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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还没有接近他,高纯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压和杀气向自己*近,他顺势扭头一瞧,正好看到策马狂奔过来的唐寅,和他那对绿幽幽的目光在空中碰了个正着。
高纯吓得一哆嗦,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这不是只用了一招便把覃辉斩杀于刀下的风王唐寅吗?怎么自己这么倒霉,竟然和风王唐寅碰上了。
自己的半斤八两,高纯再清楚不过,他冲着左右大声喊道:“那是风王唐寅!诸位,为覃将军报仇的机会来了,速去斩杀风王啊!”说话时,他伸手连指唐寅。
听闻他的话音,周围的血卫营众人身躯同为一震,人们齐刷刷地向唐寅看去,确认是风王没错,血卫营的三名千夫长连同二十多名精锐人员一同向他迎了过去。
双方还没有接触到一起,血卫营的人先齐齐施放出灵压。三名千夫长连同二十多名精锐,施放的灵压之强,让空中都像是凝固成一团,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这时候,别说唐寅的暗影飘移已无法施展,连战马也受到灵压的影响,在狂奔中慢慢停了下来。
如此强大的灵压之下,对唐寅会有影响,同样的,对血卫营的人也有影响,对方所承受的压力是相同的。
战马无法再用,人们纷纷跳下马匹,此时,人们每向前走出一步都得使出不小的力气。
“杀——”血卫营率先发难,同一时间冲向唐寅,把他团团围在当中。一名千夫长先是暴喝一声,手中的灵枪闪现出耀眼的光彩,紧接着,对着唐寅施放出追魂刺。
原本以迅猛著称的灵武技能,在现在的高压之下,变得缓慢无比,即便是普通人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幻化出来的密集灵刺向唐寅的周身飞射过去。
唐寅无法使用暗影飘移,但身子还能动,他横着连续三次跳跃,闪出三米多远,把对方的追魂刺避开,接着,抡起镰刀,向距离他最近的那名血卫营人员猛劈过去。
那人倒也强硬,并不躲避,抬起手中的灵剑,硬接唐寅的重刀。随着当啷一声的脆响,唐寅把对方震退了三步,不等他进身追杀,左右又各刺来一刀一枪。
唐寅身子向后一仰,将两侧的刀枪全部闪开,回手连斩两刀,又把两侧而来的敌人避退。他刚把镰刀收回来,在他的前方又刺来一枪,后背捅来两剑。
对方的出招比灵武技能可快得出,根本不给唐寅思考和喘息的时间,他用尽全力,本能的向下一低身,身子横着轱辘出去,堪堪把对方的杀招躲避开。
面对这么多灵武高手的围攻,即便是唐寅都显得难以招架,时不时的显露出狼狈之态,可血卫营的人想要伤到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唐寅的身法太灵巧也太敏捷,往往他们信心十足的杀招眼看着要伤到唐寅,却又被他神奇般的闪开了。
双方的战斗由一开始就打得险象环生,不可开交,在二十多名灵武高手的围攻之下,唐寅仍能作到有守有攻,令人意外。
渐渐的,血卫营的三名兵团长也看出来了,己方的灵压能限制住唐寅的暗影飘移,却限制不住他的身法,而他最大的优势也恰恰在这。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大吼道:“困住他!”随着他们的话音,其中一人猛然向唐寅飞扑过去,双臂张开,看架势是要搂抱唐寅的腰身。
唐寅心头一惊,哪会给他抱住自己的机会,抽身闪躲,向后窜出两米多远。扑通!那千夫长扑空,一头抢到地上,唐寅顺势一刀挥落,立劈对方的后脑。
那千夫长反应极快,使出全力,身子就地打滚,横着轱辘出去,咔嚓,镰刀没有劈中他,却将地面劈出一个大豁口。
唐寅还没把刀收回来呢,另有两名血卫营人员分从一左一右的向他轱辘过来,这两位手中并没有武器,滚到唐寅近前后,一把把唐寅的脚踝死死抱住。
