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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康克林回应了警方的接线员。
“是我!”
“出什么事了?”
“太复杂了,不好细说。有什么紧急情况?”
“我在雷斯顿机场那边给你找了架私人喷气机。”
“雷斯顿?那可是在北边——”
“马纳萨斯的田里又不能跑飞机。我这就派辆车去接你。”
“为什么?”
“宁静岛。玛莉和孩子们没事;他们都没事!她控制着局面呢。”
“见鬼,这是什么意思?”
“到雷斯顿我再告诉你。”
“你光说这么一点儿可不行!”
“‘胡狼’今天会飞到岛上去。”
“我的天啊!”
“你把那边的事先收拾一下,等我的车。”
“这件事我来处理!”
“不行!除非你想把一切都搞砸。我们还有时间。把那边的事先收拾起来。”
“卡克特斯…他受伤了——中枪了。”
“我来给伊万打电话。他马上就会赶回去。”
“他带来的黑兄弟还剩下一个——只剩下一个了,亚历山大。我把另两个人害死了——是我的责任。”
“行了!别这样。干你该干的事情。”
“该死,我办不到。肯定会有人到这边来,可我又不能待在这儿!”
“你说得对。那地方要掩盖起来的东西实在太多,而你必须去蒙塞特拉。我跟车一块过来,来替你。”
“亚历山大,告诉我宁静岛出了什么事!”
“是两个老头…你说的那些‘巴黎老人’。”
“他们死定了。”杰森·伯恩只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别急着下结论。他们倒戈了——我想最起码那个真的巴黎老头倒了戈,另一个是天赐的错误。现在他们站在我们这边。”
“他们从来不和任何人站在一起,除非是‘胡狼’。你不了解他们。”
“你也不了解。听听你妻子的话吧。不过你现在得回屋里去,把我应该知道的事全写下来…还有,杰森,有件事我必须得告诉你。我祈求上帝,希望你能在宁静岛找到自己的出路——我们的出路。因为考虑到所有的情况,包括我的性命在内,我再也不能把梅杜莎的事这么掖着藏着了。这一点我觉得你也明白。”
“你保证过我的!”
“最多三十六小时,三角洲。”
围栏之外的树丛里蹲着一个负伤的男子,他那张惊惧的脸孔贴在绿色的铁丝网上。借着巡逻车头灯射出的亮白色光芒,他观察着那个爬上车的高个子男人。这会儿那人下了车,正笨拙而紧张地向两个警察表示感谢。不过,他没让警察进去。
韦伯。杀手听到了“韦伯”这个名字。
他们只需要知道这个就行了。蛇发女只需要知道这个。15
“天哪,我爱你!”弗吉尼亚雷斯顿一个私人机场的候机室里,大卫·韦伯凑到付费电话上说,“等待是最难熬的,等着和你说话,听你亲口告诉我你们都很好。”
“亲爱的,你以为我会是什么感觉?亚历山大说电话被切断了,他通知了警察,我却想让他把整支该死的军队都派过去。”
“我们甚至都不能让警察牵扯进来,眼下的任何事都还不能公开。亚历山大答应再给我三十六个小时…现在我们说不定不需要等那么久了。如果‘胡狼’来蒙塞特拉的话。”
“大卫,出了什么事?亚历山大提到了梅杜莎——”
“简直是一团糟。他说得对,他必须把这事报告给级别更高的部门。由他去做,不是我们。我们不去碰这事,得离它远远的。”
“出什么事了?”玛莉又问了一遍,“以前的梅杜莎和这一切有什么关系?”
“现在有一个新的梅杜莎——实际上是原先那个梅杜莎的延伸——这是个规模庞大的丑恶组织,而且它还杀人——他们杀人。我今晚亲眼看到了;他们的一个杀手自以为干掉了卡克特斯,接着打死了两个无辜的人,然后还想要干掉我。”
“我的天!亚历山大给我回电的时候说到了卡克特斯,但别的什么也没提。你的那位雷姆斯大叔现在怎么样?”
“他能挺过来。中情局的医生赶到那边,把他和最后一个黑兄弟带走了。”
“‘黑兄弟’?”
“见了面我再跟你说…亚历山大现在到那儿去了。他会处理好一切,然后找人把电话线路修好。我到了宁静岛再给他打电话。”
“你都筋疲力尽了——”
“我是挺累,但我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当时卡克特斯非要让我去睡一会儿,我肯定是足足睡了十二分钟。”
“可怜的宝贝。”
“你这话的语气我很喜欢,”韦伯说,“用的词更喜欢,不过我并不可怜。十三年前在巴黎,你就让我不再可怜啦。”听到妻子突然陷入了沉默,韦伯顿时警觉起来,“怎么了?你还好吗?”
“我不太确定,”玛莉轻声答道,但她的话音中却蕴涵着一种力量;那力量并非源自感情,而是出于思考,“你说这个新梅杜莎是个规模庞大的丑恶组织,它还试图杀掉你——他们试图杀掉你。”
“他们没杀成。”
“但他们——或者说它——确实想要你的命。为什么?”
“因为我去了那儿。”
“不能因为一个人跑到别人的宅子里去就杀人啊——”
“今晚那所宅子发生了许多事。亚历山大和我窥探到了它的核心秘密,我还被人瞧见了。我本来想引‘胡狼’上钩,利用西贡时期几个既有钱又有名的狗杂种做诱饵,他们会雇‘胡狼’来追杀我。这个策略很棒,但现在它有点失控。”
“我的天啊,大卫,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已经成为目标了!他们会自己来追杀你!”
