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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第6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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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边刚好转一些,顾老头的三弟子却有些忍不住了,哼哼道:“十四说的没错,老师我想方便……”
  顾老头轻声呵斥:“说话小心些,别把符纸吹起来,头往下压着些,还有,方什么便?给我憋着!”
  被任命为特别劳动大队临时大队长的杨先进来到一人面前站定,脖颈后弹出白板:“小邵,你尿裤子了?”
  邵虞行吓得脸色苍白:“杨头,真不赖小修,从昨晚开始就反反复复提醒不许拉不许撒,一直提醒到现在,本来没事儿,刚才十四他们又在说,这是真忍不住了……”
  杨先进弹出白板:“出列!”
  邵虞行哆哆嗦嗦往前挪了两步,杨先进转身后退几步,也不知从哪儿顺出一桶水来,咣当一下砸在邵虞行脚前,脖子后的白板上写着:“喝光!”
  看着杨先进袖口中缓缓向下伸出来的一根木棍,邵虞行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搬起木桶开始往嘴里灌。
  咕嘟,咕嘟……
  杨先进脖子后的白板上继续写道:“从昨天就叮嘱过你们,让你们憋着,是为了等会儿公厕剪彩启用之后有得拉,是你们建了这间公厕,赵方丈说了……”
  (上一行消失,下一行出现):“你们是城市文明的创建者,你们将是这间公厕的第一批使用者,现在尿完了,一会儿怎么尿?仪式岂不是就缺了重要环节……”
  (继续换行):“抬头,听我说话,不要东张西望。”
  见大家依旧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白板上,杨先进的小木棍从衣袖中探了出来,使劲敲了敲白板……
  十四君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不去看邵虞行喝水,不去听邵虞行喝水时发出的咕嘟声,正在全力和身体本能进行艰难的斗争之际,他忽然听见了杨先进用小木棍敲白板发出的“咄咄”声。
  这一声如同命令般,打开了十四君小腹的闸门,一股温热沿着裤管向下奔涌,他舒爽得发出了一阵呻吟:“呵……”
  与此同时,是身旁的顾老头、老大、老二、老三……
  杨先进捂住眼睛,俄顷,气急败坏的抄起了小木棍,挨个狂揍,脖子后的白板飞快的弹出字幕:“重新补水,重新补水……”
  赵然抵达的时候,锣鼓声顿时喧天般响起,他对此也很无奈,只得如牵线木偶般,被陆致羽和梁友诰指挥着,先看了木棚,对着那副联字摇头晃脑吟诵一番:“走肠道七窍生烟,通幽门五谷轮回,横批:天道循环。”然后违心的夸赞一番“实在是妙”。
  看完了木棚,又进去看厕所,看完了厕所,又出来题匾:文明公厕。
  题完了匾额,便应广大群众的要求,简单的讲了两句,大意是希望玄坛坊的百姓们以后都在公厕里出恭,排泄物也倒进坑道中,要求管理公厕的何帮主一定要打响上元县文明城市创建的关键一枪,要做有益于百姓的环卫工,不做欺压良善的粪霸云云。
  之后,便是在吹拉弹唱中走到竹棚下,和陆致羽、梁友诰一起,将缠着大红花的绸缎剪成了四截——现场不少老妇见此一幕都是眼皮狂跳,暗道“作孽啊”。
  剪彩完毕,自是公厕启用的环节了,于是杨先进带头,领着公厕的建设大军浩浩荡荡开进茅厕,尽情放水。
  梁友诰微笑伺候着赵然,在里面现场目睹了公厕启用的整个过程。
