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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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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无人能囤积太多的盐。为了避免树敌无数,羊头寨无师自通的学会了限购,即便是石牛冲有足够的实力强行插队多买盐,几十个人的消耗量都是恐怖的。食盐已经不多,石牛冲的人要么与盐井新人交易,要么就只能武力抢夺。
    作为土匪的职业操守,暴力当然是绝对优先的选择。刘癞子曾因疲劳被伏击,石牛冲的寨主李德元吸取了教训,带领近五十人的队伍,提前一天出发,夜里强行借住附近的山寨,又休息了一个白天,才在黄昏时刻赶到了盐井。
    趁着最后的余晖,石牛冲的人站在山顶,看着谷中炊烟袅袅,一片安宁祥和,皆生出势在必得的决心。李德元轻松的偏着头问刘癞子:“我替你抢回山寨,把那叫阿颜朵的小妹子给我可好?”
    刘癞子木着脸道:“我要弄死她。”
    李德元笑的一脸猥琐:“交给我弄死不更好?”
    刘癞子顿时明了,大笑着喊了一声爽快!又敛了笑,阴冷的道,“她送给你,但我要她眼睁睁的看着我活剥了她全寨男丁的皮!”
    李德元不置可否。占了一个地方,男丁自然要杀绝,用什么方法杀并不重要。随着时间的推移,晚霞消失在视野,取而代之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李德元露出一抹自信的笑,他最擅长的夜袭即将开始,盐井是他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①穷的扒灰。湘西南方言,形容很穷很穷。扒灰有几种解释,这里大概是指穷的去扒过去富户坟头上没烧化的锡纸卖钱。形容特别特别穷。
    ②报应。骂人的话。形容很愚蠢,不做因果报应解。类似的话还有“哈哈”“哈卵”,都是骂人愚蠢的话。
    
    第76章 牺牲&政委&战略
    第96章 牺牲
    
    管平波的机械制作计划里, 排在首位的不是用于盐井, 而是用于寨门。羊头寨沿河而建, 土墙与河堤连城一体, 只余寨门口前有一小块空地, 便于暂时安置货物。管平波稍做了修改, 比着寨门的宽度,做了个远高于土墙的门, 用绞盘放下正好变成了桥。白日里做桥,便于阿颜朵他们出门打猎与妇女们去寨子旁边的土地里劳作,夜里吊回来, 成为防御的大门。
    土匪也未必都是土包子。尤其是李德元这类半水匪,行走江湖时亦见识过城门。管平波的招式是古代城防用烂了的东西,区别在于有些地方傻傻的用绞盘, 而管平波则是搞出个滑轮组, 保证做到陆观颐与紫鹃两个弱女子联手能顺利操作。
    李德元站在河对岸, 暗赞了句新来的有几把刷子。八月初的水还不算冷。土匪们脱了衣裳,悄悄的下水游到对岸。哪知才踏上岸边的土地, 犬声大作!老虎营防御最薄弱之处便是寨门,管平波索性把狗窝给挪到了土墙上, 稍有动静, 立刻能惊醒值夜的人。
    今夜轮值的是二队的杨欣与魏迎春, 铜锣被连敲三下,以示敌袭。杨槐猛的睁开眼,和衣而卧的他来不及穿鞋, 带着人赤脚往土墙上狂奔。土墙内有阶梯可轻易上墙头,杨槐带着兄弟们各就各位,在土墙上的几个防卫点依次排开,端起了弓弩,瞄准来人。
    金竹寨以打猎为生,能摄取大量的维生素A,一个夜盲的都没有,反而因常年夜间捕猎,夜视能力绝佳。瞭望塔与墙头的火把点亮,借着这点光,箭矢咻咻射出,随即便听到了惨叫。
    十来天的动物肝脏补充,夜盲症的治愈未见奇效,老虎营依旧半数完全不能视物!管平波调集勉强能看见的人,组成两个小三才阵,在门前列队。第一波袭击是弓弩,土匪若能扛过,才是寨门。
    守城从来不是苦守,不出城迎敌,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再不得安宁。然而老虎营在夜里的劣势太明显,管平波只能寄希望于新编的弓弩队能派上用场。
    怀孕五个月,小腹有了明显的隆起。但管平波依旧灵巧的爬上了瞭望塔,居高临下的指挥战斗。石竹盛产可长至十几米的毛竹,而河堤加上土墙的高度不过四米。狼狗们在土墙上来回奔跑,攻击着试图顺着竹竿往上的人。可狼狗毕竟只是动物,猎户是他们的天敌。面对竹竿上持着梨花枪的人类,只能做到骚扰。
    真正的战场靠的始终是人。土墙频频竖起竹竿,管平波想到寨中的一群夜盲与妇孺,还是被逼的打开了寨门。对于正规军而言,单个乱窜的土匪比一群土匪难对付的多。有节奏的鼓声响起,石牛冲的人脸色剧变,对李德元与刘癞子嚷道:“是县令的小老婆!!这是她的鼓!我上回听过她的鼓声!就是这么敲的!”
