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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蛋正在湖边玩耍,见到她,撒着欢跑过来,林若初却木木的越过它,径直往房里走,李嫂正带着两个佣人收拾房间,见她回来,问道:“刚刚老王炖了南北杏银耳甜汤,要不要给你盛一碗?”
“我想睡觉。”林若初努力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刚刚走了好一阵,累了。”
她走进卧室,坏蛋跟着进去,不解的扒拉着她的腿,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完全把它当了空气。
可是她现在怎么能感受到别的?她满脑子都是鉴定单的结果,还有冉墨冰冷的言辞,让她打掉孩子。
坏蛋委屈的趴了下来,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挪了挪身子,正好横在她面前,软软的白毛拂着她足尖,扭头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忽的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爪子上,一看,是亮晶晶的水珠,舔了舔,咸的。
它抬起头,只见眼泪如断线之珠,接连不断的从她眸中滑落。
“我好怕,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怎么办,怎么办啊!”她喃喃自语,缓缓的坐下,坏蛋连忙支起身子坐起来,鼻尖在她脸上蹭了蹭,汪汪叫了两声,林若初终于注意到了它,整整看了几秒,忽的抱住它,哭声如此无力,仿佛生命即将耗尽。
“维钧!维钧!”她不停叫着这个魂牵梦萦的名字,大脑有两个声音交替出现,一个说,爱他,一个说,他是你哥,灵魂被撕扯着,痛不欲生。
叫他有什么用呢?他听不见。
飓风带来的狂风暴雨仍在继续,听说有贫民因为饥饿,已经开始有暴力哄抢的行为,他会不会被殃及?
林知闲还是没消息,难道出了事?
祸不单行,莫过于此。
她用力按住胸口,为什么她最珍爱的两个男人,都不能再心无芥蒂的亲近?
父亲不是父亲,自己以为是他的掌上明珠,实际不过是一个奇耻大辱,丈夫是堂兄,她和陆维钧再次相见,会发生什么事?
“我不信……我不服!凭什么!凭什么!”
冉墨那样的女人含着金汤匙长大,飞扬跋扈,令人厌恶,却嫁了个好男人,有着蒸蒸日上的事业和陆家长媳的光鲜身份。
她却尝着苦涩长大,被玩弄,被强占,最后还陷入***的泥沼,结了个恶果!
为什么坏人继续跋扈,她却在深渊里挣扎不休?
坏蛋温柔的蹭着她,小心翼翼的,惶恐着,又担忧着,她手臂稍稍松了些,它一扭身跑了,过了一会儿转来,嘴里衔着一个杯子,放到她面前,摇了摇尾巴,见她还是怔怔的,继续去找各种它搬得动的东西,小抱枕,闹钟,花瓶,摆设,全部堆到她面前。
这样的讨好,让她更难受。
她低下头,眼前被泪水模糊,恍惚中,一个东西反射了阳光,晶莹一闪,吸引了她的注意。
闪光的是香水瓶的金属瓶盖,淡白的磨砂瓶体里盛着半瓶液体,她认出这是他常用的香水,ArmaniGio,清新的海洋气息,散发着男性的优雅与力量。她拾起瓶子,轻轻一喷,面前出现淡淡雾气,又迅速弥散在空气中,香气迅速缭绕开,仿佛他就在身边,温暖的身体随时会从后面贴过来,手臂绕到她前面,呼吸拂在她耳边,柔声叫她“小猪。”
坏蛋还想去衔别的东西,林若初拍拍它的背,柔声道:“坏蛋乖,你去杨家找可可它们玩去。”
坏蛋听得懂“杨家”“可可”这些词,被她哄了一会儿,转身就跑了。
林若初又静了静,心想,再联系下陆谦,联系下林知闲吧。
她头晕得厉害,按了按太阳穴,缓了口气,找到手机拨了电话,依然是打不通。她心烦的咬紧唇,想了想,又去打秦风的电话。她和陆家人联系不多,陆谦在国外的号码她没想过去打探,但是秦风可能知道。
还是打不通。
她蹙眉,心里隐约浮出一丝不祥的预感,她又拨了楚维维的电话,打不通,楚骁亦然。她再打别人的电话,依然不通!
