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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解忧思-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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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些什么呀……”抚悠红着脸喃喃,掩饰道,“我要睡了。”
  “叫她们一起进来服侍吧。”
  “不,就你,简单些,明日显得憔悴些才好。”
  阿春抿嘴,拖了长音道:“是——”
  一夜无事。翌日为了显得像个遭囚半月的俘虏,抚悠素面,不施脂粉,换了突厥女子的日常装扮,却更显出她面若明月,辉似朝日,色若莲葩,肌如凝蜜,真可谓是“芳泽无加,铅华弗御”。李忧离看过,直是摇头:“不妥不妥。”“有何不妥?”众婢疑惑。李忧离令道:“小娥,你去抓一把炉灰,擦在秦娘子脸上,遮遮她的面色,这般红润,哪像是吃了苦的?”抚悠白他道:“不如再加些鞭痕,才更真呢!”
  众人看这二人拌嘴,想笑又不敢,好在岐王下令让她们退下。李忧离收起顽笑之色,老老实实在抚悠对面坐了,一副听凭发落的模样。抚悠轻“哼”一声道:“大王昨夜自省过了?”
  李忧离点头:“是。行军作战,绝不能忽视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否则就可能满盘皆输。”抚悠蹙眉,心道:“我们说的可是同一桩事?”李忧离续说道:“所以,寡人回长安以后,一定不耻下问,请教众婢,如何——宽衣解带!”说到最后,自己忍不住先大笑起来。如此自作,也怪不得一只脂粉盒扑面飞来。稳稳将银盒接在手里,李忧离起身跪坐到抚悠身边,抚悠扭头不理。
  “阿璃,我知错了。刚才是见你不高兴,想逗你笑一笑呀。”
  抚悠气道:“好笑吗?” 
  李忧离摇头:“不好笑。”
  抚悠瞪他一眼,引身欲起:“我这就走了,大王独自笑吧!”
  李忧离捉住她的手,拉她道:“别走,我有心里话要对你说。”
  ……
  “阿璃,我知道你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更不是我李忧离命中随随便便的女人。我要娶你,要祭告祖先,告诉他们,我要为李家娶进一位新妇,”他起身转至抚悠身前,握起她的双手,双目脉脉凝视,“这位新妇,资殊婉丽,素禀明训,举止柔顺,德备贞闲,定能相夫成功业之盛,教子有孟母遗风。我还要带你去烨陵,告诉母亲,她当年聘下的儿媳,我终于娶回来了。” 
  抚悠看见他微笑中隐隐的泪光,就好像她能穿透他所有的坚毅和骄傲,看见他隐匿在心底的不安——虽然他们都认同不能因儿女之情抛弃自己的责任,但才相见,又别离,委实令人难以割舍,因此,才恨不能自此合为一体,任是刀砍斧劈火烧都不能斩断两人之间的牵绊才安心吧。
  其实她的心早已是他的了,只是她的人,却不能任他随意了去,这是礼,更是敬,却源于爱——世间未有不敬而爱之爱,爱之,何不敬之?不敬,何来有爱?是故爱尤毛,敬尤皮,皮之在,毛之附。
  “倘若你以离别为忧扰,这忧扰非独你有,我与你,同其甘苦。”抚悠亦凝视李忧离,她虽未施朱,此刻却面染桃色。笑着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答应他:“你放心,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我会尽快返回长安,若你那时不在长安,我也会捎信给你,让你安心。昨夜你送了我许多东西,可我现在所着所用,皆你所送,实在无可回赠。”她从怀中取出一只贴身荷囊,“只有这缕青丝,受之父母,为我所有,你若不弃,就留在身边吧。”抚悠递过荷囊,李忧离却抓住了她的手。“我该走了。”抚悠道。李忧离拉住不放。
  抚悠顽笑道:“大王堂堂七尺昂藏,怎可效儿曹沾襟?若麟阁云台肯为女子像,来日勿我忘也!”
