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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急迫,唐寅也不好再拒绝,点头道:“好吧!你和傲晴随我一同前往。”说着话,他又看向傲晴,问道:“如果你不愿意同去,也不用勉强。”
傲晴是四人当中唯一的女性,但性情却十分刚烈,丝毫不输男子,她正色说道:“我愿和大人同行。”
“恩!”唐寅点下头,说道:“那好,我们明早动身。”说着,他正视邱真,语重深长道:“小真,边城就交给你了,不管怎么样,在我没有赶来之前,绝不能让蛮兵踏入城内一步!”
“大人请放心,我会尽我所能。”邱真正色答道,随后又补充一句道:“大人自己也要小心。”
“知道。”唐寅拍拍邱真的肩膀,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他是非常珍惜的,如果还有其他人可重用,他绝对不会把邱真留在边城这处险地。
翌日,唐寅动身前往原望镇,与他同行的有上官兄弟、程锦、傲晴以及两千名从各个军团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士卒。
随着原望镇百姓住进边城,这座小镇已成为空镇,大白天的,镇子里空空荡荡,仿佛一座鬼镇,走入其中,让人自然而然生出一股阴冷感。
由熟悉这里环境的士卒领路,正如萧慕青所说,镇中住户几乎家家都有隐蔽的地窖或者地道,有的能容纳几十人,有的甚至能容纳上百人,二千官兵分批藏入各处地窖和地道中仍显得十分宽敞。
先让士卒们分别隐藏好,然后唐寅亲自出来巡查,挑出那些相对不够隐蔽的地窖或者地道,最后只保留二十处,再将官兵们分成二十批,分别驻入其中,然后他谨慎的再做一次巡查,确认没有不妥之处,这才放下心来。
担心暴露形迹,走露风声,唐寅把手下士卒都安排稳妥之后就便下令严禁外出,无论是谁,无论什么原因,一旦抗令,以军法论处。
唐寅自己所在的地道位于小镇的中心,入口不算隐蔽,但位置极佳,无论哪一处的官兵发生意外,他都能在第一时间赶到援救,另外,地道的出口直通镇外,藏在里面,可随时潜到镇外,观察敌人的动向。
地道内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这时,暗系灵武的优势得到体现,唐寅、程锦、傲晴三人皆能在地道内隐约视物,而与他们同在的上官兄弟则成了睁眼瞎,两人坐在地道的角落中,动也不动。
感受到他俩的不自在,唐寅将早准备好的小油灯拿了出来,点燃,虽然灯光微弱,但在黑漆漆的地道中丝微的光线亦显得很宝贵。上官兄弟精神皆是一振,双双凑到小油灯近前落座,可能是有了光线的关系,上官元彪的话又多了起来。
“大人,你认为蛮兵什么时候会来?”
唐寅耸耸肩,身子向后一靠,说道:“天知道!也许是再过一、两天,也有可能要再过五、六天。”
“那我们就一直憋在这里等?”
“又有何妨?我们带来的粮食足够吃上半个月的。”
“但是……我们不能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吧?!如果蛮兵一直不来,我们还能一直等下去吗?”
唐寅说道:“十天!我们在这里等上十天,如果十天后仍不见蛮兵来犯,那我们就打道回府。”
“十天!”上官元彪低低嘟囔一声,然后轻轻叹口气,嘟囔道:“就在这里憋上十天吧!”
唐寅笑了,说道:“如果明天蛮兵就攻打过来,那我们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上官元彪嘿嘿笑道:“我倒是真希望蛮兵能早点打过来呢!”
天至正午,傲晴从带来的包裹中取出面团和肉干,递到唐寅近前,轻声说道:“大人,吃点东西吧!”
唐寅道谢接过,撕下一条干肉,边吃边好奇地问道:“傲晴,你今年多大?”
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直问女子的年龄都称得上太直接了。傲晴愣了愣,丝毫没有忸怩之态,答道:“二十。”
“修炼灵武几年了?”
“三年!”
“才三年?”唐寅很惊讶,感觉上傲晴的修为并不弱,能熟练运用暗影漂移,至少得达到灵化境界。只三年便修炼到灵化境,算得上是灵武奇才了。他笑赞道:“不错,如果勤加修炼,你日后的修为不可限量。”
被他如此夸奖,傲晴脸上顿露兴奋之色,玉面也红晕起来,她好奇地问道:“大人修炼暗武有多久?”
这个问题倒令唐寅很难回答,说几个月也行,说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也可以。他轻轻笑了笑,模糊不清地说道:“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也许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了,傲晴有着与实际年龄不相符的成熟,见唐寅不愿正面回答,她也不追问,转而有些羡慕地说道:“大人能以暗系修灵者的身份坐上县守的位置,这很不容易。”
“哈哈!”唐寅被她的话逗笑了,摆手说道:“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能得到县守的职位,全靠舞家的关系。”
他和舞家关系交好,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外界也都在传他是靠舞家的家世才出人头地的,只是这话由当事人自己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很不容易,这也令傲晴和程锦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他这么说,傲晴反而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失礼,她正色道:“大人太过谦了,如果大人真是能力平平之辈,即使舞家再怎样提拔,大人仍难有作为,现在就更不会呆在这处地道里了!”