    李德元与刘癞子对望一眼,彼此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随着寨门缓缓放下,寨内发出了一声整齐的大喊:“虎!!”
    “虎”字曾作为戚家军的应答之声。比起“是”更显气势,比“杀”,更显庄严,又正合老虎营之名,深受老虎营的认可。寂静的夜里,任何动静都尤其明显。爬上岸的李德元分明听见一个女人干脆利落的声音:“出击!”
    “砰!砰!砰!”鼓声再次响起,连同城墙上的弓手们,也默契的大喊:“虎!”
    浑厚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气势非凡。李德元无法判断管平波到底有多少人,然而人家已经打开寨门,没有不冲击的道理。管平波害怕零落的土匪,单独爬墙的土匪也承受着巨大的心里压力。集合的喊声此起彼伏,苗人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是汉人不曾具备的优势。
    两个小三才阵踩着鼓点,向外杀去。不一时,短兵相接!这是鸳鸯阵第二次直面敌人。盾牌手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土匪的逼人的力量。抄了百户所的土匪们鸟枪换炮,劣质的刀换成了军中常备的良品刀。一刀下去,约五公分厚的盾牌险些砍穿。
    石茂勋的狼筅再次被砍断。狼筅的防御只有三步,三步至跟前,砍刀挟风而至!刀锋泛着寒光,近在咫尺!千钧一发间,叮的一声,砍刀与梨花枪擦出了火花!石茂勋冷汗层层,再一次濒临死亡,恐惧似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捏住他的肺部,无法呼吸!
    土匪亦打的不轻松,头上箭羽乱飞,阿颜朵弓弩的准头奇好!她能做金竹寨残部的主心骨,不仅仅因为她是寨主的女儿。她擅于辨别方向寻找水源,擅于跟踪动物的行迹,更擅于远程攻击。金竹寨逃出的那天,就是她带领族人在丛林中生存。落入羊头寨,纯粹属于少不更事,受人蒙蔽。想起活活累死在盐井里的族人、被羊头寨主虐杀的族人,爱哭的她满脸的泪,却异常冷静的放出根根箭羽。敌人每一声惨叫,都能引发她极致的复仇的快感。仇恨在眼中闪烁,要把你们全都杀掉、风干、剁碎喂狗,以祭族人的在天之灵!
    鲜血在寨门飞溅,小三才阵面对三倍于己的敌人,即将崩溃。谭元洲脸色发僵,抓着管平波手腕的手都在轻轻颤抖:“走!我们先撤。”
    管平波道:“主将撤离,立刻溃败。你速去点燃全部库存的火把,组织留守人员第二轮进攻!”
    谭元洲断然拒绝:“主将身旁不能无人保护。”
    管平波道:“不需要。”
    “你休逞强!如今不比以往……”
    话音未落,管平波轻蔑一笑:“手下败将,何以言勇。”
    谭元洲登时一噎。
    管平波冷酷的道:“军令如山,违令者斩!”
