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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解忧思-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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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南下,经泾州、豳州,直指长安;他与薛延陀合作,不但是为了借道攻晋,同时也有假道伐虢之意,上次有李忧离襄助,让北突厥逃过一劫,这次他既然又来了,不咬下一块皮肉,一雪前耻,决不罢休;年初刚刚败于李忧离,此次反对出兵的声音自然不少,联合薛延陀部侵吞北突厥领土的做法也争议颇多,然而,这是天赐的良机,他不能眼睁睁看机会溜走,所以他将出征贵族的家眷全部带到了远离王庭的贺兰山脚下,中原不是有破釜沉舟的典故吗?他就是要逼着那些大小部落的首领跟他一起拼命;当然,他也担心留在王庭的反对势力,所以不能耽搁太久,但也不能推进太快,给晋主启用岐王的机会——“岐王忧离”,每每想到这四个字,他身上的每一块伤疤都会隐隐作痛!
  “大汗!信!信!赵国的信!”契苾那忠大声呼喊,他太急于让夏尔知道这个好消息,丝毫没有减速,快到夏尔身边时,他从疾驰的马背上翻飞下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正到夏尔脚边,单膝跪地,从怀中掏出一只函筒,捧给夏尔:“大汗!信!”夏尔激动地接过函筒,一手扶起契苾那忠,后者已忍不住复述起来:“三天前发出的信,相王获得了这次统兵权,六月十六日,送行宴上,就要岐王性命!”
  夏尔的双手激动得颤抖:六月十六,只要过了这一天,他再也不会被“李忧离”三个字困扰!可起初的激动过后,却是长久的沉默,最后,他仰天长叹。“怎么了大汗?”那忠不解。“可惜,”夏尔道,“不能在战场上与他一决雌雄。”契苾那忠不以为然:“华人最爱使阴谋诡计,尤其李忧离,我们吃的亏还少吗?大汗何必为他惋惜?”夏尔闻言也觉有理,笑拍他的肩道:“你说得对!”大白马吃饱喝足了回来找主人,契苾那忠给它套上马具。夏尔扳鞍上马,喝一声:“走!回去!”
  夏尔回到驻地,安排好了明日发兵事宜,问仆人绮斯丽去处,仆人却说不知,大可汗发火抽了仆人几鞭,便急急地四处奔走寻找,终于在羊圈找到了她。绮斯丽穿着宽大的白色丝袍,金色的长发用镶嵌宝石的金箍束起,她跪坐在干草上,身前围着麻布裙护,刚用清水濯洗过手上秽物,擦干双手,戴上金钏。
  “我到处找不到你,你怎么在这里?”夏尔冲上前道。绮斯丽回头,鬓侧垂下两缕卷曲的金发衬得她的肤色好像发光,额上的汗珠也晶莹剔透,见是夏尔,她高兴道:“这母羊难产,我来看看,你看,新生的小羊!”夏尔这才注意到,羊圈内一只母羊正舔舐羊羔身上的粘液,小羊试图奋力站起,母羊用头拱着帮它发力。母羊难产,小羊生下来有些虚弱,尝试多次都站不起来,让大家捏了把汗。夏尔一眼望过去,那小羊竟颤巍巍站了起来,众人见了一阵欢呼,高呼“可汗神威”。
  夏尔心里也是高兴,不过还是一边扶起绮斯丽,一边道:“你是可贺敦,怎么能做这样的粗活?何况……”他打量妻子的肚腹,五个月以后简直每天都在变大,不免心疼:“也不瞧瞧自己的身子。”
  绮斯丽笑着抚了抚,似是安抚腹中胎儿,又对夏尔道:“牛羊是突厥人立命的根本,怎么能说是粗活?抚悠曾经告诉我,在她们中原,皇帝的妻子都要参加亲蚕的典礼,是了不得的大事呢。”
  抚悠……夏尔的心忽然跳漏一拍:你还好吗?我此次去长安也许能见到你,可当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是敌人了……见夏尔失神,绮斯丽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汗……我……”
