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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陵-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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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喜欢归喜欢,可是如果来历不明,即便它再珍贵,我也是不敢要的!”

“哎呀,老首长,您清正廉洁,一尘不染,莫非我还不知道吗?您也应该知道我黄金仲的为人,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别说让我送给老首长,就是给我也是不敢要的呀!”经过片刻的尴尬以后,应变能力极强的黄金仲很快就恢复了他惯有的神态,大大咧咧地将双手一摊,自我表白地说:“邵司令,您刚才说这块鸡血石的镇纸是非常珍贵的玩意儿,那是再对不过的。可是,也不能说它只能是皇家的,一些有根基的富贵之家,也未必没有这类的祖传之宝嘛!司令员问我是从哪里弄来的,我本来不想说,是因为害怕我一说您反而不肯收下了……”

邵子甫固执地将那块镇纸塞给黄金仲,说:“那不行!你不说清鸡血石的来历,我是坚决不收的!我的为人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黄金仲信誓旦旦地说:“可是,我也先给司令员提一条意见,您也太小看人了!我在您身边多少年,难道会把不该送的东西当礼品送给您吗?既然现在逼我说,我只好如实相告了,这是我前去天津卫,在我大姐夫那里弄到手的!”

“你大姐夫?干嘛要将人家的宝物弄到你手里呀?”邵子甫稍稍地放下心来,但是仍然不肯收下。

黄金仲说:“我大姐夫是天津卫有名的皮货商呀!他家产万贯,又喜欢收藏古董。我到他那里闲坐,无意之间发现他原来还收藏这么好看的鸡血石镇纸,恰好可以带回让司令员您用!一个皮货商留它又有什么用呢?我是想物尽其用,才从他那里给您弄回来的。司令员,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姐夫小舅子是狗皮袜子没反正,我拿他的东西不是正应当嘛!嘿嘿,司令员既然喜欢,就只管留它用吧。”

“既然是这么回事,我就不客气了!”邵子甫见黄金仲说得顺理成章,又见他是一片诚心诚意,也就不再多问,将那块鸡血石的镇纸收下了。如今,邵子甫伫立在破晓的寒风中,浑身情不自禁地哆嗦一下,想起那块逗人喜爱、甚至有些爱不释手的鸡血石镇纸,又从那块晶莹剔透的古玩联想起他一手提拔起来的黄金仲。难道黄金仲当真背着他干了违背党和人民利益的罪行,与昌瑞山附近隐匿的土匪里外勾连,盗掘了景陵吗?如果黄金仲当真做了这事,在云一彪率小分队在马兰峪附近侦察破案的沉重压力下,他还会像从前那样神态自若、谈笑风生吗?不,不可能!邵子甫不再往深里去想,头脑里多年形成的对黄金仲的良好印象立刻就对刚才产生的怀疑念头做出了否定!邵子甫十分了解黄金仲,自从他脱下矿警的黑皮投奔八路军那一日起,黄金仲就在邵子甫的手下工作,担任他的贴身警卫员。在冀东唐名庄的一次与日寇的遭遇战中,一粒子弹不偏不斜地直向骑在马上的邵子甫头上飞来。紧随在马后的黄金仲在听到子弹的呼啸声的刹那间,急中生智,狠命地用脚在马屁股上一踹。那匹受惊的马飞奔而去,才使得飞来的子弹没有击中邵子甫,却打穿了黄金仲的左耳朵,殷红的鲜血一下子洒满了黄金仲的左颊和胸襟……现在,每当邵子甫见到黄金仲那只缺了一块耳轮的左耳朵,就会油然想起那场凶险,想起对他的相救之恩。在邵子甫的内心深处,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黄金仲参与盗陵冷酷的假设。

“报告司令员,全营已在景陵的五孔桥前集合完毕,等候着您的命令!”气喘吁吁跑来的是一位年轻的值班连长。邵子甫向他还了礼后,便跟随这位连长离开他住了近两个月的日伪时留下的小洋房,在严冬漆黑的黎明,健步向景陵正门方向走来。一刻钟前,平静而岑寂的马兰峪群峦之间刚刚响过的人喊马嘶声,现在一下消失了。马兰峪重新又恢复了惯有的清寂。

