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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人都是这样； 受伤了； 在找到药和绷带之前只能让它们这么烂着。”
叶明晓不怀疑她会说假话，在超级感染者面前，所有的人类都可以团结起来。
除了……
石板沉重的钝响声中，一名队员欣喜回头：“队长，找到路了！”
…………
下午五点四十四分，上城区四十六号
听见铁栅门关闭的声音，王雷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那栋白色的建筑物。
作为一名特警出身，现在还经验丰富的国安，在同区德光刚刚的谈话中，他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是说对方不够热情，恰恰相反，对方听见他的来路，表现得极为欢迎，那样的态度和殷勤，都让他有点受宠若惊了：当然，如果说区德光想靠巴结他，想成功去到华国避难，他这种态度很能理解。
可还是……有哪里不对劲……
尤其区德光在听说他想找他支援一些人帮一些小忙时，他那殷切中克制着欣喜的感觉：那种感觉，越来越怪了！
所以，在区德光询问自己什么时候要人时，他听从了内心深处的警告，将事前说好的“越快越好”转成了“需要人时我会另外通知你”。
哪里不对劲呢？
王雷带着几个战友警戒着往车的方向走去，他的视线在街角处停顿了一下，若无其事钻进车：“朝北边开。”
充当司机的战友有点蒙：“老大不是让我们办完事回老地方吗？”
无线电波神秘消失至少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用再怕别人的窃听偷窥了。
因此，一上了自家的汽车，几个人便下意识放松了。
“这就是老大的新命令，执行吧。”
王雷一边回答，一边将街边的景色扫入眼帘，终于，在看到一块广告灯箱上不明显记号时，他眼睛一亮，同时更加警惕：“朝左拐，进左边的巷子。”
老大近来做事已经很少这么谨慎了，她那里到底查到了什么？
…………
叶明晓查到了什么，这要问布鲁尼他们。
“区德光先生以前就是从我们黑帽子区出去的，还是我们街道上的传奇呢。毕竟他一个母亲早亡，父亲还是个酒鬼的家伙居然能考进全A国有名的藤校医学院，这件事足够他的街坊邻居吹嘘一百年。而且他在外面功成名就之后也没有忘了我们，不光在萨班市成立了好几家公司，又回来专门为街区建了一所学校，一所图书馆，对了，还有那间医院。这些事一定是那些外来人瞒着他做出来的，他是个大好人！”
出乎意料的，这群孩子里最凶最高大的布鲁尼非常推崇区德光。
这些叶明晓在来之前已经看过了华国方面给她的资料，她要听的，是不一样的东西：“灾难之后，你们有人见过区德光回来吗？”
布鲁尼和其他孩子很干脆地摇了摇头。
“呃……”一个浅金头发的女孩子犹豫了一下：“我，不是很确定。那天我在屋顶上守街时，看到一个人进了拉维先生的屋子，那个人穿着密封服，从车里钻出来，那辆车应该是区先生的。”
“拉维先生？怎么可能？奥里娅，你那天说见到了人，就是说的区先生吗？”其他孩子纷纷惊叫起来，有的孩子告诉叶明晓，这个拉维先生就是他们之前对付的屋主人，那个超级感染者。
他们追问着金发女孩一切的细节，而布鲁尼在一边，眼睛越瞪越大：“说起来，拉维先生也是区先生的童年好友，难道，他真的会冒着被感染的风险去探望他吗？可既然他去了，为什么不顺手结束拉维先生的痛苦？”
他终于也觉得了有哪里不对劲。
王雷就是在布鲁尼说完这句话时找到的叶明晓。
在任何时候，小孩子都是让人不太会防备的群体。这群过早成熟的孩子游走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不让人防备的后果便是，他们看到秘密的机率比其他人大太多了。
“必须再去德光医院一趟，要尽快！”不用再商量，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意见。
“什么时候？”
“小彼得刚刚不是说过吗？晚上十点，他们会统一休息，十点半，我们就行动！”
“那机场那边的人呢？我们当时可是约好了八点回的。”
…………
晚上七点五十七分，肯达机场
黑脸壮汉不耐烦地在空地上走去走来：“说好的八点，她自己老半天不到，她什么意思啊？”
没人说话，但有人忍不住面露赞同之色。
“组长，我们不守时，队长要罚我们。队长不守时，谁来罚她啊你说？”黑脸壮汉大声牢骚着，眼睛却在看柳江涛。
储有锋瞪他：“你消停点！”
黑脸壮汉振振有词：“我说的有错吗？不能因为队长的身份就搞特权吧？”
“叮——”
前台上的固定电话响起，吓了沉思中众人一跳。
两名守在旁边的战友接起了电话：“喂。”
“白天的时候，机场的都检查过了？”是叶明晓的电话。
接电话的战士道：“放心吧，队长，这里一切正常。”
电话那头轻轻舒了一口气：“让储有锋来接电话。”
自从判断区德光可能会有大问题之后，叶明晓都有点风声鹤唳了。
“队长。”
“你的物资搜寻得怎么样了？”
“我们找到了十二辆车，一共有五辆大型卡车，三辆……”
听着储有锋的汇报，叶明晓心中渐渐多了些底气。
等他一说完，她马上道：“很好，我有别的任务，没办法赶回来。机场的物资我现在就开始分配，你是副队长，麻烦主持一下分配工作，分配完毕后你们马上连夜离开萨班市。”
“没问题，队长。”储有锋答道，并不多问叶明晓的动向。
