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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从暮染的脸色上,看出一些蛛丝马迹,团子慢慢的挨近到暮染身侧。小心翼翼的,探着她的话,
“帝君是否有什么烦心的事儿?”
“烦心的事儿?”喃喃着团子的话,暮染一阵苦笑,
“眼下的那些破事,就没有一件,是不烦心的。”
朝中的规矩,团子也是懂的。后宫不得干政,团子不过是暮染的婢女,所以朝堂上的事情,团子不敢多问,更加不敢指手画脚。沉下眸色,团子沉吟半晌。稍稍抬眸时,不经意瞧见纱窗缝隙里头漏下来的一丝明媚天光。当即头脑中灵光一闪,站起来与暮染道,
“朝堂上的事情,奴婢不敢多嘴,也不敢多问。可是人只有在神清气明的时候,才能想出好主意来。奴婢刚刚从御膳房回来,经过梅园的时候,看到那里边梅花开的可好了。今日天色不错,不如咱们出去走走,帝君您也好,醒醒头脑呀。”
“醒醒头脑。”喃喃着团子的话,暮染笑出声来,仿佛对团子此番言论,尤为赞同。没有在屋内继续闷下去,如团子所愿般,从软榻上起身,朝着门外迈步。
也正如团子所说的,梅园的梅花,开的特别好。
一片白的,一片红的。白的像铺天盖地的白雪,红的像夕阳西下时,染在天幕上的丹霞彤云。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相互交撞到一处,竟也没生出不合时宜来。相反,还多添了几分诱人的韵味。
伸手指向梅园,团子想着法子,去讨暮染的欢心,
“帝君您看,这梅园的梅花开的多好。据掌管梅园的人说呀,今年的这些花儿,开的可是最好的。因为今年下的雪尤为厚,都说瑞雪兆丰年,想来明年的收成一定不错。”
“呵呵。”团子本意是想宽慰暮染的心,不曾想,自己的无心之言反而将暮染心中另外一桩难事,给勾引上来。
雪国的北境原本是中山王的封地,说起这个中山王,暮染甚是觉得陌生。只知道,中山王此爵位,乃是世袭。在暮染的第六代帝君景帝爷那一朝,就封下来的,将北境秦岭以北的雁北五城封给当时的皇十子。后来,就一代一代,世袭下来。
算起来,乃是皇室的旁支,也可以说是暮染的叔伯。
若说起来,皇室的旁支也不仅仅雁北五城那一支。像津南一带的临邑王一门,也是。可偏生的,就那中山王不怎么安分。前年,雁北一带闹了旱灾,中山王便是将天灾如数怪罪到暮染头上。说是女人当政,天地不容。
不过当初雪国跟月隐及日照同气连枝,那些个混账话,中山王也只敢在自己家里头讲讲。直到今年,雪国跟月隐关系生了变故,又与月隐起了争端。战争一起,反而给了中山王更多的话柄。那些流言蜚语传起来,更是不堪入耳。
最为让暮染忧心的,便是团子口中的瑞雪兆丰年。眼下的雁北,还处在旱灾之中。莫说是丰年了,只怕百姓们连吃饱穿暖都成问题。
“帝君!”瞅着暮染的神色,团子即刻就能会意,自个儿是说错话了。踌躇着还想说什么,冷不丁听到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梅林深处传来。
那笑声,清脆中带着一丝稚气。暮染已经听出来,是池宣。
给团子等人打了一个莫要跟上的手势,暮染孤身一人,走入到梅林深处去。
拨开层层挡在眼前的梅花,传出笑声的人影,越来越清明。依稀间,暮染还听见一道女音,
“宣儿你小心些,仔细别摔倒了。”
