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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针扎下去,高争气就像入定了一样,静静地坐着不动。
葛凯琳对过去的高争气没有好感,可现在不一样了,本就变傻了的娃子,又被爸妈抛弃,比起曾是偶人的自己,葛凯琳觉得,高争气太可怜。
针灸结束,葛凯琳把掉到地上的蝗虫在火上热了一下,递给慢慢开始还神的高争气。
“滚蛋,我现在来给你推推,推完了打麻雀给你,你想烤着吃,还是煮着吃?”葛凯琳又变着法的哄高争气。
“糊泥巴,糊泥巴。”高争气嘴里反复念叨,傻呵呵地笑。
“好,只要你能乖乖不动,推完了咱就糊泥巴。”葛凯琳哄他。
高争气所说的所谓糊泥巴,就是把麻雀连毛用泥巴裹成一个泥团,埋在刚烧过火的草灰里,等泥巴干透,麻雀肉差不多也熟了,掰掉裹着麻雀的干泥,麻雀身上的毛也随着被拔得干干净净,美味的麻雀肉就摆在了眼前。
有吃的哄着,高争气还真乖乖坐着,葛凯琳在他背上上下推拿。
高争气一个心眼只是吃,长了一身的肥肉,又长得高大壮实,人小个儿矮的葛凯琳,给高争气推拿起来相当地费劲。
“你会医术?”
绪祥不知从啥地方冒了出来,随口问了一句,脚步没停,径直往葫芦帘生长的地方走去。
葛凯琳没理他,该干啥干啥。
等葛凯琳推拿完,绪祥正好提着一串葫芦帘返回。
“你还要用几串葫芦帘?”把弹弓给了高争气玩,葛凯琳问绪祥。
绪祥好似没听见葛凯琳的话,很快不见了踪影。
哼,小屁孩,人不大架子不小,葛凯琳冷哼,静下心来给高争气推拿。
葛凯琳明知道自己比绪祥还小两岁,可绪祥的个子却不比她高,她在心里老把绪祥当小屁娃子鄙视。
推拿完,葛凯琳出了一身汗。
“糊泥巴,糊泥巴。”高争气把弹弓塞回葛凯琳手里,指着树上的麻雀要葛凯琳打。
“好好好,糊泥巴糊泥巴。”葛凯琳接着哄高争气。
稍微休息了一下,葛凯琳随手打了几只麻雀,灭了烧蝗虫的火,领着高争气下山。
在河岸边重新生了一堆火,由着高争气自己玩泥巴糊麻雀,葛凯琳找出自己藏在坝下的药罐,还有自己配制好的草药,去旁边捧了泉水进药罐。
草药约莫泡了十分钟左右,葛凯琳将药罐架在火上熬,然后就在附近挖野菜,既方便看着药,也看着高争气不掉进河里。
☆、第0068章 打赌
自从发生了葛随丑好好的成了偶人,莫名其妙又好了的事,葛辛丑担心起闺女来:“凯琳,你这阵子咋样?”
“爸,我没啥事呀,就是饭量有点长,吃饱没多会儿就饿,嘿嘿。”有点不好意思咧。
葛辛丑被闺女的扭捏逗乐:“能吃那是好事,有啥不好意思的。”
郝沈梅也好笑:“饭量不长才怪,跟个野小子一样,整天价在外乱跑,幸好有牧老师管着,要不还不长翅膀飞了你。”
说起牧老师,葛凯琳想起个事来:“爸,妈,前天我看见牧老师给小娃子看病咧。”
郝沈梅说:“牧老师本来就是医生,跟王医生一样,原来都在县医院上班,牧老师看小娃子病最有一套,好好地他死活不愿再当医生,县里才安排他当了老师。”
“凯琳,你可得好好感谢牧老师,人家在你身上费的劲可不小。”葛辛丑说。
葛凯琳好奇:“在我身上费的劲不小,难道他还给我看过病?”
