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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懿文长长得喘着气,太阳的温暖已经消失殆尽,此时留下的只有无比刺骨的寒风。
她有点累。
在面对这么多人的时候,她心里不曾畏惧。
早就是把一条命都丢在深堂里的人,能活着她现在都感觉无比庆幸。
白星阑跑上前来抱住了舒懿文,刚刚她无比害怕,不是害怕自己会被这些人杀了,而是害怕舒懿文。
她若是有事,那白星阑要怎么办?
这么善良正直的姐姐为了保护她,受了伤,白星阑心中不仅感动,还是满满的内疚。
她真的是个灾星,为什么对她好的人都要遭受劫难。
舒懿文没有回抱她,现在自己已经是精疲力竭,感觉连站着都有些困难。
果然还是日子过去了这么久,身体都没有以前好了啊。
曾经的舒懿文,车轮战单挑二十个男人都不在话下的。
舒懿文从喉咙里自嘲得笑了一声,她看见从白星阑的身后,何伟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的时候还捡了一根掉落在一旁的棍子,舒懿文抬眼去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何伟手里的棍子已经落下!
何伟把刚刚攒积的力气全部都用在这一下,他朝着白星阑的头部就这样打了下去,可是这时舒懿文连忙转身,把白星阑护在自己身下,这一棍落在舒懿文肩头,她浑身都在颤抖,像是在忍痛一样。
白星阑微张着嘴,她看见何伟狰狞的脸,何伟把棍子扔在地上之后大笑:“我想起来了,当年深堂的二把手,人人叫一声舒姐的人,就是你了吧!道上的弟兄都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今天我就为我那些兄弟……”
他想说报。仇,却感觉自己身下剧痛袭来,他不可置信地看朝自己挥棒的人,脸上变得通红,眼里像是要溢出泪来。
是白星阑。
她刚刚一直都拿着一根棍子,从舒懿文怀里离开,她一棍直接朝着何伟的裆部就这样打了下去。
这种方法是很无耻而且下流,可是既然是他暗算在先,这点不入流的手法又算什么?
何伟彻底倒在地上,他整个人如同虾子般蜷缩。
躺在地上的男人们轮流被白星阑打了一闷棍,她像是在抒发着自己心里的怒气一样,谁都没放过。
站在陈羽面前,白星阑的棍子直接就打在了他头上,陈羽彻底晕了过去。
白星阑深吸一口气,再抬眼的时候就看见舒懿文正看着她。
她连忙把棍子扔在地上,然后小跑到舒懿文面前用身体去搀扶她,解释:“我怕他们等下又站起来,就补了一棍子,姐姐我这样不算犯法吧。”
舒懿文又好气又好笑,她背上是火辣辣的疼,她难受得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人都是我打的,和你原本是没关系的,可是我那样叫正当防卫,你那叫故意伤人。”
“我……”
白星阑有些委屈,舒懿文此时却看着她,她声音虚弱,语气却似乎有些宠溺:“我不会说出去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舒懿文手指有些僵,她想去拿手机却想起自己的手机已经被何伟和陈羽给收了,她对白星阑道:“我先缓一下,你别管我,去他们身上搜一下看看有没有我的手机,王石还没有来,我们……咳,必须要等到他才行。”
这荒郊野外的,丝毫不见人烟,根本就没人知道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怎样的搏斗。
白星阑轻轻把舒懿文放下,然后就去搜何伟和陈羽的兜,她在何伟的裤兜里发现了自己的手机,在陈羽的外套里发现了舒懿文的手机。
“姐姐,我找到你的了!”白星阑跑到舒懿文旁边,打开舒懿文的手机然后问:“是不是要打给王警官?”
舒懿文点头,白星阑立马拨出去,那边王石很快就接到了电话,但是那边并没有先出声音。
“王警官,现在我和舒警官在……这是哪儿啊!”白星阑看了一圈周围,这里她从来都没来过,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她越发崩溃。
舒懿文抬头,凑近手机说:“国道,寒城方向。”
“小舒,你发定位给我!”
刚刚王石不说话的原因是他以为舒懿文被绑架了,现在他听见这两人的声音之后好不容易放心了些,却听白星阑道:“王警官,你赶快过来吧!舒警官受了伤!”
