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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生命,与凤绾有关的生命。一时间,凤绾确实是难以抉择。阖了阖眼眸,凤绾靠在软榻上,沉沉的睡去。直到秋阳的第一缕芒光,划开天际的锋芒,从敞开的纱窗照落入室内。照落到凤绾眼里,凤绾才是悠悠转醒。
随意披一件搁在云母画屏上的罩衫,凤绾迈开碎步,走到纱窗旁。伸手将敞开的纱窗推开一些,任由潋滟的秋阳,泄到自己身上。
熏笼的暖意笼罩在身上,那日光闪烁如最璀璨的宝石,照落凤绾的眼眸,将她混沌的思绪,瞬间照亮。
仿佛想清楚什么,凤绾眉目一凝,一缕狠意从她幽深的眸底晃荡而过。当即从窗棱旁离了身,折步往左侧的书厅走去。到书案边坐下,拿起案上的纸笔,在白纸上奋笔疾书。
写好后,仰目看向门口,轻唤一声,
“青梅。”
“在。”青梅早就醒了,一直在门口候着。听到凤绾的喊声,忙忙推门而入。到凤绾眼前,福了福身。
将写好的药方拿起,递到青梅手中,凤绾低声吩咐着,
“去,照着方子,给我煎一贴药。”
“谷主你病了?”听到凤绾要自己煎药的命令,青梅眸色一凝,神色显的紧张。
凤绾轻轻摇了摇头,轻声答,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秋日风凉,头有些沉罢了。去吧。”
“是。”没再多问,青梅拿着方子退了出去。只是,当青梅依照上头的药方煎好药后,面上的表情,不再如先前的那般淡定。因为药方上藏红花那味药名,如同一束明光,直射入青梅的眸底,撩开青梅全身的惊骇。
顿时,竟是惊诧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端着药碗,回到房里,甚至连端药的手,都是颤抖的。定定的看着凤绾,青梅到底是没忍住,吟声与凤绾道,
“谷主您……”
话没开口,凤绾已经从她手中接过药来,只是在她的声音下,引药的动作,骤然一滞。连同看着青梅的眸光,都显得与以往不同。带着微微的萧瑟苦意,及难掩的心酸凄楚,道,
“你都知道了?”
“一定要这样么,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么。谷主,您自己是知道的,这方子,着实的伤身呀。”青梅出自神医谷,从见到凤绾给的那贴方子开始,就清楚的知道,那方子是用来做什么的,所以心头,尤为酸楚。开口时,生意里带了明显的哭腔。
“青梅。”受青梅的感染,凤绾的音色,也略显得苦涩。无奈的摇了摇头,凤绾看着青梅的眼眸里,流露出无奈来。
“若是有别的法子,我定然也不会如此。可是……”若说法子,凤绾一时间,竟是也想不出因何缘故来。言语就卡在喉咙间,卡在那一处。悠悠凝眸,却是找不出何时的理由来。
青梅正想上前,继续相劝,却猛然听到门口传来青霜的嗓音,
“明阳公子,您来了。你稍等片刻,我入内去请示谷主。”
“凤绾回来了”明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朗沉笃,也不知道是不是凤绾的错觉,似乎在他听到凤绾回来的消息时,声音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音色稍微提高几分,在凤绾来不及回神时,青霜已经敲响了房门。
想也不想,凤绾当即让明阳入内来。
“你回来了?”一入门,明阳一对黑眸灼灼的凝视着凤绾,熠熠开口。
没等凤绾回话,青梅转身到明阳身边,欠了欠身,带着哭意,
“公子,你可是好好劝着我们家谷主。她……”
未等青梅将话说完,凤绾眸色即刻一边,立马斥声将青梅的话喝断,
“青梅,我突然想吃杏花羹,你去厨房看看,准备好了没。”
“是。”从凤绾凌厉的眼神里,读懂了凤绾告诫的意味,青梅不敢再造次,福身欠个礼,退出门外。
好像也察觉到凤绾与青梅之间的不同寻常,明阳皱了皱眉,从门口走到凤绾身侧来,仔细的看了看凤绾的眉眼。漆黑的眸底,浮起一缕似有若无的笑意,那笑痕带了太多的深意,竟是让凤绾有些看不明。
只是听的他的声音,悠悠在耳边响起来,
“怎么了,大清早就神神秘秘的。还有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看起来脸色也不怎么好?”说话的时候,明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凤绾的脸上。仿佛在细腻的描摹着凤绾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明阳不自觉的,抬手抚上凤绾的脸颊。
被明阳的动作吓了一跳,凤绾飞快的侧过脸,避开了明阳的手。
顿时,明阳的动作定格在原地,抬在秋光里的手略显得尴尬。
只是自顾的放下手,明阳自我解嘲的讪讪一笑,将目光从凤绾的脸上移开。不经意间,瞥到一旁案上的乌黑汤药,顿时眸色微微一紧,又是回过眸光,看着凤绾道,
“这是什么,你身子不舒服?”说着,要伸手去端那碗药,却被凤绾先手一步,将药碗端了起来。
躲开明阳的手,凤绾走到一旁,隔着明阳有几丈的距离,方才开口,
“没什么,治疗风寒的药罢了。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哦。”见凤绾说没事,明阳没再继续,自行走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也不再去看凤绾。而是自顾抬手,将搁置在身侧木案上的茶盏拿起来,小呷一口。任清凉的茶水润过喉咙,过一会儿,才开口,
“原本也没有别的事情,只是回来那么久,都没有怎么见到你。所以,过来看看你。”
“不需要。”几乎等不及明阳把话说完,凤绾张口就将他的话打断。只不过柔媚的凤眸底,盛满盈盈的笑意,经过秋光凛凛的一照,顿时魅惑似春日碧水,万种风情,诱的人心猿意马。声音,更是极致的妖娆,
“怎么,该不会是春宵一度之后,爱上本姑娘了吧。对本姑娘,欲罢不能?”