  她一女子,尚如此潇洒豁达,他若再不放手,可真要沦为笑谈了。李忧离拱手道:“娘子豪气干云,巾帼不让须眉,忧离当浮一大白,惜哉无酒。” 
  抚悠叉手行礼:“待我到长安与大王共饮。”
  李忧离最后道:“我知你我相识日久,却相知日短,有些话你一时也难改口,或谓太过亲狎,但下次见面时,我希望你称我‘忧离’,而不是‘大王’。”他们年幼时,抚悠私底下都是唤他“忧离哥哥”。
  “是——”抚悠微福身,掀了眼皮向上瞧李忧离,故媚言媚语地笑道,“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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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长怎么不去送阿璃姊姊?”李宗玄进帐的时候,见兄长手里握着个荷囊发呆,看他进来,便收了起来。“你不也没去?”李忧离反问。宗玄道:“我不是没去,是已经回来了!二兄,你在这里很久了呀!”
  李忧离蹙眉道:“这本就是我的营帐,秦娘子走了,我自然搬回来。”宗玄努嘴:他才不信呢,兄长就是口是心非!于是故意问道:“那大王要将府僚和八总管召集到这里议事吗?”“何事?”李忧离问。
  宗玄道:“今天得到三个消息。一好一坏,一个不知好坏。”李忧离觑他:“少啰嗦。”宗玄笑嘻嘻称“是”,道:“好消息是河东贼寇杨琼克部下起事,杀琼克以降,鲁国公收复太原,汾晋平复。”李忧离点头,意料之中。宗玄又道:“坏消息是河北贼寇邢铧自称汉东王,已陷洺贝魏相等河北十四州及河南四州,还俘虏了叔父渤海王等人,尽复冯阮旧地,且东接兵连齐、兖、沂三州的齐州贼寇莫小刀,遥为呼应,形势于我大为不利。”李忧离不置一词。
  宗玄最后道:“贺郎君从钱唐传来消息,向者赵国朝廷内乱,相国何卓与大司马孙温争权,何卓杀孙温,独揽朝政,今又欲行废立,结果被手下谢璨谢煜明杀死。孙温对谢煜明有知遇之恩,谢煜明之所以曲侍何卓就是为了伺机杀他。现如今,何卓族灭,谢煜明以靖难之功,进为侍中、骠骑将军、都督十五州诸军事,俨然就快是何卓第二了。谢煜明自称陈留谢氏,不过恐为攀附,倒是其妻桓氏确确实实是谯郡桓,但也是家道中落,所以谢煜明其人背景不深。至于详情,贺郎君说他还要在钱唐多留些时日。”
  李忧离听罢,起身道:“走,去听听诸公如何议论。”
  “圣人初不用知静,以至卢九接连失利,丢失太原,现在看来,还是得用知静,用岐王的人啊。”老将军翟元篪感叹的语气里带了几分轻蔑和愤愤。侯三水插言道:“就算如此,他们也会说杨琼克之败,功在卢相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艰苦卓尔、坚毅不屈,赵公不过是捞了个便宜罢了。”众人哄笑。史万诠哂道:“就算是运气,也没落在他们头上,什么叫福将,不服不行!”
  “话虽如此,却不知此役胜利对知静是福是祸。”说话的是杜仲。侯三水问:“怎么说?”杜仲道:“知静与卢相本皆是首义功臣,知静又从大王平巴蜀、取西秦,论武功远在卢相之上,可在朝中却处处矮卢相一头,他那爆炭的脾气,嘴巴又不严,喝点酒什么都敢说,这新功还不知又要引出多少新怨呢。”众人沉默。慕容羡哂道:“正经卖力打仗的还不如在圣人面前邀宠的!”侯三水附和:“就是,相王不是新除了使持节都督相魏贝洺十六州诸军事、相州刺史吗?既然他都督河北十六州军事,就让他去河北呗!”