“可不,你两岁的时候,差点死了,所有人都说你不行了,就连王医生都说让给你准备盒子,还是人家牧医生有办法,连着给你扎了几个礼拜的针,你才慢慢缓过劲来。”
盒子,就是装小娃子的棺材,一说起这个葛辛丑的心就觉得揪痛。
郝沈梅双眼含泪。
那年,盒子都已经准备好了,一旦妮子没了气,就要装进盒子,找个悬崖或土堰挖个洞塞进去。
当地风俗,没成年的娃子是不能入坟的,六岁前的小娃子当天死当天就得埋。
葛凯琳轻抚郝沈梅芹的背,问:“妈,牧老师来咱村,我咋没听你提起过这些呀。”
擦了擦眼睛,郝沈梅说:“牧老师一来,我就去看过他,是牧老师不让提过去的事,他说当老师挺好,过去的事都是心酸事,小娃子家晓得也没啥好处,我就没给你说过。”
葛辛丑催郝沈梅:“给我拿两条好烟,牧老师好抽烟,要不是人家牧老师,妮子早就没了,我得去看看牧老师。”
葛凯琳央求:“爸,人家牧老师救了我,我也得去谢谢人家,我也去。”
能救活快死的偶人,这位牧老师绝对是高人。
“行,你跟我一块去。”接过郝沈梅装好烟的背包,葛辛丑前脚走,葛凯琳后脚跟着。
“爸,牧老师可厉害了,昨天那个小娃子他爸说,小娃子老是拉肚子,看了几家大医院都没看好,牧老师在小娃子手上就那么扎一扎,推一推,小娃子就好了。”
“我也会推,你三哥嘴馋,你是因为不能活动,你两个肚子都不好,要么拉不下,要么拉稀,牧老师那时不方便,就把推手的方法教给了我。
他还教我扎针来着,只是我下不了手,一直没给你扎过,都是你妈给你扎。”
“哇,这么神奇呀,我也要学。”葛凯琳动了心。
她不知道自己的医术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自己的医术有多深,不如跟着牧老师系统地学一番,自己心里也好有个底,到时自己会医术的事也好师出有名,反正自己时间有的是。
“你坐得住?”葛辛丑怀疑闺女的定性。
疯得跟野小子一样,能静下来才怪。
“我老往外跑,那是因为老师上课教的东西太简单,没意思,跟着牧老师学看病就不一样啦,我肯定坐得住。”葛凯琳向老爸保证。
“呵呵,你要会看病当然好,最起码能顾得了你自个儿,就是不知道人家牧老师收不收。”
葛辛丑表面上说地轻松,其实心里很紧张。
四弟莫名其妙生病,又莫名其妙病好了,他不知道宝贝闺女的病会不会反复。
“爸,你别想太多,我好好的。”葛凯琳猜出老爸在想啥,赶紧安慰。
葛辛丑点头:“嗯,当父母的没啥奢望,只要子女都好好的就心满意足了。”
牧老师就住在学校宿舍,葛辛丑说明来意,牧老师长叹一声:
“当年我给你妮子扎针,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就是想着,你妮子反正也没啥希望了,我不如试一试,成功了能救人一命,没成功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幸好你妮子好了,说实话,我后怕了好长时间咧。”
葛辛丑更后怕:“牧老师,要不是你当年愿意试一试,我家妮子早没了。”
牧老师开玩笑:“不过我现在后悔给你家妮子扎针了,这哪是妮子家呀,根本就男娃子托生的,一个看不好就跑了,罚她吧,上课教的她啥都会,不罚她吧,实在调皮得让人头疼。”
“牧老师,您教我看病,我保准不乱跑。”葛凯琳趁机说。
“就你?”牧老师摇头:“坐得住才怪,见天在校门口堵你都费劲,你要是坐不住跑了,我可没精神头追你。”
“我老往外跑,那是因为老师上课教的东西太简单,没意思,跟着您学看病就不一样啦,我肯定坐得住。”葛凯琳把给老爸保证的话又拿出来。
“我看还是算了吧,小娃子家家的,三分钟热度。”牧老师对她可没信心。
“牧老师,要不咱俩打个赌,我要是能坚持每天在教室里老老实实坐着到放暑假,您就教我看病,要是做不到,这事就算我没提。”葛凯琳再想辙。
自己平时的表现确实不能让人信服,得让人家有一个信任自己的过程。
牧老师表现的无所谓:“行,只要你坚持的下来,到时再说吧。学医很苦,我家六个娃子没一个愿跟我学,我就不信你个野丫头能行?”
