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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们哪里敢抬头,吓都吓死了!
始皇却不以为意,这个东西也就工艺能吸引雍正了,龙椅这回事,对雍正来说,也不算多稀罕。
“这个有什么好看的?!”始皇吐糟道:“还不如去看建筑和咸阳的远景。”
“我看看工艺,”雍正半天没说话呢,本来想说先秦的工艺不行,其实真误会了,先秦在青铜器上的工艺,不用说的,极具美感,精品。若论后世的工艺,也就这里没有的瓷器能比一比了。
“真别说,这青铜器的制造工艺,真是没得说啊,啧啧,”雍正摸了一把这龙椅,不是像后世那种金色的质感,而是沉稳的,泛着青黑的,高贵的大气。
其实看龙袍也是,秦朝的审美,始皇身上的衣袍都是飘逸而沉稳的青黑红三色的质感,款式没那么复杂,只是用暗色线绣了龙纹,不像后世,用多少装饰,反而累缀,穿着也累人。
当然了,雍正心里喜欢的很,却是不可能开口夸始皇这里的东西好看的。
所以他说了,道:“很不错。叫弘昼带两个我珍藏的瓶子来,放在这两边,就很配。素雅高洁,高贵无华。”
始皇也无可无不可的,并不怎么在意。只是他老四啊,挺有意思啊,装饰起他秦宫的品味来了。
得,他就这人,还挺有闲情逸志的说,在这一方面,他虽然艺术水平不如赵佶,但是审美水平是真的没得说,闲情逸志这方面欣赏的水平,与赵佶也确实是有的一拼。
当然了,也是一方面显摆显摆。这不是给他这里没有的嘛。
始皇也懒得拆穿他,不较这个真。
所以雍正说下次去清宫带他也参观参观,始皇就没搭腔。
雍正见始皇不答,便笑道:“邀请你,你还不乐意了?!”
“不耐烦去,天下的美景不都差不多,”始皇到现在了,什么没见过啊?!有些不同的工艺,不同的建筑,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稀罕的。
“说的也是,”雍正对这话是同意的,“不过像你这样不弄点小爱好,活的不无聊?!”
“像你似的,活那么细才累,”始皇道。
“行吧,反正咱俩,休想聊到一块去。”雍正起了身,溜达着到了廊前,亭台楼阁,远处正是咸阳远景,苍穹之下,有一股别样的新鲜感。
始皇也慢吞吞的踱过来了。
宫人不远不近的跟着,心中咚咚的跳,听着话不是太对劲,莫非这个人,也是皇帝?!
始皇也不是说什么景色的人啊,要是赵佶,说不定已经作诗了。
始皇看厌了这些,也淡淡的,只道:“对于弘昼,你有什么安排?!不封他为太子?”