她赶紧起身去拿卧室的座机拨电话,打不出去!
心头顿时一阵雪亮,她扬声叫人,却无人应答,她心一沉,无论何时,若是陆维钧不在,别墅里至少会留一个人,方便她随时提出需求。
她匆匆走出去,想去别墅副楼找个佣人去报警,刚推开家门,一只手臂直接拦住她:“想去哪儿?”
她抬头,只见对方穿着保安服色,不由得一惊,退后一步道:“你是谁?”
那人不答,淡淡道:“冉司长很快会来,你等一会儿。”
“李嫂他们……”
那人冷笑:“你说呢?”
林若初按捺住疯狂的心跳,退回屋内,缓缓的坐了下来。
冉墨的能量,果然超乎想象,世家的特权,复杂的关系网,她太不了解了。
这样处心积虑,利用她对和景如画相关的事情的无知,利用她的惊恐彷徨,见她没有自乱阵脚按照自己想法去乖乖做掉孩子,便动用了所有关系,让她与外界完全绝缘。
甚至,她一直联系不上想联系的人,都是冉墨做了手脚,从见到冉墨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坠入天罗地网。
除非她前几天就想法子逃脱这里,可是,她怎么想得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多久,有车驶入庭院,冉墨悠然走进来,林若初看她一眼便移开视线:“你又来了。”
冉墨淡淡的笑:“我也不想见你,可是事情还没解决不是?说到底,还是林小姐你做事不痛快。”
“我不会顺着你的心意做的,要么你死心,要么你杀了我。”
“说话别那么绝对,我自然有法子。”冉墨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连上网,操作了一会儿,将屏幕转过来,对着林若初。
屏幕里正在播放视频,冉墨声音凉凉的:“这是林小姐,打个招呼。”
视频里两个男人凑近摄像头,开口道:“林小姐。”
林若初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这并非录制的视频,而是实时的!
“他们在W市,你们把摄像头拿近点,我想,林小姐一定想看看养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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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很多人说小林和陆家,我想解释下,他们根本不知道冉墨对陆三叔动过手,也不知道她撒过那么多谎,一直低估了她的心狠程度,否则,萧家夫妇也不会这样被弄死了!冉墨在陆家的地位已经不高了,他们都以为,为了保持陆夫人的头衔,警告了会有收敛,但是,对于冉墨来说,小林嫁过来,林家和陆家恢复交往,她做的坏事暴露是必然,而想法子让小林做出“自行离开”的假象,自己还可能有一线生机,虽然风险很大,但是为了这一线生机,她孤注一掷了!所以别再问为毛没有派人保护着小林!陆家根本没想到冉墨能心狠到那种程度!
小林一直不是那种什么变故来了都能镇定自若的女人,她从小接触的生活环境很简单,根本没历练的机会,否则曾经受的那么多苦都不会发生!在那种情况下她的考虑已经很周全了!母亲抛夫弃女的事情一直在她心里是个刺,冉墨对她说了那么多话,有一半是真的,她没法清晰辨认!陡然知道自己的爸爸不是亲生的,还有爱人是堂兄的消息,要她冷静的分析下去,太强人所难了吧!她情绪激动,茫然,害怕,我觉得这才是正常人的表现,太冷静的话,不是小林!她那么强悍的话,当时陆少怎么可能威胁得到她?
冉墨说的话那样真假难辨,她联系不到可靠的人寻求答案,去做鉴定很正常吧?冉墨的结果她不信,她自己取血样检测,这做法有问题?陆少和池少关系那么好,对他的医院那么信任,她肯定也随着信任,而且她取血也是偷偷的,怎么会知道太后竟然连这个都能防着?
