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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出了个张居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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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

首辅在拟定意见时,不必征求其他阁臣的意见,一人独大,其他人只有唯唯诺诺。即使旁人代拟文件,也是按首辅的意思来落笔。这个票拟制度,初看起来,不过是皇帝借首辅的脑子用一用。可是另一方面,首辅也可以对下拉大旗做虎皮,对上左右皇帝的看法,想办法蒙住皇帝,在票拟中偷运私货。

皇帝的权力包括生杀予夺之权,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割让了很大一部分到首辅手中。

这一点,连朱老皇帝也料不到:“潜规则”的能量,不仅比制度大,而且比皇帝还大。

这时的首辅,不仅名位在“六部九卿”之上,其权力之大,有时甚于过去的宰相。在他面前,何人敢不战战兢兢?

张居正踏上仕途之后不久,前任首辅夏言冤死,阁子里剩下的是现任首辅严嵩和次辅徐阶在掐。居正后来的升迁,与这两人都有较密切的关系。

严嵩是位大名人了,后世无人不知。作为白脸的“奸臣”,在中国民间文化里,大概除了曹操名气最大,第二个就是他了。虽然他作为阁臣,处理政务水平很一般,远不及同时期的那几个。但由于贪和专权,留下了万世之名(尽管是臭名)。

严嵩是江西分宜人,与夏言是江西老乡。他年长夏言两岁,进士及第比夏言早四科(12年),诗文书法水平堪称一流。但就是由于诗书读得多了,政务水平太差。他入内阁时,已是56岁,还是夏言把他提携起来的。

夏言这人,机敏决断,相当自负,大臣谁也不在他的眼里,就更没把由他一手拽起来的严嵩当回事。严嵩拟的文稿,常被夏言改得一塌糊涂,还常常掷还责令重写。

严嵩不知为何,就是怕夏言。夏言个性甚强,经常触怒嘉靖皇帝,政坛上四起四落,但只要一回内阁,就能死死压住严嵩。

恨便由此而起。中国人,能记住一饭之恩的人不多,能记住一箭之仇的人相当不少。严嵩经过几个回合,终于明白:夏言只要活一天,就是他头上挥不去的一片阴霾。

想要出这口恶气,就得让他死!

严嵩用来对付夏言的诀窍,是以柔克刚。卑劣之人的柔,不是一般善良者的软弱,而是包含藏着鳄鱼牙齿的微笑。他对夏言,永远是忍气吞声,心里骂死,见面却无不毕恭毕敬。据说,一次他在家中举办生日宴会,请夏大人屈尊赏光。夏言不屑,终究未去。严嵩竟然恭恭敬敬地跪在给夏言预留的座位之前,为英明首辅夏大人遥遥敬酒。

不顾尊严,一至于此。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则百毒俱全了!

严嵩是个贪官,在夏言落马的空档里,他在皇帝面前一人专宠,甚至一度成为“独辅”,即整个内阁只有他一个人。此时,他就是上传下达的唯一管道。大臣要想给皇帝留下好印象,没有严嵩成吗?于是,给严嵩送红包的大小官员,车子挤满了严府门前的路(辐辏其户外)。严大人只是笑纳,然后回报以高官厚禄。以至嘉靖皇帝也有所察觉,赶忙把夏言再度召回内阁,以制约这个老滑头。

夏言不是榆木脑袋瓜,他知道自己失宠是严嵩搞的鬼,这次当然要报复。他一回来,仍视严嵩为无物,把严嵩提拔的亲信尽行扫荡。严嵩仍旧是怕他,一声不敢吭。

有一次,夏言寻到了严嵩的儿子严世蕃贪渎的罪证,准备上本参劾。这个严世蕃也是个混世魔王,贪声在外,无恶不作。却自我感觉超级良好,称自己占有天下才华三分之一。

严嵩久经沙场,自知小儿的丑闻要坏大事,便带领严世蕃来到夏言家中。夏言得知,欲装病不见。严氏父子竟强行进入,跪在夏言榻前泪如雨下,恳求放条活路。敢于向仇人示弱,也是小人的一记狠招——我已经服了,你还非让我死吗?夏言见此,于心不忍,“遂置不发”,把奏本压下了,当了一回东郭先生。