唐寅再次被她逗笑,心里也暗暗点头,好个机敏灵活的丫头。交谈下来,他对傲晴好感大增,同样的,傲晴和程锦也对他佩服有加,也更加坚定要留在他身边做事。
始终沉默的程锦突然开口说道:“我看大人应该不会甘心只做一县之守吧!”他这话试探的成分居多,他想探探唐寅的野心有多大,那也决定他日后出力的多与少。
唐寅目现精光,直视程锦。
当他聚拢眼神的时候,目光精亮又邪气,真仿佛化为实质一般,让被他注视的人身上有种火辣辣的灼热感。
程锦也不例外,在唐寅犀利的目光下,他不自觉地垂下头,避开与他的对视。
过了片刻,唐寅嘴角上扬,含笑收回目光,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时势造英雄。我即使成不了英雄,但也不象做个贪生怕死、碌碌无为的狗熊。”
他的话不算隐晦,程锦自然能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他眼睛一亮,精神也为之大振,低声说道:“只要大人有雄心,属下即使拼上性命,亦会顶力辅佐!”
“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既然你肯把性命交到我的手里,我也必会让它放出光彩。”
“大人……”
“现在谈论这些还太早了,当务之急是蛮邦之患。”唐寅目光渐渐变的幽深,自己担任平原县的县守,莫非斯联邦就是一把悬在自己头顶上的利剑,能否根治蛮邦之患,对自己未来的前途至关重要。
可如何能根治蛮邦之患呢?即使这次真能打败蛮兵,谁又敢保证对方不会引来更多的军队报复?即使到时还是能打败对方,那么再下一次、再再下一次……的进攻与袭击又如何应对呢?随着他担任平原县县守的时间越来越长,所考虑的问题也越来越深。
就目前而言,蛮邦之患是困扰唐寅最深最重的问题。
见唐寅的眉头皱的渐渐加深,程锦说道:“蛮邦之患,打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求和一条路可走!”
“求和?”唐寅挑起眉毛,在他的观念中,求和就是投降,而他是绝对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没等他开口说话,上官元彪先忍不住了,他握起大拳,猛的一捶地面,怒声吼道:“放屁!让我们向蛮邦求和,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们来的痛快!”
第100章
知道上官元彪误会了,程锦连连摇手,说道:“求和也是分主动和被动的。我们主动和蛮邦求和,当然让人难以接受,不过,若是能让蛮邦主动向我们来求和,那就不一样了。”
此言一出,上官元彪的怒火熄灭大半,他憨声憨气地问道:“如何能让蛮邦主动向我们求和?”
程锦正色道:“这就需要一个转变,思想上的转变。”顿了一下,他详细解释道:“现在蛮邦是狼,我们是羊,所以主动出击的永远都是蛮邦,我们永远都是被动挨打,被动抵抗,想让蛮邦向我们求和,就必须得把这种状况扭转,我们做狼,让蛮邦做羊,我们要主动出击,主动进攻,甚至是主动去掠夺,蛮邦野蛮,我们就做的比他们更加野蛮,也只有止痒,蛮邦才会打心眼里惧怕我们,和平也会来的更加长久。”
他的说辞,与唐寅心中所想的可谓是不谋而合,唐寅不是个被动的人,尤其是在战场上,他的法则就是不断的进攻、进攻、再进攻,以犀利的攻势压死对手。他也考虑过对蛮邦出兵,可是受限制的条件太多,首先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可不可行,万一失策,将会害死很多人,另外,平原县目前的条件也不允许,一是兵力不强,而是情报闭塞,对蛮邦毫无了解。现在听程锦也这样分析,算是彻底打消了他心底的顾虑,觉得这样的策略确实可行,只是客观上的条件限制可不是靠人的主观能转变的。
他含笑点点头,赞道:“程锦,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对蛮邦出兵也需要强盛的军力和实力做基础。”
程锦耸耸肩,随口说道:“我觉得有时候出个奇兵,也可能会取得奇效。”
说者无意,听者可有心。唐寅闻言,心中一动,一条大胆又冒险的计谋在他脑中慢慢浮现出来。
这天,蛮兵并未来犯;第二天,仍是风平浪静;第三天,蛮兵还是毫无动静;第四天,一如往常,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
唐寅带人躲藏在原望镇,一呆就是六天。
长时间呆在狭小的空间,与世隔绝,能把人*疯,好在身边多了程锦和傲晴这两位新人,与他俩交谈聊天,唐寅也不算太枯燥无聊。
第六天,凌晨。
唐寅等人还在熟睡当中,突然听到地道的里端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地道的另端是通向镇外的,传来脚步声,只能说有人从镇外的地道口近来了。
因为自小习武的关系,唐寅六识极强,耳目聪慧超过常人,他第一个惊醒过来,几乎是本能的翻身站起。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也立刻惊醒另外四人,上官兄弟和程锦、傲晴同时问道:“大人,怎么了……”
“嘘!有人近来了!”说话之间,他将小油灯熄灭,瞬时间,地道陷入一片漆黑当中。上官兄弟和程锦、傲晴侧耳倾听,却什么都没听到,过了一会,四人才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从地道里端传出,警惕的同时也惊讶唐寅的耳力之强简直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
五人齐齐散发灵气,释放灵铠,同时亮出各自的武器,完成兵之灵化,他们作出应战的准备,只要对方从甬道里出来,五人可同时发动致命的攻击。
时间过的飞快,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对方在奔跑时发出的喘息声。
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眼不能视物,更显紧张,听脚步声更近了,近到马上要到自己近前的程度,二人同时发出吼喝声,手中灵化后的银枪也随之狠刺出去。
就在他俩出枪的瞬间,唐寅突然大喝道:“住手!”
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闻声变色,刺出去的枪也已来不及收回,只能尽量使枪身外偏,刺向别处。
嘭、嘭!
随着两声闷响,两把灵枪皆刺中地道的墙壁上,其力道之大,连墙壁都被刺出两个大窟窿。
这时,唐寅将小油灯重新点燃,上官兄弟定睛细看,原来从外面跑进来的是名身穿黑衣的青年,只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