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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连摇头。
“不,我们最好什么都别做,让她们去做。等,等她们将母后接入到宫里来,只要母后一入宫,那这场游戏,就该结束了。”话说完后,池墨的眸光似是放空一样,孤独的望向窗外。落满遥远而缥缈的,空灵。
青木并不知道池墨心底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却也还是恭敬的双手抱拳,回应着池墨,
“是,属下明白了。”既然池墨说,什么都不要做,那他们按兵不动,总归是没有错的。
正文 第465章九五之尊
一连两个月,在池墨的暗示下,月隐这边果真按兵不动。眼睁睁的看着,月隐的太后云泫雅被周全的护送到雪国的皇宫。当雪国的宫监来到花月台,站到池墨跟前,亲口与他说,
“池墨公子,我们帝君有请。”
一时间,池墨整个人如同陷入迷雾当中的恍惚。
虽然池墨淡薄的眸光是在看着站在眼前的宫监,但是他的心,早已穿透隔在他与暮染之间的富贵烟云,落到暮染身上。想到就要去见暮染了,池墨的心跳平白加速好几跳。
莫名的狂喜,并不是因为他所有的布置,即将在眼前达成所愿。他费尽苦心,所谋划来的结果即将在今日达成。只是为了,他今日要见到暮染了。
努了努唇,池墨的声音竟然不可思议的沙哑,
“她,还好么?”
并没有料想到,池墨会有如此不着边际的一问。前来传旨的宫监,微微一愣。站了好一会儿后,才是反应过来,池墨口中的她乃是他们当朝的帝君。当即,看着池墨的眼神带了一缕显而易见的怨恨。尖锐的公鸭嗓仿佛喊着极利的鱼刺,梗在喉咙里道,
“有劳挂心了,帝君乃是雪国的帝君,高高在上,九五之尊。自然,是要好的。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也别耽搁了,别让敌军久等才是。”
前来的宫监,其实是刚刚调入月揽芳华的大太监平安。
因是之前月揽芳华的总管大监元福年事已高,暮染特地准许他告老还乡去安享晚年。而平安乃是元福一手带上来的徒弟,临走的时候,将平安顶上自己的位置。来到暮染的身边之后,看到暮染对下人是实打实的好。平安的心,莫名其妙的就被暮染收走了。
想到暮染在月隐的时候,在池墨手上吃过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平安自然也就对池墨,不能待见。
平安的态度,池墨自是不介意的,抬目望过平安一眼,声音舒懒而沉寂的开口,
“哦,那走吧。”
话落瞬间,平安不再看池墨,率先抬步,走出花月台。
池墨紧紧跟在平安身后,从花月台出来,沿着白玉铺砌的宫道,走过冗长的长廊。双眸不敢错过分毫的看着自己曾生活三年的雪国宫墙,池墨的内心,被一些无端的情绪所充满。
直到月揽芳华翘起的檐角,挂在视线所能触及的一角,池墨的眼眸,不经意升腾一片朦胧的迷雾。
脚步骤然停住,平安已然走远。发现池墨没有跟上后,才是折了回来,脸上带着不悦,
“我说你是怎么回事,不好好走着,东张西望什么。还当自己是当年高高在上的,月隐国皇帝么。别忘了,你眼下不过是我们雪国的阶下囚罢了。”内心对池墨,早已积攒了太多的怨气。看着池墨停步下来,平安张嘴就骂出来。
一旁的青木着实的听不过去,上前要与平安理论,被池墨一把拦住。只见池墨踱步上前来,语气里虽然落寞,但神色却是不卑不亢的,道,
“故地重游,难免有些失神。有劳公公了。”
想着不能让暮染久等,平安也才没有多加的为难,带着池墨继续朝前走去。
时值正是初秋,沿着敞开的宫道一路走过来,大老远就能瞧见,月揽芳华门前栽种的两颗大叶梧桐飘下的落叶。金黄色的叶子,被萧瑟的秋风吹拂的摇摇摆摆,孤苦无依,涤荡在天地间。似一只无助的孤魂,飘飘荡荡。
在虚空中打了个璇儿跌落于地,在池墨眼瞳底,晕开一片凄迷的影。
平安领着池墨,脚步轻快的踩上门前的白石玉阶。团子早在门口等着,一见平安,扬起衣袖,招了招手,张口就问,
“左右月揽芳华去花月台也就两条路,何故走了这些个时辰?”
