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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能!
他们折服是折服于别的。哪里呢?这二百匈奴人是分散着组成小队而散落各处的,并且一开始只追踪到二十来人,根本不可能找出全部。
而弘昼做了什么呢?!他充满了耐心,追到踪迹,并不像别人一样急着出击,而是慢慢的,像个猎人一样的,诱出他们的其它小队。
在确定了大致的方位以后,便开始将人手也散落开,然后慢慢的收拢包围圈,一步步的或诱或赶,把这些匈奴小队,赶到了一处,然后再一举而歼之。
那种慢悠悠的状况,不心急的时候,还有无数的机会的克制,到最后酣畅淋漓,一举而歼灭的痛快,足以让他们吹嘘很久。
而痛快点在哪儿,在于惊心动魄,在于被匈奴小队发现,来攻,却不得不返,在那无数的试探与驱赶中对全局的把控的满足。
这是一场不输于大型战役的痛快。他们心里是无比的高兴,难以言说的兴奋。
斩首二百余,俘获主要的领队,二人,而且是生擒的,这种畅快,多好?!而且这样的功劳,回了咸阳,报上去,必是重功重赏的。
秦有一点特别的好,就是军士升迁机会多,升迁快,赏罚分明,从来不拖迟。
若非有如此赏罚分明的态度,秦也没机会一统六国,虽然秦统一天下以后,军士们立功的机会少了,然而,现在这样子的,貌似也不错。
因为平叛是功,以后与匈奴打起来,还是可以再立功的嘛!
军功是世袭制的,而赏封,是可以有田业田产的,钱都是其次。前两样,就足以让家里,世世代代的兴旺下去了。这是古代最为重要最为快捷的一种上升的方式。
他们叹服弘昼,是因为他出手时机精准,若不然只怕会跑掉不少漏网之鱼,可到他手里,是一网打尽的。
后面战将们吹嘘着这种冷静,自豪,还有他们自己的勇猛之类的,弘昼只是一笑。
一开始这些人如丧考妣的可不服他了,现在倒好,嘿嘿,果然,在军中想要得到认可,是一定要有本事才行。
这样说来,其实自己这真算不了什么。
扶苏却能在边关俘获众将之心,可见他是文武全才,真正的大才。也难怪始皇和皇阿玛都特别喜欢他。
谦谦君子,表里如一,仁德厚重,文武全才……谁能不喜欢扶苏呢?!
而自己离他差的还是很远吧。
年早就过了,细看路边,已经有细细的草绿冒出来,又一年的春风来临了……而皇阿玛也早已经离开苏州了吧?!也不知道这个年,皇阿玛过的好不好?!
吹了一冬的风,吃了一嘴的沙,喝了多少西北风,才到了现在,而秦大营已经就在眼前了。
因军士多,所以大帐扎的并非是在城内,而是在城外。
秦虽悍,秦兵是真的特别的厉害,但若说城池的建设与大小等,其实与后世还是不能比的。
也是!秦一直善战,没有多余的心力发展基建,所以,城池建的好的,要么是要塞,要么就是防御工事,要么就是咸阳等重要的政治城市了。
而其它的城镇,其实都很小,小到只能容纳少数的城民,其它的都只算是城外的野人庶民。
这一冬在这边久了,野外其实有不少庶民,但很多人,都是黥面的。
几乎十人里有一半是黥面的。
弘昼叹了一口气,这个现象还是要向始皇说一说啊,动不动就黥面的,实在有点矫枉过正了,而且,易让百姓生怨气,可不好。
而重一点的偷盗罪更恐怖,直接刖足这种,或者挖膝骨,武子胥就是这样的。
秦从周,春秋战国以来,延袭的是那个时候的律法,的确是还需要再减轻。
秦风沙大,野外一望无际,城很小,百姓嘛,黥面者多……
风景,还真的没什么可看的,况且看多了,也就麻木了。
然而越近大营,弘昼心里也越平静下来,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他想皇阿玛了。无论如何,主观或客观,主动或被动,他都不想辜负皇阿玛的期望,为了皇阿玛,也为了自己。而至于能走到哪里,他只尽力。最后能不能成,只看命!
