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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起来，手机对面是一个温和的女声：“蒋小姐你好，我是殷梦竹，我是来向你道谢的。”
蒋芊一时间没想起来这是谁，半晌才意识到，这好像是自己今天看到的那个视频里，被苏香雪迫害到抑郁症的小姐姐。
她连忙说：“哦哦，是你啊，你好你好。”
“谢谢你，我想跟你说，你对我的帮助，大到我无以为报。”
“啊？你在说什么……”蒋芊想装傻，她只想做个幕后人员，不想被人知道啊。
“李虹姐是我表姐的朋友，她很同情我，主动跟我提到的。
我一定会为你们保密，但我真的很想感谢你，我想说，以后我还会在娱乐圈努力的，你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无论何时我一定会为您赴汤蹈火的。”
听着对面好听的声音说这种话，蒋芊心里很是不安。
她安抚了对方，留了联系方式，挂了电话后，思来想去，跟沈惜若打了个电话。
“惜若啊，今天的事情你知道了吧？李虹应该也告诉你具体的了吧？”沈惜若那边很是安静，半天才嗯了一声。
“那……你觉得我做得对吗？”蒋芊屏住呼吸，很认真地问。
她也是有点怕，有点不确定自己做的是不是正义的。
想从见多识广的沈惜若那里，得到回应。
“你做得很对，很勇敢，也很棒。”
沈惜若终于开口了。
声音温柔，犹如山间泉水，好听得沁人心脾。
她一个字一个字，说得缓慢，好似要把这些话，送入蒋芊心底里，让她不再怀疑。
“嗯嗯，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支持我。”
蒋芊果然就不再迟疑，嘴角上扬。
她觉得，只要沈惜若肯定自己，就足够了。
“你现在在干什么呀？”“在忙工作的事。”
“嗯嗯，那我挂啦，你照顾好自己。”
挂断电话，沈惜若抬头，看向对面铁窗内的苏香雪。
沈惜若被沈惜舟拉到看守所来，一起对峙。
苏香雪一脸憔悴和狼狈，眼底通红，看向铁窗外面的沈惜舟，轻启朱唇道：“阿舟……救救我。”
沈惜舟几天不见，也是憔悴了一大截，脸部轮廓更加突出，帅气的面孔都疏于打理，长出了胡茬。
他看了眼沈惜若，只说：“姐，你放过她。”
沈惜若抱着双臂，冷眼旁观：“冤有头债有主，这该殷梦竹讨的债，和我无关。”
她看了眼苏香雪，对沈惜舟说了一句：“你早该明白的，也早就该放弃她，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说完这句话，沈惜若再不停留，转身往外走去。
沈惜舟疲惫地抹了一把脸，对沈惜若的背影，如狼般吼出一声：“你会后悔的！我知道你在乎谁！”沈惜若背影一下子顿住，她转回头来，眼底都是压抑不住的怒气：“你说什么？”沈惜舟咬了咬牙，困兽般吼：“不就是那个女人吗？你不是知道方应许去干什么了吗？我也劝你趁早离开她，不然她的下场，一定比香雪惨十倍！不，一百倍！”沈惜若紧紧盯着沈惜舟的脸，一步一步，朝沈惜舟走了过来。
此刻的她，气场强大到让人不敢直视，连常年身居高位的沈惜舟，都觉得有些窒息。
只是走过来，就可怕得让人想逃开，仿佛黑豹在逼视猎物。
沈惜舟不由得退缩了一点。
苏香雪看着沈惜舟，嘴角撇了下去，绝望地想：这个废物！沈惜若来到沈惜舟面前，伸出一只手，忽然狠狠捏住沈惜舟的下巴。
她对着沈惜舟，语调轻柔，如情人的呓语，话语却森然冷冽：“你敢动她，试试看。”
沈惜舟脸被捏着，动弹不得，却还要说话：“她已经被……爸爸盯上了！为了她跟爸爸作对，值得吗？”沈惜若手指一紧，咔哒一声，沈惜舟下巴被捏脱臼了。