严嵩对皇帝,也是柔媚以事之。在中国,邀宠,有时侯就是最大的政治。马*永远是下级讨上级欢心的法宝,无能之辈为何屡屡得宠,因为,最拙劣的马*本领,就是最高明的政治权术。

文雅一点讲,就是四个字——投其所好。

嘉靖皇帝痴迷于道教,经常让值班的阁臣替他撰写“青词”,也就是给玉皇大帝的写效忠信。写好了,就拿来焚化以祭天。以至后来竟有了因擅写青词而入阁的“青词宰相”。皇帝一有了什么灵感,就急猴猴让阁臣照此写一篇。一遇此事,严嵩总是兢兢业业地写,而夏言虽然也是此中高手,但他年事愈高,愈觉得这东西纯粹是扯淡,有时候就叫人代写,有时候则把以前写的改头换面拿去充数。

两人对比,皇上当然喜欢献媚献得好的那一个。

此外,还有一个著名的故事。嘉靖皇帝在醮天时,是要戴着“香叶冠”的,即一种道士帽。某日,他一时高兴,分赠给五位重臣每人一顶,让他们也戴着赶赶时髦。夏言不听那一套,从来不戴,问起来,就答:“这并非法定服装,大臣如何能随便用?”而严嵩,则每次去西苑入见,都要戴得端端正正,上面还小心地笼上了一张轻纱。皇帝好奇,问曰:“典出何故?”嵩含笑答之:“天子所赐,恐染灰尘。”

两下相较,柔弱的一方焉能不胜?

皇帝也好,总经理也好,哪个当总把舵子的不喜欢趋奉?哪个高高在上的不喜欢顺耳之言?

严嵩摸透了在上者的虚荣、狭隘和愚蠢,也摸透了刚直者的疏阔、执拗与不忍,那么,想要上下其手,置对方于死地,就差一个必然会出现的机会了。

这机会说来就来了!这就是后来震动朝野的“复套”事件。

何谓“复套”?套,是指河套,即黄河流经甘肃、宁夏、陕西一带的地区。这里是明朝北边的战略防务要地。朱老皇帝开国时,对这一带的布防做了精心筹划,在北方一线置三大卫所(军事据点),修边墙(今天都俗称“长城”了),让诸王坐镇,严防“北虏”入寇。

这一招很有效,曾经“三十余年胡马不敢南牧”(《殊城周谘录…北狄》)。

但人算不如天算,老皇帝一蹬腿儿,为朱家天下防守北方的燕王朱棣就反了,南下夺了鸟位,名正言顺成了主子。这位明成祖为防止类似自己的事情发生(我造反可以,别人却不可以),将军事重镇大宁都司与东胜卫内徙或后撤,使北方防务出现两处缺口。唯余开平一处孤悬蒙古高原,三面受敌,不得不在宣德年间也撤往内地。从此京师和内地门户大开,防务的最后底线变成了前线。

一些饥寒交迫的蒙古族部落,就是趁这个机会,陆续进入河套找饭吃,并安下了家,渐成了气候的。起先不过是千余骑骚扰,到后来竟能聚会起十余万骑,攻入大明的边镇杀掠。这就是史书上所说的“套虏”或者“套寇”。

夏言最后一次当政时,陕西“三边总督”(地方军事主官)曾铣上奏,认为“套虏”问题不难解决,只要朝庭添一点兵力,由他调度,可一举摆平。这个曾铣,是个有胆略、有办法的将才,对边患如何根除看得非常透彻。

恰好夏言也想在此问题上建立一番万世功业,就极力向嘉靖皇帝保荐曾总督。嘉靖为夏言的话所动,下令褒奖曾铣,并指令兵部开始操作,筹划兵饷。

夏言是个实在人,很认真地与曾铣书信往还,讨论起了复套的步骤。皇帝既然下了决心,此事就有十分把握了。

他万万想不到,一转身,这个乐于斋醮的皇帝就反悔了。为什么?为的是中了严嵩的诡计。

那政坛老混混儿严嵩,早已观测多时,套复不复干我鸟事,但彻底干垮夏言,正当其时!

