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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会变得这样“病”?傅玉儿忧心忡忡地紧咬下唇,这几天到底是什么让商兮垣变得这样陌生?
在皇朝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正是需要团结在一起的时候。可是这时,他却扬言若是玄羽有个三长两短会杀了自己……
“主人……兮垣主子这是着魔了吗?”幽凌湿答答地落在她的肩上,他才去海里洗澡出来,这才刚飞到船舷就听见兮垣主子对主人说了这么凶的话。
幽凌一脸阴寒地看着船舱的门口道:“主人,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兮垣主子的那些毒蛊什么的……哼!”看小爷哪天不找个机会全给他冻死了!
“凌,别胡来。他动不了我的。”感觉到肩上的小气场一阵阴寒,傅玉儿摇头转向自己的鱼竿。幽凌听到商兮垣动不了自己的主人之后,阴寒的小宇宙也回温了不少。
她拿起鱼竿开始缓缓收线,之前还有些奇怪,现在却是想通了。玄羽之所以受这么重的伤,全是因为他出手救商兮垣。
兄弟之间的恩怨一旦烟消云散,留下的就只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就算她曾答应商兮垣要带他去见识外面的世界,去青丘看一看,就算她是他的契约之主那又怎样?
284。皇朝土地
若是有一天,呆呆的焱鸢告诉他他之所以压制住了神元的寒气,是因为自己的血。他还会扬言杀了自己吗?
呵!傅玉儿轻声一笑。罢了!那点血,本姑娘出得起。突然她卡紧鱼线向上一提,条鲜活的大鱼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状的痕迹,砰的一声落在甲板上。
“主人!钓到了!好大一条鱼!”幽凌围着那鱼飞来飞去,他小小的身体竟然只有那条鱼的一半大。
傅玉儿上前将鱼钩掏出,一只木桶适时来到了她的面前。噗通!她把鱼放进水里,抬眼看去是面色苍白的玄羽。
“你怎么来了?这里风大,快回去……”
“小玉儿,我要出来走走。再闷下去,就更难好了。咳咳。”
玄羽抬手打断她的话,他一手握着锦帕捂在唇角,另一只手拿着羽扇指着桶里的鱼道:“这么新鲜的鱼真适合拿来烤,若使用上次你在繁星阁弄的那种烤法,定当美味难挡!咳咳!”
“做烤鱼你又吃不得,为什么这么高兴?”傅玉儿无奈地摇头,眼角的余光却正好看见斜靠在船舱门口的商兮垣和站在他身侧的焱鸢。
咳咳!玄羽轻咳了两声,漂亮的凤目灼灼地看着她:“因为就快到青丘了,小玉儿你放心吧。此去青丘一定会顺利的。”
碍于船上的痕天和那些船员,玄羽没有将话点透,他所指的其实是救白涅的事。她笑着点头,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商兮垣转身离去的背影。
呵!他可知道玄羽并不是他一人的兄长?对于傅玉儿来说,玄羽虽然是名义上的哥哥,但是他又当爹又当娘的一手把自己带大……
舍不得他陷入危险的,不只是商兮垣一人,她也一样舍不得!
“宗主,您吃药的时辰到了。少主在您的房间等着……”焱鸢走出船舱,呆呆地眸子看着玄羽。玄羽涩然一笑:“唉,兮垣的药实在是太苦了,难喝。”
“再苦也要喝,现在你可不只是太华岛的大司仪,还是苗疆的宗主。”傅玉儿撇撇嘴巴,秀眉皱到了一起。
“我走了。”他抬手覆上傅玉儿的头顶,轻轻拍了一下之后便跟着焱鸢走进了船舱。她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海面,一条绿色的线时隐时现。
叮呤!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阵此起彼伏的铃铛声。她捂着耳朵无语地回头看着船头这些疯了一样的铃铛,吵死了!