两个人,分别抱住唐寅一条腿,十指扣得紧紧的,仿佛长到了他身上,唐寅大怒,回手想抡刀把二人斩于脚下,这时候,周围的血卫营人员也纷纷挥舞着武器向他攻来。
四面八方皆有敌人的杀招,唐寅的出招再快,也不可能把这么多的杀招都挡下来,他能做的就是得赶快抽身闪躲,从敌人进攻的缝隙中闪出去,可是,下面还有两人在死死抱着他的双腿,唐寅的身法想施展也施展不出来。
危急时刻,他运足灵气,猛然间,就听呼的一声,他浑身上下一齐燃烧起黑色的火焰,还抱着他双腿的两人立刻受到黑暗之火的波及,先是手掌上的灵铠被烧化,紧接着,周身都被黑色的烈火都吞噬。
第599章
在黑暗之火的焚烧之下,两名血卫营人员身上的灵铠被瞬间烧化,紧接着,黑暗之火焚烧到二人的肉身上。两名修灵者,只是眨眼的工夫就化为乌有,变为两团白蒙蒙的雾气。
不过此时的唐寅却不敢再把灵雾吸入体内,他的身体早已无法再承受更多的灵气。他深吸口气,抽身而退,于血卫营众人围攻的缝隙当中滑了出去。
他刚刚跳出圆外,忽觉得后腰一紧,一名血卫营千夫长由他身后把他紧紧搂抱住,同时还向同伴大声喊喝道:“速杀风王!”
杀招落空的血卫营众人纷纷收回武器,再次向唐寅围攻过去。唐寅故技重施,又一次散发出黑暗之火,打算把搂抱他后腰的那人也烧化,可是这次却没有那么容易了。
用黑暗之火烧化对方的灵铠也是有条件的,自身的修为必须得在对方之上。
唐寅的修为要比他身后的那名千夫长高一些,可也仅仅是高一些而已,相差并不悬殊,此时他再次使用黑暗之火,已无法像刚才那样一下子就把对方的灵铠烧化,在黑暗之火的焚烧下,那名千夫长身上的灵铠是在一点点的气化,若想将其全部烧化,得需要一定的时间,但其他血卫营的人已全部向唐寅施展出杀招,哪里还会给他那么长的时间?
眼看着前方敌人排山倒海般的攻势要打到自己近前,可身后的敌人应在死死抱着他,使他难以移动分毫,一刹那,唐寅也急出一身的冷汗。
迎面而来的各种灵兵越来越近,千钧一发、生死攸关之际,唐寅已顾不了其它了,出于求生的本能,他仰起头来,将空中还未散去的两团灵雾全部吸入体内。
随着这两团灵雾被他吸食掉,世间的一切都像是停止了似的,战场上的拼杀声全部消失,周围冲杀来的敌人统统被定了格,有些人保持着奔跑的姿势,有些人则是停顿在半空中。
只是现在唐寅已没心情再去欣赏周围所发生的奇观,他感觉自己的体内像是发生了爆炸,那种感觉就如同贪食之人活活撑爆了自己的肚子,五脏六腑都在膨胀、翻腾,最后破裂开来,又如同自己的身体被压路机碾压过去,每一根筋骨、每一条经脉都在断裂、破碎,他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体内发出的一连串嘎嘎的脆响声。
那一瞬间席卷而来的巨痛感让忍耐力那么超强的唐寅都受不了,不由自主地仰面嘶吼,只是他的嘴巴张开,却连一丁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时再看唐寅,其状如同厉鬼一般,浑身的青筋都已高高凸起,活像是老树的树根,脸色惨白,白到皮肤都呈现出半透明状,能清晰地看到皮下青色的血管,鲜血涌入他的双眼,使其眼白一下子变成了血红色。
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让唐寅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现在的他,宁愿被血卫营的人乱刃分尸,也不想再承受这样非人的活罪。
他甚至生出抬起镰刀,作自己了断的冲动,但身子却一动也不能动。
人承受疼痛的能力是有极限的,一旦超出这个极限,人就会陷入昏迷,这是出于生物本能的自我保护,不过这个原理却没有生效在现在的唐寅身上,自身的疼痛早已超出他的极限,可他仍保持着清醒,遭受着这份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活罪。
如果世间有报应的话,唐寅相信,就算把所有死于他手上的无辜之人的报应累计到一起,也不过如此,远远比不上他现在所承受的这份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对于唐寅而言,好像有几个世纪那么长,渐渐的,他感觉体内的疼痛感开始减弱,而且越来越轻,取而代之的是彻体通透的舒适感。