“好，你听好了。02到10号箱全是金条，你们四组平分，留下我那份就行。09到20号箱是各种轻型武器，分配方法如上……”叶明晓的语速很快，几句话就说到了最后：“……还有一箱种子，你亲自带上，绝不能单独交给任何一个人，你接下来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找个安全的地方把种子藏起来。”
“队长！”储有锋的气息顿时不稳了一下：这个时候的种子，只有可能是可以在现阶段的土地中生存的种子……不管是什么，都极为珍贵……何况，能让他们带来A国换取资源帮助的，极有可能是粮种！
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怎么说给他就给他了？她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记得，路上一定不能被任何一个人发现，我们到时候用商量好的联络方式联络。好了，叫其他人来，我还有别的话交代。”
储有锋神思不属地回到了自己的队伍：萨班市，一定有很大变故发生了！
“组长，怎么了？”
“没什么，做事了！”
储有锋揉了把脸，拿下手时，整个人顿时像把被擦亮的剑：“所有人，跟我来！”
…………
在电话里交代完所有工作后，叶明晓挂断电话走出门外。
夜色中，是她的战士，她挥臂在人群中辟开一条路：“出发！”
她和储有锋都清楚，那一飞机所有的物资加起来都没有那箱种子的价值大。
储有锋原本就是华国最优秀的特战队员，如果没有她，他就是这次行动的队长。把种子交给储有锋，叶明晓没考虑太久。
超级感染者制造灾难的能力是呈几何倍数的，这里如果有人在用超级感染者做实验，那么，光明会的总部就不可能在这。
弄清这一点后，那箱种子也就不必留在这里了。
而且，经过一下午的调查，叶明晓至少肯定：萨班市光明教活动很猖獗，甚至还有人光明正大地传教，如果说，这种活动没有上面人的支持，叶明晓是不信的。
超级感染者加光明会传教，萨班市在搞什么鬼，她一定要尽快弄清楚！
第146章
A国； 萨班市； 德光医院； 晚上十点三十二分
为了节约电力，天一黑，除了走廊和实验室的灯； 整个医院的照明系统都会统一关掉。
寂静的黑夜里只有柴油发电机组巨大的轰鸣声，这个城市的电力系统早就瘫痪了； 连固定电话都没有几条线路可用。
这个时候； 也只有最有财力的人才供得起一整座医院的夜晚用电。
黑暗试图将所有的秘密掩盖起来； 也同时掩盖住了秘密的窥探者。
“医院盖了五层楼，上三层是住院区； 一楼和二楼是会诊区； 从一楼西北角的厨房杂物间下去，有一个楼梯； 那里是通往地下室的； 地下室一共有三层……”
“三层？”
“对。我去找我爸爸玩时； 每层都去过呢。不过，后来； 我爸爸就不让我去了。”
……
临行前，同小彼得的对话再一次浮现在队员们的脑海中。
傍晚时； 趁着天色还没有黑尽； 队员们通过观察发现； 这栋医院大楼明松暗紧； 每一层都至少有五六个人把守。
但除了厨房之外； 其他房间除了把守者，并没有其他人活动的踪迹。
人数同白天观察的人数对不上。
只有可能，他们真正的活动全部都在地下。
电子锁大门的屏幕亮了一下，趁两名把守在楼梯的守卫凝视的那一瞬间，两条人影扑出来，一边一个，无声地将人放倒。
“我在他们的安保系统里找到了一个后门，但是只能控制三十秒，你们在里面撑三十分钟，到时候我会再打开一次门，你们注意时间，好好把握。”
无线电波的消失也意味着，只要脱离众人的视线，所有的行动人员只能凭经验自行判断办事，无法再依靠团队的力量。
两个人用最快的速度换好密封服，赶在大门关闭的时候闪身进门，听见大门关闭那声“滴”的报警声，大门旁边的通话器有人问道：“怎么了？保罗，凯文，你们为什么都进来了？”
两个人同时一顿，转身过来。
“我们商量了一下，电脑系统不能被破坏。否则他们一旦发现有入侵者，只会停止一切手头上的事攻击我们，甚至是销毁或转移证据。到时候，我们想查的东西就查不到了。你们知道的，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设计埋伏打进这些人的内部，所以，这次你们要在他们所有人都正常工作时进去查证线索。”
黄色的密封服下，一个人满脸红光，他打了个酒嗝，用醉醺醺的口气道：“外面太他妈热了，我们乘乘凉，一会儿就出去。”地下室里安装了中央空调，非常凉爽，他的这个理由……
“不行！保罗，今天该你们值班，必须——”
“去你妈的必须！”醉汉“保罗”突然大声嚷嚷起来：“整天只会安排我们在外面值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想让我们多干活，凭什么你们在里面乘凉，要我们在外面晒成干尸？！老子不干，老子今晚就要乘凉！”
“你！”通话器里的人重重喘息了几声。
红脸“保罗”不由捏住了拳头，等待着这个人的反应。
然后，他听见一声咆哮：“好吧！你们一个个都这样，我发誓下一次你再这样，我一定把你丢进博鲁河喂鱼！”
红脸“保罗”悄悄出了口气，想起通讯战友的话：“他们电脑排班显示，他们下一次的换班，那个叫保罗的人跟你身材比较像，你到时候化妆冒充他进去时，要注意他脾气很暴燥，喜欢喝酒，跟领导的关系不好，但他好像是托关系进来的，即使是领导也无法拿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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