  赵然看着他们排成一排站在尿池边整齐的低头挺腹,额头上一张张巴掌大的禁制符,每一个都整整齐齐压到鼻尖,上面写着一串数字,不由得一阵好笑,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没笑出声来。
  ……
  之后的两天,赵然一直关注的着试探性文章投放出去后各方的反应,总体上看,还算平稳,民众们对三个故事的主人公都充满了同情,如何解决过江难的问题,逐渐在街头巷尾开始热议起来。
  京城百姓本就好谈大事,尤其是这种关乎自身的大事,主动出主意的人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在《皇城内外》的引导下,各种提建议、献决策的文章如雪片般寄到期刊编辑部。
  编辑部将会进行挑选或者合并,将各种意见都登载出来,当然,赞同或者偏向修桥的会占一半,其他各种中性意见的文章会占十分之三,剩下的五分之一,也会登载反对修桥的建议。


第一百四十章 弹劾
  四月初四,给事中霍韬弹劾户部尚书甘书同一事终于引发强烈反响,继霍韬之后,桂萼也同样上本弹劾甘书同挪用户部款项,接着观政进士张璁上书,弹劾甘书同以户部款项向京城一府两衙发放禄米,邀买人心。
  皇帝将这几份弹章都发往了内阁,要求部议,于是各部臣工纷纷上书。
  大理寺少卿郑本公对此激烈反对,称霍韬、桂萼此乃邀名之举,不顾京城治安之大好,为劾重臣而将矛头对准如今正日见成效的文明城市创建,这是对人而非对事。
  礼部郎中邹守益上书,称张璁为希图幸进的小人,其人自入礼部观政以来,每旬仅三两日应卯,余则不知其所往,心思向来不放在正业上。只听说他一天到晚在外吟风赏月,却号称四处讲学。
  邹郎中表示,就算是四处讲学,也不应该用入值部务之机讲学,本事没有学到多少,却好大言泛泛,讲出来的话不知所云。今番观政,正准备给他一个下等考评,如此人物,哪里有资格上本弹劾别人。
  四月初五,上本弹劾或者开脱、或者互相弹劾的人越来越多,于是甘书同封印回家,在家中“待罪”,等候部议圣裁。
  《皇城内外》编辑部也同样忙碌不堪,他们将这些奏章翻成通俗易懂的白话体,全部登载出来,期刊也由一周一次改为隔日一次,当然,少不了从大君山临时空运过来的两部复写法台之功。
  期刊在登载这些消息的时候,着重介绍了甘书同被弹劾的原因——拨款一千两用于改善京城道路和排水沟,有这么一层意思在里面,老百姓们的倾向性顿时就十分明显了。
  没人管你是不是违规挪用资金,他们只管这笔钱用来干什么。人家甘尚书只不过拨付了一千两银子整治京城,你们就跳起脚来要弹劾他,以后还有谁会向着我们这些老百姓?
  赵然听说霍韬和桂萼乃至张璁的名声这几天忽然变得很是不妙,街头巷尾都是骂声一片。
  这件事情依旧在持续酝酿中,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出来结果的,赵然除了让《皇城内外》全力配合外,也在静观其变。
  到了四月初六的时候,赵然被一张飞符招到了水波门外的东极阁据点中。
  东方礼、卫朝宗和卫三娘都在这里,他们面色凝重的向赵然通报了一条消息:经过对四季钱庄五家分铺的连续蹲守,上一期中奖的四人中,有三人已经确认没有问题,只剩一个人至今没有前去领奖,此人就是辜可学。
  “辜可学?”赵然有些诧异道:“此人前一阵子还和其他几个年轻修士一起给送了一副锦联过来,被我退回去了,似乎也没什么出格之处。”
  东方礼道:“致然,辜可学在四个人里,中奖最高,为玄奖,奖金三百多两。如此之高的奖金,我们派人蹲守了三天,他却至今没有前去兑奖,很是可疑。我们又专门找四季钱庄查过他的兑奖底联,全部都是在乌衣巷分铺所兑,之前每次中奖都没有落下过,哪怕是一两多的奖金,他都会在第一天兑出来……可惜兑奖之人太多,四季钱庄回忆不出其相貌。”
  前后反差太大,不用说了,肯定有问题。
  东方礼补充道:“当然,也不排除他确有要事恰好不在京中,但无论如何,此人的嫌疑是需要查证的。致然有没有办法多提供一些辜可学的线索?”
