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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若虽然真的有些害怕,可一想到是他,又放心地将自己交了出去,任由一波又一波的热潮将自己的理智逐渐淹没。
恍恍惚惚间,感觉到他在褪下自己的下衣,嘶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阿若……阿若……等我回来……回来就成亲——”
林嘉若仿佛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过来,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推,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含怒质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原本就蓄势待发,被她这么一压,顿时抽了一口冷气,忍不住动了动。
林嘉若猝不及防地嘤咛了一声,低头去查看根源,嘴里嘟囔着:“什么东西……”
萧梁一把将她拉倒在身上,一边抓着她的手伸进自己衣内,一边朝她下身探去。
林嘉若手忙脚乱地按住他不规矩的手,再次怒目质问:“你给我好好交代!为什么出关平戎的事事先都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跟爹爹商量好了?为什么瞒着我?”
萧梁看着身上莹白娇媚的女孩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低低一笑,哑声道:“是早就商量好了,我不知道阿若想打听聘礼的内容,不然一定告诉你!”
“聘礼?”林嘉若愣了愣,忽觉手臂内侧一阵酥麻,忙缩了回来,埋怨道,“跟你说话呢!不要乱亲!”
萧梁趁机反攻,将她压回身下,却拉了被子将她裹了起来,只在她脸上轻吻着,低声道:“是,这是我为阿若准备的聘礼——”
“陛下说,戎人血统始终是你们姐弟的一个软肋,上回他只是拿话压了一下朝臣,若你只是公主也不要紧,可要是……”
“要是什么?”林嘉若不解,“我不是公主还能是什么?”
他双手捧住她的脸,神色突然严肃起来,语速放得很慢,似乎怕她听漏了其中一个字。
“那天,陛下单独召见我,问了一个他同样问过三位宰相的问题——朕之诸子如何?”
“阿若,陛下有意,立你为皇储!”
林嘉若瞬间睁大了双眼,脑中一片空白。
这、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百里殊那日同陛下说的话,是他提议立你为储君——愿之、承之都压不住己身所代表的势力,无论他们哪一个继位,另一个都会很危险,只有你,才是最合适的!”
“阿若,关中、江南、陇西,你与每一支都有牵扯,却又不曾陷入任何一支,你曾参军事,也在知政事,甘明琮、甘明珏、宫唐、袁宴、陆云阙、卫长淮,他们都将为你所用!”
他低头在她唇上一吻,柔声道:“还有我……”
“那愿之怎么办?”林嘉若无措地看着他。
萧梁微微一笑,道:“三日前刚得到的消息,愿之到了江南后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去了黔中——”
林嘉若一怔,黔中,是林嘉薇被流放的地方……
“阿若,愿之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不需要你时时为他考虑了,你只需考虑自己是不是愿意。”
林嘉若出神地想了许久,愿不愿意?这个问题,真不知道怎么去想,不过也没有很强烈的不愿意……
“可是……这跟你出关平戎有什么关系?既然是担心我被质疑戎人血统,也该是我去啊?”
他眸光柔软地笑了,道:“陛下说,我想娶你,就要替你解决戎人血统的问题,免得日后成为你的阻碍——”
他眷恋地轻吻着她的唇角,语声柔软悄然:“我想着,这世上若是没有了戎人,也就不必再拿戎人的事说话了。”
林嘉若怔怔地看了他许久,突然眼眶一红:“可是、可是你……你要去多久?”
他怜惜地抱紧了她,柔声安抚着她的不舍:“开春就走,争取过年前回来,你放心,陛下给了最大的支持,粮草、军备都是足的,甘明琮、燕望西都一起去,卫长淮、袁准也都跟上,这是大周最强大的军容了,这一去,必然荡平关北,日后,定教我的阿若做一个盛世女君!”
“我走之后,陛下会将裴氏五子都寻机贬职,裴纪的罪证足够他重回岭南待一阵了,谢幼卿那里你也别急,陛下说,是留着让你立储后亲自起复的……”
“明年春试,陛下会让你做主考官,你可放心提拔一批新晋士子……”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吃饭……政事上有陛下看着,袁宴也会帮着你的……”
“阿若,等我回来娶你……”
☆、第566章 最好的爹爹
建隆五年春,帝以鲁王养子萧梁为行军元帅,以代国公甘明琮、雍国公燕望西为副帅,率骑兵十万,步兵二十万,出代州,深入关北,寻歼戎人主力。
大军北进两千多里,扫荡六座王城,歼敌七万余人。
同年秋,大军追杀至戎人圣地狼首山,于狼首山封天禅地,自此,关北再无戎人踪迹。
大军返朝之日,百姓出京数十里,夹道相迎。
白马红袍,自掌珠殿前,出西华门,沿御道疾驰,过城门,如箭如电,直冲返京的大军列队。
可临到眼前,林嘉若突然生出退怯来。
那么久没见,他会不会变了呢?嗯……模样看着是没什么变化,可是会不会跟自己疏远了呢?
萧梁看着前方犹犹疑疑的女孩儿,不禁觉得好笑,纵马到了她身前,朝她伸出一只手,含笑道:“当年阿若第一次送我出征时,我承诺要得胜归来,带你一起衣锦游街,不知阿若可会怪我迟到了?”
林嘉若眼眶一热,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萧梁手上一用力,将她带到了自己马背上,佳人入怀,情不自禁紧了紧手臂,满足地轻叹了一声,附耳低语道:“阿若,我回来娶你了……”
林嘉若眨了眨眼,蓦然落泪。
燕望西看着满肚子窝火,忍不住向边上的甘明琮抱怨道:“一样打了胜仗回来,为什么人家就有公主可以抱?”
