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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三名侍卫再不敢多停留片刻,转身齐齐向后跑去。他们快,但战虎的速度也不慢,别看他体型魁梧雄壮,但奔跑起来,像犀牛似的,闷着头,毛着腰,健步如飞。
只一会的工夫,战虎便追上一名侍卫,借助前冲的惯性,巨锤向对方的后腰狠狠顶住。
嘭!
巨锤的垂头正顶在那人的腰眼上,侍卫痛得大叫一声,身子仿佛皮球,在地上向前翻滚,足足轱辘出十多米远,他才停下来,不等他站起身,战虎跟上来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
扑!侍卫的头颅在战虎的大脚下好像被砸碎的西红柿,连头带盔瞬间被踩扁,鲜血飞溅出好远。
与此同时,战虎将手中的巨锤向前狠狠一抛,锤子挂着劲风,又砸在另一名侍卫的后脑。
韩石派出来的五位贴身侍卫,被战虎一口气砸毙四位,最后只有一人侥幸跑了回来,等他见到韩石之后,脸已白得毫无血色,身子剧烈地哆嗦着,脸上、身上汗如雨下。
他慌慌张张地颤声说道:“将……将军,来……来敌确是风军,风国猛将……战虎也……也来了……”
听闻手下侍卫的回报,韩石吸气,来袭之敌竟然真是风军,太不可思议了!他沉吟片刻,举目一瞧,疑问道:“怎么就你回来了?其他人呢?”
“都、都死了……都让战虎打死了……”那侍卫尖声叫道:“将军快走啊,战虎即刻就到,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身为贵族,韩石也是一个眼高过顶的人,但他再狂再目中无人,也清楚自己的半斤八两,如果对阵一般的风将,自己或许还可以应对,但对阵风国的战虎,自己还差得远呢!
他又凝思了一会,猛然抬起头来,对严熙正色说道:“严将军,这仗我们已经打不了了,得赶快撤退,能带走多少兄弟算多少吧!”
严熙早就没有抵抗下去的意志,听闻韩石的话,他脑袋点得像捣蒜似的,急声应道:“是、是、是,韩将军所言极是,我们马上就撤!”
事到如今,严熙也顾不上前面那些正在和风军交战的将士们了,带上身边的亲兵卫队以及心腹之人,和韩石向后营逃去。
他们想从后营逃走,可哪里知道,后营那边也已经被风军堵死。以唐寅、子缨、吴广为首的一万五千名飞鹰军如秋风卷落叶一般,将桓军的逃兵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这些桓国逃兵在溃败中已是丢盔弃甲,连武器都跑没了,现在面对天鹰军将士,哪里还有半点的抵抗之力,成群成片的逃兵惨死在天鹰军的弩箭和刀口之下。
跑在前面的弟兄接连被杀,后面的桓兵只能调转回头,又向营内跑,对于他们而言,自己的四面八方好像都有敌军,他们也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逃了。
就在这种情况下,严熙和韩石赶到。见前方有无数的己方将士又返跑回来,严、韩二人满脑子的莫名其妙,严熙勒住战马,大声问道:“你们往回跑什么?赶快出营啊!”
“将军,后营外都是风军,我们跑不出去了!”有桓兵士卒尖叫着答道。
“啊?”严熙和韩石在马上同是一颤,后营外也有风军,己方已被风军包围了吗?
正当他二人心中惊骇,手足无措之时,忽听逃兵的人群里响起一阵惨叫,众人下意识地举目望去,只见从后营外杀进了一将,这员风将从头到马是一身白,白色的灵盔白色的灵甲,跨下一匹白马,手持一柄银白色寒光闪闪的偃月灵刀。
第556章
看清楚这员风将,严熙险些从战马上一头栽下去,边拨转马头,边向身边的韩石大叫道:“来敌是……是吴广,韩将军,快撤!”
严熙或许没什么才能,但对风国的将领倒是很熟悉,只看一眼便把吴广给认了出来。他想跑,韩石一把把他战马的缰绳抓住,面色凝重地摇头说道:“严将军,我们现在还能往哪里撤?往回跑,只能让我们深陷重围,坐以待毙,为今之计,也只能拼死一搏了,率领弟兄们,强行冲出去!”
