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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究是爱你的-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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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得这么纯情干什么,程倚庭,你有胆量查我,就该知 道我也会查你!你几年前被男人甩了,居然还有本事靠SEC唐 涉深上位,”粗糙的手掌摩挲着程倚庭光裸的肌肤,十分明显 地侵犯:“程小姐摆平深少的私人手段,我也有兴趣开开眼界啊。”
      程倚庭的回应是扬手给了对方一巴掌。
      男人色变,勃然大怒。
      “程倚庭,不知好歹——”
      酒精、荷尔蒙、暴力,酒过三巡的男人全然忘记了何谓理,受到程倚庭的反击后反而被激起了男性的攻击欲,顺手抄 起一旁吧台上的玻璃酒杯,手起刀落,不偏不倚砸向程倚庭。
  
      她好累。
      不是痛,是累。
      想睁眼,却似有千斤重。一个人,连清醒这件事都觉得累 ,该如何是好呢。
      她看见自己,和一个男人说话,肩并肩,她听见自己唤他的名字,叫他与驰。她曾经非常喜欢这个人,直到后来,他不 允许她再喜欢下去。以至于现在她想起他,只觉这个男人有礼 又蛮横,温和又顽固,狠心又怯懦,就像压抑又放纵的菊花与刀。
      朦胧中,她听见有人在说话。
      “她怎么样?”
      “脑部受到了玻璃杯的一击,有轻微脑震荡的迹象,处于昏迷的状态。”
      “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
  “会有短暂性昏迷想象,不好说。你放心,我替她做了全面检查,没有大碍。毕竟受了一击,昏迷是自然的。……对了 ,听说闹事的那个姓肖的男人被你弄得很惨?”
      “不知道。”
      “……唐涉深,你做的你不知道?”
      “我只想要他死。”
      “……”
      她想张嘴,她想对眼前这个讲话的男人说,打人是不对的,世界和平是她的梦想来着。
      但她渐渐听不见了。于是她想算了,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让自己好好休息过了,这一次,就让她好好睡过去吧。
      程倚庭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时候。
      一个模糊的影子映入眼帘,白色长衫,标准医生服,正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吩咐着一旁的两三个助理:“她醒了,替她 做检查。”
      医生助理们纷纷应声。
      白色医生服的男人笑得温和,对她炸了眨眼,指了指她的身边,“程倚庭小姐,你再不醒来的话,这家伙快要让所有人没有好日子过了。”
      犹记得从香港急飞回本城的唐涉深,在那一晚踏进医院搁下的狠话:一天之内,我要她醒过来,否则,我踏平这里。
      当场让骆名轩医生听得头痛不已。
      以前有一个唐信,为了一个女人已经把他这里闹得鸡飞狗跳;没想到现在这位唐涉深老板更是变本加厉,他说了踏平这 里就是会真的动手毁掉一切,刚才已经有人来报了,说唐涉深 为了一个程倚庭,一怒之下公开砸了那家程倚庭受伤的酒吧。
      骆名轩扶额惆怅:怎么从SEC出来的男人都是这个鬼样子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企业文化?
      唐涉深伸手抚了抚她微烫的额头,声音平静,低低的质感 ,“疼?”
      程倚庭用力地想看清些,却发现头痛得厉害,尤其是后脑 部分,简直像是要裂开一样。她感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好温 暖,令她一个不小心,回忆起梦境中的人,“与……与……”
      与驰。霍与驰。
      “与……与其这样不舒服,不如先让我给你做检查?”骆 名轩是何其察言观色的聪明人,抢先截下她的话:“这样也对 !先做一个全面检查是比较重要的。”
      程倚庭赫然清醒。
      她望向身边的人,“唐涉深……?”
      唐涉深神色如常。
      即使程倚庭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面前思念另一个男人,他也能如常。
      骆名轩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一个男人,能够像唐涉深这样,喜怒不形于色到这样一个地步。虽然很多日子以后,骆名轩才 明白,不喜不怒,不代表他没有。这样的男人一旦决定破釜沉舟才最棘手,因为他的毁坏会比常人更漫长,也更彻底,内部的崩坏,从最初开始就无药可医的。
      “我让骆医生先给你做检查,等下我再过来,”唐涉深对 她平静地道:“有事叫我,我留付骏在外面。”
      这个男人做事一向是游刃有余。程倚庭只见他一个眼神示 意,房内的人就都跟着他出去了,只留几位医生在病房内。
      看见他出去了,骆名轩终于慢慢收了笑容,表情渐淡。
      “老实讲,香港那边,没他不行的;他是接到有关你在酒 吧出事的电话,临时赶回来的,”骆医生对床上的女孩淡淡地讲:“资本市场,一秒亿;为了你而放弃天价资本,这种事, 只有唐涉深做得出来。”
      程倚庭心中震动,一时间竟很有些茫然。
      骆名轩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垂手插入医生服的口袋,眼中分明是不忍。
      对“因为深知唐涉深其人所以可以料想到这一场感情结局 ”这件事感到不忍。
      就在当年唐信的婚礼上,身为伴郎的唐涉深在仪式结束后,面对唐信对他什么时候结束单身的起哄,她幽幽地回敬道:“我不打算以结婚为目的做任何事。”
      当时他的这句话很是惊吓了一票看客,尤其是对“深少太太”这个位子虎视眈眈的女性,胆子小的女性甚至脑中闪过“ 早听闻SEC的年轻老板是个变态没想到真是个变态”这样的想法。后来骆名轩问他是什么意思,这个男人垂手站定,顺手拿了一杯侍者端来的酒,抿了一口道:“结婚意味着男人会成为 某个女人的丈夫。我记得古日语里原来并没有‘丈夫’这个词 ,那时丈夫和妻子都同时被称为‘伴侣’。”
      骆名轩“啊?”了一声,觉得这家伙的思维不是自己一个普通人可以理解的:“然后呢?”
      《古事记》里有句话,说“除了你以外我没有其他的伴侣 ”。
      唐涉深笑了下,似在回忆,幽幽地道:“这种样子的,才比较对我胃口。”
      骆名轩拧眉沉思,忽然神经兮兮地压低声音问:“……难 你要搞那一套前卫的?!”
      “啊?”
      “性伴侣啊!”骆名轩痛心疾首,仿佛看到一个不懂得悬崖勒马的失足少年:“不结婚,只做那回事之类的!我知道你 这家伙玩起来很疯的,但这种事还是不要多玩的好,对身体不 好……”
      “神经病,”唐涉深大笑,推了一下他的脑门:“怎么可能。”
       是啊。
      他怎么可能。
      多年之后,骆名轩才后知后觉:原来,唐涉深这辈子已注定要做一个长情的人。
      一个不以结婚为目的只以“除了你以外我没有其他的伴侣 ”去爱的男人,一旦决定爱起一个人来,表现出来的才是真正 的疯相。
      因为不给自己退路。
      思此及,骆名轩对程倚庭笑了笑,对她讲:“你知道么, 唐涉深那个家伙,野心很大。”
      程倚庭点头,“能把SEC带到如今这个地步的男人,一定是有野心的。”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嗯?”
      骆名轩淡淡地笑,“SEC是他的‘必然’,一个‘必然’ 的野心就不叫野心了,对他而言只是责任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唐涉深这些年来真正的野心,其实是你。 ”
       野心大的人最怕野心难及。
      所以唐涉深这些年来致命的弱点其实是,程倚庭对这一场感情的不回应。
  
