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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怀抱的天空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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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殷爱死命拉住孙克的手腕,把它从自己胸前推开,脸红耳热地坐起来,一边穿拖鞋一边低声说,“太晚了,我走了。”

孙克一把拉住她的裙角:“你走哪儿去?还早呢,还不到十点。”

殷爱把裙角夺回来:“我在你房间呆太久……不太好……我回家去了。”

“我陪你回去。”

“胡说什么呀,你陪我回去……你就回不来了!”

孙克笑:“不回来就不回来呗,我又不是没在你那儿睡过。”

殷爱不理会他的嘻皮笑脸,理理头发和衣服,推开门就走了出去,先和叔叔阿姨道个别,再把坚持要送她回家的孙克推回屋里,独自一个人离开孙家,向不远处的自己家走去。

十几步以外的电线杆下,殷爱停住脚步回头望,二楼那扇挂着蓝底白花窗帘的窗户果然打开着,孙克大半个身子都伸出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路灯黄色的光线下,殷爱看起来比白天柔和很多,也美丽很多。她身上的睡裙是最简单的直筒式样,披散着柔顺的长发站在那里看他的时候,却象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公主。

晚上光线暗,孙克又背着光,殷爱不太看得清他脸上表情,不过那一定是依依不舍、难分难离。暗夜里突然就有了只属于他们俩的晴光璀璨,殷爱用微笑回应孙克灼烈的眼神,在他又厚又密的注视里,拎起裙角,象公主那样调皮地行了个蹲礼。

孙克简直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跑下楼去把殷爱揪回来,或者干脆揪到她家的床上去。他也不知道是在跟谁生气,笑着笑着就收敛起笑意,抬手用力关上窗户,哗地一声拉上窗帘,不再看外头那个小妖精。殷爱用手捂住嘴甜甜地笑了,她朝窗帘上孙克的背影挥挥手,趿拉着拖鞋,哼着歌儿向家走去。

上了三楼,从老地方摸出钥匙打开门,开空调洗漱,收拾完后殷爱才发现,洗了一下午的床单的毯子还晾在房顶天台上没有收回来!于是赶紧再跑出门,爬到七楼的天台顶上,推开门,一面一面的床单还在夜风里飘扬。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天台很大,上头的风也大,呼呼地从一个方向吹过来,带着被太阳晒了一整天的热气。

殷爱笑叹着踮起脚尖取下床单上的夹子,正忙活着,不经意间看见天台那一头的水泥护杆边站着个高大的熟悉的人影。她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惊讶地皱起眉。这么晚了,海洋哥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她慢慢地走过去,风声盖住了小心翼翼的脚步,张海洋面朝外站着,嘴上叼着根香烟,也不吸,也不动,好半天落下一截烟灰,他才虚起眼睛取下烟头,随手往楼外一抛,长出一口气,转过身准备回家。

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殷爱让他愣住,张海洋调整着脸上的表情,微笑起来:“吓我一跳,你是……上来收床单的?”

殷爱在张海洋背后站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生硬地笑着点头:“是啊,我都给忘了……”

“我来帮你收。”张海洋抬起脚步从殷爱身边走过,“怎么洗了这么多。”

“海洋哥哥!”

“嗯?”

殷爱看着朝她扭过头来的张海洋,尴尬难言:“海洋哥哥……”

“怎么了?”

“我,我……”

张海洋深深地看着她,点点头,象是明白她心里要说的话。殷爱有些慌乱地避开视线,小声说道:“你怎么,站在这儿啊?这么晚了……”

张海洋笑:“在家跟老头子吵了一架,给打出来的。”

“啊?怎么会!为什么吵架?”

“也不为什么,就是我毕业分配的事。”

殷爱不解:“分配?你开学不是才上大三吗?现在就要忙着毕业分配的事啦?”

“就是跟老头子讨论了一下。”

“讨论?那为什么要吵?”