“团子姐姐。”先是含笑盈盈的上前,讨好的给团子问一个礼,平安方是回答,
“您是不知晓,身后那位也不知是着的什么魔,一路过来东张西望的。原本一眨眼就到的路程,硬是给他拖拉半柱香的功夫。可帝君说,年纪他曾是月隐的君王,不好做的过分了。所以,奴才也只好……”话说到底,平安面上露出为难。
“好了好了,知晓此事不怪你,把人带进去吧。”像被他说动一般,团子又是摆了摆手,没再说什么,让平安将人带入殿内去。
却是在池墨走过身旁时,团子清凛的眸光不停的在池墨身上打量,那凄清的冷意跟淬了冰渣子的刀刃一般,划过池墨的肌肤。池墨倒是不甚在意,只是跟在池墨身后的青木,在看到团子眸底恨意时,难以抑制的露出心酸。
原本团子与他,是要成亲的。怎奈出了那些个变故,他们两之间,也算是打了个结。
没等的青木回过神,池墨已经带着他,走入到暮染跟前。
秋光潋滟,从一旁敞开的纱窗外流泻下来,晶莹而明媚的流光如一缕轻纱倒泄入殿内。金黄色的地砖里头雕刻的金莲,仿佛在流光倾照下,潋开灿烂的花影。暮染的面容,就绽开在那片花影中,比流光还要明媚。
正文 第466章一丝灵动
今日的暮染,着了一件水绿色的烟罗流仙裙,上身是左右对襟的襦衫,下身则是水色纱裙。衣袖与裙摆一般,略显的繁冗。对襟的位置,亦是用银色的丝线,缠绕出几片飘飞的凤羽。点缀的凤羽,还散落在袖摆及衣摆,偶尔有风灌入到室内,撩动衣裙。那飘飞的凤羽,浮开一丝丝灵动。
可怎么也比不过暮染的那双眼瞳,清澈到几乎透明。在池墨入内的那一刻起,眸光就一直落在池墨身上。
被暮染的目光打量着,池墨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轻轻的发颤,几乎是咬着压根故作镇定,才来到暮染跟前。双手抱拳,在暮染跟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
“池墨,见过帝君。”
“你便是池墨?”暮染的声音清脆入耳,如飞雪破玉盏,一拂了往日阴霾及悲伤。只是在池墨听来,不甚熟悉中,带了一缕冰冷的疏离。
强忍着心底浮起的悲怆,池墨仰目点头,
“嗯,在下正是池墨。”
“既然你是池墨,那就好。你的母后说,她不是你的母后,乃是你们逼她的。反正这些都是你们月隐的私事儿,我一个外人来处理,也着实的有些不妥。你的假母后说了,今日会带你真正的母后入宫来,你好好辨认一下吧。”盯着池墨的脸看几眼,暮染的心里不由自主的涌现出难以言明的酸涩。皱了皱眉,压下内心升腾起的酸涩,暮染淡淡与池墨道一句。
“好。”池墨不做多言,只是埋头颔首,接下暮染的话。
紧接下来,暮染转头看一眼团子。团子会意,立刻命人将巫罗等人带入内来。等的宫人带着巫罗等人入内后,众人果然见到一个与巫罗一模一样的妇人,站在大殿上。
一看,暮染顿时就惊呆了。
想不到这世上,居然还有长的如此相像之人,可谓是一模一样。若不是亲眼所见,暮染是不敢相信的。
“你们两位?”指了指面貌一样的二人,暮染想说什么,反而是一头雾水。
反而是巫罗最为着急,率先走出来,跪在暮染跟前,
“帝君,如今月隐真正的太后已经找到,不知道民妇,可否离开?”
