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卫清风傻怔在当场。
谢葭放下水盆,慢悠悠地道:“九郎,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卫清风清醒了七八分,抹了抹脸,漫不经心地把湿透的衣服脱了下来,道:“嗯,你说。”
谢葭想了又想,最终道:“九郎,您看,咱们是在此地定居,起码也要几年。妾身既随行,但只是过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并算不得流犯。我爹好歹还是百官之首,您又留了妾身的名字在县衙里……”
卫清风把湿衣服丢在一边。
谢葭抿了抿唇,道:“那就算将来您官复原职,回京拱卫圣上,或是再有迁徙,妾身也是可以不陪同的。就算战乱起,妾身一介女流,又不会武功,当然不能陪着将军上战场。既然如此,那……又何妨生个孩子。”
卫清风平静地听完了她说这些话。他绷着脸,道:“娇娇,你的年纪还小,现在要孩子,是件冒险的事儿。你记得吗,咱们说好等明年及笄之后再说的。”
谢葭就嘀咕,她也不是说多心急,还不您老人家一直一副随时会把持不住的样子吗。
卫清风却想到她的及笄礼……可能要在这个边关小城度过了,不由得就有些黯然。原本,以她的身份,请个郡主甚至公主来执礼,也是平常的……
谢葭默默地把地上的衣服都收拾了起来。卫清风去把身子擦干净了。
“今年生辰想要什么?”他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从净房探出头来。
谢葭正抱着一堆衣物出神,闻言就笑了起来,道:“想要好吃的。”
“就知道吃。”卫清风嗤之以鼻,自去擦干了身子。
谢葭拿了衣物去给他换上。
过了几日,谢葭算着时辰,阮师父他们应该到了。这事儿,卫清风不便插手……他的身份还是尴尬了些。因此这些人在此地定居的名目,用的是谢嵩女儿的亲随的身份。卫清风出去看了房子,便让长忠带着谢葭去付款。
这是谢葭到当地之后第一次出门。为了不太引人注意,她换了一身当地风格的筒裙,系了条绣花短围裙,随便绾了个发髻,就出了门。虽然容貌出众,但是随行都佩刀,一般人并不敢犯。
卫清风选了的房子也在城西,是个大院,总共有二十几个屋子,是个卢族大户的旧房子。叫价就一千五百两。谢葭伸长了脖子一看,发现者院子已经比较旧了。就是在上京最好的地段,这屋子也就值个一千两五百两!
而卫清风显然没有什么价钱概念,竟然满口答应了下来,说是让谢葭来走个过场,把钱付了就行。
对方看谢葭若有所思,心里也有些发虚。又看她随身带着佩刀的随从,便知道这不是个好惹的。
果然……
谢葭一张口,就道:“最多给你三百两。你若是卖,我现在就给钱。若是不卖,我们这就走。”
最后果然让她以三百五十两的价钱拿到了房契。
回去的路上,谢葭憋了一肚子气。不知道卫清风买的那个米铺,和买翠屏园,被人坑了多少。但是又不知道要怎么婉转的来提醒他,既不能伤了他的自尊心,又能幸免他生意没做起来,先被人把钱坑光了。
回到家里,卫清风还没有回来。她思前想后,决定不跟卫清风提起这件事。因为反正钱是在她手里,多了多少,少了多少,卫清风也并不清楚。他也从来不问花了多少的。
思前想后,她觉得指望卫清风变成一个厉害的生意人是不可能了。何况不能顾此失彼,卫清风是政治人才,军事鬼才,在这里不过呆个几年,总不能就要他成为一个商业人才。何况他还是有任务在身的,那等于是白瞎了精力。
谢葭自己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她权衡再三,拿出谢嵩给她的拜帖来看,都是连知府以上的大人物,帮不上什么忙。最终,她还是决定飞鸽传书回了京城,让京城那边想想办法,帮她弄几个懂事的掌柜过来!
卫清风回来之后就看到她在写信,他的心情颇好,便问了一句:“都弄好了?”
谢葭头也不抬,道:“弄好了。妾身打算雇几个当地短工来打扫房子,再请两个长工,没有当地人照应总是不行。”
写好了信,她便让人把信鸽拿来。
卫清风大奇,道:“你要送信回京?”
谢葭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道:“报个平安,再请我爹给我送两个掌柜过来……九郎,您说要开米铺,总不能只用当地人。妾身想着,还是要有两个自己人稳妥一些。”
卫清风也没有太放在心上,点了点头,道:“你想的倒也周到。”
谢葭绑好信筒,放了鸽子去,看它成为蓝天中的一个小点儿。
才又道:“那九郎,开铺子的事情不如就缓一缓,等咱们的人到了再说。横竖我们有的是时间,不缺这几天!”
第117章 有孕
闻言,卫清风倒是有些惊讶了。
谢葭就放下耐心来哄他:“九郎,商贾之流,并非正业。您是国之栋梁,纵然此时卧薪尝胆,也不该把精力花在那种事情上。倒不如一开始就让手底下的人接手。到时候你也好抽得开身。”
卫清风想了想,道:“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
谢葭笑了起来,道:“那就这样决定了。”
不知不觉,在此处定居就有月余了。谢葭平时不大出门,所以并不觉得日子难过。反而比在京中的时候,还自由一些。丰衣足食,也算不得清苦。
阮师父她们到了以后,很快就安置在那个大院子里。两家对了门,在边境的生活开始逐渐步入正轨。
在谢葭生辰那天,收到了京城的来信。
当时谢葭穿着大红的长裙,也没有请什么外人,只让卫清风陪着在院子里喝酒。
大晚上的,就突然有人来敲门。
卫清风就让知画和轻罗去开了门,见是两个风尘仆仆的陌生人,穿着长袍,知画和轻罗就是一怔。
来人似乎也有些尴尬,道:“我们是京里来的,给夫人请安。”
谢葭听到动静,估摸着是京城里来的掌柜,忙道:“快请进来!”