张海洋顿住,低笑:“他要我回宁城,我想去野战军,所以就吵了呗。”

殷爱更不解:“你不想回宁城!那怎么行!什么野战军?哪儿的野战军?你想分到什么地方啊!”

“我们学校在北京军区,我想去三十八军,那是王牌军,我很向往那里。”

殷爱根本没想过会有这种事,她张着嘴愣了好半天,着急地说道:“你不回来你爸妈怎么办?叔叔阿姨都在宁城,你要是留在河北,那他们多孤单!你,你是开玩笑的吧海洋哥哥!”

张海洋垂下头:“我没开玩笑。”

“可……”殷爱急得不行,象是张海洋马上就要离开一样,两步跨过去就用双手拉住他的手,“那可不行!你一定得分回来!不准你去别的地方!”

“小爱……”

“就是不行!不行不行!”

天顶上的星星落进殷爱的眼睛里,在她黑色的瞳眸中溅起散碎浮光。从小到大拥有的一切中,孙克和张海洋无疑是最重要的两个,殷爱不能忍受突然就将要失去其中一人,她只希望永远永远都能象过去一样,所有她爱的人都生活在一起,相亲相爱,快乐健康。

殷爱执拗的神色多少给了张海洋一点安慰,他拍拍她的头顶,宠爱地摇头笑:“傻姑娘,这还是没影的事,你怎么跟我家老头子一样,都是属炮仗的,一点就炸。”

殷爱犟起来的时候也很犟,她紧张地拉着张海洋:“那你跟我说你不会去外地,一毕业就分回来!”

“这种事,我说了也不能算数啊。”

“我不管,你跟我保证一定要回来!”

他笑出了声:“小倔驴。”

“张海洋!”

张海洋震动地挑了欣赏眉梢:“小爱……”

殷爱心里百感交集,她不是不懂,但也不是真懂,朦朦胧胧之间,仿佛能从张海洋的眼睛里看到一点慌惴不安。年轻的女孩还没学会把一切都归罪给命运,她立刻就把海洋哥哥的痛苦归罪给了自己。她已经明白了他的心,如果自己爱上他,那他就不会痛苦了吧。可是如果爱上了他,那孙克该怎么办……

如果她不爱孙克了,如果今天晚上站在天台上抽闷烟的人换成了孙克,如果是孙克告诉她毕业以后不想回来,想要留在遥远的河北……这些不可能发生的未来,仅仅是想一想,也让殷爱心痛得咬紧了嘴唇。她无能为力不知所措,能做的就只是继续顽固继续抓紧张海洋的手。

“反正要回来!你要是不回来……我一辈子都不理你!”

张海洋的手被她的指甲掐得有点痛,他用自由的另一只手拂开殷爱被风吹乱的刘海,渴切地看着她美丽的脸。

所谓爱恨,都是网罗,只有装出来的超然事外,没有人能真的全身而退。明明是亟亟待逃,但还是心怀着不切实际的虚幻梦想,张海洋嘲讽地笑话着这样的自己,从来没有哪个时候象现在颓丧。风声听在耳朵里也象是叹息,他低不可闻地笑了。

“小爱,其实……其实我宁可你一辈子都不理我……”

夜晚宁谧燥热,仅仅是站立着不动,也被热风吹出了一身的汗,张海洋的手指上还留着烟味,握住他的那一双手,慢慢变得冰凉。殷爱象是没有听懂这几个字,不死心地瞪着他,希望他能再说一句两句话,好让她确定自己确实是弄错了,海洋哥哥不是那个意思,他怎么会对她说出这么绝然远逝无法追回的话

张海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他在殷爱清澈期待的视线里找不到地方遁逃,可是也不敢迎面直对她的双眼。

她不是别人,她是殷爱!她是他的小爱啊!

