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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枫没想到何业会这么说，这倒是让他有些惊讶，他点头道：“你说得很对，杀人有时候并不能解决问题，对于有的人来说，让他生不如死才更能解决问题。”
何业觉得这话题挺沉重，似乎另有所指，她也不敢问这么多，就道：“枫哥，咱们不讲这个了吧？来……喝酒！”
程枫按下他的酒杯，正色道：“不喝了，你也别喝了。我今天约你来，讲的就是这个，我有件事情，只能找你帮忙。”
不等何业诧异的神情毕现，程枫已经从内兜里摸出那个文件袋，把里边的东西拿了出来，摊在桌面上。
“这是什么？”何业俯身细瞧了下，凭着职业敏感，已经知晓这些东西非同小可。
“这是两份证据，朱清集团董事长朱清的犯罪证据。这个，是他策划浦洛航班人为坠机的铁证。”程枫指了指那微型录音机，又指着那些汇款单道，“这是他跟这次的越狱犯们做交易的证据，他原本打算用船把他们送往马来，但由于警方先一步，最终没能得逞。”
何业顿时酒醒了大半，他使劲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相信地看着程枫道：“这……要是真的话……也太震撼了吧！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当然是真的。”程枫笑道，“这些东西你要是交给局里，可是大功一件。怎么样，心动了没有？”
“这使不得……”何业果断摇头道，“不是我得来的东西，千万不敢要！这是娘教的。还有，这东西到了我手中也是交代不清楚，或许成麻烦还不一定……枫哥，你就直说吧，你刚说有事找我帮忙，又拿出这些东西，到底怎么回事？”
程枫就道：“想必你也知道，浦洛航班坠机的事，对吧？”
何业点点头道：“才半年多的时间，那时候新闻天天播，我现在还记得清楚，没有一个幸存者。”
“有个唯一的幸存者，经历过非人的磨难后，他活下来了，并且在最后成功回到了华国。”
“有幸存者？这倒是没听说过啊！”何业有些吃惊道。
“他当然不会让人知道，因为他还要复仇。”程枫语气平淡，进一步诱导着。
何业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他颤声道：“枫哥……莫非你就在那架航班上？你就是那个幸存者？！”
“你猜得没错。知道朱清为什么会谋划坠机事件吗？说来很可笑，你甚至可能觉得荒谬，他想用这种方式除掉我，就因为我跟他之间有些过节，即使那点过节在我看来并不算什么。”
程枫就把自己跟朱清之间的过往，对着何业讲了一遍。何业一开始满是惊骇和疑惑，后来就不断地问着一些细节，都是关于朱清这个人的。
听完之后，何业陷入了沉思，最后轻叹道：“看来这种人还真是存在的！他这是典型的病态心理，双腿残疾让他的神经变得极为敏感而脆弱，事业成功后又极其渴望得到别人尊重，说穿了就是自卑心理在作祟，这种人在某方面或某个人前面一旦受挫，长期得不到释放宣泄的话，就很容易做出这般极端出格的事情来……真是太狠辣了！”
“所以你说这种人该不该死？”
“枫哥……我没这意思，既然有这两份证据在手，他也是离死期不远了，不如交给警方吧？”
何业以为程枫是让自己赞同他去干掉朱清，就忙解释道。
程枫笑道：“那也太便宜他了。而且我要是想干掉他，又何必找你讲这些呢？”
何业想了下，觉得也对，但还是有些不明白程枫的意思，就道：“枫哥……那你到底想怎么做？我要怎么帮？”
程枫见时机已经差不多，就道：“第一，你替我保密这件事情，对谁都不要谈起。第二，帮我复制出这两份证据，拷贝的录音要无一点杂质，就像原件一样，那汇款单也要一模一样，如这般撕碎，再如这般黏贴好。”
何业有些犹豫道：“枫哥，第一点我能做到，就当我今晚没来过一般……但，第二条，我能问一下你的用意么？”
程枫笑道：“能有什么用意？这样的集团这样的人，留在世上始终是祸害，说穿了我就是想往死里敲诈他，榨干他！可我不愿冒风险，又想留一步后路，所以想做一份假的了……你现在明白了吧？”
“原来是这样……”何业望着程枫，心中有些感动道，“枫哥……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我手里，你真是太信得过我了……你放心，只要你不杀人，这些我都能做得到。”
程枫拍了拍何业笑道：“信任就是无条件的，我不信兄弟你还能信谁？你也放心吧！最终我还是会把他交到警方手里的。”
听程枫这么说，何业才彻底放下心来。仔细研究了这些证据后，何业很有把握地告知程枫，五天时间，肯定能搞定。还说本来不需要这么久，但这些东西是万万不能往警局里带的，只能在下班回家后慢慢倒腾。
程枫也不急于一时，这头一步棋有了着落，也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未完待续。）
第286章 先发制人
第二天，程枫接到了林发的电话。林发的声音有些惊慌，说朱清好像隐约察觉到什么了。程枫问他怎么回事，林发就说朱清派了人，想要去除掉另一个关键的知情人，但最后却发现那知情人现在无故消失，头一天还在航空公司好好地上着班，一点预兆都没有，就这么凭空消失了。那知情人手头并没有什么有利的证据，但朱清很是紧张，同样紧张地还有林发，他怕自己到时候会被推出来做替罪羊……
“你说得是秦明生吗？”程枫已然心里有数。
林发惊道；“对……就是他……你怎么知道？”
“是我安排他跑路的。你不要多虑。”