他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事,但却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体内断裂的经脉和筋骨在发生重组,破裂的五脏六腑也在重新孕育和生长,或许正应了否极泰来那句话,当自己的身体已被捻碎、揉烂之后,又开始了重生。
此时的他,突然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重生后的内脏更加具有活力,重生后的筋骨经脉更加强壮和坚韧,力量凝聚于血液当中,输送到全身,而体内的灵气则像是浩瀚的大海,无穷无尽。
唐寅感觉自己的身体已能活动,他垂下头来,低头看着还环在自己腰身上的双手,意念稍动之间,黑暗之火重新生出,那双手上的灵铠在他这次的黑暗之火下瞬间化为灵气,接着,手上的皮肉消失,露出森森的白骨,很快,连白骨也在黑暗之火的焚烧下化为灵气。
咣当!位于他身后的那名千夫长一下子消失不见,连根毛发都没有剩下来,只留下散落满地的衣服和盔甲。
他抬起头来,再看前方的敌人,血卫营众人就像在他面前表演慢动作似的,动作缓慢又匀速地向他飞扑过来,各种灵兵一点点的向他靠近。
唐寅歪了歪脑袋,看着最先刺到自己面前的灵剑,抬起手来,伸出双指,将其剑身夹住,只是稍微动力,就听咔嚓一声脆响,灵剑当中折断。
他看不到对方灵铠下的表情,但能看到对方眼底一点点闪现出的惊骇之色。
唐寅身躯向后微缩,紧接着,发力前冲,他只是一个蓄力的箭步,身体就像是离弦之箭,嗖的一声飞射出去,快如闪电一般。
那名手中只剩下半截灵剑的血卫营人员连闪躲的意识都没生出来,唐寅已到了他近前,燃烧着黑火的手掌按在他的胸前。唐寅推着那名血卫营的修灵者,足足窜出五米开外,同时也窜出了众多敌人的围攻范围。
等唐寅停下身形后,落在他脚下的只剩下一片零零散散的衣物。
唐寅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他垂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感觉自身的强壮比较从前提升不止一倍,而力量和灵气更是翻倍的增长。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灵神境界?!
现在他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刚才经历的那些疼痛,确实是一次脱胎换骨的过程。
刚刚他体内的灵气已经达到饱和状态,随着他又吸食更多灵气进入体内,身体已不堪重负,在自损的同时又本能的进行重组,使其达到容纳更多灵气的要求,很幸运,他的脱胎换骨成功了,连带着,自身的修为境界也完成一次飞升,从灵天境进化到灵神境。
想明白这一点,唐寅的内心立刻被狂喜所占据,他仰起头来,环视四周,感觉天地之间的一切即像是没变,又像是变了。
没变,是因为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变了,则是因为他已能把这个世界看得更真切,听得也更清楚。
他能看到周围人在打斗中扬起的沙土,甚至是沙土中的每一颗沙砾,他能听到周围人呼哧呼哧的喘息声,甚至是‘嘭、嘭、嘭’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这种以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对他而言实在太奇妙了,让他忘记了厮杀,忘记了四周的敌人,完全沉溺在前所未有的新奇当中。
唐寅的脱胎换骨,使他的修为境界得到飞跃,对他来说是个漫长的过程,而对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