正在近前,突听前方有马蹄之声传来,弘昼命止步不前,等待着。
却是秦营战将前来,见到弘昼特别的亲切,道:“和亲王,蒙将军派末将前来接应和亲王后军!”
弘昼笑道:“多谢,如此,便先行引路!”
“请!”
一时大笑着,加快策马,一路与众将先往秦营去了,后军随后,寻到安排之地驻扎下来。
此处已是营帐,入目之处,皆是秦兵营帐,接连百里,实在壮观。
弘昼刚到主帐前,扶苏与蒙毅,带着文臣武将已在等候着来迎接了。
弘昼下马,扶苏已经先喜悦的趋了过来,道:“弘昼。”
“扶苏!”弘昼也大喜,上前搂住扶苏的肩,大笑道:“一别几个月了,哈哈哈,我们都瘦了!”
“是瘦了!”扶苏笑道:“快进帐!”
“请!”众将也都上前相见拜过,然后进了主帐,分宾主坐下了,然后依次交换了两边的状况。
扶苏道:“各地都来捷报,几地叛火都已熄灭,余下之事,只是后续事宜,慢慢的来便是,只是主要的头目都已押来,但还未见。”
弘昼听明白了,道:“你打算亲自见?”
“不错,”扶苏道:“你与我一并见之,再行定夺。”
弘昼想了想,觉得挺有意思,便笑应了。
他便说了匈奴之事,又说审到的一点情报,再加上抓获的两个头领,交给蒙将军,派人审问就好。
蒙毅忙命人去提人了,又赞了弘昼英勇。
弘昼只是笑道:“包围二百匈奴之功,又怎比得上大军的劳心劳力,蒙将军之功,我与之比,便是小巫见大巫了,蒙将军倒正经的赞我,我还不好意思,觉得丢人呢!?”
众将一听大笑起来,见他无半分倨傲,反而如此自黑,更为好感,都笑道:“和亲王实在自谦!”
弘昼便笑道:“我立的小功,要看跟什么人吹牛了,要是普通人,当然可以吹一辈子,只是在诸位面前,我这,也不好意思啊……”
天呐,天底下最厚脸皮的人,竟然说出不好意思的话来,顿时大帐笑的惊天动地,仿佛地都在震动。
连扶苏也抚着额,笑的实在不成了,蒙毅更前仰后合,好感更甚。
弘昼笑道:“好叫蒙将军以后心疼心疼我,不看功劳看苦劳面上,以后回了咸阳,对我好点儿。追击匈奴功劳倒无多,只是这可是真苦,不是在草里爬,就是在树里蹲的,好歹都心疼心疼我……”
蒙毅起了身,大笑过来搂住他的肩,道:“好,疼你,一定疼你,哈哈哈……”
扶苏见众人都高兴,便笑着吩咐,“上酒来,今日庆功!待回咸阳禀报皇父,一并论功行赏,此次诸位劳苦功高,还请不吝畅饮!”
“多谢太子!”众文臣武将都皆大喜过望!
一时上得酒来,推杯换盏的,喝的好不痛快!
武将本来在战事结束以后,就心情畅快,负担与担心尽去,此时饮酒,恰是最为尽兴之时,一时你敬我,我敬你,真的就是喝着说着战场上的事,包括以往的过往等等,越说就越离不了桌子,到最后酒从中午一直吃到月上空挂,都未曾歇!
