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碾玉成尘-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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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呢?”他问着匆忙从柜子里取出成堆的珠宝和枪支。

陈副官踉跄着,仿佛整个人被震昏了一般,“到处都找不到行素小姐,要不……”

“找不到就算了!”钟离钦赫然打断陈副官的话,对他来说,行素是真爱而贵重的物品,可当大难临头之时,谁又顾得上多一件少一件沉甸甸的累赘。

窗外不断的轰鸣声一丝丝扯断钟离钦的神经,他将成箱的金条扔上棕绿色的军车,军车一路横冲直撞,丝毫不顾及路上流离失所的人群。

“快,快去港口,那里有架羽仁家族送的飞机,我们可以直接飞去日本”陈副官大幅度旋转方向盘,带着钟离钦的命令狂奔而去。苍穹被黑色的烟雾撕成一条一条,风里更夹杂着无数慑人的叫声。

行素低头只见满地的玻璃碎片,太阳将她的影子投在地上,整座上海已是千疮百孔,墙壁也成片的坍塌,逃,无处可逃,一切只得听天由命。

子弹穿过风的每一阵呼啸声,都像重重扇在她脸颊上的耳光。她疲惫的伫立在街角,望着轰隆而去的军用卡车,子弹穿梭来往,她的唇角却拂过一丝冷笑。

她始终无法下定决心离开他,可此刻他却载着满车的金条扬长而去,就如上次她前来上海,磅礴大雨中他却将她狠狠赶出府邸,这次又是故事重演。

在他心底,行素再珍贵,也只是明码标价的商品,可舍可弃!

“玎珂?玎珂?”

玎珂微微颤抖着,她的手指试图去抓住最后的景象,可梦魇缠身间指尖仿佛触到了什么,她不住的哆嗦着,似乎冰冷的寒意正顺着她的指尖渗透到心底。

“玎珂?”他伸出手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指尖。

她喉咙干痛,有字堵在气管内,她却发不出声犹如窒息般难受。

“玎珂?”他只觉心如刀割,再次喊出她的名字。

“袁尘!”她猛地睁开双眼叫道,却是泪水决堤而出。

这两个字如同冬雪下掩埋的冰刀直刺向他心底,痛得无法呼吸,“你醒了?”

玎珂的发丝间别着一小截红色发卡,发卡上的颗颗金刚钻泛出微红的光焰,瞬间化为一把把烈火焚烧在他的心底。

玎珂抬眸方才看清眼前模糊的人影,眉目清朗不改如初,戎装之下文雅的书卷气中多了几分内敛,“徐若愚?”

“放心吧,现在很安全,你再睡会。”他的声音温柔而细腻,嘴角略微扬起,带着好看的微笑和浅浅的酒窝。

“很安全?那钟离钦……”玎珂忽然拽住他的手腕,直到这一刻,她竟还放心不下置她于死地的孪生弟弟。

徐若愚缓缓掰开她的手指,回眸冲她微微一笑,“快睡吧,”他猛然转身整张脸却是令人恐惧的青色,他背身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他逃到国外去了。”

玎珂坐在床边,心竟安稳而平静,也许离开这里对他才是最好的。

“徐参谋!”侍官拿过一叠文件放在他的桌上,侍官探头瞥了眼屋内似乎躺着个女子,从明处看暗处倒看不清,徐若愚却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事?”

侍官慌忙收回视线,叩脚立正,“钟离钦的飞机刚离开上海就坠机了,目前还未找到人!”

“嘘!”徐若愚猛地撮尖了嘴发出声,他慌回头去看屋内,紧闭的房门不见屋内有任何声响,他方才踩着阶梯朝楼下走去。

“可夫人怎么都找不到,会不会也在钟离钦的飞机上?”这回侍官刻意压低声音嘟囔道。

听到夫人二字,徐若愚身体微微一颤,转而却异常镇定的答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少帅的命令!”

正文 袁尘归来

钟离钦半躺在树杈上,他奄奄一息的喘着气,地上还遗留着飞机的残骸,他微睁开眼睛,阳光趁机洒进他的瞳仁里,如揉也揉不出来的尘埃一般。

他却又合上沉重的眼皮,斑驳的树影间,叶片的绿光照在他俊美而不羁的脸庞上,此刻他竟如被拔去羽毛的凤凰,再难浴火重生。

“钦?”

