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麒麟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对面是何人-第3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些失望,甚至怀疑李想想说的情况到底是真是假。 
  如一真的是有些绝望了,前两天小美妈坚称,这一周必须拔掉李希特身上所有的管子。该吹灯拔蜡的时候就得吹灯拔蜡,不然他会拖死我们的。这是小美妈的原话,到时候我一个人到医院来拔管子,先拔了氧气管子就OK了。她说这话的口气就像说拔萝卜。如一不接话,眼泪汩汩地流下来。小美妈突然就火了,大喊道,那你要怎样?!你说你要怎样啊?!我们是穷人,我们没有本钱躺在医院里花钱如流水!你看你家希特有什么用?跳楼都跳不死!我就知道他不害死我们他是不会死的! 
  正在怔怔地发愣,病房的门口出现了一个小个子的女人,虽说是上了年纪,头发有些花白,但是整个人看上去还是蛮精干的,而且目光炯炯有神。 
  她径自来到李希特的床前,抬手翻看床头牌上病人的名字,还没有等如一反应过来,她已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照着李希特的脸就是一巴掌。随着啪的一声巨响,李希特的脑袋重重地歪向一边,小个子女人却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大惊失色的如一也是下意识地扑过去抱住了小个子女人。 
  但是这丝毫没有抑制住小个子女人惊人的爆发力,她一下子就挣脱了如一的怀抱,跳起脚来又打了李希特一巴掌。如一当即就急了,大喊起来,你是谁啊?你到底要干什么?! 
  好在这时医生护士也闻声赶来,好几个人连推带拉才把小个子女人拥到病房外面,惊魂未定的如一双手捧着李希特死灰色的脸,一边拍一边大叫他的名字,她觉得李希特这一回一定是被打死了。再看生命体征监视器时,一阵乱波之后,如一只等一条直线出现,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是还好,波纹显示出李希特的心跳和呼吸还在。 
  如一走出病房,护士告诉她小个子女人由于过分狂躁,医生强制给她打了镇定剂,现在人已经躺在观察室里了。 
  护士还告诉如一,小个子女人说她名字叫刘丽君,通常人们都管她叫雷嫂。她有两个孩子。 
  如一顿时傻在那里。 
  第二天白天,如一请假没有去上班,在家收拾李希特的东西,这两大包编织袋里的东西都是从灰楼六楼拿回来的。李希特住院以后,房子当然就退租了,两大包东西也是胡乱一塞,没有心思仔细清理。 
  现在清理是想找到关于雷拳师是否有给老婆的信或者遗物留下来。 
  刘丽君冷静下来以后,医院派了一名护士送她回暂住的酒店。如一想来想去,决定专门去一次酒店拜访刘丽君,并且当面谢罪。但是若能够找到雷拳师留下的片言只字,也是好的。 
  如一刚拿出了几件衣物,就看到了那帧许二欢的照片,这让她的心里很不好受,她把那帧照片倒扣在地上,心里仍然像被划开了一道伤口。她有些憎恶自己,这样算什么呢?痴痴呆呆的像个傻瓜。她现在的所作所为还有什么价值吗?还有什么意义吗?松一下手真有那么难吗? 
  她又开始愣神。最近她发现自己总是愣神,然后要过好几秒钟才能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干什么。 
  两大包杂乱无章的衣物里,没有找到任何雷拳师留给他妻子的信或遗物。如一心想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女人和孩子在他们心目中根本不算一件事,任何时候都可以放下,也可以没有交待。 
  她的心里前所未有的茫然。 
  这时有人敲门。 
  如一心想,该不会又是雷嫂找上门来了吧?想起昨天在医院时的情景,如一不免有些心慌意乱。敲门声再一次响起,如一急忙喊了一句来了来了。 
  门口出现的是一个老男人,他似笑非笑,但眼角已经堆起皱纹。这个人既熟悉又陌生,好像来自千里之外,又像是昨天才刚刚见过面。如一非常奇怪她并没有太过惊讶,反倒是无关痛痒地淡淡一笑。你怎么来了?她说。 
  这个人便是消失已久的项春成。 
  项春成说道,我昨晚来过,邻居说你晚上都住在医院,白天反而有可能在家。如一说道,这次找我又是什么事?项春成笑道,我可不可以进屋坐下来再说?如一只好闪开身体,让出一条道来。项春成进屋看见满地的杂物,他问如一是不是在大扫除。如一说在找东西,不关事的。一边给项春成让座。 
  对于如一来说,项春成的两次出现的确是不速之客,但其实他绝不是什么来无影去无踪的非典病毒。 
  说来也是奇了,大半年前的傍晚,李希特在镇水街自家的马路牙子上刷牙,喷水喷到的那辆奔驰车,其实坐在车里面的老板就是项春成。开始他在车里闭目养神,并不关心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待他睁开眼睛时,整个人给惊着了,在外面边哈气边擦玻璃窗的人竟然是如一。由于距离很近,他看她看得相当清晰,那张脸肯定是不年轻了,惟有眼神还是那么清澈淡定。然而车窗贴着高级的
防晒贴膜,外面的人完全看不到里面。正在错愕之间,汽车再一次发动了,项春成看见如一正推着一个男人进屋,一看便知道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老实说,项春成一直也没有有意识地寻找过如一,虽然他不止一次地想起如一,但是有一个问题长时间地盘踞在他的心头,那就是见到面说什么?既然都不知道从何说起,那为什么还要见面呢? 
