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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送他出征的情形又一次浮现。
原本以为不必再经历当年的心情,可如今……
……
易之云回到了府中已经是深夜时分了,到了寝室外,没有意外地见到寝室内仍是灯火通明。
“夫人一直在等爷回来。”
易之云点了点头,随后推门进去,在暖阁的罗汉床上找到了柳桥,却是睡了,关了门,轻步走了过去。
烛火之下,秀雅的容颜上满是忧虑。
便是睡着眉头也是皱着。
易之云心中难受,伸手轻轻地将她抱起,本不想惊醒她的,只是才抱起了人,便醒了。
“回来了。”柳桥愣了一下,才睡眼惺忪地道。
易之云温和笑着,“恩。”抱着她进了卧室,放在了床榻上,“以后困了便睡,不许再等了!”
“恐怕也没多少机会了。”柳桥窝进了他的怀中,低声道。
易之云抚了抚她的头,“说什么傻话?”
“什么时候启程?”柳桥问道。
易之云看着她,“三日后。”
“不能带我去?”柳桥继续问道。
易之云颔首,“对不起。”
“你这才是傻话!”柳桥揽着他的腰,“易之云,我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
“阿桥……”易之云沉吟会儿,“我知道,只是如今情况有变,你不能跟着我去!”
“到底怎么回事?”柳桥问道。
易之云道:“具体还不清楚,不过此事可能与当年营海一事有关。”
“营海?”柳桥面色一怔,“那是不是跟……”眉宇蹙起,“二皇子他们有关?”
“目前还无法确定。”易之云道,“具体的情况还得去了台州之后才能知晓。”
“那这一去岂不是更加危险?!”柳桥心中更是不安,打仗本就危险重重,如今又添了这些阴谋诡计……“我跟你一起去!”
易之云一愣。
“你先走,我稍后便到!”柳桥正色道,“易之云,我跟你一起去!”
“阿桥……”
“不要说不行!”柳桥打断了他的话,“易之云,去台州或许会有危险,可若是不去,我一个人在京城胡思乱想,吃不好睡不好的,我就活的好了?一个不好担忧成病的,到时候……”
“还胡说?!”易之云目光一厉,虎着脸盯着她。
柳桥神色转为了哀求,“易之云,你就让我陪你去,我保证不会让你分心,也不会让你……”
“还胡说?!”易之云脸更加的沉。
柳桥抱紧了他,“我不想再经历那十年的一切!易之云,便是有危险,我也要去!”
“阿桥……”易之云的声音缓和了下来,“我顾不上你的,而且如今你的身份不同,若是那边的情况真的另有隐情,你去了便是一个靶子!”
“为何不往好的方面去想?”柳桥抬起头看着他,“如今那边定然是人心惶惶的,而你虽在西北立了军功,可毕竟名声不显,你去跟其他人去在百姓的眼里没有区别,便是朝廷派援军前往,可不是水军,到底有多少作用也不知道,若是我去便不一样!我是长公主,是皇帝的嫡亲妹妹,是现任水军总兵的夫人,我跟着去了,便是说朝廷绝对能够保证沿海安全!易之云,我们说好了不管发生什么都一起面对,一起成长的!”
“太后不会同意的。”易之云无法忍心拒绝,但是要让他应下,那是更加的艰难。
柳桥看着他,“若是她同意呢?”
“阿桥……”
柳桥没有继续,推开了他便下了床往外走。
“你去哪里?!”易之云猛然起身拉住了她。
“心情不好,不想跟你呆在一个屋子里!”柳桥知道自己是在耍泼,可这时候她的心真的很乱,乱的厉害,除了耍泼,她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
“阿桥!”易之云走到她的面前握住了她的肩膀,“你就听我一次不行吗?”
“为什么要我听你的而不是你听我的?!”柳桥看着他,“易之云你丢下了我十年了!这次若是……易之云,老天爷不可能永远善待一个人的!”
易之云眸色微颤。
“母后那里我去说!”柳桥拿开了他的手,“只要母后跟皇兄同意了,就算你不同意也没关系!”说完,起步往外走。
易之云转身揽住了她的腰,“柳氏阿桥,你担心我,可我也担心你!”
柳桥没说话,也没推开她,可是眼睛却是湿润了。
“阿桥。”易之云缓和了语气,“我们别为了这事吵好吗?”
柳桥低着头。
易之云感觉到了有水滴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愣了一下,随后扳过了她的身子,便见了她的泪,“阿桥——”
“我不是想跟你吵!”柳桥抬头看着他,视线却是模糊,“我只是害怕!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就这么害怕,可是易之云我真的害怕!”
“别哭……”易之云有些手足无措,他知道她会害怕,她坚持要跟他去,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可是却没想到竟然是这般严重,抬手抹去她的泪水,“别哭。”
柳桥咬着牙止住了泪,“不哭,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哭有什么用?!”
“阿桥……”
“别说了!”柳桥深吸了一口气,“我是有些失控,母后说得对,我跟着你去只会让你分心,不去了!不去便不去了!”
易之云却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她这样子让他如何能够放心,“真的想去?”
柳桥看着他。
“如果你真的想去,好,那我们就一起去!”易之云道,“不过现在不行,至少晚一个月!”晚一个月启程,足够让他理清那边的情况!