“他们怎么追杀我?梅杜莎派到那儿去的杀手始终没瞧见我的脸,只看到我在阴影中跑来跑去;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很快就这么消失了…不行,玛莉,要是卡洛斯现身,要是我能在蒙塞特拉做出我知道自己能做的事,我们就自由了。借用马丁·路德·金的那句名言,‘终于自由了’。”
“你的声音会变的,对不对?”
“我的声音会什么?”
“是真的。我听得出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杰森·伯恩说,“他们在叫我呢。飞机到了。告诉约翰,把那两个老头看好!”
窃窃私语如同一团团翻卷的雾气,传遍了蒙塞特拉。外岛宁静岛上发生了可怕的事情…“伙计,真是太不幸了”…“牙买加的奥比巫术跨过安的列斯群岛而来,带来了死亡和疯狂”…“伙计,死亡之屋里的几面墙上都有血,那是对一窝动物下的诅咒”…“嘘!是一只母猫,还有两只小猫崽…!”
还有其他一些声音…“我的天哪,别声张!它可能会把我们建起的旅游业全部毁掉!”…“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这是一起孤立的事件,显然和贩毒有关,是从另一个岛上传过来的!”…“说得太对了,伙计!我听说那是个疯子,体内装满了毒品”…“我听说,有一艘快艇把他接到海里去了,那船跑得简直和飓风一样快!他不见了!”…“我告诉你了,别声张!记不记得维尔京群岛?还有源泉酒店的残杀事件?它们过了好多年才恢复元气。别声张!”
还有个声音与众不同。“这是个计谋,长官。如果它能像我们预计的那样取得成功,我们就会被西印度群岛众口相传,成为加勒比海的英雄。它对我们的形象绝对会大有好处。法治严密,秩序井然,诸如此类。”
“感谢上帝!真的有人被杀吗?”
“有一个,那女人当时正企图杀害别人。”
“是个女的?天哪,这事过去之前我再也不想听到任何消息了。”
“您最好是让他们找不着,这样就不用对此事发表评论了。”
“真是个好主意。我会乘船出海;暴风雨之后鱼应该很多。”
“好极了,长官。我会通过无线电,随时向您报告事情的进展。”
“恐怕你不该用无线电。不管你在那上头说什么,都有可能被别人监听到。”
“我说用无线电,只是想建议您在什么时候回来最好——在一个合适的时机露面,以取得最有利的效果。当然,最新消息我会向您通报的。”
“好的,那当然。亨利,干得不错。”
“谢谢您,直辖总督。”
时间是上午十点。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但却没有时间说话。他们只拥有两人相聚的片刻安慰,能安全地待在一起,并且因一件事感到放心:他们掌握着“胡狼”所不了解的情况,这给了他们极大的优势。然而,这仍旧只是个优势,并不是什么保证,因为它涉及的是卡洛斯。伯恩和约翰都非常坚决:玛莉和孩子们一定要乘飞机飞往南方,到瓜德罗普的巴斯特尔岛去。他们和韦伯家那位棒极了的女佣库珀太太要暂时住在那里,所有人都会受到保护,直到让他们返回蒙塞特拉。玛莉不同意,但她的反对只换来一片沉默;她丈夫下达命令时的态度很生硬,简直是冷若冰霜。
“让你们走是因为我有事要办。这事就不要再讨论了。”
“这又和在瑞士的时候一样…又和苏黎世一样,对吗,杰森?”
“随便你怎么说。”伯恩答道,他这会儿正想着事情。他们三个人站在码头的底部,两架水上飞机在码头远端的海面上随波起伏,彼此相距只有几米。一架飞机把伯恩从安提瓜直接送到了宁静岛;另一架加满了油准备飞往瓜德罗普,库珀太太和孩子们已经坐在上面了。“快点儿,玛莉,”伯恩补充了一句,“我想和约翰再把事情过一遍,然后就去审那两个老混球。”
“他们不是混球,大卫。因为他们,我们才能活下来。”
“怎么不是?就因为他俩搞砸了行动,不得不倒戈来保住自己?”
“这么说不公平。”
“公平不公平得由我说了算;那两个老头就是混球,除非他们能让我确信他俩不是。你不了解‘胡狼’手下的老人,我可了解。他们什么话都说得出、什么事都做得出;他们撒谎、装可怜的功夫都厉害得很,可只要你一转身,他们就会往你的脊梁骨上捅刀子。‘胡狼’拥有他们——从身体、心灵,到他们那所剩无几的灵魂…现在赶快上飞机去,它等着呢。”
“你难道不想见见孩子们,跟杰米说声——”
“不行,没时间了!约翰,你带她过去。我想去查看一下海滩。”
“那边我都已经彻底查过了,大卫。”约翰的声音里透着不服气。
“彻底还是不彻底得由我说了算。”伯恩回了一句,眼睛里怒气冲冲。他开始往沙滩对面走去,头也没回又大声补充加了一句,“我可有十几个问题要问你,但愿上帝保佑你能答得上来!”
约翰的身子绷紧了,往前迈了一步,可又被姐姐拦住了。“随他去吧,弟弟,”玛莉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说,“他这是吓着了。”
“他什么?该说他是个可恶的狗杂种才对!”
“是啊,我知道。”
弟弟看了看他姐姐,“是因为你们刚才说的,昨天那所宅子里的陌生人?”
“对,只不过现在情况更糟糕了。所以他才会给吓着。”
“我不明白。”
“他老了,约翰。他已经五十岁了,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干得了。那是好多年以前了,越战期间,在巴黎,还有香港。这一切都在折磨他,在噬咬着他的心,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
“我觉得他能行。”
“我知道他能行,因为有一个极不寻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