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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布莱恩嘴巴吧嗒了一下：“绿皮呗。”
杜克的眉毛抬了一下。
果然仇恨没有那么容易被遗忘。二十四年，对于人类来说，至少是一代人了。对于更长寿的矮人，只不过是一代人里的一段成长的经历。
布莱恩不是不知道马克的本尊是谁，依然无法控制自己，这很是说明了点什么。
果然……对于联盟最近大力扶植兽人，救助百万兽人的行动，那种不满已经自下而上蔓延开了吗？
明智的人当然更看重将来燃烧军团的威胁。
但下面的民众和士兵的感官却更为直接。
想想吧，连矮人这种联盟老成员都这样了，更不要说前阵子还在跟兽人打生打死的德莱尼人。即便是蹄子这样心地善良，不算太懂世事的小姑娘，脸上也露出无所适从的表情。
在卡拉赞里的杜克龇了龇牙。
然后，在蛮锤要塞里的马克笑了。
“或许……有人会问影月谷的谷口这部分不是被水淹了么？又或许有人会问，联盟什么时候必须依赖绿皮了？我想说，你们都搞错了。”
搞错了？
不知不觉，当这位马克*杜库站起来，双手按在三维成像地图桌旁边时，那种身子微微前倾时露出的气势，慑住了所有人。
这不是普通的气势。
这是一种风轻云淡中指点江山的气势！
这是一种天下万事万物都为我所用的气势！
当这股充满压迫感的气势蓦然荡开时，谁都有预感，下一秒，这位联盟特使说出来的话，必定是无比震撼，甚至石破天惊的。
果然……
“谷口被水淹了？呵呵！联盟说那里是湖！，那里就是湖！说那里是陆地，那里就是陆地！别忘了，当初水是怎么来的？同样地，关于依赖绿皮……你们都想太多了。联盟要部落去哪里战斗，去哪里让他们的战士去送死，他们都必须去！因为这就是大势！”
“记住吧！联盟从来不是什么弱者抱团取暖的可怜组织！倘若想要躲开燃烧军团的迫害，我们躲在拥有星球防护法阵的艾泽拉斯就好。何必组织外域远征军？”
“我们是来剁燃烧军团的爪子的！敢向艾泽拉斯伸手，就要做好爪子，甚至是脑袋被我们剁掉的心理准备。联盟可以庇护妇孺，但不会保护懦夫！不管是人类、矮人，还是德莱尼人，所有加入联盟和盟军的人，都要做好为此牺牲的心理准备。”
“不用害怕什么劳什子基尔加丹！联盟总帅杜克*马库斯已经是半神了！他干掉过恶魔之王萨格拉斯，刺死了军团统帅阿克蒙德！假如基尔加丹敢来，他必定会连基尔加丹都做掉。”
“云层上的事情，自然有云层上的大神来搞定，我们做好我们的事，明白吗？”
连珠炮似的发话，狠狠地镇住了指挥所里每一个人。
不管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还是从平民中爬上来的将军。
伊瑞尔忍不住掩住了嘴巴。
这是多么豪迈的气概啊！
平移山川大地，驱敌人为己所用，斩断宇宙噩梦之爪鳞，这种高居于凡世之力终点的气魄，就是那位未曾谋面的统帅大人的无上魄力吗？
第1453章 遵从本心
面对再次调和的民族仇恨，在卡拉赞的杜某克感到一本满足。
归根到底，哪怕他已晋升为半神，他的基本盘依然是联盟。
为了讨好兽人而丢了自己立场的家伙，注定会悲剧。
说到底，杜克只不过是遵从本心行事。
至于说什么收拾基尔加丹，当然是因为基尔加丹此时此刻正在干大事，给他杜某人挖坑呢，哪里有工夫来外域收拾他？
何况他现在摆明车马，遵从本心来，大家跟我念上‘从’下‘心’这是什么字呢！？
没错鸟！
就是一个‘怂’字！
男子汉大豆腐，躲在床底下，哦，不，是躲在老巢里，说不出来就不出来。
写作没骨气，读作‘牵制’！
反正只要基尔加丹不在外域降临，谁也不能证明我联盟统帅杜克*马库斯是怂在艾泽拉斯啊？
嘿嘿嘿！
从穿越第一天开始，杜某克就是个怕死鬼。
最初是不想变食尸鬼而奋斗，然后是不想投靠燃烧军团被萨格拉斯萨总给卖掉，后来捅死了萨总……
正在杜克为自己的即兴演说沾沾自喜的时候，忽然发现瓦斯琪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高等精灵纤细修长的手臂，在行侍女礼的时候，显得特别优雅，提起后成为扇形的白色纱裙下，露出一小节白生生的小腿。
“嗯？”杜克稍微有点疑惑。
“主人，刚才您的发言深深感动我了。”
“……”
“曾经的我，只想着随波逐流，直到我选择错误，承受万年的折磨我才想明白。未来是要自己争取的，也是要珍惜的。亲爱的主人，你的赛蕾嘉现在感到很幸福哦。所以我不论在公在私，都会毫无保留地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说罢，瓦斯琪跪伏下来，身姿宛如一只弓起背脊的猫咪。
她一步一步爬过来，脸上带着略显狂热的媚意，同时性感的舌头轻轻舔舐着自己的红唇。
杜克有点慌了。
“等等！有话好说，你打我【破甲】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
“亲爱的主人，我现在不正是准备动口么……”瓦斯琪步步紧逼。
“不不行……不……”