  去岁年末,岐王才刚收复河北,今岁之初,圣人就封了相王使持节都督相、魏、贝、洺、刑、博、德、沧、冀、赵、幽、易、定、莫、桓、蓟诸州诸军事、相州刺史,其中,尤以魏州地处冲要,魏州处河南、河北界,以其形胜,护卫燕赵之地,不越魏则无以取赵,不取赵则无以取燕。
  燕赵之地,历来军事、经济、人才皆为世人所重,岐王年来率诸将与王府僚佐餐风饮露,流血拼命,快速奔袭,至于两日不食,三日不解甲,身先士卒,至于一战亡三骑,涉险赴敌营,到头来,却是让在太极宫中高床软枕、美酒佳肴、歌舞宴会的李君儒捡了便宜,也难怪侯三水不服。现如今,竟还要岐王去帮相王肃清其都督府内之叛乱,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乔景摇摇头,笑驳侯三水道:“相王虽为相州刺史,皇后却不可能令他之官(赴任)。长安来的制书,如今陕东道行台变作了大行台,这一个‘大’字,一是对关东政策的调整,二是大行台‘品秩皆与京师同’,唯‘员数差少’,大王若能稳坐‘关东之主’,对日后大有好处,诸位想难道这河北之事不是分内之事?再说,哪有把统兵权拱手让予他人的?”坐在角落的辛甫道:“邢铧麾下文武皆为冯阮故旧,实力不弱,圣人能派给相王的将领也有限,要真去了,恐怕也是卢九的下场,到时还得大王收拾残局。”侯三水道:“那正好,也让他们知道仗不是谁打都能赢!”
  杜仲道:“要我说,这邢铧乱得也正是时候,大王的步子迈得太大、走得太快,反而对大王不利。杨琼克之乱,圣人为何就是不肯用大王的人?不正是想把大王晾在一边?如今河北也乱了,却正能显示出战事之艰苦反复和我们岐王府无可取代的地位!”“嗯嗯,在理在理。”众人七嘴八舌地附和。
  李忧离目视宗玄,宗玄会意,掀起帐门。“大王。”众人纷纷自坐榻、胡床上起身行礼。李忧离环视四周,面罩寒霜。众人不知他因何不悦,面面相觑。“你们刚才的话,我在外面都听到了。”李忧离走至众人中央,转身,冷道:“大敌当前,天下未一,诸公倒有分羹的雅兴。分的是什么‘羹’?自相鱼肉!”
  张如璧见气氛不对,和高兰峪交换了个眼色,上前劝道:“大王莫怒,他们这么说,也是为大王着想。”“为我着想?”李忧离哼道,“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众人莫敢作答。
  李忧离嗓音低沉:“你们记着,我不需要有人为我这样‘着想’!我知道你们想什么,但我要告诉你们,蝇营狗苟要防备,但不能因为防备蝇营狗苟而损害朝廷的利益!海之大鱼,网不能止,钩不能牵,荡而失水,则蝼蚁制!”他走至侯三水跟前,质问道:“什么叫败了正好?损兵折将损的不是我晋国兵将?再让我听见,先笞你五十!”侯三水被他的气势压得不敢抬头。李忧离又横杜仲:“什么叫乱的是时候?兵戈不止苦的不是我晋国子民?”转对众人,“小人需防需斗,但务以不伤国本为念,务以天下大局为先!因私废公,养寇自重,作壁上观,幸灾乐锅,我的人不许这么说,也不许这么想!”
  众人被其光风霁月之胸怀感染,齐声喝道:“是!”
  李忧离这才点点头,绷紧的表情舒缓下来,对乔景道:“今后议事,延嗣和靖远也要参加,今日不必了。”
  “是,属下知道。”
  李忧离转身归座,众人也各自归位,杜仲乘机肘附乔景,对他挤眉弄眼,附耳低声道:“这分明是大王舍不得秦娘子,心里难受,却拿我们出气!”乔景苦笑。
  李忧离接过安思慎递上的饮子,润了润喉,道:“说说谢煜明吧。”
  

☆、生嫌隙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吴侬软语萦绕着袅袅的苏合香,孩子在母亲的歌谣中睡得香甜。谢煜明凑近女子如瀑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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