别说牧老师不信葛凯琳能坐得住,回到家葛辛丑说起这事,家里没有一个人信的。
嘿嘿,说实话,大话虽然说出去了,葛凯琳自己都不太相信做得到。
不是她天性好动,实在是坐在教室里无聊,可她又真的想跟着牧老师学,咋办,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打发时间吧。
干点啥咧?
自己提出放暑假之前不逃课,可又实在忍受不了上课的无聊,葛凯琳想来想去,干脆因人制宜,根据各个同学的特点,在课堂上编起了学习图表。
☆、第0069章 受伤
绪祥再能干,因为眼睛看不见,郇老太太和张惠灵还是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做饭,怕他烫着或烧伤,到了做饭的点儿,都会先有一个人回来做饭。
今天说好中午是郇老太太回来做饭。
郇老太太回到家,绪祥摸索着给她倒好洗脸水,就对她说:“奶奶,我想出去玩。”
“去吧去吧,”郇老太太边洗脸边嘱咐:“记得带点吃的,早点回来。”
绪祥要么呆在家里几天不出去,一出去就是老半天,家里人以为他是因眼睛看不见,来取花的时间才比正常孩子长,已经习惯了他这样,但怕他饿着,每次都让他带着吃的。
“嗯,知道了。”绪祥去伙房拿了一个馍馍,掰成两半塞进裤子口袋。
“我给你灌一壶水背着。”郇老太太赶紧洗完脸,从墙上摘下军用水壶要灌水。
“不用。”绪祥说着话往院门口走。
“这娃,不知咋活下来的。”郇老太太没有坚持。
绪祥做事一向有主张,郇老太太明白,她就是灌好了水,绪祥说不用,就一定不会带。
饭还没做好,绪向阳背着张惠灵急匆匆的跑回来,一进门就嚷嚷:“妈,家里还有龙嗝泡没有,慧灵划伤啦。”
张惠灵挣扎着要从绪向阳背上下来:“妈,我没事,你别听向阳大惊小怪的,就是让玉米杆子划的,不管它,自己就会好。”
绪向阳把张惠灵放到椅子,张惠灵满脸通红,被自家汉子一路从地里背回家,路上没少让人开玩笑。
儿子当着别人的面对媳妇老是咋咋呼呼,其实,背地里别提有多疼媳妇了,媳妇有点小伤小痛啥的,也能让他夸大到快要死了一样。
听张惠灵这么说,郇老太太真以为就是一点点划伤,回屋从桌子抽屉取来龙嗝泡,揪了一点揉碎,准备抹到沈慧伤口上。
随着绪向阳把张惠灵的袖子和裤子撸上去,郇老太太吓了一跳,胳膊上腿上满都是口子,贴身的秋衣秋裤上都沾上血了,这哪是一点点龙嗝泡能解决得了的。
郇老太太把龙嗝泡随手丢到桌子上,催儿子:“向阳,赶紧送慧灵去保健站,这得消毒上伤药,还得打针,要是得个破伤风,那就麻烦了。”
绪向阳应声,小心把张惠灵重新背起,一路跑着去了保健站。
等郇老太太随后跟到保健站,就轰绪向阳回家,让他过一会儿来接。
绪向阳只背着张惠灵回来,没看见绪涅的影儿,绪涅应该是骑着雪球又去疯玩了,要是绪涅回来没看到家里有人,还不知会急成啥样。
还有,代医生是个汉子家,要是让绪向阳在这里陪着张惠灵,以绪向阳的酸性子,说不准一个不对他就会和代医生闹起来。
绪向阳满心不情愿,一步一挪往外走。
代医生还在配伤药,郇老太太干脆跟着绪向阳出保健站门口,问张惠灵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