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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整就行。
她想干干净净。整整的死去。
还是希望不要是砍头的死法吧,太难看了。
死了之后,不知道有没有人来给她收尸呢?如果可以由家人收尸,她已经在给二哥的遗言中写了,要一副上好的楠木棺材或者水晶棺材……
也不知道在床榻呆坐了多久,直到隐约听见外头的靠近的脚步声,这才长长叹了口气。
终于来了!
门开了,走在最前头的仍是那位若喜公公,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捧着一卷圣旨一样的东西,后面跟着两个小太监,一个手中端着酒壶和酒杯,一个手中捧着一条素色绫布。她瞬间就猜到了几分。
见着她端方坐在那儿的模样儿,若喜公公不禁暗暗叹了口气,可惜了这姑娘一身好厨艺了。
手中拂尘一扬,肃了面容,鸭公嗓道:“罪女连子心接旨。”
连子心眉梢一挑,站立起来,淡淡地望着他。
若喜公公只当她是不知规矩,提醒道:“快跪下接旨。”
可话音落下许久,面前的人依然一动不动。
若喜公公有些诧异,道:“你要抗旨不成?”
连子心淡淡道:“我不抗旨,只是不想跪着接旨。”
凭毛人家要让她去死。她还得给人跪下磕头?
闻言,若喜公公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便有些微恼怒:“这是对圣上大不敬,可是死罪!”
连子心却是露出淡淡的笑:“公公现在莫不是要来宣读赐死我的旨意?”
反正都是死罪,横竖再多一条又何关系?
若喜公公嘴角一抽,明白了这个意思,想着横竖都要死了,也就随了她了。
将手中的懿旨展开来,宣读一遍,连子心别的都没听进去,只听到最后的——赐毒酒一杯或三尺白绫,自选一种死法。
连子心反而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砍头或者凌迟,她还是很怕痛的。
若喜公公还是头回见死到临头还这么淡然的人,心里有些不解,但面上是没有什么情绪流露的,将懿旨交到她手上后,说道:“毒酒还是白绫,你自选吧。”
连子心的目光落在那壶毒酒上,当然是选毒酒了,她可不想做个舌头吐出半截的吊死鬼!
“公公,这些,是我这几日写下的食谱。”
若喜公公接过三页宣纸,大致数了一下,总共有十来道菜,少是少了点,但人都要死了,算了罢!能交差就行!
“公公,这是我的遗言,麻烦您能帮我交给我的婢女。”
若喜公公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道:“本来这是不行的,但看在你与洒家相识一场的份上,洒家就暗中帮你传递一回。”
连子心淡笑道:“也就最后这一回了,以后您想帮我,还没机会了呢。”
若在平时,这话倒是幽默,但在这种时候,若喜公公却是觉着笑不出来。
看了连子心一会儿,若喜公公叹了一口气,道:“来吧,送走了你,洒家好回去交差,这酒是鹤顶红,很快的,不会痛苦,下辈子啊,不要再进宫来了。”
后面的小太监将酒壶中的酒倒在杯子上,很小的一杯,白色的液体清澈透明,一点都瞧不出这是一杯穿肠毒酒。
事到临头,说一点都不怕,那绝对是假的。
连子心觉得,世界上一定没有这种人,自己也不是。
拿起酒杯的手,有些发抖,脑袋里有无数小人儿在叫嚣: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如果这时候,有一个人闯进来打掉她的酒杯,救下她,那么她一定以身相许!
她抬眼望了一眼洞开的铁门之外,别说人了,一个鬼影都没有!宏在双扛。
终是绝望地闭上眼睛。
喝吧,牙一咬就过去了!
抬手,酒杯已经沾到下唇——叮的一声脆响,酒杯脱手了,落了地!
往地上一看,一颗小石子和酒杯碎片以及洒出去的酒,将地上腐蚀出了一个小坑。
心猛的一惊,好似站在万丈悬崖边,一只脚刚迈出去感觉就要堕落下去粉身碎骨,而下一刻却整个人被一双手提了回来,整颗心几乎就要跳出了胸腔。
“怎么回事?!”
牢房内所有人吓了一跳,第一反应,自然是看向铁门之外。
一道天青色的身影在门口闪现,见到牢房内的情景时,狠狠松了口气。
若喜公公看见他,更是惊讶:“元福公公?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华延帝身边唯一一个会功夫的公公,最擅轻功,跟随华延帝也已经二十年了。
元福拍着胸口舒气:“幸好啊幸好,洒家快了一步,否则可就不好向万岁爷交待咯!”
听到关乎万岁爷,若喜更是又惊又奇:“究竟怎个回事啊?”
元福却没有直接回答他,走近几步,看了眼连子心,然后给她打了个千儿:“这位就是连子心连大人吧?老奴奉皇上之命,前来解救连大人,老奴来迟,让连大人受惊讶了!”
连子心一颗心还在乱跳,眼神也有些呆滞,但听他这么说,还是隐约明白了什么,竭力镇定下来,问道:“是皇上……皇上让您来救我?为何?”
元福笑道:“因为皇上已然知道,连大人您是清白的!”
这次连子心还没说话,若喜比她还惊讶:“啊,皇上怎么知道的?!”
元福只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在一个时辰之前,许尚宫带着司膳司的青薄、路菲、旬优和一些宫女,到了华延帝面前请命,要给连子心证明清白。她们带来了一具宫女的尸体,这个宫女是司膳司的三等宫女,就是这个宫女在碗筷上下药致使怡妃娘娘小产的!华延帝相信了连子心的清白,连忙派轻功最好的元福赶上山,要他务必在若喜颁下懿旨之前,救下连子心!
