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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兰,莫要胡闹。”
“四皇兄,你怎么来了。”陵兰见是他,想到了前几天听到的事; 没有好脸色给他看。
她本来以为四皇兄是理解自己的; 可四皇兄背地里却做着针对煦朝; 毁坏这来之不易的和谈。
“还在生四哥的气?”格鲁图看着她,走到一边坐下来,“就算生气,也不能不吃东西不是。”
“父王都询问好些次了,你是不是该吃一点。”
“皇兄,陵兰一直以为你是理解陵兰想法的。”陵兰站在他面前,不去看他放在她面前的茶。
“陵兰你还是太年轻,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
“我们和煦朝交战有多少年了?从上一次开战到现在已经有十多年了吧。”
“那个时候才多大,怎么会明白戎国和煦朝之间的死仇。”
“那不是简单的和谈就能和解的。”
在戎国有主和派以及主战派,陵兰主和,她一直以为四哥和她一样,没想到到了今天才看清四哥真正的想法。
“共存不好么。”陵兰不理解,“我们就算占领了煦朝的领土又怎么样,每每南下带去的只有屠杀和劫掠。”
“正是先辈们这样的做法,才有了现在强盛的戎国,否则就不是我们吞并那么弱小的部落了。”
“但是也不用,燕北边境不只有西北军,还有很多都是平民……”陵兰还是不想放过说动格鲁图的机会。
“那是煦朝的平民,和我们无关。”
“陵兰,你是戎国的公主,这一点四哥希望你记清楚。”
“封无熙是煦朝的将军,他带领着西北军不知道杀死了多少我们戎国勇猛的展示。
“你在同情敌人,就是在践踏我们的战士。”
格鲁图一句比一句重的话砸在陵兰的心上,让她无暇考虑其他。
“我,不是这样的。”陵兰想要辩解,可她知道格鲁图说的没错,戎国和煦朝之间一直都是敌人。
“即便在此之前戎国和煦朝还有和谈的机会,现在也不会有了,陵兰你不要再那么天真了。”
格鲁图说到这里,语气软和了下来。
“听四哥的话,不要再闹了。”
陵兰看着他,面上轻点了点头,可心里还是不完全认同格鲁图说的话。
父王他们想要吞并煦朝,但煦朝万里疆域根本不是他们能吞的下的,就算扫平了西北军,战火引起的生灵涂炭不知道会有多么长的时间。
“皇兄,你们就真的有把握不战而胜么,西北军素来强悍……”陵兰的口气松了松,没有之前那么拧了。
“他们不降也得降,由不得他们。”格鲁图笑笑,“现在愿意吃东西了么,昨天到现在什么都没吃,饿坏了吧。”
格鲁图觉得自己已经劝动了陵兰,不过还是要让人看着一些,陵兰她素来固执,这个时候正是紧要关头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格鲁图让人上菜,陪着陵兰吃了些,见她真的没事了才道。
“四哥还有事就先走了,如果有事记得吩咐宫女来找我。”格鲁图笑了,不管他对于其他人如何,对这个妹妹始终是真心关爱的。
一个月后。
“将军,谷大夫说今日前来问诊的人比昨日又多了些,上吐下泻的好像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一个月城中死去的人是之前的一倍还要多,更加不妙的是,其他各个布防点上几乎也是如此。”
秦明叹了口气,他被将军安排来做这个差事。
到目前为止究竟死了多少人,除了在下面查访的人以外就他知道的最清楚了。
“我知道了。”封无熙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严峻的状况。
秦明从最开始的七天一次,到现在几乎隔两天就要来府上一趟。
要不是真的着急,他是不会这么频繁的。
”将军,沉鸢姑娘还是没有消息么。”
”没有。”封无熙摇了摇头道。
她猜测应该是人还没有离开北疆蜜林,否则沉鸢一离开,必然会有人快马通报她。
”——将军,有来自北疆驿站的消息。”门外突然有人大声通禀。
”还真的是说到就到。”封无熙说着,立刻让人进来。
快马加鞭传来的密函被呈到她的手中,用蜡漆烫印出了一个飞鹰的图案,那是西北军所用的专门式样。
封无熙打开密函,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抬起头看着下面仰着脖颈想看密函上写了什么的秦明。
”密函上说,沉鸢已经离开了密林,不日就可折返燕北。”
”不过这信上还提到她带了一个能够帮到我们的人来,就不知道是谁了。”封无熙沉思着,沉鸢的信上写得也是不清不楚的,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
”总算是活着出来了,差点以为我会死在里面。”沉鸢坐着马车,一脸哀怨的看着坐在旁边的人。
”我这回是再也不敢去你们那里了,拐跑了你这黎云族圣女,再回去非给绑起来烧死我。”
一袭白衣纤尘不染,雪白的轻纱层层叠叠的装点着她身上的衣裙,服侍和中原及戎国的完全不同,像是融合了两者的特色之后又融入了另外一种特色这其中。
难以想象眼前这女子竟然穿着这么一身衣服,跟着沉鸢从那环境恶劣的密林深处走了出来。
”我上一次就说过,如果你再来……要么陪我在族中终老,要么就带我离开。”白衣轻纱的女子语气平静,开口说话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沉浸。
沉鸢觉得如果吐血对方看不出她是假装的,她真的很想吐它两口血。
她有点恨自己,为什么什么地方不好去,非要跑到北疆的密林里去招惹不谙世事的圣女。
最后连自己都给赔进去了,现在她就希望她那师兄能有办法说动这位圣女乖乖回到自己的族里去,不要再跟着她这个愚蠢的中原人了。