她甩开手，眼神淡漠：“不是跟爸爸作对。”
她转过身去，在苍白的墙壁前丢下一句话：“哪怕跟全世界作对，也值得。”
沈惜舟跟苏香雪，绝望地看着她离开，对视一眼。
苏香雪呢喃出声：“阿舟，我……”沈惜舟却拂袖而去，狠狠道：“心机深沉，你再不是我喜欢的那个人了，我们分手吧。”
他也走出了看守所，任由苏香雪凄厉的哭泣声在耳边回响。
第39章
网络上的风波很快就告一段落，蒋芊也没关注后续，毕竟其实，这件事说到底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哪怕圈内人知道些什么，也都会断在李虹那里，对沈惜若推荐的人，蒋芊还是非常放心的。
现在的网络舆论风暴，全都在苏香雪那边，发现苏香雪如此可怕后，之前撕过苏香雪的蒋芊，反而平白无故受到很多人的称赞。
“真的，以前没什么感觉，现在才发现这个蒋芊，是真的挺敢做的。”
“娱乐圈的那些尊卑等级制度有多严重，大家都知道，蒋芊却敢于反抗前辈苏香雪，她真的挺好，挺真实的。”
“苏香雪还几次三番发那种白莲花的微博，艾特蒋芊，你看蒋芊回过吗？谁能想到，我一个吃瓜路人，怎么就成了蒋芊的粉丝了呢？”别说吃瓜路人了，苏香雪现在粉圈完全崩溃，各种苏香雪的站子和大粉头全部宣布脱粉，这其中还有少数人流窜到蒋芊超话里，开始转粉蒋芊了。
她们说：“以前鬼迷心窍喜欢苏香雪，现在我恨她，恨她骗了我许多年青春，我知道蒋芊也讨厌她，只要讨厌苏，我们就是好朋友！转粉蒋芊大美女啦！”“我本来就喜欢清纯这一类的，现在圈内的清纯女孩也就蒋芊长得符合我审美，苏某人的图删掉后手机好空，现在想要美图充实我的手机！”“以前就挺喜欢芊芊，但看苏某人跟她关系不好就没敢过来，这不是正好吗！爬墙了爬墙了！”蒋芊的个人微博粉丝数也是突破了百万大关，还在不断上涨，喜得赵菲菲合不拢嘴。
“芊芊姐，这次你真是因祸得福呢！”赵菲菲说。
“哈哈哈，其实我希望以后只有后两个字，前两个字就别了吧。”
蒋芊休养也就几天，伤势稳定结痂之后，就直接去综艺录节目了，行程安排还是比较紧的。
这会儿她正跟赵菲菲在车上，坐在小区某栋楼下，等某个人。
沈惜若非要跟她一起去机场，正在收拾行李。
这几天沈惜若挺忙的，每天在公司加班，但不管加班到多晚，都会过来看看蒋芊。
她还不停叮嘱蒋芊：“别乱出门，好好养伤。”
再加上这次，沈惜若非要跟着蒋芊一块儿出门去机场，同一班飞机到综艺现场，就让蒋芊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她把这话跟赵菲菲说了，赵菲菲就眨着眼睛：“这不是很正常吗，就像学生时代，女生之间都是结伴一起上厕所的嘛。”
蒋芊：“不是上厕所的问题……嗨呀！算了，跟你怎么说不清楚呢，不说了。”
赵菲菲：“可是，飞机上不也有厕所，同一班飞机也可能有一起上厕所的机会呀……”蒋芊被逗笑，又郁闷地闭上嘴，看着窗外。
沈惜若一身休闲小西装，提着行李箱现身，知道蒋芊有公司的车，她也没让自己的司机出来，行李房进后备箱，自己坐进车内。
赵菲菲倒是挺懂事的，觉得自己是助理，要负责盯着路线，早先就坐在副驾驶上。
这会儿沈惜若迈开大长腿，一坐进来，后座空间顿时逼仄起来。
蒋芊看着她，见她脸上只有淡妆，唇上更是丝毫没有脂粉气，有种素净淡雅的美。
她张了张口，选了个很安全的话题：“最近你是不是很忙啊，每天都很晚。”
蒋芊有时候为了等沈惜若来找自己，就会强撑着不睡，一直在客厅看电视，偶尔会在沙发上睡着。
等沈惜若来了，就会把她抱进卧室，给她盖被子。