  在他知道抚悠背叛了他,在他知道他和抚悠永远不可能跨越国仇家恨的界限相爱,甚至她可能从来没有真正把他当过朋友而只是用尽诡计利用他时,是这善良的龟兹姑娘一直守在他的身旁。无论他生气、难过、甚至对她粗鲁粗暴,都不曾离开,她没有抚悠的聪慧,没有抚悠的学识,也没有她的心机城府,她有一颗爱他的心,干净得像是水晶。水晶易碎,他爱上她,发誓绝不再让她心碎。
  见绮斯丽着慌,夏尔揽了她的腰打趣道:“中原那种亲蚕只是仪式,哪里要像你这样亲力亲为?是抚悠教得不好,还是你这学生学得不好?”绮斯丽见夏尔没有因她提到抚悠而生气,松了口气,愉快道:“母羊很少在这个季节生小羊,所以我以为这是吉兆,是大事。”她在还不是可贺敦的时候,为了融入突厥人的生活,什么都学着做,尤其擅长给难产的母羊接生,以至于她虽然已经成了西突厥最尊贵的女人,当牧羊人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时还会向她求助。她知道自己出身卑微,很多突厥贵族都看不上她,可她的平易赢得了底层突厥人的拥护,也让他们更加忠于大可汗,她觉得自己不够聪明,能帮上夏尔的地方太少,所以她愿意做一切可能对他有利的事,哪怕在别人看来微不足道。
  北方的羊,通常在秋季或入冬时发情配种,次年春天产下幼崽,在夏天出生的,确实不多见。绮斯丽的话似乎在印证这次周详的计划必定成功,夏尔心中大喜,扶她道:“走,回去。”
  回到帐内,夏尔先扶绮斯丽坐下,倒了酪浆给她喝,在她身边坐了,不舍地抚摸着她隆起的肚腹,像是在跟孩子告别。“只能到这里了,你不能再跟我往前走了。”夏尔道。绮斯丽没有流露出离别之苦,只是问他:“可汗什么时候回来?”夏尔道:“这次走,就不回来了。”绮斯丽惊讶,夏尔笑笑,揽过她的肩:“等我把你接去长安!你不是从小就听说长安繁华吗?绫罗、黄金、珠宝、美酒、华丽的宫殿,以后都是你的。”绮斯丽低头想了想,抬头眨着清纯的眼眸道:“可那里没有草原、没有牛羊啊!”
  “是啊,”夏尔也不由感慨,“草原,牛羊,这里是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离开会多么不舍!但你记得我说过要做魏道武帝吗?我们草原人要统治中原人,要占有中原的财富,只有离开草原。好在,”他搂紧妻子,“以后无论是去哪里,只要有你,只要有我们的小王子,哪里都是我的家!”
  半年前与抚悠分别时,她鼓励她既然爱,就要勇敢争取,并祝她好运,那时绮斯丽万想不到夏尔真的会爱上她!“可是那个晋国的岐王不是很厉害吗?”绮斯丽心中既甜蜜又担忧。
  夏尔笑道:“此次领兵的是晋国的相王。”
  绮斯丽疑惑:“为什么他们不派岐王呢?”
  “因为三天前……哈哈。”夏尔大笑起来,绮斯丽撒娇道:“快给我说说嘛。”
  ……
  三日前。
  皇帝在太极宫海池畔咸池殿前观秦、吴二王击鞠。击鞠场成长方形,黄土铺垫,两边各有一个圆门,以球入对方圆门为得分,三炷香内得分多者胜。岐王府着绯红衣,相王府着杏黄衣,中线为界,场地后一半是上书“岐王”的红地黑缘幡,另一半是上书“相王”的黄地黑缘幡,双方军士摇旗呐喊,两侧更有钲鼓助威,场上骏马疾奔,尘土飞扬,激烈对抗,巧传妙闪,高|潮迭起,险象环生,观者无不目不暇接。
  第三炷香就快燃尽,双方却都毫无斩获。相王府一次击球不进,被岐王府抓住机会,东西驱突,可相王府反应也不慢,球在接近圆门时被十几匹马团团围住,双方混战,只看见马蹄踩踏,黄土翻滚,根本看不见球在哪里。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突然一骑突出如风回电激,手起杖落,彩色木球也跟着飞了出来,流星一样划过一道弧线飞向圆门,然而就在此时,那冲出重围的一骑也许是体力不支,也许是被其他马匹或球杖绊到,突然前蹄失力,将马上之人重重甩了出去。“大王!”岐王府护卫纷纷下马护主,一阵骚乱。
  变故突如其来,皇帝和观赛者全部惊呆。木球砸在圆门边缘,弹射回来,不过已无人在意,李君儒也下马上前“关心”岐王伤势,见他蜷身抱膝,五官痛苦地扭结在一起,不禁默默松了口气。
  驸马高兰峪抱着郎舅,高喊一声,将众人惊醒:“岐王摔断了腿!快找人来医治!!”