现在严熙彻底没了主意,听韩石这么说,他呆呆地点下头,说道:“好……好吧,就听韩将军你的……”
见他那副表情呆滞、满脸死灰的样子,韩石就知道已指望不上他了,他深吸口气,冲着败退回来的桓军将士大吼道:“众将士听令,谁再敢后退半步,一律杀无赦!”
说完话,他冲着严熙周围的亲兵侍卫们挥手道:“想活命,你们就给我杀光所有临阵退缩之人!”
众亲兵侍卫先是看眼自己的顶头上司严熙,见他没有阻拦的意思,这才硬着头皮纷纷上前,对着逃过来的己方将士下了死手。原本想往回跑的桓军见状,又只能无奈地调转回头,再继续向外冲。只是现在他们大多都没了武器,是赤手空拳的往外跑,想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撞开天鹰军的封堵,其场面只能用飞蛾扑火来形容。
桓军冲出去一批,被射杀一批,尸体横七竖八,铺了一地。前面的人刚刚倒下,后面的人又冲了上来,结果一样,依旧葬身在风军的乱箭之下。
只见后营门的内外,桓军尸体叠叠罗罗,铺了一层又一层,时间并不长,尸体已罗起一米多高,鲜血汇聚,流淌成河,将营门处的地面都染成了血红色。
这是一场毫无胜算自杀式的突围,成千上万的桓军连和敌人做正面交锋的机会都没有,便被覆盖在密集又恐怖的箭阵之下。
且说冲入敌营的吴广,严熙和韩石看到了他,吴广也同样看到了他二人。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吴广深知两军交战的取胜之道,他手持灵刀,催马直奔严、韩二人而来。
韩石不敢与吴广交战,侧马向一旁闪躲,严熙的胆子还没有韩石大呢,他躲得更快,并一个劲的催促麾下的亲兵侍卫以及偏将们顶上去迎敌。
一时间,有六名桓将催马迎向吴广,等他们快到了吴广近前,六人互相招呼一声,齐齐释放灵武技能,那一瞬间生的灵刃和灵刺铺天盖地向吴广袭去。
吴广不躲不让,手中的灵刀乍现出万道光芒,灵乱?极随之释放出来。六名桓将的灵武技能在灵乱?极面前,变得微不足道,漫天的灵刃和灵刺被一瞬间吞噬掉。
见状,六名桓将无不咋舌不已,吴广果真是名不虚传,其灵武之高,骇人听闻。六人再不敢和吴广拉开距离,催马上前,做近身混战,不给吴广再释放灵武技能的机会。
但吴广不单单是灵武精湛,战斗的技能也格外高超,在众多的风将当中,吴广或许不是最厉害的那一个,但他绝对是最全面的一个,文武兼备,在他身上找不出来明显的弱点。
七人刀枪并举,走马盘旋,在桓军的后营战到了一处。只是顷刻之间,七人便打了十多个回合,吴广虽然已少战多,但场面上却丝毫不落下风。
观战的严熙和韩石见己方武将已把吴广拖住,二人脸上不约而同地闪出喜色,互相对视一眼,悄然无声的绕过战场,打算趁乱突围出去。
正在他二人打算浑水摸鱼之时,忽听不远处有人嗤笑一声道:“严熙、韩石,你二人要去哪啊?”
严、韩两人脸色同是一变,双双转头,寻声望去。
只见,就在离他二人不远的一座营帐上,不知什么时候坐有一人,这人身罩黑色的灵甲,一层层,一段段,纹路分明,好似鳞片,向上看,他未罩灵盔,乌黑的头发自然散落下来,皮肤白皙,五官深刻,嘴角上扬,容貌俊美,而最让人感觉诡异的是他的双眼,俊朗的虎目却是闪烁着绿光,时隐时现,时明时暗,目光扫来,仿佛能看穿人的心扉。
看清楚这人的模样,严熙和韩石下意识地张大嘴巴,骇然叫道:“风王——”
“咯咯!”坐在营帐之上的唐寅笑了,轻弹手中的佩剑,幽幽说道:“你二人为了搜寻本王,从风国千里迢迢追到玉国,现在本王来到你二人面前了,又为何如此惊讶?”