林发又是一惊，他想不到程枫这么迅速，找过那秦明生并且预感到朱清会对他下手了。这让他又惊惧又佩服，就忙道：“这样就最好不过了……你什么时候找朱清？”
他自然是担忧朱清发现自己背叛了他，会饶不过自己。
程枫又叮嘱道：“快了，你这几天尽量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该照常的都照常，千万别让朱清发觉什么不对劲，明白了吗？到时候我跟他谈判，让他放过你也是条件之一，那时候你再收拾东西，远走高飞一点也不迟，记住了没有？”
朱清尽管心内忐忑，嘴上还是答应了下来……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何业电话打了过来，叫程枫去上次同样的酒店，并笑说这次希望他再请一次客。程枫听到他这么讲，就知道事情已经办妥了，他就从秋枫公司里出来，往那边而去。
这几天那白天就一直待在秋风动漫公司，任佳和晓薇也是都已经上学去了，公司里虽是少了些热闹，但弟弟程伟和白莉之间的火热进展让他很是意外，也很是欣喜……他从来没想过，像白莉这么强势的女孩子对着程伟时，却总是那么轻声细气，有时忍不住大声一点，最后却还是报之莞尔一笑。同样地，程伟眼里的爱意更是显而易见。
原本白莉一直对程枫有意思，杨美涵当然是知晓的，她就意味深长地对程枫说，程伟来得好，他一来自己就少了个情敌。这让程枫多少有些讪讪……
到了酒店之后，还是上次那个包厢，何业已经在那里了。等菜全部上齐之后，他就轻轻反锁了包厢的门，随身包里拿出程枫所要的东西来。
放在桌上的，是何业这几天来辛辛苦苦的杰作。程枫拿起那些汇款单细细看了下，又细细比对了下另一边的汇款单，却是怎么也分辨不出来其中的差别——从纸质到印章，水印，再到签名，再到原破碎纸片块状的大小，几乎是真假难辨！
连他自己都搞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的了，他不禁赞叹：“真是高手！何业，你要是去做假钞的话，整个世界都不能阻止你发财了。”
“枫哥……你拿着的是原件，这边的才是复制品……”何业有些小小的得意，笑着纠正后，又道，“我当然不会知法犯法……而且实际上还是有细微差别，从我们这些专业人的眼光里，能找出一些破绽的。不过忽悠朱清肯定是足够了，况且他本身心里就有鬼。”
程枫笑道：“我是没办法辨别出来了。”
再听了下那复制的录音，也是跟原本的差不多。何业把自己复制的这些证据装到了另一个文件袋后，就交与了程枫。
程枫谢过之后，就道：“没有被什么人察觉吧？”
“没有……就是这几天龙警官好像特别关心我，她是不是知道了我哥的事情？我分配到浦南分局，政审资料都是在总局里边的，这边局里的人对我和我哥的关系都是不知道的。”何业有些疑惑。
程枫点了点头道：“嗯，是我告诉她的。你放心吧，她不会多嘴让你难堪的。”
“我知道……她也没问起那事，所以我也就当什么也不知道……枫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在跟龙警官谈恋爱吧？”何业笑了下又道。
程枫笑道：“我也说不清楚，我跟她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这小子，这些就不要打听了吧？”
“我想象不出来还有什么其他理由，你当时会冲到那群持械的匪徒群里边，呵呵……龙警官人很不错，你前几天又救过她……听说你们之前还合作过查欧进声的案子，对吧？”何业有些八卦，有些好奇，还是想追问他们间的关系。
“你今天点菜可尽是往贵里挑啊！真够不客气的……赶紧吃吧，别浪费了……”程枫一笑，撇开话题道。
……
告别何业之后，已是晚上九点多了。程枫想着接下来的计划，应该是让苏文怡暂时把洛城那边先放一放，到这边来后自己跟她讲明这些情况和自己的想法，让她来出谋划策了……
路上，却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接听起来后，却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平淡而阴沉——
“我的赌神，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吧？呵呵……”
朱清？！
他怎么在此刻把电话打到了自己这里来？这般先发制人，难道朱清察觉出什么了？程枫有种不详的预感，那就是林发肯定出事了！
“你是谁？打错电话了。”程枫揣着明白装糊涂道。
“不兜圈子了吧？程枫，你真听不出来我是谁么？”
程枫听着他的声音，却是一阵沉默不语。因为他不知道朱清找上自己到底是什么用意……林发或许已经被察觉出端倪，难道他想用林发来换取自己手中的那两份证据？
笑话！用林发就能威胁得住我？说句难听的，他就是死了也不关自己事。
“我想，咱们应该找个机会坐下来好好谈谈，一切都是好商量，你说对吧？”
听起来朱清的语气很是恳切。
“谈什么？商量什么？你一个权势钱财滔天盖地的大老板，这么看得起我这不入流的小角色？”程枫沉色道。
“咳……这话说的……我就直说了吧！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可以用钱财买回来的，我愿意出让你足够心动的价格，买回你手中的两件东西，你说怎么样？”朱清总算露出了目的。
“说得好，很多东西都可以用钱衡量，包括你的命，”果然是如此，程枫就冷笑道，“只不过，你这条命还是有些贵的，我怕你承受不起这个价。”
朱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