柳桥又哭了。
易之云又是一顿手忙脚乱的,好一会儿才止住了她的泪,“别哭了,我答应你了,都答应你。”伸手抱着她,“对不起阿桥,那十年让你受了这般多的苦……”
原本他以为已经明白她到底受了什么样的苦,可是如今方才知道那所谓的明白不过是冰山一角。
她很少哭,可是却今日却是哭个不停。
到底是多怕方才会如此?
“我知道我有些无理取闹……”柳桥平复下了心境,“如果你真的觉得不合适的话,我便不去,等那边的形势稳定下来了,才过去。”
“晚一个月便可以了。”易之云却道,她这般的情况他如何放心她留在京城?“一个月便够了!”
“易之云……”柳桥心疼不已。
易之云却笑道:“你夫君没你想的这般没用,从京城去台州需要两个月,若是日夜行军的话,我半个月便能到,你晚到一个月,加上路上的两个月,我便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处理那边的情况,若是这都无法处理好,那我这个水军总兵便不需要再当了!”
柳桥抱紧了他,将头往他的怀中埋,便是他说的头头是道,但也无法掩盖她的胡搅蛮缠,“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忽然控制不住情绪……”
“没事。”易之云低头看着她,笑道:“你若是什么事情都冷静,那我才该担心了。”
柳桥一愣。
“我是你夫君,你的男人,万事都有我在。”易之云正色道,“你可以闹,可以胡搅蛮缠,万事都有我在!”
柳桥眼眶又涌出了泪,只是没有落下,“易之云,以后万一你不爱我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又胡说!”易之云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柳桥笑了笑,离开了他的怀抱,“在外面没好好吃饭吧?我去让人将宵夜拿来。”
“别忙活了!”易之云阻止了她,随后将人抱起,放在了床榻上,蹲下身子帮她将鞋子脱了,道:“早点睡。”
“陪我?”柳桥道。
易之云点头。
两人相拥而眠,只是却都并未入睡。
“睡罢,别再胡思乱想。”易之云抚着她的头发,低声道。
柳桥睁开了眼睛,“易之云,你说这次海盗如此反常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策划?”
“虽然可能与当年营海一事有关,只是如今这事只会激怒皇上,必定会一查到底,这对二皇子他们没有好处!当年他们那样做目的是为了除掉赵硕,打击太子,可如今二皇子西北劳军收获不小,这两年来皇上对赵硕统领的水军毫无建树颇有不满,这时候再弄出这样的事情,得不偿失?”
柳桥点头,“的确,便是二皇子跟荆皇后想不到,安陆侯就一老狐狸,哪里会冒这样的险,那你说……”犹豫会儿,将之前在慈安宫的担心说了出来。
易之云一愣,随后失笑不已,“还说不是在胡思乱想了,皇上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臭丫头,那是你的皇兄!”
柳桥撇了撇嘴,窝在了他的怀中,“估计这些日子过的太清闲了,脑子生锈了。”
“阿桥。”易之云却不是这般认为,“别这般为我担心。”
“恩。”柳桥闭上了眼睛,应了一声。
易之云低头亲了亲她,“睡吧。”
“恩。”
……
今夜的太子府也是灯火通明,亦是为了同一件事,只是秦霄知道的却比易之云的要多,担心的也更多。
赵硕被调回京,原本便是无功无过,升迁估计不太可能,可至少是没有给别人把柄,可是如今出了这事,不正是将现成的把柄送到了别人的手中?!
“殿下,此次海盗的行径太过于反常。”书房内,太子四大幕僚之一的夏先生神色凝重,“怕是背后有人策划!”
“台州水军虽然不算多,但是也不可能毫无察觉让海盗如此大肆杀戮。”另一个幕僚黄先生道,“便是此事背后有人,赵重兵恐怕难逃罪责!”
“此事必定要有人负责!”第三个幕僚张先生道:“殿下,此事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会累计殿下!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让赵总兵将事情全部抗下来,殿下置身事外。”
“不妥!”第四位幕僚胡先生道,“若是殿下置身事外,必定会落得一个薄情寡义之名,若是其他人便算了,可赵总兵是太子妃的叔叔!”
“胡先生说的有理。”夏先生道,“殿下,小人以为殿下应先向皇上请罪!”
张先生沉声道:“夏先生,此事与殿下并无关系,若是殿下主动请罪,岂不是给别人将这件事跟太子联系上的机会?!”
“张先生所言差矣,就算殿下不主动请罪,也会有人将这件事扯到殿下身上!”夏先生道,“况且当年赵硕任台州水军总兵也是殿下举荐的!”
“如今情况尚且不明。”黄先生开口,看向面色阴沉的秦霄,“殿下,还是先问清楚赵硕到底是怎么回事再做决定!”
这建议一出,其余三人沉默。
秦霄看向四人,正要开口之时,门外传来了声音,“殿下,台州急信!”
“进来!”
一护卫打扮的男子推开进来,将手里的信件送到了秦霄的手里。
秦霄打开,半刻中后,面色阴沉的可怕。
“殿下……”
“都给我退下!”秦霄扬手,阴冷道。
四人对望了一眼,起身告退。
……
次日一大早,易之云便出门了。
柳桥没急着进宫,而是在家里给易之云收拾行装,要半个月赶到台州,行囊必定不能太多,可是为了这个行囊,她还是花了一整天的功夫。
晚膳时分,云氏让人来请她过去。
“云儿要去台州?!”云氏在她来了之后当即问道。
柳桥点头,“后天便出发。”
“台州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