“小染?”巫罗话一完,站在巫罗身旁的另外一位与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妇人,却是满眼的惊愕,诧异的盯着暮染。脸上的和蔼慈祥,倒映入暮染眼底,似曾相识的熟悉,涌入暮染的心腔。还没说话,那妇人已经抢先开口,
“小染,你回雪国了。你,为何看起来,与往日颇为不同?”
“啊,这位夫人,咱们好像并不是那么熟。”被妇人的话惊出满头的雾水,暮染讪讪的笑了笑。在她慈祥和蔼的目光下,暮染还真是端不起自己一国之君的架子,只得挠了挠头,回应道。
“那个,你儿子在那边,你们到底谁真谁假,还是让你们的儿子来辨认吧。”
“谁真谁假?”听着暮染的话,妇人脸上瞬间流露出苦涩,收回在暮染身上流连的慈祥目光,转到旁边的巫罗身上时,遂尔变的热烈而迫切起来。那眼底灼灼的恨意,与她慈霭的面目,尤为格格不入。就连平缓温柔的声音,也提高几分尖锐,
“这狠毒的妇人,在琅琊寺中,坑害哀家。胆大妄为,居然还敢假冒哀家入了宫闱。所做之事,着实的大逆不道,罪该万死……”妇人想来是气极了,每说一句话,几乎都是从自己唇齿间凿出来的一般。
哪里敢让妇人讲完,巫罗立马转过身来,哀哀戚戚的将她的话给打断,
“太后娘娘,民妇虽然身份卑微,可也不容您如此污蔑。眼下月隐已经亡了,您也不过是亡国之人,当初您跟您的儿子拿民妇顶包,替你作为俘虏来到雪国一事。您为何不说,还瞎编出那些个故事。雪国帝君英明,又如何被你糊弄。”
“月隐已经亡了?”巫罗的话中信息量太大,云泫雅被她囚禁的太久,一时间,难以接受。移开眸子,看着满眼陌生看着自己的暮染,又是看着一身惆怅站在一旁的池墨。云泫雅刹那间枉然。根本难以置信,定眸望着池墨,
“墨儿你说,月隐当真是亡了么?”
“母后,这事儿日后儿臣再好好与您说,既然此事已然如此,咱们先回去。”看到云泫雅面色不好,唯恐她身子会有所不适,池墨踱步过来,扶住她,轻声与她说道。
云泫雅还是不解,看着池墨,又是看看暮染,
“墨儿,小染她……”
“回头儿子再跟您解释。”眼下这样的情形,池墨也不知该如何跟云泫雅解释。为了接下来的计划,池墨只能四两拨千斤的,先安抚着云泫雅。
趁着池墨跟云泫雅谈话之际,巫罗抓紧机会,为自己辩白,
“帝君,您看,方才月隐的陛下已经口口声声,喊出了母后。如此便可说明,民妇没有说谎。民妇确实不是月隐的太后。”
刚才池墨与云泫雅之间的互动,暮染也是瞧的清清楚楚的,眼下也不好再去挑巫罗的不是。只好凝了凝眸,瞟过池墨母子一眼,
“既然如此,月隐的诸位,可还有什么可说的?”
“无话可说,一切皆凭帝君定夺。”半句也没有为自己辩护,池墨只是扶着云泫雅,哑声说道。唯有在目光落到暮染的脸上时,那缠绵而深沉的依恋及爱慕,浓郁的将要从他眼里溢出来。
看的暮染,一时愕然。晃了晃脑袋,才是让自己头脑清明少许,
“好了,既然这样,假的太后,你就走吧。朕命人送你出宫。”
“多谢帝君。”求的正是这样的结果,巫罗即刻就跪倒在地,给暮染磕了几个响头。
暮染看似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