  

☆、岐王妃(一)

  “啊……疼……”
  李忧离龇牙咧嘴地睁开眼,太子一惊,缩回按在他伤腿上的手,挨着榻边坐了:“你还是那样,小时候与人打架,伤了从不喊疼,自己顽皮弄伤就咋咋呼呼让人不得安宁,如今,我听说岐王在战场上受伤喊都不喊一声,怎么打马球摔一下就疼得跟女人生孩子一样?”李忧离听了黑脸:“阿兄你这是什么话?”
  太子笑笑,从侍女手中接过温水浸湿的手巾,沾了沾弟弟额头上的汗:“看来是真疼。”李忧离掀掀眼皮,忍不住说:“太热。”太子失笑:“是,我身子虚弱,受不得凉,我觉着刚好,你该觉得像是火炉了吧。”放了手巾,又问:“既然知道我这里热,为什么还要来?随便哪里也都比这儿清凉。”
  “认床。”李忧离鼓鼓腮,说得理直气壮。对于耍赖的行径,太子不予理睬。过了片刻,李忧离移开望着帐顶的目光,转看向太子,眉眼间有微微笑意:“因为这里最安全,你不会让我在这里出事,不是吗?” 
  ……
  “今夜岐王宿于东宫,不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李君儒偷偷跑来东宫欲要劝说太子提前动手,迎候他的人是贺兰长欢。贺兰长欢道:“太子料想大王今夜会来,派我守在这里,告诉大王,有三点岐王现在还不能死:其一,大王知道岐王宿于东宫,陛下也知道岐王宿于东宫,如果岐王在东宫出了事,太子如何解释?换了大王,能揽下陛下的责难和天下人的非议吗?其二,今夜杀岐王,只能杀岐王一人,岐王手下能兵悍将毫发无损,他们能不为岐王报仇而乖乖就范吗?岐王虽死,朝廷大乱,这局面难道不还得太子与大王收拾?所以大王不要只看眼前之利,务必要将岐王与其心腹一举拿下,才能一劳永逸;其三,如果太子料得不错,他现在应该已与岐王同榻而眠,岐王要与太子同榻,可不是兄弟情深,而是为了自己能全身而退——就算他伤了腿,一向体弱的太子也不是他的对手,此时大王要东宫动手,东宫却是投鼠忌器!”
  “我……我也不是要把责任推给兄长,只是,只是觉得有些可惜罢了。”李君儒辩解。贺兰长欢语重心长道:“大王自然并无此意,只是谋划既定,不宜变更,大王再忍耐些吧。”见相王尤在犹豫,他又道:“离十六日已不足十日,大王何时将详细计划交予东宫?到时东宫出人几何,如何安排,不事先说明如何配合?相王府这般迁延,就算太子不疑,某身为谋士,却要多长一份心,难道大王是想撇开东宫独干?”
  “你此话何意!此等大事,若不能兄弟同心,彼此信任,岂能成事?”相王急了。
  贺兰长欢微微一笑:“大王莫恼,某别无他意,只是觉得东宫与相王府一向分别与赵国联络,若我们之间没有沟通,焉知谢煜明不是两套说辞,在中间制造事端,坐收渔利?某一直不解,十六日之事需由东宫相王府配合完成,却要一个并不参与其中的少陵公子谋划,岂不犯了兵家大忌?”
  李君儒听他说得有理有据,遂平心静气道:“少陵公子提出此议,我初也疑惑,但思他之言,确有道理:此事至为机密,而岐王用间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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