“母妃,你放心吧,不会的。前些日子,帝君赏了儿子一些梅花糕,可好吃了。母妃您不是说,你也会做么。儿子帮您摘,然后咱们做梅花糕,给父皇还有皇祖母他们尝尝。”回应女音,又是那道稚气未脱的童音。
暮染不敢轻易露面,只得躲在梅树后,偷偷的打量着在梅树下采摘梅花的母子二人。
离开浣衣局后,赵般若的脸色,看起来圆润不少。虽然比不得在月隐宫中时的养尊处优,可比起当日在浣衣局劳作时的憔悴,那可真是红润不少。整个人,更是精神许多。
只见的旖旎天光倾泻下,赵般若满目温柔的看着在梅树下,用棍子敲打着梅花的池宣。
而池宣,不时回头,对着赵般若甜甜一笑。母子情深的模样,就好似一道强烈的明光,赤裸裸的扎入到暮染的眼底,刺疼了暮染的眉眼。触不及防的,暮染清眸底氤氲起一片朦胧的雾气。
拼着一股倔强,暮染才是没有让自己眼泪滴落下来。
哪怕赵般若如今,已不是高高在上的尊贵皇贵妃,可是她有池宣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她的人生,就是圆满的。
想到自己,暮染内心就跟缺了一块儿一样,总归是怨愤难平。说起来,竟然还带了一丝嫉妒。
摇摇头,暮染苦笑着移开步伐,不忍在继续看下来。
想到自己即将实行的计划,暮染的内心,泛起一丝愧疚。
若是,将池宣留在雪国,赵般若必定会伤心欲绝的吧,到时候池宣,肯定也会难过吧。毕竟,谁愿意骨肉分离呢。想着,暮染竟是走出梅林而不自知,直到团子,迎了过来。
“帝君,这么快就出来了?”浮着满眼的疑问,团子上前来问。
暮染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
“嗯,我们回宫吧,我有些乏了。想回去,歇一歇。”
“是。”不疑有他,团子屈身应“是”后,搀扶着暮染,返回月揽芳华。
正文 第495章国事多扰
从梅园出来,天色有些沉了。
成排成排的雾气压在天边,像给金碧辉煌的王庭宫阙,蒙上一片朦胧的剪影。不时有风,呼呼的吹过来,将暮染落在额前的发梢,吹的撩开飞忽乱窜。就是散落的衣摆,也被疾风吹的猎猎作响。
团子走在暮染身侧,不时抬手帮暮染挡了挡风,出声喃喃催促着,
“快些走,这天色看起来,是要下雪了。”
话刚落,呼呼的风吹的越发急速。还没等的暮染一行人回到月揽芳华,鹅毛般的雪粒子,就簌簌的从天上飘下来。半盏茶的功夫都未到,眼前一片濛濛的白,飘雪染在天青色的砖面上,好似打了一层薄薄的霜。
命令随性的宫人打开纸伞,在暮染身边撑开,团子紧紧跟在暮染身后。
就要回到月揽芳华的时候,却见的御书房里边伺候的太监王笙,佝偻的身形正在雪中,瑟瑟发抖。
远远瞅见暮染一行过来,王笙双手交叠的紧握在身前,放到嘴边哈了哈气。才是点头哈腰的,来到暮染跟前。也顾不得冰天雪地里头,当即给暮染跪拜一礼,
“奴才参见帝君。可是将帝君您盼回来了,御书房里头有桩大事,正在等着帝君您呢。”
“你这人也真是的,好歹也在宫里头呆这些个念头。规矩都越学越回去了么,天寒地冻的竟敢将帝君拦在外头。若是帝君冻出好歹来,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先前出门的时候,外头还有一些潋滟的阳光。所以暮染那时穿的不算多,只是披了一件厚实的披风。眼下见王笙将暮染堵在风口上,团子是气都不打一处来。指着王笙的鼻头,张嘴教训就来。
王笙不敢回话,低着头,战战兢兢的道,
“姑姑教训的是,是奴才莽撞。可是,可是御书房里头几位大人等的着实着急,奴才,奴才也是没有别的法子。”