邵子甫随那位值班连长来到景陵前。此时天还没有放亮,虽已是清晨5时半,可是因为冬天夜长的缘故,天空仍然还是黑咕隆冬的,宛若头顶上扣着黑锅底一般。出现在军分区司令员邵子甫面前的庞大景陵,虽然在不久前惨遭歹徒的疯狂洗劫,然而地面上的庞大古建筑群在黑暗中依然显现出它伟岸的雄姿!在大碑楼前是那座有名的五孔桥,桥前面的开阔地里,此时已经集聚起黑鸦鸦整齐布阵、荷枪肃立的一营八路军官兵。所有在破晓时接到紧急命令跑步集合的战士们,都知道投入战斗的时刻即将来临。

丰润县城方向还响着爆豆般的枪声。

“同志们,国民党的军队现在正进犯我们冀东解放区,玉田县城已经陷于敌手,丰润也危在旦夕。冀东军区正在组织军民对国民党军队进行迎头痛击。”邵子甫伫立在雄壮但无声的一营军队面前,将大手有力地一挥,高声命令道:“现在,冀东军区命令我们迅速出击,同志们,马上向丰润方向挺进!……”

得到命令的战士们迅速沿着马兰峪积雪的村街向丰润县方向跑步前进。几乎听不到任何人声,只能听到沙沙的步履声和间或出现在进军行列的号令声。

“司令员,您找我吗?”就在警卫员将一匹马牵过来,邵子甫正准备翻身上马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稔熟的叫声。邵子甫急忙回头一看,见积雪的羊肠小路上有个颀长的黑影正一跛一跛地向他走来。邵子甫见那人手里拄着一根手杖,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迟缓而艰难,不由大吃一惊,急忙扯住马缰绳,惊诧地叫道:“金仲,黄金仲,你这是怎么了呀?!”

“哎哟,司令员,真倒霉,我那痛风的老病,不早不晚,偏偏在这种紧要的关口又犯了呀?”黄金仲踉踉跄跄地拄着拐杖,涉过雪地,来到了邵子甫的面前。他口中不住地哼哼唧唧、痛楚难忍地拽着自己的左脚说,“您看,脚后跟昨天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肿了起来,唉,怎么办呢?好不容易盼到个去前线打杖的好机会,可脚又无法走路了!”

昏暗里,邵子甫无法看清黄金仲那左脚究竟是否已经红肿,但是他知道黄金仲患上这种脚疾已经两年多了。他的病因很难查,平时本来强劲有力的左脚,一旦发病,脚后跟便会猝然地发生红肿,胀痛难忍,严重时甚至无法行走,并且还没有什么特效的药可以医治,一般要过七、八天红肿才会消失。军区的医生诊断为“痛风”,却又无力医治。现在,当十五军分区加强营奉命由马兰峪拉上前线参加战斗的时候,黄金仲却突发了脚疾。邵子甫本来还有许多话想在行军路上对黄金仲说,可是见他这副样子,知道他不可能随军作战了,只得劝慰黄金仲说:“既然足疾复发了,你就留下吧!……”

“这怎么行呀!”黄金仲故作为难地叹道。虽然邵子甫的话正合他意,可是越是这样他越想表现出他的积极,唉声叹气地说道,“司令员是知道的,我是从来没离开过部队的。如果能给我一匹马,我也许可以跟上您和部队,到前方去打杖……”

“胡闹!”邵子甫嗔怪地喝止住黄金仲,关切地说:“现在还是战争时期,要打的仗还多着呢,现在可不是你争强好胜的时候!你那只脚既然犯了病,就该留下来养病。即使给你一匹马骑,到了前线也不能打仗,还不是给部队添累赘吗?”

黄金仲就坡下驴地说:“司令员,只要我这老病一好,我马上就去找您和部队。我留在家里连一天也坐不住!”