沉鸢只觉得自己一口老血喷都喷不出来,憋屈到极点了。
为了让黎愫帮忙研制解药,她可是连自己都出卖了。沉鸢低下头看着白皙的手腕上,一抹竖直的红线。
黎愫看着她这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冷着脸不说话,是她先来招惹自己的,她也给过她离开的机会。
这一次抓到手中,就别指望着她会轻易的松手。
北疆返回燕北城做马车需要三日,谁让什么都会唯独不会骑马的黎愫才是解这次围最关键的人物。
谁都能有事,唯独她不可以。
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进着,马蹄声和车辙声夹杂在一起,让沉鸢有些昏昏欲睡。
头一歪一个没注意,直接倒在了黎愫的肩膀上。
”啊——”她吓得一个哆嗦直接贴在了身后的马车上,”刚才不好意思,我可能有点太累了。”
一个月的时间,沉鸢在密林中走了数躺才收集完黎云族要的东西。
早知道她们都圣女大人要跟着来,她还费这劲干什么,北疆之中如果有什么厉害的人物排行,那么这黎云族的历任圣女都能在其中排行靠前。
”你不用那么担心,我舍不得你死的。”沉鸢眯眼微微笑了笑,牵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旁。
冰凉的触感让沉鸢打了个冷颤,在她还不认识黎愫的时候,见她第一眼就觉得这是个冰美人,后来的她想给以前的自己两耳光。
除了身上的温度,黎愫不但性情不冷,甚至还非常火爆和偏执。
简直是个变态。
居然给她下情蛊,弄不好就是双双殉情的东西都敢用在自己身上,沉鸢很怕死,所以她的医术学得最好。
这一点除了师兄,就连师父都不知道,只觉得她是有慧根,学东西刻苦。
其实,她真的就只是怕死而已。
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快饿死的时候被师父和师兄捡到,幼小的年纪经历了对于大人来说都极为可怕的事。
十年前战火纷飞的边境,时常有被戎国铁骑无奈践踏的城镇。
西北军即使千日防守着,也防不住那些抢完掳掠人女人后放火烧毁镇子,骑马离去的骑兵。
”怎么了?”黎愫口吻温和,就那么一句话让沉鸢从骨子里发麻。
”没、没什么。”装作乖巧,小鸟依人靠在黎愫肩膀上的沉鸢欲哭无泪,心中狠狠骂到。
该死的黎云族,就不知道教教圣女男女之爱,阴阳调和才为正道么。
沉鸢忽然感觉到马车停了,比她武功更高的黎愫倾听了一会儿后,微低着头看着她道。
”外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沉鸢从她身边离开,掀开帘子一本正经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不知道我们的目的是尽快赶回燕北城么。”
”沉鸢姑娘,刚才我们发现了一个晕倒的姑娘,长得长得有点像是戎国的陵兰公主。”
沉鸢有点无措,戎国她当然知道,小时候被她视为仇人,现如今在她眼中是煦朝的敌人。
戎国从来没有隐藏过他们的狼子野心,想要入侵中原之心不死。
之前的和谈在沉鸢看来简直就是多此一举,既然煦朝已经占据了上风,那么久将戎国的脊梁骨打断,让他们成为煦朝的一部分。
就如同一些归化了煦朝的北疆部族一样,同其文,同其音,数代之后就融入中原,再无彼此之分。
”不管是不是戎国的公主,先将人送来,这样的天气耽误一刻对她都不好。”
沉鸢摆了摆手,她觉得戎国的公主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说不定是士兵们认错人来。
这里可已经是煦朝的边境了,戎国公主无缘无故到这里来,遇上些恶事都没人帮她。
很快的,就有将士将那女子带上前来,身上穿得的确是戎国的服饰,但并非戎国的贵族服饰。
就更不要说对方是公主了。
”之前属下有幸随将军互送戎国来使,这女子瞧着和当日见着的在戎国四皇子殿下格鲁图身边的陵兰公主有些相似。”
那送人来的将士说完话也没久留,立刻回到了之前护卫的位置上。
只剩下马车里的沉鸢盯着眼前昏迷着还没有醒来的女子,她抬手搭在那女子手腕内侧探了探脉搏。
”有点脱水严重。”沉鸢说着将人的头微微抬起来一些,靠在自己腿上。
水囊中还有些清水,一点点将水喂给对方。
这个时候她是大夫,国仇家恨暂且就先放到一边去吧。
如果这女子不是戎国公主,只是戎国普通百姓,沉鸢没救她会后悔。
但要真的是戎国公主,她就更要救了,不然被知道戎国公主死在煦朝边境。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战火,就又要重燃了。
经历过战火肆虐的人,才知道普通平凡的日子多么的难能可贵。
”救她作甚。”黎愫冷眼看她,虽然见不得她与旁人亲近,倒也没有阻止她的动作。
”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沉鸢无所谓的回答。
在落青山她就是如此被要求的,十年下来倒真还有些将医者本心刻在心上了。
”无趣。”黎愫神色淡淡。
”既然无趣,那你那个时候救我干嘛。”沉鸢念叨了一句,哼了一声。
黎愫没说话,她知道眼前这个从中原来的女子有多么口是心非。
沉鸢其实也就是那么一说,她其实很感激当时不知道她身份还救了她的黎愫,可不代表她就想被这救命之恩捆绑着一辈子。
陵兰悠悠醒转,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那个穿着白衫的女子,以及靠在她肩头上被她搂着似是睡着的姑娘。
这两个人她都不认识,陵兰几乎立刻的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