树下隐约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钟离钦往昔璀璨的眼眸如今却是黯然无光,他遍体鳞伤疼痛不已,居然丝毫不能动弹,熨烫整齐的黑西装也被繁密的树枝挂成了碎步,衣衫褴褛间早无当初的光鲜亮丽。

钟离钦只记得飞机穿过云层,他们一路逃窜躲闪敌机,可刚离开上海却遇到强大的气流,飞机不断的晃动着他也瞬间被甩出了机舱,幸好身下一同甩出的座椅起到了缓冲作用,可整个人却被挂在了粗壮的树枝上,犹如坠落的飞鸟般狼狈。

“钦,把手给我!”

钟离钦费劲力抬起眼皮,睫毛的阴影下却是一张圆润的鹅蛋脸,眼波流转便是顾盼生姿,薄厚适宜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高挑的身材依旧搭配着性感迷人的中性装扮。

“行素……”钟离钦抿起上弦月般皎洁的唇角。

“钦,我们走!”行素好不容易才将钟离钦从树上弄下来,他已虚弱不堪,她更是气喘吁吁。

钟离钦这才晃过神,发现竟不是梦境,身边之人连呼吸也是如此真实,“你来了?”钟离钦有些站不稳,血不住顺着他的腿汩汩的流下。

行素随手抹了下满脸的汗,却冲他笑得灿烂,“嗯,我来了,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她的话就像安慰躲在角落里哭泣的孩子,总是那么好听。

钟离钦的手搭在行素瘦小的肩膀上,他却一步一歪的难以挪动,一阵温风扑来,钟离钦只觉自己身上散发着死尸般的气味,整颗心顿时乍暖还寒般痛苦,他吱吱呜呜的问道:“我的腿怎么没知觉?”

行素看了眼钟离钦血肉模糊的左腿,她却微微一愣只是继续拖着他往车边走去,“没事,你放心吧。”

钟离钦低头去看,自己的左腿仿佛已是没有生命的物体,皮开肉绽间竟依稀可见吓人的白骨,他不由一个哆嗦,连声音也在打颤,“我是不是残了?”

行素不理会他,只是慌将他扶到副驾驶座上。她又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桶汽油,使劲的泼在直升机的外壳上,淡黄色的液体顺着死去的飞行员脸庞上流下,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她细心放下一根长度适宜的绳索,手中洋火随之咝的一声擦亮。

行素瞥了眼地上顺着麻绳慢慢焚烧的小火星,迅速钻入车内,她要带钟离钦走,走到天涯海角,走到天荒地老,走到只有他们两人的地方。

行素在驾驶座上坐稳,她忽然回眸,眼睛里却蠕动着一点点的温柔,如同细雨融入江河般悄无声息,“如果残了,我养你!”

钟离钦微微一怔,他曾拥过无数女子,有女子为他哭为他笑,却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行素,我……”钟离钦哽噎着说不出后面的话。

行素踩上油门,汽车顷刻间疾驰而去,后视镜里只留下一批远远前来找人的军队。

“行素,我们结婚吧?”他的声音嘶哑而痛苦,当失去一切后,他才发现谁最爱他。

行素却是毫不惊讶的冲钟离钦点了点头,她露出浓墨浸染的笑眼,连笑也溅到微泛胭脂红的腮上,一直红到两边的鬓角里去。

不管他是否爱过她,只要是她行素爱的人,就算死,她也要守护在他的身边,永远不让任何人再伤害他!

火星顺着麻绳逐渐逼近飞机残骸,就在汽车顺着石子小路擦出繁茂树林的一刻,嘭的一声顿时方寸间燃起巨大的烈火,火焰上方滚动着黑烟直呛得人难以呼吸,整支军队也是一惊,慌停住了脚步,可眼前飞机残骸却在炙热的大火中化为了灰烬。

“少帅,飞机都烧成了灰烬,只怕已是机毁人亡……”

袁尘漆黑的眼眸爬满血丝,他低低的说了句,“找,继续找!”可当声音从他胸腔爆发的一瞬,仿佛充满了旭日喷薄的光焰和鲜血纵横的快感,直令人心寒冰冻。

“好像夫人并未上钟离钦的飞机!”