“你……”见王笙居然还敢回嘴,团子越发的生气。正要开口,被暮染轻轻的拦下来,
“好了,团子你别为难他。说吧,御书房里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等着暮染这番话落,王笙才敢抬头,目光恭敬的看暮染一眼后,很快又低下头去,
“具体的事情,奴才不知晓。只是,闫守正闫大人及黎若涵黎大人,还有平康年平大人,定国公谢逸谢国公和左旗将军卫长夫都在御书房里头等着。喝令奴才,要立马去将帝君您给请过去,他们有紧要的事情与帝君相商。”
“哦。”让王笙将话说完,暮染也是轻轻的应一句。头抬起来,连衣裳都不曾回宫去换,就跟在王笙身后往御书房走去。
团子不敢拦着,与暮染一道前往御书房。
王笙没有撒谎,御书房里,确实几位大臣都在等着。看见暮染前来,纷纷双手抱拳,单膝跪地给暮染行礼,
“参见帝君。”
迈步踩入到御书房的金色地砖上,暮染悠悠的踱步入到书房内。走到软榻前,屈身坐下,才是抬头看着站在案下的几人。漆黑而深若寒潭的眸底,涌动着晦暗未名的光明。
特别是在看清几人面上的精光之人后,暮染的眉梢不经意的蹙了蹙。清过的嗓色里,难以抑制的带着疲惫,衣袖微微一抬,
“几位卿家不必多礼,请起。”
“谢帝君。”等到暮染的话落下来,几人才敢站起身来。恭谨的站在暮染跟前,没人先开口。
直到,暮染问,
“不知几位爱卿前来,有何紧要的事情?”
“启禀帝君,雁北的旱灾一直得不到缓解,那边的百姓日子实在难熬。中山王传信过来,请朝廷发粮赈灾。”先为开口的,乃是礼部侍郎平康年。上前说完话后,平康年一直弯着腰身,维持着双手抱拳的动作。
暮染只是面无表情的听他把话说完,却没有叫他起来的意思,而是慢慢的开口,
“中山王还真是心急,他呈上来的奏折我才刚看完。他就这般火急火燎的催着要粮,怎么,难不成快这几日,雁北的燃眉之急就能迎刃而解了么?”
“帝君息怒。”暮染的面色颇为平静,却正是那风轻云淡的模样,吓的平康年够呛。“噗通”一声,又给跪回到暮染跟前,战战兢兢的道,
“王爷,王爷也是心疼百姓。”
“呵呵。”面对着平康年的说辞,暮染也只是嘲讽的勾了勾唇角,
“平侍郎跟中山王的交情,还真是好。”话罢,没有再理会平康年,而是把脸转到一边去,漫不经心的开口,
“说吧,你们来又是为了什么,想跟本君要什么?”
“帝君说笑了,微臣过来可不是要跟帝君要东西的,而是要帮帝君解决眼前难题的。”暮染的音色明显冷下几分,连带着御书房内的气氛,也寒下几分。所以堂前的几人,都不敢贸然开口,生怕一不小心就撞到枪口上去。唯有定国公谢逸,竟是胆大,潋开一道讪讪的笑意,上前一步走到暮染跟前。
“哦。”谢逸的话,还真是让暮染生了一些兴趣,微微挑了挑眉头,暮染盯着谢逸看几眼。问,
“定国公倒是说说,要如何帮本君解决眼前的难题。”
“是。”弯腰抱拳,朝着暮染做了揖,谢逸才是娓娓道来,
“前几日,帝君在朝堂上提出月隐一事,微臣有了主意。既然月隐已经并入到咱们雪国,那么断然就没有再放掉的道理。所以,微臣提议,派咱们自己的人过月隐去,管理月隐的一切事务。将月隐,改为咱们雪国的州府。”
“定国公此提议甚好,只是不知道,这派赴月隐的人选,定国公可有好建议否?”并不反驳谢逸的话,暮染点了点头,再问。
仿佛就在等着暮染这一问,谢逸面上当即露出欣喜,扬起面来凝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