“不封。”雍正说到这样的大事,也正色了不少,道:“到时直接传位。我与你和扶苏这边的情况不太一样。扶苏是长公子,是没有争议的。可是老五头上还有一个老四,封太子是大事,跳过他,太残忍,倒不是怕生乱子,而是,对他不好,对弘昼也不好,对朕也不行。大臣们也会议论纷纷。太子与皇子不同,弘昼若是成了太子,他的四哥就要向他行礼问安……”
雍正便是再对弘历有意见,也不可能行这样的事。
“老四心里多难受?!将来弘昼作了帝王,就不一样,弘历要跪,也是跪的大清的皇帝,纵然心里也难受,可是却比跪太子兄弟,要心安理得的多。不一样。”雍正说话也慢悠悠的,道:“我也排行老四,当年我父亲定的二哥嫡子为正统东宫,然后二哥是嫡子,却不是长子,大哥因此极不服他,二人的事,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得到。”
“嗯。”始皇淡淡的嗯了一声。秦公子相争,不都差不多嘛,不用说太细,无非就是那些事。
“只是想起早年之事,依旧胆战心惊,所以不想让弘历和弘昼也经历同样的事,”雍正道:“算是为大清尽份心,也是作父亲的一点疼爱之心吧。”
始皇沉默了一会。
雍正确实是细,太细了,就显得特别的龟毛,看个青铜器也稀罕半天,这德性,也令人无语。可也正因如此,他的心也特别的细。他能想到很多他考虑不到的小事。
如果这件事是始皇,他完全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他要立一个儿子为太子,其它儿子不满,不服,是儿子之间自己要解决的事情。他根本不去想,也根本想不到。
等级分明,尊卑有秩序才是常理。立了太子,就是太子尊,兄弟们卑。
可是雍正,真的是个好皇帝,好父亲啊,他能考虑到很多的事情,包括儿子们之间的相处。
就是这样,儿子们对他有复杂的感情,有爱,也有怨。但不管是哪一种,有感情是真的。
始皇呢,他一想想不起来数量的儿子们,名字更是叫不上来,以及迎面相对,都未必认出来的无数的儿子们,突然有点无言。
他不重视这个,也无所谓,更是不可能去管管他们的生存状态和相处方式。
但也因为他高高在上,威严极深,没有捣乱的。十分太平。
所以,很多事情,真的说不清哪种好,哪种不好。
雍正心细,要亲情,但也烦不胜烦,不知多少麻烦,他呢,要清净要守礼,所以很清净,除了大事,小事他一概不管,抓大放小这种。
他们都是皇帝,这件事两个选择虽不同,但都没错。
“你呢,别光说我,说说你的胡亥吧,”雍正道:“久仰大名,叫他来见见?!”
始皇瞪他一眼,冷笑道:“胡亥不是猴子!不供观赏。”
“别这么小气嘛,”雍正笑呵呵的,道:“我见见他,与弘昼哪里不一样,还能有比皮猴子更皮的人,也是稀罕。”把江山皮没了,是真稀罕。
始皇道:“不敢当,胡亥可不管领这个名,若论皮,弘昼才是真皮猴。”
一时绊着嘴,一路往宫廷其它处走去了,这里看看,那里比比的,雍正硬生生的把秦的花都比小了三分似的,夸的话,那没有,贬的话也不至于,就是吧,这嘴里吧……
始皇觉得自己闲的慌才带他看这个,等逛了半天,也累了,见雍正还兴致盎然的,也耐烦不陪他了,道:“你继续逛吧,我把李斯叫来……”
“行,你随意,我逛我的,李相陪我就成。”雍正道。
“……”这人真是皮厚不见外,当自家后宫了不成?!呵呵,呵呵。若说他不是弘昼的亲爹,那不能够。这父子俩,让人没法说。
始皇麻溜的走了,他也累了,去休息。
雍正呢,也不等李相来,问了宫人胡亥在哪,宫人哪敢不答啊?!听状况这一位,不一般呐,因此战战兢兢的说了。
雍正便溜达着来找胡亥了。
不叫见一见这一位,那不能够,不叫他见,他偏得见。
因此这不就来了吗?!
胡亥在干嘛呢,在踢皮球呢,这皮球还是弘昼给他的,最近他也想出去玩,但宫禁严了,不知道啥事,不准叫出宫,他也没办法。再加上找弘昼也找不着,只闷在宫里到处找乐子。
该玩的都玩过了,因此也闷的慌。正闷闷不乐的踢着玩呢,一白发老人进来了。
那气度进来,虽然笑容满面的,但是不看脸的话,活脱脱的也是个大人物。
胡亥道:“你,你哪位?!你也剃了头,咦?!”