武人都是豪爽过人的,此时此刻,满腹轻松,因此并没有收敛。
弘昼也喝了不少,见帐中倒的七七八八的,他便拿了一壶酒,拉着扶苏出了帐看星星去了。
二人寻到一小坡,坐了上去。
夜风吹着还有点冷,春寒料峭的,可是人身上有酒,血热热的,人也热热的,那冷风刮在人脸上,还特别的舒适。
扶苏招手叫身后的人来,接过披皮,往弘昼身上一裹,道:“别冻着了。”若是战场上没冻着,反而庆功的时候冻了,才是好笑了。他心疼,也叫四叔担心。
“扶苏真是贴心,”弘昼裹了裹披风,吸了吸鼻子,道:“你怎么会想到这里来的?!”
“不来不放心,”扶苏笑道:“你在此处,若有半分的闪失,我都承受不起。来前,四叔虽什么都没说,可是他那样话痨的人什么都不说,才是怪事,只恐心中抽抽的担心吧。”
弘昼听了便笑,道:“皇阿玛那个性格,着实是……”
想想,又哽了一下,似乎有点思念了。
两个世界的月亮,都同样皎洁,可是,却是不同时空。
扶苏笑道:“等把这里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交代了,我们一并先回咸阳吧。只恐四叔担心的不知道怎么样了,赶回去正好开春,咱们过去,正好可以一并游江南一阵。”
弘昼郑重的点点头,眼睛里微有印着的皎洁月光。
“你……”扶苏似乎想问什么,最终只能一笑,没再多言。
弘昼当然知道,却是认真的道:“你都这么努力,我也不能怂啊。”
扶苏怔了一把,释然笑道:“决定了?!”
“谁这个时候还怂,就才是蠢包,我纵天资不及你,可我,也不惧,更不是懦夫,我,尽力争,尽力而为,唯不负心。想真正的孤勇一次,不再考虑那什么前因后果,只为不负我自己,不负皇阿玛期望,不负父子情份,为这些,痛快活一次!”弘昼道:“哪怕最后的结果是失败,我也不后悔。哪怕最后认输,认败,也不会后悔!”
“这样才好,这样才是弘昼,才是四叔的儿子!”扶苏笑道与他碰酒壶,笑道:“万事万物,不负心而已!”
“唯不负心,敬你我的心!”弘昼转首看向扶苏的眼睛,亮亮的,道:“以月相证!不管他们说我们多功利,多贪心,只有你我相知,我们二人,真正不敢负,不能负,不想负的,是父亲而已!”
扶苏眼眶也微微润了,眼中微有月之皎洁,亮晶晶的,轻轻碰瓶,道:“为父亲而已!”
这一刻,那两个人不是皇父与皇阿玛,而只是父亲!他们的父亲!
而他们只是他们看中的儿子,仅此而已!
两人仰壶一饮尽兴,最后哈哈大笑!
弘昼笑中带泪,道:“我爹天天与你爹较劲相比,我也不能输给你啊,至少不能输的太难看,是不是?!”
扶苏便笑,道:“不管如何,若论基建,发展,大秦与大清,还远不能相比,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一次去了,得与你一道去学习海务!”
弘昼危机感顿增,道:“哇!你这,学习能力也太强了吧……太逆天了吧?!这边的事都解决了?!”
“解决了,理顺了以后剩下的事交给众臣武将就可。”扶苏道。
弘昼语塞,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道:“抚民之众,你都有章程出来了?!”
“嗯。”扶苏笑道:“只剩下最后一件,明天我们见一见,安顿好了,就可回咸阳……”
“所以,不仅水利,农务,等诸事,连这里的事都理顺了,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弘昼啧啧嘴道:“牛,牛的不行了,你这行动能力,章程办事的办法,倒比我皇阿玛还要快,而且又有章程,又稳妥……”
扶苏哭笑不得,道:“何故此说?四叔比之我,能力更老辣,手腕更成熟。”
“嗯,这倒是真话,只是他这个性格,太龟毛,吹毛求疵的,所以,很多事吧,快不了,问了又问,管了又管,大臣武将得被他烦死,他这个人,是恨不得一件事连边边角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