那两个人就一起走了进来,都背着又长又沉的包袱,一脸的舟车劳顿,也亏的这包袱没让人抢了去。进了门,看到坐在位置上的卫氏夫妇,就行了大礼。
“九爷安好。夫人安好。”
谢葭点了点头,道:“两位远道而来,路上辛苦了!知画,快去给两位先生倒了茶来!”
那两人忙谢过了。
年长一些的那个便道:“回夫人的话,我们是叔侄俩,小的叫朱炳,这是小人的侄儿叫朱志。本来在横州帮太夫人打理嫁妆铺子的。太夫人收到夫人的信,便让我们俩到西凉来了,还望能堪夫人一用。”
谢葭笑眯了眼,道:“原来两位就在横州,那可是正巧了!咱们九爷正想从横州进粮呢!两位在横州,是管什么铺子的,可知道横州的米市如何,进货可方便?”
朱炳便道:“小的管的就是米铺。横州是出了名的鱼米之乡,只是这西凉之地山多,出去不容易,如果要从横州运粮,只怕不容易。最好先走一水路,再换马匹走山路,再换水路。不过只要进过来,就不怕卖不出去。小人一路上看过了,廖大人治理凉州,颇有建树,不少中原商贾都走这条路,和番邦做生意,更是有不少分点儿掌柜在这儿。他们最不缺钱,能有足量的大米吃,想来也不会舍不得。”
谢葭心中一动,看向卫清风。
卫清风道:“你说,运输不方便?”
朱炳道:“是,这正是小的所忧。就怕一年难运几次货,天大的生意也难做。”
卫清风却微微展颜。他在别人面前并不常开颜,只是一个很细微的动作,但是被谢葭敏感的捕捉到了。她心中暗自嘀咕,货物难运,他在开心什么……
他果然道:“既然你说不怕卖不出去,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横州那边儿,你可打理妥当了?”
朱炳道:“小的不敢自作主张,只是走的时候确实已经留了信。到时候只要派人送封信过去,就行了。”
卫清风不吝赞美道:“你做事是周到的!”
谢葭忙叫人来赏了朱炳叔侄俩。
卫清风道:“今儿天晚了,长忠,你带他们到大院去先休息。明儿再商量。”
长忠答应了一声,便领着朱家叔侄退下了。
眼看院子里只剩下夫妻二人,谢葭就忍不住问卫清风:“将军,运粮不易,只怕这生意,一时半会儿难做起来……”
卫清风满不在乎的道:“你急什么,咱们又不指着这个吃喝。要运粮,就要马匹,就要船只……娇娇,我们可以趁机养一支我们自己的马队!再和各处官府通好气,整顿出一条路线来,可以直入横州。你想想这其中的妙处!”
妙固然是妙,这样一来,暗度陈仓还可以买个马场,只说做运粮之用。打着米铺的名义还能和各地官府搭上线,这样一来就可以越来越接近廖夏威……然而想法是好的,实践起来却是个巨大的工程。
卫清风当然不怕,他本来就是做大事的人,心大的不得了,当然可以步步为营徐徐图之。
可问题是,这巨大的开销,他们承担不起了啊!还有一大家子等着吃饭过日子呢!
总不能刚到凉州,就又伸手跟京城那边要钱吧!
谢葭苦思冥想,最终还是道:“九郎,妾身觉得有些不妥当。”
卫清风正是踌躇满志的时候,闻言就有些诧异,问道:“怎么?”
谢葭长出了一口气,道:“妾身自然知道您开这个米铺是为了暗度陈仓,可是这事儿不能叫旁人知道。咱们既然这么有钱能为开个米铺专门买个马场,又能和官府走通关系去开一条路……那我们还开这个米铺干什么!难道旁人看了,不会觉得奇怪吗!”
卫清风一怔。
谢葭看他听进去了,便低声劝道:“九郎,咱们开这个米铺,明面上,是为了补贴家用。既然如此,横竖都已经到了这儿了,就更不用急在这一时。马匹咱们可以先租,湖运咱们可以先找小家搭把手。等生意做大了,咱们再买马场,那才说得过去!”
“九郎,您身负重任……咱们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卫清风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道:“那咱们慢慢来就是了!”
谢葭心头一松,笑道:“明儿把朱氏叔侄找来好好问问,让他们给出个计划,看看多久咱们才能名目张当的买个马场!既然是娘指定的人,想来也该有两把刷子才是!”
卫清风笑道:“好。”
到了这儿之后,他还真是什么都听她的!也许是心里的愧疚,让他多了一些耐心吧。
隔日,果然把朱氏叔侄叫来问话。
听了谢葭比较委婉的说法,朱炳显得有些惊讶。但是他是老江湖了,又是卫太夫人的陪房,自然心里有数不该多问。他略一思索,便道:“小的瞧着,这是个利润不错的行当。若是经营的顺利,大约两年之后便能有足够的盈余买个小马场专门走这道线儿。”
“两年……”她看向卫清风,果然他面色不虞。
谢葭又道:“咱们是打京里来的,手头也不差这几个闲钱。若是做一年,生意还算有赚头,那我也不在乎再贴几个钱进去买马场。朱掌柜,您懂我的意思了吗?”
朱炳哪里会听不明白,这就是只能赚钱,而且要赚大钱,不能亏本的意思嘛!
他自负对横州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