他球也不玩了,跑了过来,眼睛发亮的盯着他的服饰和光脑门,道:“你,是弘昼的,弘昼的……”
“我是他爹,”雍正笑着看着他,这小子,还真是个傻的,但也是个单纯的,本性不算坏的,虽说熊吧。但若说秦亡的责任全在他身上,推在他身上,不现实。
胡亥这性格,雍正一见就知道,办事预见不了后果的那种人。这种人,若是普通人,不担要职,真无伤大雅。偏偏担了重任,瞎搞起来,也不知道后果的严重性,才是真灾难呐。
想一想,始皇也真冤,这要不是真来不及,也不至于叫这个悲催的娃上了位。
正因为如此,老人家才急啊,李延亭看样子是不行事不可,所以她才为李暇如此的焦虑。焦虑着服药,补智。
老人家不会叫暇儿轮落到上下不着的可悲地步。
胡亥笑道:“你是弘昼的爹!”
欢喜的就抱住了雍正的袖子,道:“你真是啊?太好了,陪我玩啊,我会踢球了。”
这小子,还挺可爱,不考虑响当当的历史上的名声的话,与他相处起来,只要投得味,十分合得来。
“行,踢呗,我说你,未必踢得过我,”雍正笑道:“你的脚法不对。”
“不可能,你是个老人,我怎么会踢不过你?!”胡亥道。
雍正笑道:“哟,还得意上了,这么不虚心,不服输啊?!要不试试!”
“试试就试试。”胡亥撸袖子了。
雍正轻笑,这小子,要踢球,撸袖子干吗?!
雍正对准了球筐,一脚就踢进去了。
胡亥吃了一惊,挠挠头,这踢到准头,百发百中,他也练了很久,不料这老人还真有几手。
“怎么样?!”雍正笑道,“你试试?”
胡亥不试,只道:“刚刚这个难度低了点,再拐个角来试试。”
把球放拐角去了,雍正踢起一脚,球拐了个角就进去了。
胡亥略有点吃惊,看着雍正。
“小子!”雍正拐住他的脖子,笑眯眯的道:“老子上马打马球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呢!”
“你果然厉害,”胡亥道:“不愧是弘昼的爹啊。”
雍正哭笑不得,看样子,弘昼在大秦混的很开,把这小子糊弄的一愣一愣的。
李斯呢,听到宫人宣诏,忙来了,一问雍正在哪儿呢,都说去胡亥宫了,他吓的不轻,急匆匆的赶来了,结果这一老一小的玩的还开心,还聊的挺来。
李斯也是无语了,真不愧是和亲王的爹啊。这叫他能说啥呢?!
他只好上前,道:“雍正爷。”
叫皇帝不太妥当啊是不是。所以换了个说法。
真别说,还挺像大清的称呼,不愧是在大清呆了很久的人。
“李相来了?”雍正笑着看了看他,又看看胡亥,这两个,一个是一代名相,聪明到极致的人了,一个是单纯傻白甜到极致的人了。就这么两个人,被赵高玩的团团转。
所以才说,智不等于慧啊。
这两个都是是挺堪忧的存在。
现在的李斯可理顺了,可老实了,可敬业了,小心思啊都收了,不像之前那么小心翼翼,生恐失宠。
可能是因为有共享的秘密,更知道是与始皇为一体之人,他的心里有了无限的底气,行事反而从容大度了很多。
“来,咱都试试,练练?!”雍正笑道:“李相别文绉绉的,放开了踢踢看。”
李斯能怎么办?!舍命也得陪啊……
苦哈哈的倒吃了一嘴的尘土,踢了半下午的球。他这腿脚真没法与雍正相比。可苦了他了。
雍正兴致不减,后来还嫌这里不够带味,带着球到了校场去打马球了。
这球也是不一样的啊,他愣是能把马球打成了大球,也是叫人无语。
弘昼晚上来的时候,看他老子在这大秦呆的跟自家似的,也是无语。
行吧,他老子高兴就成。他来看暇儿,见完全无事了,才放了心。
弘昼来了,雍正就得回了,因此十分不舍,回大清去了。
苏培盛问他了,道:“秦宫好玩么?!”
“不好玩,就那样。”雍正笑嘻嘻的。
苏培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