何副官刚一开口,众人视线皆投向了他,他喉结上下移动,紧张的继续开口,“据钟离钦身边的人说,钟离钦当日是把夫人送上了另一辆军车,可那辆军车刚出上海就被劫了,车上无一人生还。”

徐若愚生硬的咳嗽了一下,眼眸慌忙微瞥向别处,避免和袁尘四目相对,“其实也可能是钟离钦掩人耳目,夫人毕竟是他的亲姐姐,他若逃离肯定会带夫人一起。”

何副官觉得他的话不太对,正欲开口反驳,袁尘却垂下了阴郁的眸子,他冷眉横挑却是令人看不清的恐惧,“不管怎样,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袁尘说着不觉皱了下眉,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左胸,子弹取出后他仍会时不时痛不欲生,怦然的心跳间仿佛有什么生物要撕裂他的心脏钻爬出来。

而一想到她可能已灰飞烟灭,永不存于这世间,他的伤口就不住的撕扯着疼痛着。

斜阳照在袁尘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他顺着窗外望向远处,如今他终于得到了整片国土,得到了所有的权利,可他身边却惟独缺少她的身影。

“我想回美国了。”玎珂抬头望向徐若愚。

徐若愚并不吭声只是将一杯红酒递给她,“喝了吧,等过些日子我就送你回去。”

玎珂接过透明的高脚杯,红酒摇曳中荡漾出她苍白的面孔,她却端起一饮而尽,连泪水也一同饮尽。

徐若愚背身将桌子一侧玎珂未动的报纸扔了出去,油墨报纸上却赫然印着:“北平少帅袁尘康复,重掌大权稳坐全国”,一行大字下却是张清晰的黑白照片: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眼眸漆黑尽是凌然,一袭军装勃然英姿,如琼枝一树,栽于黑山白水间,终身流露着琉璃般的光彩,仿若君临天下。

正文 举世无双

玎珂不知不觉中却倒在了床上,徐若愚一根根掰开她修长若柔夷的手指,从她的掌心中将高脚杯拿走,里面仍遗留着些许未融化的安眠药。这些日子她受了太多委屈,整个人也瘦下一圈,她两鬓的头发散落在藕色荷花的床单上,只露出削尖的下巴。

徐若愚却安静的坐在她身边,他伸出手轻滑过她如凝脂般的脸庞,“既然袁尘不能保护你,为什么不给我们一次机会?”

他的手伸到她胸前的盘扣上时,却忽然停住了,她均匀的呼吸着,白皙的脖颈上隐约闪着一条极细的金丝项链。

“好好睡一觉,我们有的是时间!”徐若愚望着如婴孩般沉沉睡去的玎珂,嘴唇勾起的弧度却更深了。

徐若愚合上门方才温润的脸庞却顿时变得阴郁,“谁将报纸拿到小姐房内的?”

女佣一个个面面相觑,徐若愚上弯的嘴角却逐渐变成一条下垂的弧度,“我再说一遍,小姐身边不准有报纸,收音机和电话!谁也不许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

徐若愚的文雅之气瞬间化为专横,枪别在他的腰间,顺手便可拔出,佣人吓得耷拉着脑袋,如同鸵鸟般恨不得将头塞进土里。

徐若愚声音一直不大,明知玎珂已服了安眠药,可他仍怕一不小惊动了她,“今天的话我希望你们都记住!”徐若愚说着指了指面前的几个女佣,“你们去给小姐换上衣服!”

女佣慌接过徐若愚手中一叠干净的军装上楼去,玎珂依旧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女佣一个个小心翼翼的帮她换着衣服。

“这钻戒也不知多少克拉的,看起来就贵重!”一个女佣将玎珂修长的手臂递进军绿色衣袖内,另一个女佣瞥了眼,“明明戴着钻戒徐参谋却喊她小姐,想必不是他夫人吧?”

“怎么不是,你瞧徐参谋每天嘘寒问暖的,生怕她有半点委屈。”“谁说的,要是徐参谋在意她,怎会给她吃安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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