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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色古香] 蒹葭 作者:八爪南宫(完结)-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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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采茗像是死尸一样,一步一步的踏下雀阁。阶梯上积灰重重,一步就是一个脚印,她仿佛刻在了陈年旧梦里,整个人在变老。

  等待是一生的苍老。傻啊!当初怎么就不相信曾婕妤的话呢?就算拼死的等,她也等不来自己心爱的人。

  许多人一直以为人是慢慢变老的,其实不是,人是一瞬间变老的,刹那间,就绝了念想。

  江采茗走下了雀阁,缺了纸的窗户呼啦啦的灌着风,才发现院子里等了一个宫装美人。

  是曾婕妤。

  江采茗有些讶然,曾婕妤带着个小宫女,手上拎着食盒,还有一小堆炭,扔在灰扑扑的地板上。

  江采茗喉咙酸楚的挤不出话来,好久,才泪盈盈的说出一句,“……谢谢曾姐姐。”

  这会儿倒是不以昭仪自居,而改叫曾婕妤姐姐了。

  曾婕妤不愿意和她打太多交道,眼中只有同情。她指了指食盒和炭,淡淡开口,“这几天日子不好过罢?我给你送些东西来。宫里的人势利,你将就些。我不好和你多交往,否则让人看见了,我也受牵连。这些吃食和炭火能让你过几天日子,都是可怜人。我知道你有执念,可你听我劝一句:人生不过日求三餐,夜求一宿,所谓的情情爱爱不过是风里头的铃铛,够不着的。吃不饱肚子的时候,哪里顾得上爱情?你那些念想,一晃眼就过去了。”

  生活打败一切,有什么是眼泪冲洗不了的,时间也会赶来帮忙。

  江采茗颤抖着嘴唇,期期艾艾的问,“曾姐姐,我只想问问,这宫里的日子冷成这样,你是怎么过来的?我又该如何去过?”

  曾婕妤嗤的笑了一声,荷花粉鞋底踩在冰冷的青砖上咔咔作响,仰头看看天际寒冷的月色。

  “茗昭仪啊……有些委屈受过了、想通了,也就释然了。有些伤痛忍过了、疼久了,也成习惯了。宫里头过活,没有别的诀窍,就一个字,熬。”

  熬,熬过几十年,熬到白发苍苍,熬到死,也就到头了。既然不得皇宠,那么十里红尘和你就没有关系,似水流年,淡淡活着吧。

  说罢曾婕妤就走了。剩下江采茗一个人独坐在石桌边。

  “娘亲……”她缩着肩膀,小声的叫着,满手的泪水。

  如果没有进宫就好了,如果没有离开娘亲就好了。

  谁才是最爱她的人?她想起母亲的白发,想起无忧无虑的女儿时光,如今那个最爱她的去了哪里?被她执意孤行的爱情隔离在咫尺天涯的远方。

  

作家的话:

    肉肉没完,下章继续。这是热场——

  这个留言系统我要跪了,太慢太慢太慢啦!所以以后我就都回复有内容的留言,只送珍珠的我就先不回啦,非常感谢mm们的理解,你们的心意我都有收到——只是这样能多节省些时间码字——

  ^_^

  还有,文中衣衣孕中和老公激烈h的行为,请勿模仿。怀著孩子跳湖的行为更是高危动作,绝对不要模仿!这是小说,小东宫才会坐的这麽稳……


☆、鳳翔 三 H

  旭阳。

  皇帝派遣的特使一共有两个人,一文一武。文官按察使一位,武官参将一位。每个人配三匹马,日夜兼程赶到旭阳。

  虽然这规模算不上兴师动众,然而,两人可是皇帝亲点的钦差,怀里还揣着皇帝陛下的亲笔谕旨。别的不说,光凭这两人三品大员的身份,就足够地方官揣着小心肝,满头大汗的等在路边了。