  那次的邂逅虽说有些唐突和让人不知所措,项春成仍然明显感觉到如一早已有了一份属于她自己的生活,再做打扰也是自讨没趣。 
  但是,这一次的面对面,无疑在项春成的心头石破天惊,每当想起镇水街近似于贫民窟的环境,他的心中便有深深的不安。这种不安在他年轻的时候不曾出现,那时候他也觉得对不起如一,不过这种念头如同蜻蜒点水。他甚至认为爱情不一定就是责任,无非是大病一场罢了,就看谁比谁更傻。一旦病好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会循序还原。 
  然而他到了这个岁数这般境遇,才不得不相信所有的病都是有后遗症的。 
  这也就是在如一的生活中,为何会不动声色地出现了另外一双眼睛,它始终用各种方式观察着如一的生存状况。 
  在漫长的等待之后,项春成得知了如一离婚的消息,他知道离婚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一次无可估量的心灵重创,他再也不能袖手旁观,心安理得地做一名看客。正如他自己所说的,改变可以改变的,以求心安。那时候的项春成,按照固有的行事习惯,虽没把这件事当作一盘生意来做,因为许多事在他看来就是一盘生意,欠什么还什么,欠多少还多少,但至少是一个工程。做工程都是这样,该出手时就出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们会不欢而散。 
  这一次的见面,不知为何项春成仍旧没有提起镇水街的偶遇,他只是告诉如一,这段时间的确是跟几个老知青,重回了一趟海南岛,又实在是感触良多,所以想到如一家坐一坐。 
  你还好吗?项春成说道。如一道,还好吧。项春成道,我知道你先生住院了,也病得不轻,需要什么帮助你就说话,我可以在公司给你找两个人在医院值班或者跑跑腿。如一道,不用不用。项春成道,真的不用?如一道,真的不用,这也不是人多力量大的事。 
  如一的神情还算平稳,项春成不觉在心里暗自佩服,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当年的性格,越是困难就越是坚定。 
  这一次回琼海市的东平农场,项春成想起当年的一场十八级特大台风袭岛,把半夜两点钟出去上厕所的如一刮迷了方向,整个人匍匐在地上,她只能拚尽全力死死地抱住一根电线杆,才算勉强定住身体。但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像动物一样手脚并用地爬回宿舍,把同伴叫起来逃生,还在隔壁倒塌的废墟中相继救出好几个人,其中就有他项春成。 
  这一次也是一样,他和一些同伴坐了二十八个小时的船,一路颠簸到达了海口的秀英码头,当车辆开出市区,道路两旁的景色逐渐变成神秘的原始森林时,他想起他自己,那个年轻的项春成,就是这样来到了东平农场,面对着茅草屋和煤油灯,他紧紧抱着长途跋涉带来的毛主席像,忍不住放声大哭。 
  海岛归来,他常常午夜梦回。 
  有一次他梦见如一一个人在胶林里割胶,他拚命地叫喊,他要带她走。可她就是听不见,只一门心思地干活。结果他自己都把自己给叫醒了,一个人在黑暗中坐了老半天。 
  现在再见到如一,他却一句都不想提到过去。 
  你过得还好吗?如一问道。项春成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他回道,还行吧。接下来就真的无话可说了。项春成本来以为如一会问一问东平农场的现况,问一问旧人旧事,至少对同学农友的下落表现出一点点的兴趣,但是如一什么都没问,不知是有意回避,还是心思根本不在这里。总之她什么都没问,项春成只好起身告辞了。 
  项春成走了。他走了以后,如一在桌子上发现一个大信封,里面有几万块钱,还有项春成给她留的一个条子,上面写着:如一,请不要拒绝我,我知道你现在需要钱。后面还留了一个手机号码。 
  如一并没有格外的惊喜和惊讶,她只是奇怪项春成为什么会又一次突然出现?似乎都是在她最落寞的时候,人生几乎陷入了绝境,这个人就突然出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如一想了一会儿,但想来想去没有头绪。 
  于是她走出了家门,她自己也没有想到。以往困扰了她那么多年的一段恋情,放下之后,一切如常。 
  她从医院打听到雷嫂所住的三星级酒店,一路上都在想自己能说些什么?她在最便宜的水果档口买了一些梨和苹果,不是不想买贵重的东西,实在是家里已经一贫如洗,何况这又是一笔额外的支出。 
  如一在心中揣测着雷嫂可能对她的态度,好几次她都想逃回家去,就在这样的挣扎中,她还是走进了酒店。 
  雷嫂是在酒店的大堂吧里接见了如一,她正襟危坐,宝相端庄。沉着一张脸看也不看如一。如一在医院时由于混乱,并没有看清楚雷嫂的长相,只记得她泼辣干练,现在坐得这样近,她便打量了雷嫂两眼。雷嫂的面部还算白净,五官清晰,看得出年轻时是有几分俊秀的。然而现在两只眼角堆满了皱纹,还有就是她的两只手不仅枯瘦如柴而且青筋暴露,可见她在生活中分外劳碌。 
  如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挤来挤去就是那么两句抱歉的话。雷嫂忍不住回道,你讲完了没有?你要是讲完了就请回吧。如一愣在那里,因为她们点的最普通的柠檬茶都还没上。她便不知雷嫂到底是说气话还是真的不愿再看见她?她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好在这时候,服务员来送茶。 
  雷嫂喝了一口茶水,情绪稍显冷静。她正言道。我们都是女人,我也不是要为难你,但是你说你家老公是不是害人精?!他自己怎样我不管,总之是他自找,干吗要拖我老公下水?!我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一定会把老公留在香港,不会让他跑到这边来送死。雷嫂说到这里,眼圈泛红,她继续说道,当年他在香港拍电影拍成疯子,真正住进精神病院,还做过电疗。出来以后我说我们不干了吧,他也说好。可是香港这个地方你是知道的,手停口停,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