  赵然当即点头:“这个不难,我记得他应该是和浙江衢州灵山莫氏的莫不平认识,莫不平的飞符联络方式……我还真没有,我想想谁会有……好像彭云翼那里有,当时是他将锦联退给莫不平的……莫氏也必然会有……”
  “除了莫不平,还有谁与他有往来的?”
  赵然仔细回忆当初那副锦旗,又报了赵孤羽、黄昦雨等几个名字,东方礼都记下了。
  记录完后,东方礼道:“如此就够了,致然不用再多做什么,你的身份太敏感,这个莫不平我们去找。明天就要发售三场擂台赛的彩票了,我们还要布控剩下的九个人,就不留致然了。”
  修行球大赛的三场擂台挑战赛是春季赛的收尾战,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宗圣馆骆致清挑战昭真阁邢腾和、灵山顾遂远挑战灵墟阁杜星衍、朝天宫严世藩挑战龙虎山张腾明,都是很有看点的比赛,再加上各自代表的是本阶别的最高修行球水平,京城百姓们便如过年一般期盼着比赛的到来。许多过去不看、甚至不懂修行球的人家都在想方设法求购紫金山修行球场的门票,只为能够现场凑个热闹。
  赵然特意回了一趟抱月山庄,在山庄中的球场上找到了刚刚苦练了一番的骆致清,他仰面躺倒在草地上,头枕着灵鹿雨阳的脖子——雨阳趴得低低的,尽量去适应骆致清的高度。狐小九和鸭小七各自出力,在骆致清的脖子以下部分踩来踩去。
  赵然坐在他旁边,问:“明天擂台赛了,师兄准备得如何?”
  骆致清嚼着根草茎,眼望天空,似乎依旧沉浸在某种思索状态中,心不在焉的回答:“难,有点难……”
  骆师兄说话居然会重复两次,看来是真心觉得难,于是赵然安慰道:“其实也无关紧要,昭真阁是全真正宗,道门大派,身为昭真阁嫡传弟子的邢腾和本来就身手不凡,又酷爱此道,师兄毕竟练习修行球还不到半年,能够拿到十强战第一,获得擂台挑战资格,已经足以扬我宗圣馆之威了,这一战的胜负,其实无关紧要。”
  骆致清摇了摇头,又塞了根草茎在嘴里咀嚼,喃喃道:“这样不行……”
  灵鹿雨阳脖子被骆致清当枕头压着,勉力转向赵然,道:“赵道长您怕是误会了,骆道长正在考虑,擂台战的时候,怎么才能不放跑对方的一个球。”
  “什么意思?”
  雨阳姿势不对,说话有些费力,狐小九一边继续跳脚给骆致清按摩,一边道:“骆道长是在考虑怎么才能把对方的所有修行球全部击碎,无一遗漏。其实照小修看,骆道长并不是来比赛的,他压根儿就没想过比赛,他一直考虑的都是打球,怎么把球打爆。”
  见赵然眨着眼睛没说话,她又小声补充了一句:“这两天小修问了问骆道长,其实他到现在为止,对修行球的规则都不太了解,他打球的方式就是两条:不要让自己的球被对方击中,必须把对方的球击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守擂之前
  城外江中,白沙洲,一轮弯月悬于夜空。轻舟划开水面,撞碎了船灯点起的满河星辉。
  不待船停,顾遂远足尖轻点,跃过三丈远的江面,落在了沙洲边不知多少年前就静静矗立于此的巨石上,他的对面,是头戴斗笠,双手抱于胸前的杜星衍。
  二人面对面站立了不知多少时候,只听得见江风卷起的浪花在夜风中低声倾诉。
  良久,杜星衍微微低头,斗笠垂得越发深了,将他的面庞遮成一道虚影。
  “你来了?”
  “我来了。”
  “你不该来的……”
  “可我还是来了……”
  杜星衍轻叹一声:“你真的不怕?”
  顾遂远豪迈一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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