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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卿情-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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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倾旖冷哼一声,恨恨地发誓,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吃过的亏说什么都要讨回来。“为什么不理我?”

    她咬牙切齿睁大眼瞪他,脸颊微红如经雨的桃花般粉润有光。

    闻人岚峥看着心动,伸手捏捏她的脸,看向她的目光温软如三月春水,到嘴边的话忽然觉得说不出口。

    他颓然叹口气,觉得自己也够挫的。在母亲面前打包票会摆平,但面对妻子时仍觉得心虚气短愧疚难言。

    他暗暗鄙视着自己的胆怯,抱着她站起身,抬高声音吩咐宫人。“备热水姜汤,干净衣裳。”

    “你干嘛?”兰倾旖不解。

    闻人岚峥仿佛看白痴般看她,“你的裙裾都湿了,难道不该去换一件?”

    兰倾旖一愣,下意识低头一看,果然,明紫色宫装的裙裾处颜色较深。她对这些马马虎虎,雨中冷风拂面全身发凉她也难以发觉。他抱着她时内力流转驱散寒意她更不会发现。

    她摇头,对这些小事她实在不在意,大概是幼年在雨中行走打湿衣角的经历太多的缘故。

    很快有宫女打点好一切退出去。

    闻人岚峥将她放下,转身出去。“我就在外殿,有事叫我。”

    面对孕妇他也只好老实点,不然惹她翻脸得不偿失。他心中暗呼可惜。

    兰倾旖不用猜都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也懒得理他,自顾自换下湿衣服洗澡。

    宫阙春深,水花细碎。

    她抬头看向高大的殿顶,心头不由自主地生出渺小感,这让她一刻都不想多呆。迅速洗完爬起身换衣打理干净。

    银紫色宫装华美炫艳,潋潋似有光。

    珠帘声响,环佩叮当。他抬头,首先对上一张清丽笑颜,顺滑如丝缎的长发披满身,眸光熠熠光华内敛,神韵如水眉目清艳,周身隐有暗香浮动。许是刚沐浴的缘故,两颊微透桃蕊粉色,清雅中多出三分柔媚。

    闻人岚峥呆了呆,觉得这丫头似乎每天都能变个样,怎么也看不完。

    兰倾旖毫不避讳地拿了个软垫在他身边坐下,枕着他的腿慢慢看书,像只赖在主人身边撒娇的温驯慵懒的猫。

    闻人岚峥垂眸,看她一头乌发锦缎般洒落在地,如盛开的黑色牡丹。

    他的手落下去,便触上她发端。柔软的触感让他心里也跟着柔软,带着抹不去的愧疚。

    他声音很轻。“倾旖,我有事想和你说。”

 第六十一章 暴怒杀机

    “你说,我听着。”兰倾旖漫不经心地应声,注意力还放在书上。

    “如果你这胎生下男孩,会送去母后那里抚养。”他努力保持声音的平稳。

    “啪!”她手中的书掉落在地。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听入她耳中却像一万道晴天霹雳同时响起,她整个人都被炸懵。

    森凉森凉的寒意窜过全身,她觉得自己像三九天被扔进冰窟窿那样透心凉,连骨头都散发着雪山万年不化的寒气。

    她……她该不会是想……

    她不寒而栗,猛的抬头,惊慌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出他平静的神情,她的心也沉入深渊。她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他是认真的,这件事也是认真的。

    她逐渐睁圆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她想干什么?”

    她猛的站起身,动作迅速而猛烈,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其实不可能达到那样的敏捷,但心情起伏太大,她完全顾不到这么多,后腰撞到桌角也没感觉到痛。身后桌子挡住路,她想逃也不方便,也没力气再逃。她脸色雪白,全靠身后的桌子撑住才没倒下去,眼神满是不可置信。

    “不成!她不能这么做!这也是她的骨血!她想干什么?你告诉我她想干什么!”

