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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团子也被她的气度镇住，片刻都不敢耽搁，应是后，立马退出房门。
团子一走，温暖馨香的房间里，又只剩下池墨与暮染两人。
仿佛外边的压抑蔓延到房里，两人都没有说话，默不作声的静坐一旁。过了很久，暮染才是缓缓的仰起头，看着池墨。似乎经过深思熟虑，才是启开唇，与池墨道，
“池墨，你信不信我？”
被暮染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捉弄的不着头脑，池墨的面色怔了怔，半柱香的功夫方是缓过神。重重的点了点头，
“自然是信的。你我夫妻多年，共甘共苦，携手相对。若连你也信不过，我还能信谁呢。”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河堤会毁一案会有谣言传出来，说与雪国有关。但是我想告诉，此事我也是一头的雾水。我们既然是夫妻，那么便不该有所隐瞒。”暮染内心的一小缕不安定，在池墨的安抚下，慢慢平复。缓缓抬眸过来，暮染定定的看着池墨。
池墨心也是一颤，上前拥住暮染，
“我知道的，流言蜚语素来如此。眼下我们都是处在这样的高位上，自然会有很多看不惯我们的人。所以我们要做的，便是查出真相，将挡在我们前面的困境一一解决掉。小染，我们都是彼此最为信任的人。”
“嗯。”七上八下的心，总算安定，暮染靠入到池墨怀里，轻咛一声。
两人正相拥着，冷不丁被闯入内来的声响，吓了一大跳。齐齐转眸过去，忽尔瞧见青木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口。目光在触到池墨跟暮染的身上的时候，猛然又转过身去，道，
“属下该死，只因为事出紧急，所以属下逼不得已。”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你冒失的连规矩都给忘了？”池墨的脸色也冷下来，狠狠的瞪青木一眼。与暮染一同坐回到软榻上，同时让青木转回身。
青木仍然不敢去看池墨跟暮染，只是拿着手中接到的书信，呈到池墨跟暮染跟前来，
“公子，这是青台山传来的消息，还请您过目。”
一听到是青台山的消息，池墨几乎是马上接过来，抖开信件，仔细的看几眼。看清楚信上所写的内容后，池墨的脸上欢喜中，浮闪着一丝阴翳，
“又是她。”
从池墨的话中听出一些端倪，暮染先是一愣，而后从池墨手中接过信件，看了看。面色也陡然一沉，
“没想到，你的这位玉贵妃，还真是能耐的紧呀。”信上所写的内容，无非是青台山上发生的事情，对于玉瑶儿所做的一起，皇太后已经查的清楚，并且传信给池墨，让他们留心。
尽管皇太后已经对玉瑶儿做出判处，池墨心里仍然觉得不够，皱起眉头，
“母后真是太仁慈了，她做出那样的事情，就也应该将她打入天牢。好好惩戒。”
“母后做的对。”对池墨的意见并不赞同，暮染反而认同太后的处理方法，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母后的救命恩人。若是我们没有真是证据，就拿她问罪，未免会落人口实。再说了，此番事情，单靠她一个人也闹不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只怕在月隐国内，有人助她。”
太后在信中写的很清楚，流言之所以会对雪国还有暮染不利，全是因为玉瑶儿命令她的族人，在民间造谣。
但是，在暮染看，这件事情，不止是造谣那么简单。
正文 第380章畏罪自尽
凤飘飘跟洛夜的效率很快，也就几日的功夫，两人就已经查到一些端倪来。
生怕暮染担心，两人一同前来给暮染报告。
天仍旧是冷的，外头的白雪跟鹅毛飘絮一般，洋洋洒洒的将天地铺满。房间里搁着熏笼，倒也暖和。暮染的容颜笼罩在一片氤氲的暖烟里，日光斑驳，看起来甚是模糊。
凤飘飘就坐在暮染下手方的位置，一对好看的凤目仿佛凝结着什么，目光流转着深沉。沉吟半晌，才悠悠开口，
“流言一事确实是白夷族的人在背后教唆的，但是河堤被炸毁一事，就显得有些复杂。因为河堤是被人用炸药炸毁的，当初炸药也是圣上批下来的，说是为了当初修建河道的效率。如今，若是真想查出些什么，还真是困难的很。”
“白夷族。”喃喃着凤飘飘的话，暮染的眸色全部冷却下来，脑海中触不及防的勾勒出一张姣好的容颜。
看来那个人，是真心的不打算让她好过了。既然如此……
暮染心一沉，还没开口。坐在凤飘飘旁边的洛夜，也一同开口，
“河堤的事情，还是有一些进展的，兴许我们可以查一查河道总工余聪。河道施工，是有着详细的图纸的，况且炸药的发放，也由河道府来掌管。即便是图纸出了问题，那河道府，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洛夜的话，将暮染从深思中拉出来。
之前他们也曾往这方面去想过，但是因为事情缘故都出在图纸上，所以他们一心就纠结在设计图上。听到洛夜说出这番话，暮染隐约觉得，其中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又想到在都江城的事情，暮染的心越发的沉重。
“我知道了，此事辛苦你们了。”颔了颔首，暮染给凤飘飘还有洛夜道过谢后，没有再留下他们。