  特使们刚刚赶到旭州,连话都没有和地方官说一句,就直接接管了旭州当地驻扎的官军。等旭州巡抚、旭阳知府赶到特使们居住的官邸时,已经是月上梢头。

  旭阳地理位置偏北,气候条件实在说不上好,在帝都还是深秋的时候,旭阳的积雪已经足以埋到脚面了。深冬的雪夜,旭阳湖月光如水水如天,明河共影,空气里卷着雪气和湿气,驿道的路面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连石砖的纹路都被冻裂了。

  寻找准皇后妹妹的棺椁……虽然说这件事的具体执行人应该是旭阳的知府(市长),但皇帝的手谕却是给旭州巡抚的(省长),一个知府,还没那个档次接皇帝陛下的手谕。

  巡抚大人沐浴熏香,于寒冷的官邸跪下接过了手谕,一摊开,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倒不是因为这件事难办,而是因为有点太好办了,好办的不正常。

  巡抚虽然是外放的官员,但哪个地方官没有常驻京城的内应?根据朝中的消息来看,皇帝陛下的意思……不可能这么简单吧?

  巡抚觉得头大,于是揣着圣旨回到房间,点起蜡烛使劲儿揣摩。

  旭州太冷,刚刚入秋就要烧火炕。巡抚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身子骨不是那么硬朗,特别不耐冻。于是下人们把炕底的火炭烧的发红,捂得整个屋子暖烘烘的。巡抚在屋内还戴着厚厚的毡帽,盘腿坐在床上,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研究圣旨,可最终也没有琢磨出什么东西……不过,圣旨上的事儿拖不得,于是他赶紧叫人喊师爷过来。

  不一会儿,屋外洗得发白的蓝色夹棉帘子打上来,一个年轻人施施然走进,身后夹着呼呼一阵刺骨的冷风。透过厚厚的棉布帘子望出去,连门棂子上都堆着厚厚的雪,下人们把窗户外都封上了棉,好让热气能捂在房子里。

  巡抚看到年轻人,顿时就松了一口气,“苏兰泰,快来!看看皇上的手谕。”

  说罢还亲手递上一盏热茶给他。

  名叫苏兰泰的青年有着俊美清朗的眉目,漆黑鬓发整整齐齐收在七梁水晶发冠中,一身拖长至地的内藏毛翻狍子皮长袍,衣领上黑色狐毛出锋油光水滑,轻轻贴着他白皙的脸颊。

  他托着巡抚递上来的茶盏,捂在手心,手指微微泛起温暖的红润来。仔细看了皇帝手谕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来,相对于巡抚的急躁,他显得十分沉稳。

  “巡抚大人,你认为呢?”苏兰泰知道巡抚想要问什么,但他从来不会直接回答问题,而是用自己的问题来引导顶头上司。

  巡抚摸了摸唇上花白的胡子,陷入沉思。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接到皇上亲笔手书这种贵重物品,很是紧张激动了一阵子。不过官场上打滚了几十年,这激动很快就变成了忧虑。给皇帝办事,若是办的成功固然好,可若是办砸了,岂不是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一起砸进去了!

  “皇上的意思是:旭阳匪患严重,命我们六日内找到江采玉的棺椁,运往帝都。”巡抚指着圣谕,一个字一个字念过去。

  苏兰泰闭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手里的清茶白烟袅袅,灯影桨声里,天犹寒,水犹寒,烛火在极度的沉默中微微爆开,展开一朵红艳烛花。

  “巡抚大人,”俊美的青年手指若有所思的扣着茶杯的白瓷边缘,发出好听的叮咚声,“单就这一件事来讲,找到棺椁并不是难事。旭阳的盗匪大大小小一共二十六拨,我早就记录在册,其中要数牛头寨的匪首为人最阴损,只要收钱,他们什么活都干——扒坟头、劫掠妇女、洗劫村庄、勒索商铺……整个旭阳也就他们敢做这种死人生意。不出所料的话,江采玉的棺椁应该就在他们寨子里。”

  苏兰泰对于民生事务烂熟于心,大大小小的地方势力全部被他记在档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遗漏,巡抚听了这话,大大舒了一口气。

  “但是,”苏兰泰话锋一转,让巡抚大人的心眼儿又提起来了,“巡抚大人,你觉得,皇上只是让你寻找江采玉的棺椁这么简单么?”