    说到最后声色俱厉,最初的惊慌过后,心头升起的是无法抑制的愤怒。

    她觉得像吞过一万只死苍蝇般恶心,还是腌过的那种。拢在袖子里的拳头捏得骨节嘎巴嘎巴地作响,眼底逐渐生出层层杀气。

    他伸出去拉她的手顿在半空。

    他不敢再动。

    她眼底的杀气他看得分明,她像受伤后极度缺乏安全感,将自己蜷缩得紧紧的刺猬,这时候无论敌友,谁靠近她都会被刺伤。

    她整个人似乎都化成剑气四溢开锋饮血的利剑,别说触碰到她,就算靠近她周身三尺范围,都会被那样可怕的剑气撕裂。

    兰倾旖发誓如果太后在她面前,她肯定会立刻杀了她。

    她是个什么东西!

    不放心她,想杀她,那就来!明刀明枪也好,阴谋诡计也好,她都接着。可拿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孩子当人质要挟她算什么本事?

    何沛晴是想怎么着?把她的孩子养在身边,教他大堆国家为重六亲不认的所谓道理?然后让她的孩子对她处处防备形同陌路关系淡薄用来打击她牵制她?万一她有什么异动就把她的孩子推出来做杀手锏除掉她?天底下能有这么好的事?以为她会坐以待毙?

    这样下作的损招她也想得出来!她可真好意思,这孩子可是她的亲孙儿!

    掌控不住她就对付一个婴儿?难怪能在后宫中笑到最后,此等城府手段,她自愧不如!

    “她想干什么我不管!我只知道谁敢打我孩子主意,我灭她满门!真要到那步,情况还能更坏到哪里去?了不起大家拼个鱼死网破!”她指住他鼻梁的手指稳定如铁石,眼神森然如刀。

    闻人岚峥抬手扶额,他就猜到要搞成这样。“姑奶奶你冷静点,先听我说。”

    “我不冷静!”兰倾旖抬手就掀翻桌子,巨大的撞击声中她声音凌厉尖锐得似一把带血的刀,随时要夺人性命。“都把我逼到死路上还要我冷静?做梦!我告诉你,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更不是什么好人!这事我跟她没完!”

    闻人岚峥脸色微沉。这是什么话?

    殿内一阵死寂,宫人们惶然跪地。门外警戒的侍卫们急急忙忙跑进来,还没看清里头的情况,就被两人异口同声的怒喝声阻住脚步。

    “滚出去!”

    “滚出去!”

    侍卫们满头大汗地退下,连宫人都忙不迭躲得更远。

    “倾旖,你冷静些!这也是我的孩子,我不会害他,更不会让任何人害他!你先听我说完再发火行吗?”闻人岚峥紧紧抓住她的手,脸色阴沉。

    兰倾旖盯着他看半晌,目光中仿佛要飞出刀子将他剖开看清楚。

    沉默对峙片刻,她先退步。

    “行!你说!你说清楚!没个让我满意的答案,你可别怪我不会善罢甘休!”

    闻人岚峥总算松口气,“这个提议,是我的主意。”

    “你说什么?”兰倾旖声音蓦然拔高,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还有种失望彻骨的凉。

    “你、的、主、意?!”

    她一字一顿,似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紧盯着他的眼睛,全身都在发抖。

    他觉得她连呼吸都是冷的。

    心里一阵钝痛,他却毫不退让地凝视着她微带杀气的眼神,答得慢而坚定。

    “是!”

    他知道她的疑虑,也明白她的担心。就算是温驯的母鹿,为维护自己的孩子,也会露出尖利的牙。何况她从来都是碧空翱翔的鹰。

    他其实可以等她分娩后任由太后下懿旨不告诉她,或在她胎像坐稳后告诉她,而不是在这稍有不慎就会流产的头三个月。

    可他还是选择了这个危险的时机。

    他信她会懂。

    她的确懂了。所以她身上的杀气渐渐消散,整个人都沉寂下来,像冷却的烟花余烬,一点点消失生机。

    这样死气沉沉的她,比刚才杀气腾腾暴怒狠厉恨不得随时掀翻龙泉宫屋顶的她还要让他惊慌失措。

    “倾旖!倾旖!”他伸手去拍她的脸,还以为她打击太大受不住。

    “你闭嘴!”兰倾旖凌厉地截断他的声音,脸上全是掩不住的烦躁。“让我一个人静静!”