凤飘飘的父母都是雪国先皇跟先皇后的人，自然也是将暮染当成主子。领下暮染的命令后，也没有多加停留，就起身离开了暮染房中。
想着洛夜所说的话，暮染也起身离开，打算去找池墨。可是还没等的暮染离开房门，就瞧见池墨从门口进来。看到暮染打算出去，池墨的身形微微一愣，仰眸问，
“小染这是要去哪儿？”
看到池墨，暮染在嘴角咧开一缕笑容，
“你回来了，恰巧，我正好出去找你。”
“找我？”对暮染的话感到疑惑，池墨茫然的看暮染一眼，拉着暮染一起坐到堂前的榻上，才仔细问起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今日凤飘飘跟洛夜那边，总算有结果了。河道总工余聪，你还有记忆？”并不打算瞒着池墨，暮染与他一同坐下后，顺手捧起案上的一碗温茶，递到他手里。此刻外头正是最寒冷的冬天，池墨刚刚从外边进来，手冰冷的很。从他没有握住自己的手，暮染就能看出来。所以暮染给他递了一碗温茶。
听了暮染的话，池墨眸色微微一凛，点了点头，
“嗯，记得。怎么了？”
“虽然说，河堤被炸毁问题是出在图纸上，但是图纸是出自河道府的。经过河道府的严格审查，为何出了问题，没有人查出来呢。其中，当真没有什么猫腻么？”原本暮染也是和池墨一样，认为是图纸出了问题。经过洛夜的提醒后，忽尔觉得不对。
河道府中人才济济，图纸也是经过层层检查，才能派落下来的。
“你的意思是？”隐约猜出暮染的意思，池墨还是开口细问。
暮染索性点头承认下来，
“我们要查一下河道府，将府中上下的人，全部彻查一遍。无论如何，总是要知道，到底是在哪儿出现的问题。”
“好。”想都不想，池墨立马答应下来，喊来青木，
“来人，备车，我们去河道府。”
“是。”池墨的话才落，青木立马进来，又跑了出去。
不过眨眼的功夫，青木就已经将马车备好。因是外面天冷，池墨将暮染包裹着的严严实实后，才是拉着暮染一起走出行宫的大门。
坐在马车里，池墨也早让人点了熏笼，学着南方的那些门道，懒懒的暖意熏的整间车厢都是暖洋洋的。暮染靠在一旁的矮枕上，闭目沉思着，忽尔睁开眼眸，看着池墨，
“池墨，余聪是哪儿人？”
暮染的问话一出，池墨沉沉了眸，才开口，
“他是赵阁老的门生。神硕十年的时候，由赵阁老亲自引荐，他成了京都的京兆尹。后因才华卓约，别派到东洲府当府丞。去年我们要推行南水北调工程，成立了河道府，所以他就顺势成了河道总工。”
听着池墨将余聪的身世一一道明，特别是在听到余聪出自赵阁老门下的时候，暮染的脸色越发阴沉。
这桩事情如此重大，若是仅凭玉瑶儿一人，是闹不出这样大的动静的。只能是牵扯到月隐朝内的官员，就是不知道，是怎样的官员。
仿佛也能猜出暮染的心思，池墨靠过来，握住暮染的手，轻声道，
“小染，无论是谁，只要是伤害到你，我都不会放过的。”
暮染正想回应他，猛然听到青木的声音从车外传入内来，
“公子，夫人，河道府到了。”
只好将流露出来的情感妥善收好，暮染跟池墨掀开马车的帘子，走下车去。青木已经命人准备好木梯，搀扶着暮染下车。将门帖递上去后，河道府的下人们皆是不敢拦着池墨跟暮染。
一路旁若无人的往里走，池墨跟暮染在大厅坐下，让管家去请余聪出来。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管家并没有将余聪带过来，而是带来余聪的死讯。
一路跌跌撞撞的，连进门的时候，管家的脚步都是踉踉跄跄的，一个不慎，还在门口跌了一跤。就倒在池墨跟暮染的跟前，
“回公子话，我们家，大人，我们家大人他自尽了。”
“你说什么？”话一落，池墨跟暮染几乎是同时站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管家。
“小的不敢欺瞒公子，我家大人，当真自尽了，就在书房。”管家的声音有些哽咽，断断续续的，仿佛是在硬着头皮跟池墨将话说完。
池墨还是不信，立马下令，让管家带自己过去。因为门帖的事情，管家尽管不知道池墨的真实身份，但是也能猜出，池墨的身份尊贵，所以不敢拒绝池墨。立马起身，带着池墨跟暮染，往余聪的书房走去。
管家说的没有假，在池墨跟暮染进去书房的时候，确实瞧见余聪枯瘦的身躯，悬挂在房梁上。
事情发生的突然，尸体还没有解下来。
因为此刻是冬天，所以光线并不明亮。四周的窗又紧闭着，显得房间越发晦暗。而余聪的尸体摇摇晃晃的挂在房梁上，逆着光，说不上来的诡异。有胆小的婢女已经比吓坏，躲的远远的，不敢靠近。
好在暮染的胆子极其大，跟在池墨身后，仔细的打量着房中的场景。
暮染还没看出什么端倪来，暗地里四处搜寻起来的青木已经回到池墨跟暮染跟前来。手上捧着一封书信，递到池墨的跟前，
“公子，这是在余大人案台上发现的。”
从青木手中接过书信，池墨往漆黑的笔迹上看了几眼，顿时眼底生出戾气来，
“呵呵，这畏罪自杀，来的还真是时候。”
正文 第381章陷入僵局
窗外下的雪，越发的厚了。压在天幕的层云，似画家手下不经意的一笔重墨，沉沉弹下来，天光被层云挡了一大半。本就不清明的天，显得越发的压抑与深沉。
书房右侧的纱窗被呼啸吹过的风撬开，灌到房里。沿着衣领领口的空隙贴着肌肤吹进来，那寒意，颤的人脚底心儿都是凉的。
只不过，风再怎么冷，也冷不过池墨此刻的眼眸。幽深似寒潭的黑眸，凝结着冰一般，骨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