说着话,他目光下垂,落到严熙的脸上,又淡然说道:“当初在贞国,危难之时,是本王救你于水火,本王与你等桓军将士,同甘苦,共患难,相濡以沫,这份情谊,却只换来今日的苦苦相*。”
在唐寅的注视之下,严熙身子一哆嗦,竟然从战马上滑了下来。
也不知道他是被吓的还是被唐寅的话感动的,他两眼泛着泪光,上前几步,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哀声说道:“殿下对末将的大恩大德,末将没齿难忘,这次出兵……这次出兵完全是韩将军的主意啊……”说着话,他还回头指指韩石,颤声说道:“末将……末将完全是被*无奈,殿下明察,殿下要明察啊!”
说话时,严熙连连叩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活像他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见他这副模样,就在一旁的韩石鼻子都快气歪了,甚至都气极有种想笑的冲动,你以为现在求饶风王就会放过你?如果风王是如此的心慈手软,他早就活不到现在了,风国也不可能连续吞掉宁、莫两大强国。
事到如今,韩石已懒得再去理会贪生怕死软骨头的严熙,他催马上前,一直来到营帐之下,抬头怒视着唐寅,将手中的长枪一抬,指向唐寅,大喝道:“风王,道不同不相为谋,请恕在下失礼了!”说话之间,韩石的周身散出白色的灵雾,灵铠化与兵之灵化同时完全,随后,他手中的灵枪光芒大盛,灵乱?风释放出去。
嗡!
密集的灵刃向唐寅席卷而去,在一连串的沙沙声中,唐寅座下的营帐被绞了个粉碎,再看场上,哪里还有唐寅的踪影。
韩石心头一寒,急忙拨转马头,向后观望。
刚才还坐在营帐上的唐寅此时竟然出现在严熙的身边,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低头看着跪在地上汗如雨下的严熙,他稍微摇了摇头,抬起手来,轻拍下严熙的肩膀,柔声说道:“如果严将军还想将功补过的话,那么,就砍下韩石的脑袋,将罪魁祸首的首级献于本王!”说完话,他直接从严熙的身边走了过去。
聚于周围的亲兵卫队们全都吓傻了眼,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过来的唐寅,没人敢动手,人们反而有快要窒息之感,不由自主地纷纷退让,人群中硬是分出一条宽宽的道路。
唐寅看都没看左右的桓军侍卫,旁若无人、堂而皇之的走出人群。
韩石见状,忍不住气极怒吼,手持灵枪,断喝道:“风贼休走!”说话之间,他催马冲了过去,手中的灵枪对准了唐寅的后心。
大摇大摆而去的唐寅连头都没回,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身后来了敌人似的。
当韩石的战马要越过严熙的时候,跪在地上的严熙猛然站起身形,抽出佩剑,恶狠狠的向战马小腹刺去。
耳轮中就听扑哧一声,他手中的佩剑硬生生扎进战马的体内,因为惯性的关系,战马继续向上奔跑,严熙的佩剑几乎把战马的半个身躯剐开。
扑通!战马倒地,坐在马背上的韩石也随之滚落下来,好在他有灵铠护体,不然这一摔之力也足够挫断他的脖子。
韩石灰头土脸的从地上艰难爬起,难以置信地看向严熙,大叫道:“严熙,你疯了不成?”
此时,严熙的五官都扭曲得变了形,他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凡砍下韩石首级者,军阶提三级,黄金赏百两!”
他一句话,让韩石惊呆了,也让周围的亲兵卫队们惊呆了。不知过了多久,人们总算反应过来,众多的桓军侍卫一边抹着脸上的汗水,一边纷纷向韩石围拢过来。
韩石脸色顿变,先是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