正呆看着地面上映出的自己的身影。

    他面前,重锦幔帐低垂,月白衣袍的年轻人端坐上首,正静静品茶。

    “来的是个小姑娘?”他沉思片刻,放下茶杯,声音微冷。

    护卫头领容闳勾着脑袋,像个犯错误怕被大人责骂的小孩,瘪着嘴巴不敢搭腔。

    许朝玄面无表情。他也懒得找护卫的麻烦,事情发生了,追究也没用。“为什么会临时换人?事先就没收到半点风声?”

    容闳松了口气,连忙回答:“那个小姑娘是半个时辰前到的,我们接到消息后就紧急派了人去查,发现她是元铭久在三个月前认识的。他对那姑娘有救命之恩,加上那姑娘也会两手医术,便临时应下了这事。想必元铭久对于治好您也没抱太大希望,只想让人来看看。”

    “她的来历?”许朝玄眉毛一挑,神色微有惊异,想不到元铭久竟然让一个相识不久的人顶替来此,看来他们交情不一般。

    “这个……”容闳的神色有点尴尬,声音听起来底气不足,显得很是心虚。“还在查。”

    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再严密的情报网,调查元铭久时也不会把他认得的每个人都查一遍,况且这人和他还算不上故交。

    他虽然不大满意,但也没说什么。

    容闳的表情,立刻如蒙大赦。

    “既然不是我们要等的人,就不用管了。”许朝玄的手指摩挲着白瓷茶杯上的花纹,缓缓道:“暂时留着,我还有用。”

    容闳愣了愣,“主子你不让她来看看吗?毕竟这是整个苍灵宗欠下的人情,元铭久身为少主,再怎么不靠谱,这点脑子也是有的。既然临时换了人,那她肯定也是有两把刷子的。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希望。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呢?”

    “你刚才也说了元铭久对于治好我不抱希望,那还费这力气干什么?多一份希望?我经历过多少次多一份希望了?结果呢?不用我说你也记得。意外收获?那种东西不是想有就能有的,还是少异想天开了。”许朝玄冷冷一笑,语气冷漠。

    “好生搁着,你知道该怎么办。”

    容闳瘪了瘪嘴,再不敢劝,“是。”

    兰倾旖自然不知道自己还没进门就被人判了死刑,她料到了对方不会信她,却没料到对方态度如此决绝。

    “实在抱歉,兰姑娘,主子正在沐浴,不方便见外客。”彬彬有礼笑容温顺的侍女,态度和善而坚决地,拦住了兰倾旖。

    兰倾旖瞅了她一眼,神色平静目光却淡漠,满是居高临下的俯视感。

    侍女呼吸不由一窒,觉得自己在对方的平淡一眼中便低入了尘埃。这种近乎碾压的压迫感,她只有在面对主子时才有过。

    一国都城,从来都不缺位高权重的贵人,商家迎来送往,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可从来没有哪个人,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让她感到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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