    谭元洲只得低声应了句是,爬下瞭望塔,稍停,往上看了一眼,往后奔去。
    更多的火把燃起,羊头寨的妇孺们被迫充当了人形灯架。陆观颐与紫鹃亦举着火把,跟在剩余的两个小三才阵身旁。火把的光亮不足以让夜盲症患者行动自如,他们需要的是阳光。幸而连续几天的动物肝脏补充,让他们多少有些恢复。共患难的兄弟在前方厮杀,他们做不到袖手旁观。
    逐渐适应了令人作呕的血腥,补充的两个小三才阵加入了战斗。土匪的悍勇超乎想象,第一阵列的小三才阵已完全是肉搏,再不见一丝阵法的踪影。队列一散,单打独斗岂是土匪的对手?死人,再难避免。
    战鼓不停的响,声声敲在李德元的心头,令他心惊胆战。激增的火把照的他发慌。近一个时辰,他居然没有杀进寨子半步!一个女人,一个文官家的小老婆,竟厉害至此!
    作为劫掠窦宏朗的主谋之一,他太清楚窦家景况。窦家尚武他知道,窦家的姨奶奶喜欢带着小子们舞刀弄枪的做耍他也知道。可他不理解,一个年岁不大的孕妇,带着一群半大的孩子,其中还夹着女人,到底是为何有如此战斗力!打到肉搏战,他清晰的看见了手执梨花枪的女人,悍不畏死!
    终于,再又一次面对整齐而来的小三才阵时,石牛冲的人崩溃了。鼓声变换,管平波下令追击。尽可能的杀掉土匪,才能赢得更长的发展时间。威名由硬仗成就,唯有重创石牛冲,才能震撼各路盗匪,老虎营不好惹,不怕死的尽管来!
    后背迎敌从来是死的最快的方式。阿颜朵果断的指挥所有人放出最后一批箭羽。年久失修的弩不算好用,有些力量薄弱的只能产生干扰。可是逃命的慌乱加剧了痛苦,不是致命伤,他们也会觉得特别的恐惧。谭元洲带领着失去阵型的队员们追击。经验丰富的他每一刀都能让对方丧失行动力。两个伙夫跟在后面,面无表情的补刀。
    箭羽射完,阿颜朵一丢弓弩,从土墙上跃下,大喊一声:“追!”
    有了一次逃跑经验的刘癞子立刻带着人玩命的跑,这种时候狼狗就显得尤其的令人憎恨!二十几个人沿着山路逃命,夜盲阻碍了鸳鸯阵追击的步伐。集结号响起,谭元洲顿住,喝令队员停下,有序的往回撤离。
    最后一人入内,陆观颐与紫鹃推动着绞盘,紧紧关上了寨门。火把集中在门口,管平波立在血泊中。低头含泪看着亲手带出来的孩子,率先出击的两个小三才阵,重伤三人,死亡四人。折损率超过四分之一,但他们坚持到了最后。曾云儿、魏迎春、罗康、张毅,每一个人的音容盘旋在脑海,挥之不去。
    没有不死人的战斗,她的前世一样在战友的泪水中轰轰烈烈的结束。可是战友死在眼前,又如何能不悲伤。管平波蹲下,抚摸着曾云儿的脸。温婉的名字,五大三粗的脸,花一样的年纪。几乎被劈成两半的身体,可窥见冷兵器时代战场的血腥。市场上不值几个钱的女人的命,在管平波心里重于千钧。
    眼泪滴落,对不起,没能把你们带回家。虽然早料到会有今日、会有牺牲,但还是对不起。双手在战友们的脸上一一拂过。我会竭尽所能的赡养你们的父母,希望来生,你们能生在盛世繁华。
    最后一滴泪,没入尘埃。我亲爱的战友,此生别离,来生再见。
    
    第97章 政委
    
    一片砧敲千里白,半轮鸡唱五更残。博得嫦娥应借问,缘何不使永团圆。鸡鸣声起,黎明将至。伤员被安置在屋中,管平波望着天空残月,不由恍惚。去岁今时,父亲亡故,族人算计间,练竹出手相救,得嫁窦家;新婚之夜,血雨腥风,始沾鲜血。从那一日起,似乎杀戮一直萦绕在身旁,挥之不去。社会秩序如白蚁筑巢过的木材般,片片脱落直至崩塌。从盛世走来,方知大厦将倾是这般煎熬。
    土墙外的大火一夜方止,曾云儿四人的骨灰被收进了粗劣的瓦罐里。陆观颐在棉布上记录下她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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