  “旭阳匪患严重……”苏兰泰小声念着手谕上的字,“匪、患、严、重。巡抚大人,皇上对于旭阳的匪患很不满啊!”

  巡抚满头大汗,“师爷说得对……可是,旭阳盗匪猖獗了这么多年,也不是说除就能除掉的……”

  苏兰泰露齿一笑,“大人,这话咱们私下说一说、骗骗老百姓可以。拿去蒙皇上,那是痴人说梦。旭阳的盗匪总共有不到2000人,然而,旭州的常驻官军有三万!这还不算民兵和团练,而是正式吃饷的官军。大人,你以为两位特使为什么一到旭阳就先接管旭州驻军?就是为了查清咱们旭阳的家底儿!回头他们若是往御前参上一本,巡抚大人的官途就到头了。”

  巡抚大人脸色青黄,吓得嘴唇都要微微哆嗦,在温暖的炕上盘起双腿,六神无主。

  苏兰泰举起茶盏,唇瓣微微抿了一口,他的身姿挺直,纵然躬身坐在热炕的小桌边,一样有着雪中青竹一般挺拔的姿态。

  一番话把巡抚说成热锅蚂蚁,他自己却不着急了,施施然靠着乌木桌子,手指靠在橘红色的炭火上慢慢烤着,四周极静,能听到红泥炉下火焰弹破的声音。

  他唇色生的浅,眸色也浅,衣领上还有未曾化去的六角雪花,拱着一张白净如玉的脸庞,抿着一点笑意把玩着手里的冻青石杯子。

  “那……”巡抚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只得抬头看向自己最信任的师爷,“你说,怎么办?”

  苏兰泰开口,“不管匪患如何,首先要找到江采玉的棺椁。”

  巡抚急忙站起身,“那是,我现在就命人带着官兵去攻牛头寨……”

  苏兰泰慢慢捡了一块黑炭扔进火盆里,摇摇头,“大人别急,人我已经派去了。”这么紧急的事,他一刻钟都不会浪费。在得知皇帝手谕内容的当时,他立即就向特使们请命,点了1000名训练有素的官军连夜赶去牛头寨。现在,不过是将结论告诉巡抚而已。

  巡抚大人是知道苏兰泰行动力的,讷讷的坐下来,“果然,有你在,我就放心了……那剿匪的事情怎么办?”

  苏兰泰缓缓开口,“大人,咱们旭州匪患的情况,您是知道的。匪患之所以猖獗,不仅仅是因为匪人穷凶极恶,还有官军的纵容在里面。土匪们劫掠村落,抢完就走,老百姓只好报官。一旦报官,官府就要派出官军来捕匪,而,捕匪的费用都要从地方和税收上出,变成官军的补贴。所以,官军们巴不得土匪越多越好,他们怎么会用心追捕?”

  苏兰泰盯着巡抚,“就是大人您,也对匪患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吧?”

  每个地方官手里都会有一定数量的正规军。如果真的想要收拾这些没受过正规训练的土匪,简直就不费吹灰之力。那么,为什么每一任巡抚,都没有彻底解决过这件事呢?

  巡抚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钱。”

  苏兰泰点头,“的确,为了钱。朝廷每年都会给各个省州下拨官银,用来修河道,开矿山,发青苗,抚民养官……但全国的预算是固定的,一个省拿的多了,其他省就要削减,所以每个省都想多要。那钱具体怎么分,就看谁的理由更充分。旭州有土匪,剿匪是一项很大的支出,每年就凭剿匪银子这一项,我们也能问户部多要将近上百万两的白银!”

  皇帝是明白地方官这些小伎俩的,地方官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管辖的省市考虑,因此,皇帝不会多加苛责。但是,旭州的匪患已经严重到了皇帝看不下去的地步,圣旨淡淡的几个字,就已经让巡抚大汗淋漓了。

  巡抚大人咬咬牙,一拍大腿,“大不了每年的剿匪银子不要了!咱们这就调军,把盗匪给剿个干净,给皇上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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