这一刻，杜克是泪目的，心中直感叹：世风日下，道德沦亡。肿么现在的侍女都喜欢逆袭啊！
第二天，军团要塞的恶魔们迎来了一场出乎意料的挑战。
不知死活的联盟，派出了送菜部队区区一万人的兵力。
女先知卡维琳是希瓦尔拉一族，这些邪恶的长着六只手的女祭司同时注重武艺与魔法，她们的治疗术使许多只剩一口气的燃烧军团伤员起死回生，而她们的暗影法术则让许多被其折磨过的人，只要灵魂不消亡，永世都会记忆犹新。
这些女祭司非常的虔诚，她们生存的意义就是散播萨格拉斯的意志。
同时，她们在很多场合里，都是充当军团的指挥官。
听闻联盟的进犯，卡维琳愣了半秒，然后脸上露出被羞辱的恼怒：“这些不知死活的虫子，在那些该死的泰坦造物庇护下取得胜利之后，就胆敢不把军团放在眼里？他们把我们和隔壁那些孱弱得连主战军团都进不了的废物混为一谈了吗？出动军团魔能机甲！我要看到那些虫子在军团无敌的力量下颤抖！”
强者藐视弱者，弱者妒忌强者。这在燃烧军团里就是常态。
直属于军团的强大恶魔，瞧不起那些被打发去投靠伊利丹的弱渣，这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
当伊瑞尔、玛尔拉德和尤雷加尔带着一万精锐加杂牌混编部队来到军团要塞前五公里的地方时，他们都深深被震撼了。
不是每一个人都亲眼看过地狱火半岛的魔能机甲。
虽说魔能机甲严格意义上是两万五千年前艾瑞达一族的技术，但很不幸，在德莱尼人这边这份技术是失传了。现在唯一的一具空灵机甲还在风暴要塞的宇宙飞船上帮他们守家。
现在这批魔能机甲，实则上已经弱化了。它们是由莫尔葛机械师们制造的，虽然依旧很强大，但失去了奥术类攻击能力的它们，只能算是使用蛮力的机械，没有智力，只会遵从指令行事。
魔能机甲的力量和防御甚于地狱火，可以说是地狱火的升级版，然而制造它们的成本非常高，就连燃烧军团在整个外域也只制造了数台。
除了在地狱火半岛被瓦里安带英雄强行怼死的那台，以及现在转而守在黑暗神殿门口的末日行者，其余三台都在这里了。
在离开蹄子率领大军十公里的空中，坐镇在黑珍珠号的指挥室里，以魔法镜像观战的马克*杜库笑了。
“世上武器实际上只有三种以魔法为代表的能量武器，以炮弹和箭矢为代表的动能武器，以及是投射型的飞弹……哪怕玩到大宇宙时代，都无外乎这三种。有人建议我用强力的魔法轰炸这些大块头……其实，只要能打出破甲效果，再巨大的敌人也不过是标靶。”
布莱恩皱了皱眉，对于杜克力主打造的新型军舰，他一直持保留的态度。减少火力，增加生存能力和灵活性，这个趋势他还不能确定。
虽然矮人也有巨炮主义的炸逼情结，但那是哪怕敌人漫山遍野也要一次过把他娘全炸上天的覆盖性打发。
杜克这种追求命中和点杀的新式思维，布莱恩一直跟不上。
“继续看吧。”杜克也不说白，直接让布莱恩看下去。
画面中，巨大的魔能机甲，光是走过来，就已经无比震撼了。超过十层楼高的庞大身躯，每一步踩在地上，都会引起地震似的震动。
这根本不是近战武器所能解决的对手，数不清的德莱尼人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却发现这根本就是徒劳。哪怕用脚趾头去想都知道，自己手中的利器或者钝器，根本不可能对这个巨大的金属机器人造成什么实质意义上的伤害。
当魔能机甲靠近万人队的时候，联盟的制式飞空战列舰开炮了。
第1454章 皇家窑子团
“嘭嘭嘭”仿佛演奏钢琴前的试音一般，从第一个音符一口气顺着下去，从船头延续到船尾，连绵的火炮烟气冒出，旋即就是密如豪雨的炮弹从天而降。
数以百发的大口径炮弹落在魔能机甲周围，顿时发生一阵天崩地裂似的连环大爆炸。
一千米外，哪怕蹄子这个不怎么靠谱的指挥官已经在这几天短短的时间内，恶补联盟的步炮协同指挥手册，让所有步兵在炮击完成前伏在地上和临时挖的浅浅战壕里，依然感觉受不了。
更受不了的还在后头。
在大家下意识中，那种别说是区区一个魔能机甲，哪怕是山都能炸平的巨大爆炸，应该是推平一切才对。
可是魔能机甲仅仅被强大的冲击力打得跪倒在地上，当炮击过后，三具魔能机甲再次站了起来，迈着巨大的步子，向联盟步兵所在的方向前进。
伊瑞尔，压力山大。
这种十层楼高的军团魔能机甲，一步下来就是将近十米。
如果它们会冲锋的话，感觉上千米距离也就几个眨眼的工夫。
撤，还是不撤，这是个严重的问题。
“指挥官！请决断！”下面纷纷传来貌似询问，实则是逼问的声音。
一万人无论是撤离还是留下，都要冒着极大的风险。
留下，那就只能寄望于联盟的下一轮炮击能奏效，否则等到再下一轮，就很可能因为距离太近而受到波及。
仅仅203毫米的火炮，一炮下去都是三十米直径范围内人畜皆死。更勿论是400毫米以上的巨炮了。
等太久，哪怕能收拾这三具魔能机甲，联盟的步兵依然会死伤惨重。
撤退，也是个巨大的麻烦。
因为部队是顺着伊利达雷岗哨那边摸过来的，走的是山路。山路永远都是看得近，走就远。而且好走的路往往就那么一两条。
来时容易，撤退难。
伊瑞尔用力地咬着自己右手拇指的指甲，一条尾巴像装了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