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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相思怕上楼-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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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公司的时候,一脸杀气腾腾,好象妳欠了她几千万的债,恨不得把妳千刀万剐。”这番话不是开玩笑的,李媚虹不分皂白地直奔办公室,东探西望,一看见那束亮丽的兰花,眼神里闪着有如血海深仇的恨意,就在她动手的前一秒,蒋天雪机灵地挡住她的去路,适时拦阻辣手摧花。

“太夸张了吧!”她不当一回事。

“千万别掉以轻心,她是不好惹的。”

“放心,我会解释清楚的。”

“思涵,要不要我陪妳?”蒋天雪的担忧写在脸上。

“不必,我真的跟余力耕没什么,这束花是赔罪的,不是追求我。”她的解释不但于事无补,反是欲盖弥彰。

“他何罪之有?”蒋天雪追根究柢。

汪思涵苦笑,指着颈项,自圆其说:“意乱情迷之罪。”

这是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附近高楼栉比鳞次,不时有些上班族偷得浮生半日闲,在此喝杯香醇的咖啡、泡壶雅致的乌龙,享受这儿独具巧思的装潢。

今天,汪思涵完全没有昔日来此的心情。她领教过李媚虹的脾气,也许不待她澄清,就胡乱判了她个死罪。

既然吵架是避免不了,她不想忍气吞声,她会理直气壮地回顶。

李家虽然是财大气粗的望族,钱多得可以压死人,却压不到她一根毛发,因为她没有错。就算她真的和余力耕有什么,她也不怕,男未娶女未嫁,谁管得了他们?老天爷是不会在乎男欢女爱的对或错,只要喜欢,有什么不可!

推开墨色玻璃门前,汪思涵给了自己一个笑脸,神采奕奕地迎向挑战。

李媚虹看着她走进来,从门外到桌前,从鞋子到发型,冷冷地拋了个白眼,二话不吭就把头撇到一边,留下站也不是、坐也难过的汪思涵。

余力耕怎会喜欢上她?李媚虹心里起了很大的疑问;从她那张素颜,和找不出曲线美的套装、可笑的阿婆包头,李媚虹几乎相信自己是庸人自扰,可是却又不敢掉以轻心,毕竟他的的确确送花给她--所费不赀的花啊!

也许是余力耕看惯了精雕细琢的美女,想换口味吧!一时的游戏。

不过汪思涵不是弱者,更不会把尴尬丢给自己,她反击回去。“如果妳没啥重要的事,那么我先行离去。”她没做错事,不需要像个被罚站的小学生。

“妳请坐。”李媚虹硬生生的说,心里有了谱,面对的是个强敌,因为很少有人不把李家放在眼里,她对汪思涵刮目相看。

汪思涵点了份鲔鱼三明治、热牛奶,像参加早餐会报般潇洒自若。

李媚虹捺着性子等她吃完。“昨晚,妳和余力耕约会?”这句话充满兴师问罪的味道。

她冷冷地瞅李媚虹。“我没有偷你的男人,请妳不要用捉奸在床的口吻质问我。”她轻啜一口冰水,降低怒火。

“我是好心奉劝妳,别玩火自焚,他迟早都会是我们李家的女婿。”李媚虹猫哭耗子假慈悲。

“那你应该去劝劝他,要他收心。”

“有些事是只有女人会受到伤害,我想妳是个聪明人,明白我的意思。”李媚虹一副扼腕的表情。“汪小姐,妳的条件很好,应该会有个好归宿。”

“谢谢妳的谏言和祝福。”她言不由衷地笑了笑,总觉得自己好象真的是婚姻的第三者,在和正室唇枪舌战。

“我希望妳能够答应我,不再接近他。”李媚虹命令道。

“我?对不起,我没有理由答应妳任何事,妳同样不能要求我任何事,我们谁都没欠谁,谁也不必听谁的。”她嗤之以鼻,不接受李媚虹一身的铜臭味。

“妳和他不会有结果的……”李媚虹苦口婆心。

“爱情是要靠缘分,不是手段。”她听不下去陈腔烂调。

“汪思涵,妳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李媚虹终于爆发了,半杯冰水泼到汪思涵的头上、发上。