严嵩此次策划得很周密,在宫中鼓动近侍(不干好事的太监!),在外廷勾结言官,都说可万万不能复套啊!老祖宗都惹不起的蒙古人,咱们怎么能惹呢?一种倾向性的舆论,就这样包围了皇上。

嘉靖一想:不错呀!万一惹上大麻烦怎么办?前车之鉴,离得还不远呢,英宗就是因为轻易出兵示威,被蒙古骑兵在土木堡抓住的,当了多年战俘,险些永远丢掉了皇帝帽子。

然而大话已经放出去了,如何收回?收回的话,天子的颜面何在?嘉靖苦思无计,又不好明说,便时常发一些无名之火。他甚至已经想到,万一“鞑子”杀过来,自己杀掉曾铣求和,是否就能把这些野蛮人摆平?

这皇帝的心,也真是难测,曾铣不过是个有抱负的军人,“复套”也是为朱家天下着想,却不料自己的脑袋,转眼已经是皇帝手上一粒随时准备讲和的砝码了。

皇帝每日绕室徘徊,正是下不来台的时候。聪明的臣子怎么办?你——就要给他梯子,为他找一个替罪羊。

在严阁老的授意下,有心怀叵测的言官便开始发难了,说边衅不可轻启,不能让边将为立功把国家推向险境;又说曾铣交结阁臣、无非是大言欺君,等等。严阁老更是偏偏在嘉靖一心一意斋醮之时,把上报山崩、沙尘暴异常气象的报告,和曾铣的复套建议一起呈给皇上。当天是正月初一,皇帝看了,当然感到晦气,太晦气!于是,他公开的态度立刻就变了。

皇帝下令将曾铣下诏狱(只对皇帝负责的监狱),削夺夏言一系列官职,仅以礼部尚书的职位退休。大正月的,正当锦衣卫前往边关捉拿曾总督之时,总督大人正领着数万大军夜袭“套虏”,颇为得手。曾大人被捕后,“三军大恸,声闻百里”,手下亲军五千,日夜磨刀称反——真是没有天理啊!

严嵩又连连进击。此时有个叫仇鸾的边将,由于受曾铣弹劾,正在狱中,严嵩便教唆他上疏,污蔑曾铣掩盖败绩,克扣军饷,贿赂了夏言。

曾铣本来还不至于丢命。这么一来,风云突变,嘉靖二十七年三月末,曾大人终于以“隐匿边情,交结近侍官员”的罪名被斩首于西市。夏言在路上听说了他的罪名,竟然从车上掉了下来,大惊:“噫!吾死矣。”

正人君子,从来难斗过阴险小人。当年四月,夏言果然被逮捕回京城。十月,脑袋搬家了。一代人杰,就这么个下场!

是严嵩笑到了最后——哼哼,你蔑视我,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官场的食物链远远没有完结】

夏言一倒,大事毕矣。严嵩以柔媚事皇上的办法奏了效,此后他又在朝中专权了差不多有15年。

一个皇帝,乖僻多疑,很少干正事;一个权臣,虎假虎威,坐收贿赂;这一对宝贝君臣,败家就像别人创业那样锲而不舍。朝政眼见着就一天天败下去了。

严嵩有个好儿子,老宰相卖官纳贿,都是由儿子严世蕃一手操办。诸司衙门想办点事,老严就一古脑推给小严:“小儿识天下大体,可与商。”结果,朝政等于由严世蕃一人把持。

严世蕃是严嵩中年才得的独生子,严嵩专权时他已经30岁了。此人肥头大耳,一目盲,年轻时沾了老爹光(父荫)读了中央国立大学(国子监),毕业后,当了五品小官。他的确有点才干,代父处理政务之后,谁要想求见,十天半个月也见不着——不拿钱来?没门。有那想跑官的、跑项目捞好处的,均奔走其门,一溜儿的礼物箱子“相望于道”。

小严对内外所有官职的油水多少、难易程度,全都了如指掌。对跑官者索要贿赂,开的价码,都正正好好,一分也不能少(责贿多寡,毫发不能匿)。有了这样的智力,想不成为古今中外第一贪也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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