    她明白他的意思。可她不甘心!凭什么呀?凭什么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被别人夺走,她还得对那人感恩戴德?凭什么她要用自己的孩子来填别人的坑?凭什么她要做这样的牺牲?她又不欠她何沛晴!

    脑子里乱成浆糊,她失魂落魄地坐倒在地,觉得整个世界都是苍白的。

    是她太得意太欢喜?老天看不顺眼,所以特意弄出这样的事来折磨她吗?

    她烦躁地抓紧自己的头发,看那力道恨不得将自己的头皮生生扯下来。

    他赶紧去拉她的手,好歹别让她再自残。

    兰倾旖低着头,眼珠通红,瞬间她脑中无法抑制地冒出一个念头: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太后!这样她就自由了,就再也没人能逼迫她夺走她的孩子了。

    腕上制住她双手的手稳定有力,沉沉的力道顺着腕骨传进心里,她半疯狂的内心总算清醒几分,心里冒出深浓的凉意,她脑子空白,手指顿住,颈骨微响,似要抬头看他的表情,然而她动作做到一半,又缓慢坚定地低下头。

    他始终没看到她的神情。

    没看到,也可以猜出来。

    他知道这会是艰难的决定,他愿意等。他知道她最后会做出最冷静理智的选择。

    这样的冷静,是她的幸福,也是她的悲哀痛苦。

    她渐渐不再挣扎,禁锢在他掌心的手腕无力地滑落。

    他清楚感受到她全身的僵硬,她双手抱膝,身体在微微发抖,那样的颤抖一开始很细微,随后越来越大,她将脸埋在双膝间,颊边垂落的长发遮住整张脸,谁也看不到她的神情。

    他下意识地想拍她的背给她顺气也安慰她,但手伸到一半又顿住,犹豫地停在半空。

    他终究没触碰她,只默默任她发泄。

    双膝间的空间狭小而沉闷,她却觉得天地间只有这里是安全的,心里像有淬毒的铁蒺藜在狠狠地扯动着血肉,痛得她都想立即停止呼吸。

    皇宫大内的青砖地里掺着金箔粉,室内还没点灯,可她却在地上看见光亮。

    太刺眼了。刺眼得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把眼睛睁开。

    如果走投无路,她有什么不敢的?狗急了还敢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可她终究做不成跳墙的狗咬人的兔子,因为她前面有饵有出路!他们逼着她,又给她留下一线希望,让她连破釜沉舟的勇气都不敢生。

    闻人岚峥,你们母子俩可真狠!真狠!

    口腔里都是血腥味,她觉得自己的心在流血,可她什么都不能做不敢做。

    半晌,她放下手,抬头注视他的眼睛。

    出乎他意料的,她眼眶发红,眼中却干涩无泪。她脸上的神情是沉静的,沉静如天地间岿然万万年不倒的永恒山河。

    这在阴谋血火中趟过的女子,多年倾轧争夺,早已谢却泪水这种没用的东西。

    她手指紧紧地扣住地面,用力得指甲根血色尽褪微微泛青。明明连声音都在痛苦得发抖,她看他的眼神却依然是平静稳定的,眼中星火极亮,亮得他都不想睁眼。

    “以后我还能看见他吗?”她问得极冷,极静。

    漠然的态度,本身就是对他的一种不信任。

    他神色微凉,心口如被细密的针扎中,却也只笑一下,点头。“自然能。”

    “那么,他的母亲会是谁?”

    “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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