甘明琮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人家还有公主可以娶呢!”
……
建隆五年,十二月初八,平戎大军回朝,主帅萧梁以军功封英国公,赐婚秦国公主。
婚期定在了建隆六年的四月二十一。
清晨,林时生迈入掌珠殿时,殿内已经挤了不少女眷,看到他,多多少少都有些意外和局促。
他摆了摆手,道:“你们先退下吧,我和阿若单独说几句话!”
其余人都退下了,只有徐窈宁不肯走开,红着眼睛道:“你有什么话明天不能说?后天不能说?非要今天跟我抢阿若?”
林时生皱了皱眉,叹道:“什么抢不抢的?你要留下便留下,阿若今天出嫁,父母兄弟姐妹,一个都不能少,别说这种伤和气的话!”
徐窈宁也自觉说错了话,不安地看了林嘉若一眼。
林嘉若抿嘴一笑,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抬头问林时生:“爹爹怎么来了?”
按照太常寺拟定的流程,林时生应该在半个时辰后出现在太和殿,接受她和萧梁的顶礼而拜,而后带着他们祭祀天地社稷。
“我想了想,觉得袁宴拟的流程还是有些不合适……”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声音有些闷哑,“我就从这里开始,领着你去太和殿,这样更好一些……”说到最后,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了。
林嘉若见他红了眼眶,又哑了声音,情不自禁朝他伸出手,只来得及唤了一声“爹爹”,便泪如泉涌。
徐窈宁一边自己也掉着眼泪,一边慌忙为她拭泪,嘴里埋怨着:“来做什么的……特意来惹阿若哭是不……”
林时生上前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一捏。
十二年前的今天,他第一次握住这女孩儿的手,第一次听到她喊他“爹爹”;他曾牵着她的手去看端午的龙舟,去赏中秋的圆月;他亦曾握着她的手教她握笔的姿势,纠正她射箭的方向。
他牵着她的手,从杭州到京城,从官邸到皇宫,穿过午门,登上金殿。
他牵着她的手,越过三万里山河,走过十二年光阴。
他牵着她的手,在今天,从掌珠殿到太和殿,将她托付给另外一个男人。
他忍不住想多看她几眼,看得视线模糊也不舍得眨眼。
朦胧间,他的女孩儿软软地抱住了他的腰,依恋地靠进他怀里,语声哽咽道:“爹爹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已经在东面修建东宫了吗?很快阿若就搬回来了,爹爹还是可以天天看到阿若的啊!”
林时生自己用袖子抹了抹泪水,又拿了帕子替她细细擦拭干净,道:“爹爹就是一时伤感,一转眼,阿若都要嫁人了……”
他将她转了个身,面对着镜子,拿起梳子,梳着她细软的发丝,轻声道:“幸好你这头发长得快,勉勉强强也能盘起发髻来了,日后不许再这样——”
他顿了顿,垂眸轻轻梳着,低声道:“答应爹爹,日后不许为了任何人伤害自己,谁也不行,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许,听到没有?”
女孩儿带着浓浓的鼻音,应了声“是”。
他分出一束青丝,动作轻柔地拧结成鬟,看得徐窈宁目瞪口呆。
林嘉若从镜子里看着也十分意外:“爹爹什么时候会梳发髻了?”
林时生轻哼了一声:“就他萧梁会学,我不会吗?”
林嘉若忍不住“噗嗤”一笑,娇娇地说:“爹爹当然会,爹爹什么都会!”
林时生也笑了,柔声道:“你小时候啊,闹着要爹爹在你成亲的时候给你梳发的,你那时年纪小,大概不记得了……”
林嘉若抿嘴偷笑,眼眶再次发热。
她那时候也没那么小,还是记得是他自己说要在她成亲那天为她梳发的,只是没想到,幼年父女间的一次闲话,他竟也记到今天,甚至特意去学了如何梳发。
结好了一个鬟,他又分出一束,结下一个鬟,目光专注在她的头发上,嘴里却没停下:“就算住得不远,可成了亲,你总是和他朝夕相对的时候多……你小小年纪的时候,就被他哄了去,见的男人不多,你是不知道,有些男人,婚前对你千依百顺的,得到了手,可就不一定了——”
“爹爹!”林嘉若忍不住打断了他,红着脸道,“大哥哥才不是这样的人!”
徐窈宁也蹙眉道:“大喜之日,你说些什么胡话?萧梁不是挺好一孩子吗?我看他待阿若尽心得很!”
林时生横眉道:“你哪里看出他好了?他骗了我们那么多年,借着身份之便,又趁着阿若年幼无知,在我们眼皮底下就把阿若哄走了,你还觉得他好?!”
徐窈宁不以为然道:“他身份是有些特殊,总要考虑周全些,他所作所为,不都是因为对阿若上心吗?他为了阿若,弃江山,平北戎,拱手为臣,这还不够?你还想怎样?”
林时生哼声道:“其人心机深沉,阿若这样单纯,日后少不得被哄得团团转……哼,你别看他现在对你好,以后可不一定……这世上的男人,只有爹爹才会一辈子对你好!”
徐窈宁嗤笑道:“这话你也敢说?前阵子是谁逼得阿若逃亡——”
“娘!”林嘉若忙打断她的话。
身后的人已经停了动作,镜子里看到的他,扭开了脸,白发如雪,面色如灰。
“爹爹没有逼我——”她轻声道,镜子里那人眼皮颤了颤,“爹爹一直都是疼我的,那件事,我们两个都有责任……”
承之落水的事让他失了理智,愿之被禁的事也让她失了理智,猜忌和防备都是互相