看到傅玉儿那愤怒而又无奈的表情,痕天憋着笑来到甲板上,他手中拿着一柄弓箭。那羽箭的尖端插着一坨浇了油的棉花,一个带着面具的白衣人递了一盏琉璃灯到他身前。
痕天搭箭上弦,把燃烧着的羽箭射到了高高的空中。随即,他的指间立时多出了两片黑色的鳞甲,他一扬手,鳞甲便朝着空中的羽箭飞去。
砰!鳞甲和羽箭相触的瞬间在空中爆出了绚烂的火光,流星似的焰火从黄昏的天幕滑落。喜船上的铃铛声也在这一刹那戛然而止。
“小玉儿,我们到了,前面就是帝都的海岸线。”痕天的话音刚落,对面的天空也爆出了一朵绚烂的火光。
幽凌一脸惊奇地飞落她的肩膀,随着喜船缓缓驶向海岸线,许多渔船纷纷为他们让路。傅玉儿的视线扫过那些小船上的渔民,他们竟也戴着面具。
无论身型是男是女,是高大还是佝偻,他们的脸上无一例外全都戴着面具。在青丘,戴面具是一民风吗?
“主人,他们是在捕鱼吗?”幽凌从她的左肩飞到右肩,傅玉儿点头。他却轻扯了一下她的耳饰:“可是,这里的海里看不见鱼啊!”
“鱼儿肯定是躲到海底去了,哪会在渔船边游荡?”
她好笑地看了一眼海面,却让自己一愣,海水清澈见底,里面的珊瑚也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可是,这里面看不见半条鱼影!
仔细搜索了一遍,确实没有。白涅的神元让她的视力好了不止两倍,可是这片海域的确看不出来有鱼存在。
“啧啧,本王怎么就没发现你还穿着简单的喜服呢?”痕天抚着下巴头疼地看她,他朝着船舱的方向道:“来人,给皇妃换上正装!”
正装?身上的白色喜服不算吗?容不得她细想,一群带着面具白衣女子就把傅玉儿拉进了船舱。
幽凌也因为她们的动作从傅玉儿说完肩上落了下来,他只能跟在她的后面飞。眼看就要进房间,门啪地关上了。
他整个人撞在门上,额!痛啊!幽凌沿着门板滑下,突然,一只大手把他拎了起来。“人家女孩子换衣服,你跟去做什么?”
痕天说罢拎着他离去,只留下他身上醉人的香和一个妖娆的背影。
傅玉儿被她们拉着沐浴更衣,穿上了纯白的亵衣、白色的内单,银线滚绣着凤翎的中衣和束腰。光是这些,她的身上已经是沉沉的一堆锦衣了。
当四个白衣女子托着银白色的外袍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时,傅玉儿整个人都不好了。那衣服看上去就好重,可以不穿么?
腹诽了一下,她还是乖乖地穿上了这件用金线绣着锦凤的衣袍。在衣袖宽大的下垂袖袍上滚绣着两颗漂亮的铃铛,领口和衣摆的边缘是绛红的火鼠毛。
缀着惠子的两颗领扣在束腰中央扣上,她们便开始摆弄起了她的墨发。
傅玉儿看着铜镜里的玉人,心里却无端生出了许多疑惑。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皇妃,为何能穿这绣着凤翎图案的喜服?青丘没有皇妃吗?
“皇妃,好了。”带着面具的白衣人放下手中的玉梳退到一边,她抬眼看向铜镜里的发髻。
一个漂亮的云髻,银白的凤冠上托着温润的珠玉。一只凤钗斜斜插进云髻,把凤冠和发髻很好地串联在一起。珊瑚珠缀成的两串流苏从脸侧落下,和喜服上的火鼠毛交相辉映。
她晶亮的眸子里闪过颤意,不是因为这身装扮。而是,这个发髻和玄羽那天给她梳的发髻一模一样!