白星阑挂了电话之后赶紧把定位发给了王石,王石收到之后对开车的同事道:“就是这条路,再开快一点。”
然后他赶紧联系了南城的医院,让他们马上派人过来救助。
白星阑的手有些颤抖,她让舒懿文枕在她的腿上,,把衣服披在她身上然后用手捂住舒懿文手臂上的伤口。
舒懿文这时才知道原来手臂上的那个伤口居然这么深。
她看着白星阑,突然说了一声:“对不起。”
白星阑满脸难过,她问:“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以为我能把一切都握在手里,可是我发现我还是和三年前一样愚昧……让你受惊了吧。”
都这种时候了,她却还想着自己。
白星阑感觉有泪意涌上,她满脸难过,吸了吸鼻子,然后摇摇头,“没事,我会照顾好你,我……不会再给你带来灾难了。”
三年了,白星阑很难得的,又落下了一滴晶莹的泪。
她的泪正好滴在舒懿文干涩的唇上,有些咸涩。
舒懿文此时绽开一个笑,声音却虚弱了下去:“没事了星阑,别哭。”
第二十二章
舒懿文被送进了市医院,除了她还有那十个已经被打的浑身是伤的小喽啰。
手术室外,白星阑手上拿着舒懿文的衣服,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却留下两条清晰的水印。
在舒懿文和她说完那句话之后,舒懿文闭上了眼睛。
那一刻白星阑六神无主,仿佛被定格一般看着闭上眼睛的舒懿文。
警车的声音响起来,舒懿文被架上了车,在半路的时候和救护车汇合,人就这样立马送到了医院里。
白星阑靠在手术室外的墙壁上,仰头看着有些刺眼的白炽灯,脸上是死灰般的沉寂。
段成泽连忙赶到手术室的时候,看见白星阑没事才呼出一口气。
之前王石有和他说过这次引蛇出洞的计划,但是他还是觉得太过冒险,这是庄亦深的唯一遗孀,她若是出事,南城的天地又不知道会有何种变化。
白星阑听见了脚步声,看着匆匆赶来的段成泽,只瞥了他一眼,然后重新回过头去。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任性。”她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段成泽慢慢走近她,眉头也越皱越深。
段成泽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递给白星阑道:“您先擦擦脸吧。”
白星阑面无表情得接过,擦净脸上的泪痕,然后道:“半月前,我说要把家里的保镖全部撤掉,你虽然不同意,但是也照做了,只是还留了几个,那时候是不是觉得我和以前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以前在庄亦深身边的白星阑唯唯诺诺,像个小兔子一样,而现在她好像多了一分真实。
段成泽默默低头,没有回答。
白星阑把手帕揪在手上,继续道:“其实我不喜欢那里,庄亦深曾经养我的时候为我买下那套别墅,那虽然不是他经常住的地方,但是后来为了我他搬了过来,那时候有多少个保镖我也记不得了,我只知道我随便拐个弯,出个门,就有一堆人跟在我身后,我真是不喜欢。”
后来庄亦深死了,白星阑好像知道自己可以开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没有人能再限制她,她也不需要再去讨好人。
家里少了很多人之后白星阑感觉自己能够呼吸了,再没有那种窒息般的感觉。
但却埋下了今日的祸端。
“夫人,这些不怪您,我刚刚从警方那边了解了一些情况,何伟还有陈羽已经确定是杀害那些佣人的罪魁祸首,可是还有一个名叫胡寒的人,现在依然逍遥法外,请您允许我在您身边加派人手保护您的安全。”
白星阑点点头:“随你吧。”
她知道是她太幼稚了
她现在才算明白曾经庄亦深为什么即使是身居那样的高位,每天也不得不提心吊胆的防止暗杀。
段成泽看白星阑脸上了无生气,心中暗暗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白星阑扭头看着手术室上的那亮着的灯,心里像是正在滴血一般的疼痛。
“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名字,我只知道她姓舒,气质很好,很善良,对我很好,可以拼了命的去保护我,让我不受伤害……”白星阑喃喃得说着,眼神有些黯淡无光。
她真是又傻又善良。
手术室的门开了,里面出来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段成泽连忙上前询问:“请问舒警官怎么样了?”
“病人肩膀、后背多处淤青,手上的伤口虽然已经处理好了,可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她的身体曾经做过一场手术,缝补了一些破损的器官,刚刚我们发现她曾经缝补过的伤口有裂开的迹象,二度裂伤再缝补有一定的危险性,请通知她的家属……”
“我是她妹妹。”白星阑突然开口,“麻烦你们,快点救人吧,别说废话了。”
医生点点头,护士给了白星阑一纸病危通知书。
白星阑看都没看就直接签了字。
她无法形容这一刻自己心中到底是什么感觉,她只知道如果舒懿文真的因为自己走了,那她真的就是罪人。
此生也不会原谅自己的过错。
白星阑感觉此时是除了她当年从成娟手下逃出来之后的那一夜之后,最黑暗的时候。
“段成泽,我知道庄亦深手下有一群人,也是专门养了来帮他做一些不能言说的事情,你说,他们能让何伟和陈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么?”
段成泽听完之后大惊失色,没想到庄亦深居然连这个都告诉白星阑了,他道:“您切莫冲动,那些人是庄先生准备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准备用的,现在您若是要用,未免太……”
白星阑低头,她刚刚突然想起舒懿文的话。
——没有人能随意践踏他人的生命,也没有权利去结束他人的生命!
她不会做她不喜欢的事。
白星阑把手指插到自己的头发里,她道:“太浪费了是吧。”
段成泽不语。
“那你去查一下这个胡寒吧。”
段成泽脸上露出喜色:“好的。”
警察也许无法查到的人,但是段成泽却有能力能够做到。
段成泽的手下此时过来,他拿了一个凳子和一个暖手袋,以及一包湿巾和一个保暖杯。
白星阑说了一声谢谢,段成泽愣了一会儿,然后微笑着递给白星阑湿巾。
七个小时,从白天到晚上。
白星阑的眼睛没有阖上过,她的神经显然已经崩到了极致,连饭也吃不下。
直到手术室上的灯关闭,白星阑站起来,立马手术室里的医生也出来,说:“手术成功,病人破损的内脏已经修复,不过还是要尽心调养,千万不能再有过大的动作了。”
“谢谢。”白星阑眼里瞬间满是晶莹,唇角却是上扬的。
段成泽看到她这又哭又笑的表情,心里划过一丝奇怪的感觉。
但他还是觉得白星阑只是因为自己的救命恩人没事而感到开心,没有再往下深究。
舒懿文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病床上,她的眼睛紧紧闭着。
恍惚间舒懿文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无力感包裹住她。
生死一线间,她看见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