所以蒋芊大概知道沈惜若的下班时间，都是凌晨前后。
“嗯，最近有大项目，忙一些，没时间照顾你，你的手……”沈惜若手指捏住蒋芊的手臂，轻轻拎起来，放到眼前看她的手。
只见蒋芊手腕、手臂上，还是有着狰狞的伤口，却都已经泛白结痂，有些痂都脱落了，都不影响行动。
“当然好了，要是不好我会申请假期的，这种伤口不好都没法上镜的。”
蒋芊笑着说。
沈惜若摸着她手腕上的那些痂，眼神幽深，掩盖不住的怜惜从她眼中透露出来。
蒋芊被她看得有些起鸡皮疙瘩，小心翼翼地把手抽回，对她笑：“真的没事了，你不用每次都这么担心啊，我们这节目是要种田的，我还得拿这手去种田呢。”
沈惜若抓着她手不放，转头朝她看：“那就不要那么拼命，你的任务，我可以为你代劳。”
蒋芊惊讶地瞪大眼睛，脱口而出：“那怎么行，那我俩的CP粉不就疯了！啊！”说完这话，她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连忙捂住嘴。
沈惜若眼眸微微睁大，有些惊讶，却又有些好笑地勾起唇角：“你还在关注那些CP粉？”蒋芊眼神游移。
说关注吧，她确实是在偷偷关注CP粉们的动向。
但是她又不是那种意思的关注啊！她只是在打入敌人内部，了解自己的对手，才能打败她们！CP都是假的，她们迟早有一天会明白这个道理，自己只是在观察她们蜕变的过程，嗯嗯，就是这样！于是她握紧小拳头，放到嘴边，咳嗽了一声，眼睛眨啊眨的说：“我没关注啊！只是偶尔会碰到。”
只是定期打开超话看看她们又在磕什么糖罢了。
沈惜若微微笑着，眼神仿佛早已看透一切，却又带着无奈，笑盈盈道：“嗯，挺好的。
其实CP粉，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你的粉丝，她们也是出于爱你的心。”
蒋芊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也不用沈惜若说，她自己就点点头：“嗯，我明白的。
只是她们也要知道，CP这个东西，终归就是假的，不可能的，所以希望她们早日明白过来，转变心态当我的普通粉丝就好。”
蒋芊以为自己是在认真探讨这个问题，但却眼看沈惜若的脸色越来越严肃，很是奇怪。
是……是不是她工作太累，所以不想讨论这种比较严谨的问题？而且她本身就是娱乐公司老总，可能每天工作上处理的都是这些事情，自己跟她聊这些，让她想起工作了吧。
蒋芊赶紧闭嘴不说话，低头去看自己的手。
半晌后，沈惜若声线低沉道：“我明白了。”
蒋芊回过头来，欣慰地看她：“真不愧是老总，随便一说你就明白了，CP粉要是都像你这样，那该多省心。”
怎么，这不是在夸奖吗？为什么沈惜若的脸色越来越黑了！好像有些生气？是不是嫌自己把她跟CP粉对比了啊？呜呜呜，为什么跟老总打交道这么的难啊！老总心海底针，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惹恼了老总，果真是伴君如伴虎！蒋芊简直要自闭了，大佬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到了机场，这次也有不少送机的粉丝。
蒋芊又是一一给大家签了名，还看到一个眼熟的小姑娘，举着上次她签过名的那张手幅。
那小姑娘叫“唐家福”，是个很接地气的名字，小姑娘本身也长得圆头圆脑，看着很有福气很讨喜，这才让蒋芊对她有了些印象。
唐家福依然站在前排，看见沈惜若跟蒋芊一块儿下车，赶紧压住了自己嗓子眼里的一声尖叫。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