“李媚虹,我回敬妳一杯。”她气愤地拿起李媚虹末喝完的咖啡,从头灌下。

“妳……妳给我小心,得罪我,有妳受的。”李媚虹泫然落泪。

“随时候教。”她抬头挺胸,坦荡荡。

李媚虹泪眼婆娑地冲出咖啡店,带着满腔的羞愤,跳上停在路边的私家车,心里有如千万只虫侵蚀,好苦、好痛。长这么大,没受过委屈的公主命,竟在众目睽睽的场所,遭受了生命中第一次,也是最不能忍受的侮辱。

这样的奇耻大辱,她发誓绝不轻饶汪思涵,她要毁灭汪思涵。

另一方面,汪思涵静静地坐在原位擦拭湿濡的头发,像尊落水观音,长发垂在两边。她不懂自己哪来的脾气,大得吓人,正如蒋天雪说的,在遇见余力耕的第一天,她就变得阴阳怪气,完全换了个样。

她不要现在的样子,想恢复原本平静的面貌。

只有一个办法,远离余力耕。

☆☆☆☆☆☆☆

辛人杰一进办公室,桌上摆了张留言条,李氏企业龙头李恩邦请他回电,他感到情形不大对劲,俪佳人在国内是有知名度,可是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容忽视,但绝不可能引起李恩邦这号人物的青睐,其中必有蹊跷。

他按了个内线电话,询问秘书有无不寻常的事发生,在秘书加油添醋下,他得到了结论,就是他大错特错,竟然笨得帮情敌的忙,拿砖头砸自己的脚。

所幸及时踩了煞车线,他不能让错误继续下去。

有了一次失败的婚姻,辛人杰更珍惜第二春的到来,对江思涵,他有一种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醒悟,她也许就是他寻觅的终站,因为他们的志趣相投、性格温和又彼此了解,是对不可多得的好搭档。

就在今晚,他订了桌烛光晚餐,与她第一次单独约会。

辛人杰全身的细胞都苏醒了,心如搥鼓般怦怦跳,他又有了活着的感觉,在历经六年痛苦的婚姻后,他总算破茧而出了。很辛苦但值得,他告诉自己,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拜恋爱所赐,他脱胎换骨再生了。

汪思涵接受辛人杰的邀约,完全是基于朋友之谊,她的心情太坏了,坏到需要找个地方、找个人,好好吃顿丰盛的晚餐。

以前,她宁愿一个人安安静静享受疗伤止痛的时光,现在,她感到孤独比悲伤更教人害怕,因为她已经无法再过一个人的日子了。

她变得脆弱了。

当李媚虹连奔带跑冲了出去后,她一个人坐在咖啡厅发呆,虽然不时有人投以异样的眼光,想象她是不是个疯子?她仍然一动也不动,等待着衣服快快干,好早些回公司上班,她只不过是做了宁愿陌生人笑,不愿熟识人看笑话的选择。

直到蒋天雪提了包旅行袋,出现在她眼前,她的泪水才不争气地落下。

原来蒋天雪早来过了,看见她的难处,火速地疾驰回家拿了套衣服和整发器具,给她带来面子。

回到办公室时,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不解与好奇的疑问,却没人晓得她为何换了样子。那套衣服一看就知是蒋天雪的,又是一个吉普赛女郎!

汪思涵很合适流浪味的装扮,有些野性和轻佻的美感,眉宇中也和蒋天雪生了同样的纹路,纠结的皱痕。

大家都看出来了,这是为情所苦的标志。

只有汪思涵没有察觉心碎的原因--爱上了余力耕。

他们在温莎小镇分享静谧的晚餐,倾听柔美的演奏曲,闲聊风花雪月。

一切显得美好而舒服,直到门上的叮当声响起,汪思涵无意识地往门口一瞥,脸色乍白。最不想见的人又见面了,她连忙低下头,以手遮脸。

“怎么了?不舒服吗?”辛人杰开心地拉下她发冷的手心,盖上他温暖的大手,以为她是吃到了不洁的食物,闹肚痛。

她摇头,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身体的颤抖剧烈。

“思涵,是不是冷气太强了?”