他看着她从一个蹒跚学步的小毛头,长成了现在这样美丽善良的女孩。他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就知道有好吃的好玩的要先留一份给她。他从初中起,每天早上都和孙克抢着早起床,好得到用自行车带她去上学的机会。他觉得自己是从初见时起,就开始急切地等待自己和她一起长大。

他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笑声能那么好听。他第一次因为少女微微隆起的胸脯而脸红。他第一次在别人的眼泪面前手足无措。第一次发火第一次打架。第一次做缠绵旖旎的梦。第一次痛苦第一次绝望。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思念。第一次疯狂地想恨另外一个男人。第一次无法原谅这么懦弱无奈的自己……

那么多的第一次,那么多不欲人知的秘密,那么多翻飞着的短暂甜美,全都只属于她一个人。

把手从殷爱的手里抽出来,张海洋沉着脸走到随风飘扬的床单边,一床一床从晾衣绳上拉下来,挂在臂弯间。殷爱无所适从,说不出话来,可也不敢掉头离开,她象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紧紧跟在张海洋身后,一步也不离远,怔怔地看着他利索的动作。

最后一床床单拉到一半,张海洋停住,侧头看着抓住床单那一头不肯丢手的殷爱。殷爱生怕全收完了,他也要走了,一抬手用力握紧床单一角,嗫嚅难言:“海洋哥哥,我……”

张海洋拉了几下都没能把床单拉过来,心头上那股冲着自己的火腾一下就冒上来,烧得他想立刻找条河跳下去,让自己好好冷静一下。殷爱见他不作声,就又叫了一声:“海洋哥哥……”

张海洋皱紧眉头,把手上的床单毛巾被一骨脑全塞到殷爱手里,转过身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天台。殷爱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地抱着怀里这一大团,也跟着小跑地追过去。

老式的宿舍楼,走道里灯坏了好几个,一截亮一截暗,张海洋三步并作两步往楼梯下头跳,拐弯的时候还要避让不知哪家堆在这里的杂物。他腿长步子大,一转眼就窜到了二楼,然后就听见楼上忽通忽通一阵钝响,中间杂着殷爱惊恐的尖叫,象是有什么重东西从楼梯上滚撞下来。

张海洋一把握紧楼梯扶手拉住自己向下的冲势,疾如闪电地转身,用比下楼还快的速度向楼上冲去,心在听见殷爱叫声的时候已经蹦到了喉咙管,在那里一跳一跳地堵住呼吸。他慌张地围着楼梯一圈一圈转上去,在五楼和四楼之间看见了躺在地下的殷爱,她怀里还紧紧抱着那一大团被单,摔下来的姿势很别扭,昏暗楼梯道里一眼之间也看不出伤在哪里,张海洋扶她在怀里,沉声呼唤:“小爱,小爱!”

殷爱摔得头昏眼花头重脚轻,全身上下都痛,心里也痛,她本来就是个娇气的丫头,生病了打个针挂个水都会哭,现在躺在张海洋的怀里,就更加哭得一发不可收拾,握着他的手臂可怜兮兮地哼哼掉泪。张海洋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好在殷爱摔倒时的尖叫声引来了同住在楼里的邻居,他们七嘴八舌地让赶紧把殷爱带到医务室去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摔到骨头。

一路把殷爱从宿舍楼抱到距离不近的医务室去,张海洋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湿透了,不过还好,大概检查了一下,她没有骨折,只是右脚脚踝扭了一下,青紫地肿胀了起来,细细的脚脖子肿得老粗,看样子挺吓人。还有就是额头、手肘和膝盖上有擦伤。值班的中年女军医给开了点扭伤的外用药,用碘酒擦了擦破皮的伤口,治疗完毕以后笑着递给张海洋一块湿毛巾:“给她擦擦脸吧,这小姑娘娇滴滴的,哭这么伤心,怪让人心疼的。”

张海洋点点头,接过毛巾。女军医体贴地拉起了挡在诊疗台边的布帘,给两个年轻人留出一点单独的空间。张海洋这才觉得心落回到了肚子里,手里攥着毛巾站了好一会儿,走到床边,轻轻擦拭起殷爱脸上东一道西一道的泪痕,小心地不碰到她的伤处。

为什么有人说对女人不能太宠,那是因为女人确实有借题发挥、恃宠生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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