***这种事情是能随便说的?别和我说找朋友倾诉,陆家是什么家庭,颜面有多重要?家丑不能外扬,***这种超级丑事被别家知道了,陆家落为笑柄,今后还怎样在政坛立足?陆家老爷子是才做过心脏手术的人,小林顾忌着,想先找陆谦和林知闲商量,毕竟那两人没那么老,更加能处理这件事!可是林知闲根本联系不上,陆谦一样!陆少的话,我数次强调他现在在南美生死未卜,联系得到就有鬼了。你们以为太后这次来,会不准备充分,会让她联系得到可靠的人?别说什么等着陆少陆谦回来,回来了被剥皮的就是冉墨,她会傻到这样?肯定是断掉小林的求救方式,暂时让她像个孤岛一样得不到任何援助,然后趁机造成一系列假象,在能收拾她的人回来之前搞定一切!
想看不知惧怕冷静得和冰山一样什么事情都能处理好的完美女主,那我明说了,小林不是,我也写不出!她是个有缺点有优点,正在进步,但是还有很大成长空间的普通人,她真那么完美,本书的开头就是不可能发生的!
报复?骗局?【6000+】
林若初闻言就像被冰水兜头浇上来,刺骨的寒浸入血液,让她牙齿格格打架。言蔺畋罅她用力掐了下掌心让自己冷静再冷静,凝视着冉墨:“你把爸爸怎么了!”
“他睡着呢,不过,睡多久就要看林小姐的选择了。是一直睡下去呢,还是睡个几天呢?你的想法是怎样的?”冉墨随手拨了下刚刚理过的发端,精致利落的造型让她看起来更加年轻。
“怪不得……怪不得……”林若初喃喃道,骤然扬声,对着视频里的那两个男人喝道,“让我看看我爸爸!”
视频开始抖动,模糊,想必是摄像头被移动,过了一会儿画面静下来,林知闲昏迷不醒的面容出现在面前,他躺在病床之上,身上插着管子。
“我打不通电话,都是你捣的鬼吧?崤”
冉墨扬扬眉,端详着自己保养得白皙的手,看都不看她:“移动,电信,都有屏蔽特定号码的服务,只不过一般人没法见识罢了,正巧,冉家在这些地方还蛮说得上话,让你联系不到某几个人还是做得到的。”
推测被印证,林若初只觉得眼前一黑,冉墨继续道:“你比我想象的难对付些,一般的小姑娘怕是已经哭哭啼啼的去医院做掉孩子了,你却自己去采血鉴定,如果不是我早有准备……算了不说了,你看到了鉴定结果还没有彻底崩溃,出乎我的意料,可惜,发现得还是晚了。”
“你真能编故事,你一派胡言,你……”林若初一向被父亲教育要言辞文雅,如今心中激涌的愤懑竟然无法用一本正经的言语找到宣泄口,憋得脸颊绯红,眼睛里仿佛燃着火鹋。
忽然很羡慕那些粗俗的女子,至少愤怒的时候,还能痛痛快快的骂一场。
冉墨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说道:“林小姐言重了,你的确不是林知闲的孩子,景如画以前的确不止跟过林知闲一个男人……”说着她双眸被阴翳笼罩,微微扬起的唇角看起来有些扭曲,“她就是个婊‘子!”
“闭嘴!”
“呵呵,半真半假才会让你真假莫辨,惊惶万分……如果陆诩没有对她起那些心思,甚至做梦都想你是他的孩子,自己留下那么多证据,如果景如画为人本分点,老老实实的跟着林知闲,林若初,你自己去怪你上一辈造孽吧!”
林若初咬紧牙:“你这样处心积虑的对付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绕了那么大的圈子,花了那么大代价,造弥天大谎,不过是想我打掉孩子离开维钧,你何必!你那么有能力,找个机会把我绑架了直接杀了,一了百了,弄这么复杂干什么!你害怕我出事别人就直接找上你对吧?可是你现在这样对我,你以为别人不会怀疑了?”
冉墨微微眯眼:“所以,你死不得,我还得借你的嘴,说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