      在医院的时间会变得很慢,摇摇晃晃的,脑震荡的后遗症是人会嗜睡,往往程倚庭和唐涉深说着什么话渐渐就睡过去了 。
      有一晚,天色蒙蒙灰的时候,程倚庭隐隐约约听到他在讲话,声音很轻,那种与生俱来的硬质地却不容置疑,使她微微 睁开了眼。
      他正站在窗前,修长身影,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分外清瘦,他正拿着行动电话说着什么,条理清晰,面沉如水。
      “按我说的去做,你告诉他们,附件条件是我的底线。想得寸进尺的话尽管试试,要玩这种游戏我有的是兴趣,到时候资金链被切断不要反过来求我。”
      “是,深少。”
      电话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唐涉深不经意地抬头,程倚庭那双清亮的眼睛映入眼帘,她的眼睛是会说话的,说心里的话 ,比方说,欲言、又止。
      四目交汇,电话那头不断传来“深少?”的询问声,唐涉深喑哑了声音吩咐了一句“去做事。”果断挂断电话收了线。
      男人缓缓踱步,靠近床边,靠近她。
     “醒了?”
      “嗯。……我睡了多久?”
      “两天了。”
      程倚庭心中微动:莫非这两天,他一直是这样在这里陪着她?唐涉深是一个公事缠身的人,那么这些天他是电话遥控公事的?
  
  
  
      男人在床边落座,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是傻的么?我只不过去了一趟香港,你就把自己照顾成这样。”
      程倚庭不说话,低头搅着自己的手。
      唐涉深看着她,目光落点尽在她清瘦的脸上。病床上的程倚庭明显是那么苍白,没有活力,且瘦,是以后总毫无生命力 的瘦。
      “为什么去酒吧,”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感情,“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样。去那种地方,你都不懂得保护自己的吗?笨一点也就算了,但别人打你,你就不会打回去吗!”
      喂喂……
      前面说得还挺像回事,最后一句算是怎么回事
      程倚庭抬手摸了摸头上抱着的绷带,“我没想过要和人动手。”
      “本事了啊,你还知道这个,”唐涉深犀利地剜了她一眼 :“知道还敢轻易去那种地方惹事!”
      他想起他在香港接到助理打来的电话,对方似乎也没有搞 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说“程小姐刚才被人砸了头部被送进了 医院”。
      那一刻,唐涉深手脚冰冷。
      他离开的时候,她还元气满满地跟他吵架,要不是他一走 了之她似乎还没吵过瘾;而当他再返城的时候,她却是人在医 院,静静地连话也没有了。
      唐涉深有些怒火中烧:他原来还指望她能跟他道个歉,甚 至还想着趁她理亏道歉时揩揩油什么的,可是现在,她却让他 担心还来不及。
      真是、好有本事的程倚庭。
      人在千里之外,就能把唐涉深玩到这个份上。
      程倚庭试探地问,“你把肖总怎么样了?”
      唐涉深不阴不阳地直截了当:“做掉了。”
      “……”
      她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男人……
      “你这样是不对的,要以德报怨、以理服人……”
      “闭嘴,”唐涉深语气很淡,却隐隐发狠:“子啊我面前不准提别的男人。”
      真是毫不讲理的男人啊……
      “那陪我出去走走,”程倚庭忽然这样对他道:“这样,可以吧?”
      
  昨晚下了一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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