她点头,心里想着余力耕看到这样的情景,会不会误会?误会什么?她为什么怕他误?又为什么要在意他的看法?她的思绪一团乱。

辛人杰抬头四处找寻空调通风口,发现她的理由太薄弱,通风口是朝天花板吹。“思涵,妳到底哪里不舒服?还是遇见鬼了?”后面的问话,是玩笑性质,代表他的黑色幽默感。

她的脸更白了,余力耕虽不是鬼,但比鬼更恐怖,这几天以来,日日夜夜缠着她,脑海里全是他挥不去的影子。

“思涵,妳说话啊!”他心一急,捏痛她的手。

“你把我的手弄痛了。”她低呼,尽量不引人注意,尤其是那个人。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大力的,我……”他惭愧地松了手。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她回了一个温柔的笑靥,忍住不去揉红肿的手,她的体贴令辛人杰感动不已。

“要不要我现在送妳回去?”

“不,不要。”她怕与他碰个正着,偷偷地抬眼转了一圈,松口气说:“好,我想回家休息也好。”因为她发现余力耕背对着坐,和一位性感的女人。

难怪他没过来和她打招呼,他的身边已经有尤物了,眼睛盯着尤物不放,怎会看见她这种姿色平庸的女人!她感觉到不悦,而且愈来愈生气。

见她脸色红润后,他反而显得有些失望。“一听到回家,妳整个人都有精神了。不喜欢陪老板吃饭啊?”

“是不喜欢陪老板吃饭。”她吊胃口的说:“但喜欢和朋友吃饭,你愿意当朋友吗?”

他的心情又从谷底窜上了云端。“我当然是妳的朋友,而且我们还可以……”他差点挖心掏肺地说出心里的话,做夫妻。

“我们还可以有下次、下下次,多得是吃饭谈心的时间。”她误会了。

“好啊!就这个礼拜六,来我家尝尝家庭主夫的手艺。”他逮到机会了,让汪思涵见习当后母,小孩习惯新妈妈的机会,他乐得想大叫。

“没问题,我们说定了。”她站了起身,只想赶快离开,趁服务生刚端主菜到余力耕桌上时,她好拔腿开溜。

“一言为定。”他控制住在大庭广众下手舞足蹈的冲动。

血液在血管里已经开始跳舞了,辛人杰感到亢奋,虽然他曾作了一次糟糕的决定,舍汪思涵而娶李蕙兰。她们两人一起进人俪佳人,当时李蕙兰像株娇艳的玫瑰,她只是朵含羞的海芋,他却是个眼里只有外表的年轻小伙子,如今他为当年的肤浅付出六年的岁月,不知现在是不是老天又给了他重新来过的缘分?

他相信有些事,冥冥中早有定数,错过不代表回不了头。

汪思涵还是属于他的。

☆☆☆☆☆☆☆

车停在窄巷外,辛人杰依旧不想结束今晚,毕竟时间还太早,毕竟还有好多话没说,毕竟她的气色好多了……。一时之间,他可以找出十几个理由,延续今晚的欢乐,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等她开口邀他进屋喝茶。

她没有邀他的念头,从巷口望去最后一栋屋子,灯火通明,又有洗牌声隐约响起,所以她不会开口留人。

家,总使她感到自卑。

“对了,思涵,妳和李媚虹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在说再见前,他突然想到李恩邦的电话没回,他是故意不马上回电的,因为他不是趋炎附势的人,而是硬汉。

“在公共场合,互给对方难堪。”她轻描淡写的说。

“妳?”他咋舌。“这种铁娘子的个性,不合妳的处世风格。”

“是她先不对的。”

“为了什么?”他咄咄逼人。

“一场误会,她以为我横刀夺爱。”她含糊的说,今晚她累了,不想多谈。

“妳没有?”他要她的心。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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