元福说得没头没尾的,听得俩人焦急得不行,可他却呵呵一笑:“连大人随老奴下山吧,下了山之后会让您了解事情始末的,皇上和娘娘都在等着您呢!”
他都这样说了,连子心也不好再问。
不过就在连子心要随他踏出牢门时,若喜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忙一把拽住她,有些警惕性的朝元福笑道:“元公公,你可有万岁爷的令牌?”
元福倒也没有不高兴,慢悠悠地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东西,整个都是赤金的,上头雕刻着飞舞的五爪金龙,中间是一个“通”字。
这是华延帝的随身令牌,只有在紧急时刻才会交给他手底下的几位公公去办事,而这令牌除了他手下的几位公公,别人拿了也是没用的,这是双重保险,既刷令牌,也要刷公公的脸。 一嫁大叔桃花开 ///
若喜在宫中多年,自然认得这令牌。
所以元福拿令牌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立马就放开连子心了,向元福赔笑道:“不是洒家不相信您,而是……”
元福摆了摆手,道:“若喜公公这样很好,是对万岁爷负责任的表现,洒家理解!”
若喜忙拱手道谢,然后走到二人跟前开路:“那咱就别耽搁了!”
直到出了宫牢,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连子心才从恍惚中醒来。
她,没死!
她,起死回生了!
第二百一十章 坚韧的温情
“太好了,总算没事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是连大人做的,自然会没事!”
“不过还好元福公公去得及时,否则……”
“连大人,您受苦了!”
夜晚的饭桌。置在慧珍殿的院子里,是为了给连子心压惊。
桌上有许尚宫、青薄、路菲、旬优以及司膳司的其它几位女官,再加上乌酝珍和罗药珍。
连子心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最主要的还是,她对这一天内发生的事情,还有些没缓过神来。
不过,她们说的话,她还是有听到的。
便淡淡笑道:“受苦倒是不会,那宫牢的条件不算差,起码没有老鼠虱子什么的。”
路菲奇道:“连大人怎知那些大牢里有老鼠虱子?您去过?”
连子心倒是被噎住了,总不能说是电视剧里看来的吧?
不过不用她出声,就有人帮她解围了。青薄白了路菲一眼:“没去过还没听别人说过吗?而且就算没听别人说过,也能想象得到,牢房那种地方肯定是条件极差的,不然人家干嘛怕蹲大牢?”
柳玉挟了一个丸子,也好奇道:“倒是不知道那宫牢是什么样儿的呢。”
连子心听了,不由好笑道:“难不成你想进去试试?”
柳玉一怔,忙摆手:“哎呦。下官可是说着玩的,才不要呢!”
众人哄笑起来。
许尚宫难得开口:“那宫牢呀,别的倒没什么,但伙食必然没有咱们这儿好。”
罗药珍便看着连子心问道:“那儿不会吃的都是馊饭吧?”
连子心微微一笑道:“馊饭倒是不至于,不过难以下咽却是真的。”上反宏技。
旬优关切道:“那大人这几日吃的什么呀?是不是都没怎么吃?”
连子心想了想,这几日其实还真的没怎么吃宫牢里的饭菜,前前后后其实不到三日时间,中间还吃上了一顿连二哥做的八菜一汤,还有一顿味道虽一般,但颇为丰盛的“行刑饭”……
但眼下,还是将自己说得惨一些吧……咳咳。
听她说了这几日宫牢里得伙食。众人都颇为同情地安慰她。
让她也瞧着心里也暗暗发笑,其实宫牢里伙食还真的不算特别差的,有些穷苦百姓家,怕是还达不到这样的水平呢。只不过这桌上的人,都是在做了多年女官的,而且都是在尚食局。吃惯了好东西,所以在她们看来,那样的伙食确实是极差的。
她摇摇头,看着这一桌好菜,笑道:“我这也是大难不死有后福了。这不,能得尚宫大人亲自下厨做了这么一大桌子菜!”
盛夏的夜空,静谧异常,星子明亮闪烁,只是今夜没有月亮,不过却也有习习凉风。院里四周点起七八盏宫灯,将桌子四周照得亮堂堂的,桌上的一道道菜肴,也被映照得精致诱人。
说起这事儿,好些人心中还是妒忌的,这么些年,许尚宫极少亲自下厨做什么东西,而这回,她却为了连子心又是“查案”又是亲自下厨为她压惊的,这心偏的……不能怪众人感到不平。
当然,不平是不平,却不能流露出来。
柳玉笑道:“可不是嘛,尚宫这一身厨艺,下官们可是垂涎许久了!”
陈娇娇也笑:“说起来我们倒是托了连大人的福,才吃上尚宫大人的菜。”
许尚宫哪儿能听不出她们话中酸酸的意味,却也只是但笑不语。
倒是旬优,有心请教,指着桌上那一盘清爽悦目的竹荚鱼道:“尚宫大人,这是如何做的?真真是美味。”
许尚宫也不藏私,淡淡道:“不难,剔除鱼刺,混入姜末剁成肉泥,投入豆腐,再加上酱料,上笼蒸熟后装盘之前,先在盘底铺上一层碧绿的紫苏叶,最后撒上切碎的葱花。”
见许尚宫回了旬优,其他人便也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
许尚宫有些失笑,便道:“不如这样,你们谁能说出这些菜中的食材配料,本官便将菜的做法教给她,不用说出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