“不急不争,”邵子甫拍拍黄金仲的肩说:“老黄,你留在这里也有工作干!你在我们走后,尽快将部队撤离的消息通知云一彪。他和他的小分队昨天傍晚已经奉命回到蓟县去了,冀东行署的黎亚夫专员和公安局俞枫同志,要亲自听他们的汇报!你可以转告他,我们走后务请蓟县政府派民兵来这里担任守陵任务。此外,你的病情好转以后,不必急于归队,就留在马兰峪,协助云一彪的小分队尽早侦破盗陵案!”

“请司令员放心,”黄金仲从邵子甫的口中得知云一彪已在昨晚奉命返回蓟县县城,内心中不由一阵狂喜,暗暗叫好说:“天助我也!”黄金仲知道,邵子甫率守陵部队去前线的空隙里,如里云一彪的小分队还留在陵区,想要盗陵绝对是妄想;可是如今所有对盗陵构成威胁的力量,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撤离了马兰峪,这样的机会对于仍然觊觎清东陵的盗陵者们来说,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时机。黄金仲高兴得心里怦怦狂跳,向已经翻身上马的邵子甫敬个军礼说:“只要我黄金仲留在马兰峪,保证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邵子甫在马屁股上狠加一鞭,那匹战马便四蹄腾起,急如星火般地直向丰润方向的土路上飞驰而去。

远方的枪炮轰鸣声更响了……

第22章 匿名信、供词与惯匪马福田的复活

会议结束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云一彪踏着积雪的小路回到了他在蓟县东街的家。自从前往马兰峪侦破景陵特大盗掘案以后,云一彪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他的妻子沈淑铮在县政府当文书,是位清秀俊美的女子。当沈淑铮在灯光下见云一彪满腮布满浓黑的胡子时,不禁吃了一惊:“一彪,你这是怎么了?瞧你,这些天不见,就变得胡子拉茬,脸也消瘦了许多,眼窝都凹下去了!……你吃晚饭了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云一彪郁郁不乐地呆坐在床前,墙上的镜子里恰好现出他那张憔悴清瘦的脸。云一彪定睛一看,不仅吃了一惊,因为下颏上的胡子实在太长了,使本来三十几岁的云一彪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他见桌上有一盒“恒大”香烟,便点燃一支慢慢地吸着。

云一彪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他之所以苦恼,并不因为他所领导的小分队在马兰峪连连碰壁,找不到重要线索而使案件陷入困境,而是因为在今天的案情汇报会上,在有关盗陵案的侦察方向上,他与行署公安局副局长俞枫产生了很大的分歧,这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一彪同志,自从景陵被盗,已经有近两个月的时间了。可是令人失望的倒不仅仅是你们没有破案,甚至连基本的线索和侦察的主要目标也没有找到,”俞枫说话直来直去。他长期在大部队做保卫工作,养成了一种急性子,凡事都很讲究效率,主张一切经手案件速战速决,立竿见影。所以,当侦破小分队用整整半天的时间,向专程赶到蓟县听汇报的冀东行署专员黎亚夫、公安局副局长俞枫较为详细地汇报了他们得到的有关景陵盗案的线索后,心绪焦灼的俞枫便冷下脸来,很不客气地直抒胸臆。俞枫说:“坦率地说,你们确实在下面做了许多工作,可是你们所得到的线索实在是支离破碎,并不能让人有一个完整的印象。特别是一彪同志根据这些点点滴滴的表面现象,就盲目断定作案的人大部分在蓟县八区的范围,我认为结论下得太早!你说有些区干部可能参与盗案,证据不足。那个半夜起来喂牲口的老人所反映的情况真的可靠吗?既然他说自己耳朵聋,又怎么能听到景陵门前与守陵人争吵的是八区的干部呢?既然他肯定说是八区的干部,为什么又不说出到底是哪一个人呢?你们按照目前的方式进行侦查,很难让人相信会取得明显的效果!”

云一彪感到很为难。如果不亲临其境,任何人都难以体察到在特殊的战争形势下侦破这桩盗陵案的艰巨性。喂牲口的老人所提供的线索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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