285。帝都王城
船到岸边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船上也被铃铛里那些跳跃着的狐火包围,在星空下竟然有一种如梦似幻的美。
傅玉儿在白衣人的牵引下走上了甲板,玄羽也是一身白色的喜服立在船头。他静默地站着,朝她伸出手。
商兮垣站在他的身侧,在和傅玉儿视线相接的一瞬,他别扭地撇开了头。呆呆的焱鸢半张着唇看着她,金色的长发在狐火的火光中熠熠生辉。
“主人!你好美啊!”幽凌从痕天的肩上飞来,她伸手接住。他刚落进她的手心,旋即又飞了起来。
“原来白色的喜服也这么漂亮啊!不对,是主人漂亮,才让这喜服看起来也漂亮的……”围着她飞来飞去的幽凌陷入了纠结中。
痕天妖媚地朝她抛了一个媚眼:“这才像皇妃嘛!”他走到她的身侧,白衣人纷纷退开。“小玉儿,那只狐狸……没有出现呢。”
她一怔,痕天却已经把她的手放进了玄羽的手中。
这个痕天王爷为什么那么在意白涅的行踪?究竟是他真的不知,还是故意试探自己知不知道白涅被囚的事?
“咳咳!小玉儿,你穿的可真多……”玄羽一手牵着她,一手拿羽扇遮住口鼻。漂亮的凤目里尽是不悦。
傅玉儿只觉头顶飞过一排嘎嘎叫的乌鸦,虽然她嫁到皇朝只是顺水推舟来救白涅。但是,这么华丽的喜服他至少也要象征性地夸一下吧?这好歹也是她第一次成婚啊!
虽然是假的……唉!算了,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就不和他计较了。
喜船靠岸,岸边已经站立了长长的两排军队。他们身着亮银铠甲,脸上戴着统一的面具。比起在喜船上的那些白衣人所戴的笑脸面具,他们的面具是“龙面”。
青色的龙角,又圆又鼓的眼睛,宽阔的龙鼻还有鼻子下方裂出来的敖牙。两条长而卷的龙须直垂胸前,面具的边缘缀着青色的细毛,就像龙头边缘的毛发一般。
岸上聚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他们远远地站在士兵身后观望,脸上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
狐火沿着喜船搭下的梯子延伸到沙滩上,痕天率先走下船。“上来。”玄羽放开手在她面前蹲下,傅玉儿伸手接过他的羽扇,这才覆到他的背上。
咳咳!玄羽缓缓起身,背着她一步一步走下梯子。狐火映照着他苍白的面色,傅玉儿这下忽地理解了他的那句“你穿的可真多”是什么意思了。
知道他的脾气,傅玉儿也不好推脱只得任他背着自己一步步走向不远处的喜轿。
周围静得出奇,她甚至能听见玄羽费力的咳嗽和呼吸。那些站在沙滩上看热闹的百姓们明明就站在那里,她却觉得他们好像不存在一样。
这里的百姓都喜静吗?若是太华岛,估计现在已经闹翻天了。
玄羽把她放进白玉底座的喜轿,他转身弯腰来拿羽扇。傅玉儿惊诧地抬头,她本想递给他的。玄羽覆在她的耳侧,不稳的呼吸吹拂着她的耳朵。
“小玉儿,你今天很美……”傅玉儿一怔,随即笑了。谁知玄羽起身时又补充了句:“只可惜……太重……咳咳!”
什么!她的笑容僵在嘴角,玄羽却笑了,边笑边咳嗽。痕天投来疑惑的视线,商兮垣挑眉站在玄羽身侧,他现在俨然成了玄羽的“护草”骑士。
焱鸢呆呆愣愣地走到喜轿的另一侧,再外侧便是那群带着龙面的士兵。四个带着笑脸面具的白衣人两两分开,抬起了喜轿跟在痕天身后。
这个喜轿与其说是喜轿,倒不如说是一个敞开的步撵。四四方方的白玉底座上嵌着金色的描边,她的身侧摆着檀木的小方桌,身后是一根银色的杆子撑起的白色锦帛所制的“盖伞”
傅玉儿端正地跪坐在喜轿上,衣摆在她的身后绽放成银白红边的娇贵花朵。
耸立在大道两端的灯座上挂着金色的大铃铛,铃铛上面跳跃着紫色的狐火。除了隐在黑夜里那些看不见的景物,视线所及之处无一不在显示着当今的皇朝是由狐族掌管。
戴着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