凤绾本来就生的极好,眼下一瞥一笑,那魅惑的风情被徐徐秋风轻轻拢着,不带风尘,却是自有艳骨。明阳一时间难以支持,却又挣脱着不愿意妥协。偏过头,并不去看凤绾,明阳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
“我们之间的事情,我说过,我愿意负责。”
“可我也说过,不需要你负责。”风情在眨眼的顷刻,消失殆尽,凤绾眸底竟是凌厉的尖锐。
“凤绾。”明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固执的女子,声音不由一低。可凤绾并不为所动,仍旧凝眸,冷视着明阳,道,
“明阳,不是世间的女子都会为了那所谓的名声,而委屈自己的。救你是我的自愿,所以因此所引发的所有后果,我自会一力承担。你实在是,无需与此。你懂么。”
“可是?”明阳还想说什么,还没开口,被凤绾抬手打断,
“好了,我累了,你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好吧。”瞧见凤绾的眉眼间,确实浮漾着倦色,明阳也没再强求,无奈的颔了颔首,抬步离开。
茕茕独立在萧瑟的秋风里,凤绾凝眸望着明阳走远的背影,两行清泪缓缓溢出眼眶。一回头,清晰的泪意化作剧烈的冷意,猛的端起一旁案上的漆黑药汁,一饮而尽。
无边的苦涩,伴随着那清苦的药汁,一同咽下凤绾心腔。
正文 第476章委身为奴
秋阳高照,桂子飘香。
赵般若也是经过一番清理之后,才发现在东唐苑的角落里头,居然还藏了一棵桂树。之前院子里杂草从生,压根分不清什么树是什么树。赵般若担心杂乱的环境会影响到池宣的成长。便是花费好几日的功夫,将院落里头的杂草,清除干净。
这才发现,杂草丛生之中,还藏有即刻桂树跟菊花的身影。
眼下,正是桂子飘香的时节,桂花开满枝头,不时有浓郁的气味,扑鼻而来。
闻的池宣满心欢喜,站在桂树下,不停的拍着手掌,
“母妃,这是什么花儿,好香呀。”
就站在桂树下,赵般若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正在敲打着枝头的桂花。在地上,赵般若则是铺上一片被褥,竹竿轻轻一捣,成片成片的桂花落下来,都落到铺着的被褥上。也有一些被秋风幽幽的拂远,落到一旁的池宣身上。
那浓郁的香味,将池宣小小的脸蛋,熏的笑容满面。
手上的动作不曾停歇,赵般若温柔的看着池宣的脸,一边捣花,一边回着池宣的话,
“这叫桂树。传说在天上的广寒宫,也栽了一棵桂树,还有一个砍树的人,叫吴刚。”
“我知道,广寒宫里头还有嫦娥,跟玉兔。”赵般若才开了典故的头,池宣立马就接下赵般若的话来,兴致勃勃说道,
“嫦娥长的很漂亮,只是偷吃了灵药,所以只能孤孤单单的呆在月宫里。不过好在,她还有一只玉兔陪着她。哎,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说到伤心处,池宣还摇头晃脑的念出一句诗来,惹的赵般若连连大笑。
“我的宣儿真厉害。”
被赵般若一夸,池宣白皙的小脸上,泛起微微的红霞,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答,
“哪里是宣儿厉害,其实这些都是夫子交给宣儿的,是夫子厉害才是。”
“嗯,很好,很好。”听着池宣的话,赵般若心中好一番安慰。恃才却不骄,还懂的尊师重道。看来她这个儿子,是真真儿的好。尽管自己这一生已然如此,但是看到聪明懂事,又乖巧的池宣,赵般若心头还是生了许多的希望。
“母妃,我们要弄多少桂花?”在赵般若沉思的时候,池宣凝眸看了被褥上呈的花瓣,问着赵般若。
“应该差不多了。”赵般若也低下头,往被褥上看了几眼,含笑点了点头,回答,
“好了,够了。”说完,屈身下去,将被褥收起来,往房间里头走去。
因是没有下人的缘故,花月台内的一切,皆是得自己动手。尽管一日三餐也有宫人送过来,赵般若担心池宣会吃不惯,还是在东唐苑里头,打扫出一间厨房出来。闲来无事的时候,就会给池宣做一些点头,或者是羹汤。
今日捣的那些桂花,赵般若便是打算给池宣做一盒桂花饼。
以前在月隐的时候,池宣可没少吃赵般若亲手做的桂花饼。后来去了空山书院,几经辗转,又流落到雪国来,池宣已经好久没有迟到赵般若亲手做的桂花饼了。听到赵般若说起来,池宣忍不住舔了舔唇,仿佛馋了,
“母妃,宣儿好怀念母妃做的桂花饼呢。”
“是么,那宣儿等等,母妃很快给你做好。”知道池宣爱吃,赵般若手上的动作,越发抓紧些。
池宣也不闲着,跟着赵般若在厨房里头,忙上忙下的。
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后,香喷喷的桂花饼终于出炉。还有以前的味道,还有以前的模样。
一端出来,池宣就忍不住吞了好几口口水,
“母妃,好香。”
“小馋猫。”见池宣要动手,赵般若眉眼含笑的,打落了池宣的手,笑道,
“先把一些带到皇祖母跟你父皇处,回来再给你吃。”
“好。”池宣是个听话的孩子,听了赵般若的话后,也不恼。欢快的应了声,就要上前去拿赵般若递过来的桂花饼。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番吵闹声。骇的池宣跟赵般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